第4章

　　餘光瞥見婆婆在看我，估摸著是又把算盤打到我身上了，我趕緊開口和女方說話，將戰火轉移到他們那邊。

 

　　「這錢我婆婆確實掏的起，但是你們問要將近三十萬的材料，打算給多少陪嫁呢？總不能這麼多彩禮錢全要了，但是嫁妝一分錢都不給出吧？」

 

　　12

 

　　我一語中的，對方臉色又難看了，惡狠狠地瞪著我，似是在怪罪我一個小輩插話，還戳中他們的軟肉。

 

　　對方尷尬的賠笑，想糊弄過去。

 

　　但是精明的婆婆可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她抓準破綻，送上致命一擊。

 

　　「你們要是這樣，那我們可就不娶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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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婆婆站起身，立馬就要走。

 

　　這可把女方家長嚇壞了，他們趕緊上前拉住婆婆，嘴上還喊著：「親家母，你這是做什麼？咱們這不是談得好好的嗎？你快坐回來，咱們有話好好說！」

 

　　女方的態度軟了下來，拉著婆婆好一頓勸，這才把她勸回來。

 

　　接下來，女方似乎是想通了，竟然答應給陪嫁了，而且嫁妝數目還不少呢！

 

　　對方願意退回來十八萬八千塊！

 

　　談到了想要的結果，這下婆婆可是高興了。

 

　　她一高興吧，就有些飄。

 

　　或許是覺得今天事事順心，她幹脆就提起了另外一樁事兒。

 

　　「小娟兒，你們倆這當哥嫂的，總不能什麼錢也不出。趁著大家伙兒都在，你給我轉二十萬，就當提前給你弟結婚上禮錢了！」

 

　　我：？？？

 

　　什麼鬼？

 

　　婆婆是得了什麼失心瘋？

 

　　實在是她的反應在我預想之外，甚至可以說是神鬼莫測了。

 

　　在這種場合，她是怎麼張開嘴說這種話的。

 

　　不過，女方家倒是在看熱鬧。

 

　　畢竟，吃虧的可不是他們！

 

　　無語至極的我，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我的腦子很快就轉過來彎兒，思考出了對策。

 

　　「哎呀，你不提這，我差點忘記了。我和小傑已經結婚了，那公公留下的賠償款，還有家裡的房子、土地，也該分給我們一份兒了。」

 

　　「要是小凱沒錢結婚，正好村長在，我們可以打個欠條，先借錢給他應應急！」

 

　　我這話一出口，堵得婆婆直喘粗氣。

 

　　她氣呀！

 

　　她氣我不給她錢，還問她要錢，甚至當著女方面抹黑她的好兒子。

 

　　這不，當即氣的就抓起凳子要往我身上砸。

 

　　我當然不會傻乎乎站著挨打，一下躲在村長背後，拿村長打掩護離開了。

 

　　離開村委辦公室之後，我直奔女方家，把今天所有的談話都告訴了那個女孩兒，還提醒她，要是子女向父母打了欠條可是有法律效應的，需要償還的，夫妻也得背上共同債務，一起償還。

 

　　我好心告訴她這些，隻是同為女人，不想讓她就這麼被蒙在鼓裡，被兩家人算計坑慘。

 

　　小姑娘正是單純懵懂的年紀，遇上這種事兒，還攤上這種重男輕女的父母，感覺人都被壓抑的抑鬱了。

 

　　她問我是不是她這一輩子都毀了。

 

　　面對一個可憐小女孩的詢問，我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勸慰她：「這點事兒根本算不了什麼，人隻要活著就有無限可能。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結果，沒人幫助，那就自己去爭。」

 

　　我的話讓對方陷入沉思。

 

　　臨走前，我給了她三千塊錢，還和她道了歉。

 

　　「我的婚禮讓你遇上了不好的事兒，發生這種意外我跟你說聲對不起，這錢給你拿著散散心也好！」

 

　　對方把錢接過了，還反過來跟我道歉，說毀了我的婚禮很抱歉。

 

　　我們兩人矛盾化解了，我也趁著女方家人回來之前離開了。

 

　　隻不過，聽說在我走後的第三天，女方就幹了一件大事兒！

 

　　13

 

　　自那次男女雙方在村委談話後，消停了好幾天。

 

　　我老公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我們便打算出院了。

 

　　可是婆婆突然提著刀來醫院了，還在老公病房裡鬧著要砍S我。

 

　　「你個賤貨，是不是你去挑撥的？」

 

　　「我今天非把你砍S了，讓你給我兒償命！」

 

　　「你個S賠錢貨把我兒婚事兒攪黃了，還害他進監獄了，居然還敢去法庭告我給你們分家產？」

 

　　「我今天就把你們這一雙狗男女都砍S！看你們還作妖不作妖！」

 

　　她連跑帶砍，嘴上罵的還髒。

 

　　不僅病人被嚇了個半S，值班護士也傻眼兒了。

 

　　幸好有兩個路過的男醫生看見了，及時把婆婆按住了，搶了她手裡的刀，這才讓護士回神去叫保安、去報警。

 

　　保安先到場控制住婆婆，隨後警方也迅速趕到。

 

　　可婆婆手腳被人制服住了，嘴上還在不停的罵著。

 

　　「你們放開我，讓我去砍S這對狗男女！」

 

　　「小賤人，小牲口，都怪你們！」

 

　　「你娶的什麼賤貨，把我兒也害了，你也該S！」

 

　　「談好的結婚都讓你們給攪黃了，你們比畜生還畜生，快點去S了！不S我也罵S你！呸！」

 

　　……

 

　　罵罵咧咧的婆婆將整個樓層的病號家屬都吸引過來看熱鬧了。

 

　　可她絲毫不覺得被人當熱鬧看有什麼羞恥的，反而越罵越起勁兒。

 

　　有膽子大的擠到前面，向與我們同病房的人打探情況。

 

　　「這個鬧事的老婆子惡的很，把大兒子打進醫院，問剛過門的兒媳婦要人家女方的家產，自己家老頭留的錢一分也不願意分給大兒子，結婚也一分錢不掏。結果二兒子是個強奸犯，讓大兒媳出錢去擺平，張嘴就是問人要好幾十萬！」

 

　　有知情的人解釋，其他人也都豎起耳朵聽八卦。

 

　　聽完後，得知我們的遭遇，都對婆婆指指點點，罵她不當人。

 

　　婆婆聽到這些人居然不和村裡的人一樣，站在她這一邊，氣的對這些看熱鬧的人也破口大罵。

 

　　婆婆罵得口幹舌燥，嗓子都啞了，老公的舅舅和村長才趕到。

 

　　隻不過，這次老公的舅舅沒站在婆婆那邊，反而是勸她消停點。

 

　　「你老二都進去了，你在這兒鬧這有什麼用？」

 

　　「又不是他們報的警，也不是他們逼老二犯事兒的，你在這兒鬧什麼事兒？」

 

　　「你能不能消停點，把家霍霍的不像家，真不知一天天作什麼？」

 

　　之前都是這麼鬧的，親哥一直站在她這邊縱容她，今天卻突然勸她別鬧事兒。

 

　　突然的反差讓婆婆很不服氣。

 

　　她又想鬧，可接下來老公舅舅的一句話，讓她熄了火。

 

　　「人家那姑娘親自報的警，證據確鑿，老二已經被判刑了，而且還說是你指使他去霍霍人家小姑娘的，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跟警察解釋吧，別鬧的把你自己也送進去！」

 

　　這可真是，開了眼了！

 

　　被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給將了一軍，婆婆傻眼了。

 

　　警察也順勢將人帶走了。

 

　　我和老公怕他們再返回來鬧事，也趕緊辦理出院離開了。

 

　　14

 

　　我們離開的第二天，老公舅舅給他打電話，說婆婆因為鬧事被拘留一個月，但幸好因為證據不足，沒和他弟那事兒扯上關系。

 

　　他弟因為這事兒被判刑還記錄在案，不僅親事黃了，工作也黃了。

 

　　總而言之，就是他弟和他媽現在都挺慘，詢問他能不能放棄爭家產。

 

　　老公接電話的時候，我也在旁邊。

 

　　還以為他舅舅終於做個人了，沒想到還是一個樣兒！

 

　　逮著心軟的老公S命欺負，真是沒完沒了了。

 

　　隻不過，這次老公沒像以前那樣妥協。

 

　　他拒絕了他舅的提議，還表示該是他拿的那一份，他不會放手。

 

　　老公這次不是說說而已，也確實做到了。

 

　　我們在接下來的大半年，和婆婆打了三場官司，才把這家產的事兒給解決了。

 

　　老公被分得十萬塊錢，還有他應得的五十平自建房，另外婆婆還得把之前的十萬元還給老公。

 

　　但是老公不想回去那個讓他傷心的地方了，要求將房子折現十萬元，他不要那房子，婆婆也不想讓他回去住，同意了。

 

　　有法院的催促，婆婆賴不了賬。

 

　　三十萬一到手，我和老公直接去了我老家，圈了好幾個山頭養雞鴨鵝。

 

　　三年的時間過去，我和老公創業成功，成了我們那邊有名的養殖大戶。

 

　　不僅自己賺了錢，還連帶著我的那個村長也一起富了。

 

　　婆婆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我們成了有錢人，著急忙慌帶著老公出獄找不到工作的弟弟過來找我們了。

 

　　他們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隻敢說是過來走親戚的，這才混進來。

 

　　看著我們建造的幾百平小別墅，還帶花園，婆婆眼睛都嫉妒得發紅了。

 

　　平時也沒生人進來，所以我們家都不管大門，誰想進來都可以進來。

 

　　婆婆來的時候，我和老公正帶著女兒在院子裡玩耍，他們一進來就看見我們了。

 

　　「小傑，你現在出息了，可不能不管你弟弟！」

 

　　「當初都是因為你們一家，害的他又是坐牢，還把親事和工作都黃了，要不然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樣子。他這麼慘，都是你們害的，你可不能不幫襯你親弟弟！」

 

　　「我可聽說了，你還幫這麼多的外人都賺了錢了，沒道理不幫你親弟弟一把！」

 

　　「再說了，當初我可給了你三十萬呢，要不然你也起不來！真論起來，你這家產也得分你弟弟一大半兒！」

 

　　「我看這房子也挺不錯的，正好留給你弟弟娶媳婦用，這就不怕她女方不願意嫁了！」

 

　　盡管我和老公都沒搭理她，但婆婆還是自說自話。

 

　　見我和老公都對她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婆婆那股蠻橫勁兒又上來了，抄起院子牆角的鐵锹就想耍威風。

 

　　但是她剛準備動手，人就被抬起胳膊和腿兒給架出去院子外面了。

 

　　「你們是誰，別動我！」

 

　　「這是我兒子的家，也是我的家，你們不能把我撵出去！」

 

　　「快點，讓我進去！」

 

　　婆婆掙扎吵嚷著，還不S心，想進去。

 

　　我和老公從院子裡走到大門口，站在他媽面前，看著臺階下的她，表情冷淡。

 

　　「我每個月給你卡上打一千五百元的養老費，前提是你別來煩我！」

 

　　「否則，你一分錢也別想從我這裡得到！」

 

　　老公冷冷地丟下兩句話，就關上了大門，同時報警，讓警察把他們請走了。

 

　　村子裡的人知道這事兒後，把他們的照片放大掛到了村口，還派了人站崗，以後再也不許這倆人進入。

 

　　後來沒過幾個月，我聽老公的發小說，他弟染上了賭癮，上門要債的賭到家門口。

 

　　我婆婆被逼的沒辦法，隻能把房子賣了給她的好兒子還賭債，而好不容易找上的二婚帶孩子的媳婦兒也黃了。

 

　　她現在雖然有老公每月給打的一千五百元，但是沒地方住，還要每天打工賺錢給她的好兒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