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撞見剛出生的弟弟被掉包，我什麼都沒有做。

 

隻因為上輩子，我拼S將弟弟留了下來，還不幸被歹徒毀了容。

 

結果弟弟愛上了家裡資助的貧困生。

 

為了讓貧困生獲得唯一的保送名額，他不惜開車撞S了我。

 

他一臉怨毒地對我說：「姐，你別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太小氣了，不把保送名額讓給阿玉。」

 

他還嘲諷我，「你這個醜八怪，活該被毀容，你的所作所為，配得上你遭受的苦難。」

 

重來一世，我選擇袖手旁觀，冷眼看著弟弟被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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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嬰兒的哭叫聲吵醒的。

 

一睜眼，我就發覺我趴在病床上，旁邊睡著剛生完弟弟的母親。

 

我很快意識到，我重生到了歹徒要掉包我弟弟那一天。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往嬰兒啼哭的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看到那個歹徒撸下了我弟弟手上的金镯子，正往他孩子手上戴。

 

因為動作太粗暴，惹得我弟弟號啕大哭。

 

那歹徒滿臉的不耐煩，直接一巴掌把我弟弟打昏了過去。

 

隨後，他若有所感，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連忙閉上了眼睛，裝作一副熟睡的模樣。

 

不像上輩子，為了不讓弟弟被掉包，還隻有三歲的我，拼命抱住了歹徒的小腿。

 

結果歹徒一腳把我踹倒在了牆上，讓我斷了好幾根骨頭。

 

我忍著痛，拼了命地大聲呼救，最終引來了護士。

 

那歹徒恨我壞了他的好事，拿起刀在我臉上重重劃了幾刀。

 

「你害我孩子過不上好日子，你也別想活得好。」

 

自那以後，我便被毀了容，還養了很久很久的病。

 

到了九歲，才和我弟一起上了一年級。

 

讀書時，因為長相，我遭到了很多嘲笑和欺負。

 

就連我爸媽和我弟，平時看向我的目光，也充滿了嫌棄。

 

仿佛我的存在，很丟他們的臉。

 

我隻能拼命讀書，想考個好大學，再找個好工作，遠離家人，好好生活。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高三那年，在我如願拿到唯一的保送名額後，我弟會為了家裡資助的貧困生，開車撞S我。

 

隻因為他愛上了貧困生。

 

我臨S前，他一臉怨毒地對我說：「姐，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小氣了，不把保送名額讓給阿玉。」

 

他還嘲諷我，「你這個醜八怪，活該被毀容，你的所作所為，配得上你遭受的苦難。」

 

可我會被毀容，都是為了救他啊。

 

我更沒想到的是，我爸媽知道我弟的所作所為後，對他沒有半點責怪，還幫著他毀屍滅跡。

 

那時候，我就在心裡發誓。

 

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會選擇尊重我弟弟的命運，不會再多管闲事。

 

此時此刻，我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門也被輕輕合上。

 

我再次睜開眼時，歹徒已經不見了，連同他一起不見的，還有我的弟弟。

 

我媽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

 

她問我：「舒舒，你弟弟剛剛是不是在哭啊。」

 

我歪著頭，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有嗎？我怎麼沒聽到。」

 

我媽有些疑惑：「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一周後，我媽和我的便宜弟弟周耀出院了。

 

我也被送到了幼兒園。

 

這一次，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對我都很友好。

 

沒有了欺辱，沒有了嘲笑，也不會再有人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

 

我終於過上了理想中的平靜生活。

 

2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十年過去了。

 

這天，我們一家人去逛廟會。

 

有人突然撞了上來，偷走了周耀的手機。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小偷是我的親弟弟。

 

他跟前世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又黑又瘦，穿了一身髒兮兮的衣服，走路一瘸一拐，看樣子，他過得很不好。

 

我突然想到了上輩子，我弟跟著那幫同學罵我醜八怪時，我怒斥他不該這麼做，我是為了救他，才被毀了容。

 

他一臉不屑：「我才不稀罕被你救。像我這樣優秀的人，即使真被抱養到了S人犯家裡，也會讓自己過得很好，你少來道德綁架我。」

 

如今，看到他過得那麼「好」，我就放心了。

 

我見爸媽要去追，連忙作勢摔倒在了地上。

 

畢竟我弟長得跟我爸特別像，我爸要是看到我弟的長相，肯定會起疑。

 

和前世不同，這次我沒有毀容，成績也優秀。

 

向來好面子的爸媽，對我也重視了些。

 

他們不再追小偷，紛紛圍了過來：「舒舒，你沒事吧。」

 

我望著我那親弟弟消失在了人流之中，悄然松了口氣。

 

抬頭對我爸媽道：「沒事，就是手擦破皮了，有點疼。」

 

而我的便宜弟弟周耀，剛買的新手機被偷走了，氣得要命。

 

他罵罵咧咧：「這狗東西，要是被我見到，我一定要弄S他。」

 

我垂眸不語，這個世界太小了，我得做點什麼才是。

 

3

 

這一路上，周耀一直注意著周邊。

 

在我爸媽去洗手間時，周耀突然對我說：「姐，我看到那狗東西了。」

 

說著，他就像個小炮彈一樣，衝了出去。

 

我見爸媽還在洗手間沒出來，稍稍松了口氣，也追了上去。

 

這一次，因為我那親弟弟沒防備，周耀很快就在小巷裡抓住了他。

 

被抓後，我弟罵罵咧咧的。

 

「你們這些臭有錢人，都這麼有錢了。為什麼要這麼小氣，一個錢包還要跟我斤斤計較。」

 

他這脾氣，倒是和前世一模一樣，最愛倒打一耙，把錯都推到別人身上。

 

周耀被氣笑了：「有錢就活該被人當冤大頭嗎？」

 

我弟一臉無賴：「行了，別逼逼賴賴了。錢包還你了，你趕緊把我放了。我現在可是未成年，警察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周耀不是個肯吃虧的主。

 

他的性子像他親爸，不愛學習，就愛打架。

 

他一腳把我弟踹到了牆上：「好巧，我也是未成年。隻要不把你打S，警察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我弟這才慌了。

 

我冷眼旁觀。

 

如同前世，我弟放任那幫同學欺負我一樣。

 

在周耀想要繼續對他動手時，有個小姑娘突然跑了過來，擋在了我弟面前。

 

「不要打了，陳舟哥哥他爸得了重病。他也是沒辦法，才會偷你的錢。」

 

這可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陳舟他爸從未得過重病。

 

看清那小姑娘的長相，我眉心微擰。

 

巧了不是。

 

這小姑娘我也認識，正是前世我弟心心念念的貧困生顧秋玉，也是造成我間接S亡的人。

 

4

 

我倒是不奇怪，她會出現在這裡。

 

前世，顧秋玉和我現在的便宜弟弟周耀就是青梅竹馬。

 

現在，如今，陳舟和周耀身份互換。

 

我那便宜弟弟成了陳舟，自然也成了顧秋玉的竹馬。

 

此時此刻，顧秋玉眼裡噙著淚，可憐巴巴地看著周耀：「我讓陳哥把手機還給你，你放過陳哥，好不好。」

 

周耀是個混世小魔王，從來還沒聽過誰的話。

 

可他看到顧秋玉哭，一下子就心軟了：「行了，你別哭了，我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

 

恍惚間，我仿佛回到了前世。

 

我拿到保送名額後，顧秋玉就是這樣向陳舟哭訴的。

 

陳舟就是個小混混，看到小青梅被弄哭了，怒不可遏，找了一大堆兄弟，讓他們侮辱我。

 

美曰其名，要好好讓我長長記性，免得我覬覦不屬於我的東西。

 

我拼S抵抗，可那一雙雙骯髒的手，還是沒從我身上挪開。

 

直到我臉上的口罩被扯開，他們看清了我的長相，才罵罵咧咧地住了手。

 

「怎麼是個醜八怪。」

 

「就這種貨色，白送給我也不要。」

 

「媽的，看見這張臉，我就倒胃口。」

 

因為這張臉，我躲過了一劫。

 

回到家後，我洗了整整四個小時的澡。

 

直到身上被洗破了皮，我才收了手，蹲在浴缸裡崩潰大哭。

 

我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可後來，我整夜整夜地做噩夢，一閉上眼就是那天發生的事情。

 

醜陋的臉，惡心的氣味，還有像毒蛇一樣滑膩的手。

 

我隻要在路上看到男人，就忍不住發抖，嘔吐。

 

我才明白，這件事永遠都過不去了。

 

真的好惡心。

 

一陣冷風吹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周耀見我臉色不太好看，隨口問了句：「姐，你怎麼了？」

 

我看了他一眼，掩下了心中的厭惡，剛想說沒事。

 

顧秋玉突然抓住了我的袖子，跪在了我面前：「姐姐，你這是不願意放過陳哥嗎？求求你放過他好不好，他都那麼可憐了。」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還真是一如既往，喜歡把自己放在弱勢方，借此來道德綁架別人。

 

周耀也勸我：「姐，算了吧。」

 

我神情平靜：「我不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隻是，我要見他媽一面。我得提醒他媽，一定要好好教育孩子。他現在隻是當小偷，繼續放任下去，以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聽到我要去見他媽，瞧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眼裡終於閃過了一絲恐懼。

 

5

 

我很快就見到了我弟現在的母親，趙善芳。

 

她是個身材結實的中年女人，在見到我和周耀後，神色很慌。

 

顯而易見，她是知道當年掉包真相的。

 

她先是看了看我們身後，見到沒其他人後，才勉強穩住了心神。

 

「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我說明來意後，她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管教兒子的。」

 

話音剛落，我弟的身體就瑟縮了起來。

 

我點點頭，意味深長道：「這一次，是你兒子運氣好，遇到了我和弟弟。要是我爸媽抓到了他，可不會那麼心善，輕松放過他。」

 

趙善芳想到了什麼，神色一沉：「我知道了，我會看好他，絕不會再放他在外面丟人現眼。」

 

她一腳把我弟踹進了房間，又順手鎖上了房門，「你先給我老老實實在裡面待著。」

 

做完這一切，她討好地看向周耀，「這位同學，你要不要進來坐坐。阿姨剛買了水果，屋裡還有糖果。」

 

周耀一臉的嫌棄：「我才不去，這破屋子，一看就不幹淨。」

 

說著，他轉頭就走。

 

趙善芳想追上去再說兩句話，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她轉頭進了屋。

 

沒幾秒，屋裡響起了我弟鬼哭狼嚎的聲音，趙善芳把周耀不理她的怒氣，都發泄在了我弟身上。

 

我和周耀出了小巷後，顧秋玉朝我們揮了揮手，笑得又甜又無害：「漂亮姐姐，還有小哥哥，再見。」

 

漂亮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