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每年跳樓的人那麼多，有多少有抑鬱症！」

「你是不是反悔了？你是不是不想這麼做了？！」

 

曹啟明大聲為自己辯解：

 

「就算做也要計劃周全，難道你想讓我給她償命嗎？」

 

「要是被陶子爸媽或者警察發現不對，我大不了一S，可是兒子怎麼辦？！」

 

提起他們的兒子，華姝終於冷靜了一些。

 

她哭著說：「我好怕啊，我怕你愛上陶子，愛上你們的孩子，那我們的兒子怎麼辦？」

 

「老公，你答應我，以後不能對陶子好了，反正孩子都出生了，她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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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啟明安慰了她好大一會，才安撫住華姝的情緒。

 

竊聽器裡，華姝哭得悽慘，可我卻冷冷笑著，看來曹啟明並不願意為了他們那個病秧子兒子冒險S我，那整個事情就好辦多了。

 

華姝，你所擔心的一切，都會發生的！

 

曹啟明回來之後，我借口要給我爸媽拍視頻，拉著他一起看寶寶。

 

為了給我家人留下好印象，曹啟明還對著寶寶說了一堆「爸爸愛你」之類的話。

 

可是視頻我根本沒有發給我爸媽，而是發了朋友圈。

 

很快，華姝就給我發來信息：

 

「不是前幾天還鬧離婚嗎？這麼快和好了？」

 

我回了她幾個俏皮的表情：

 

「可能是我生完孩子後激素水平不正常，總覺得老公對我不好，但是仔細想想，他一直都對我挺好的，今天我的檢測結果出來，看到我是健康的，他比我還開心呢！」

 

「而且，老公對寶寶太好了，別人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可是我老公隻希望寶寶健康平安，一點都不舍得寶寶受苦呢！他這麼愛寶寶，一定也很愛我啊，華姝你說對不對？」

 

過了好半天，華姝才給我回了個對，然後又問我曹啟明是不是一直都對我很好，我自然給了肯定的答復。

 

當天晚上，曹啟明借口公司加班從家裡跑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去安撫華姝了。

 

第二天傍晚，曹啟明才一臉疲憊地回到家。

 

我忍著惡心上前關心：

 

「老公，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我讓阿姨燉了雞湯，你喝一點去泡個澡，趕緊好好休息！」

 

曹啟明看著我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他想了很久，最後吐出一句：

 

「陶子，還是在家裡放松。」

 

我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無非是華姝跟他鬧騰，讓他不得安寧，而我們家裡，我可以營造出來的溫馨祥和的氣氛，讓他覺得無比舒心。

 

這段時間我對曹啟明十分溫柔，事事以他為先，為他考慮，更是在朋友圈頻繁秀恩愛。

 

這些行為大大刺激了華姝，她跟曹啟明鬧得不可開交。

 

曹啟明在她那裡覺得無限疲憊，看我的目光卻越來越溫柔。

 

寶寶每次體檢的健康狀態，也讓曹啟明十分滿意，甚至我還總是轉發生病寶寶父母的籌款鏈接，不斷地在他耳邊說，有多少個原本富裕的家庭被生病的孩子弄得窮困潦倒。

 

或者有多少女人被S了，警方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丈夫這樣的新聞。

 

就連電視節目，我也專找這樣的來看。

 

原本不愛看這類節目的曹啟明，竟然慢慢也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要感慨一句：

 

「一個病號，真的拖累全家啊。」

 

我把這段錄了下來，同時開始跟曹啟明商議移民的話題。

 

甚至我還把二胎計劃搬了出來：

 

「老公，等我們到國外之後，再要個孩子吧？」

 

曹啟明瞬間大喜，他擁著我說：「真的嗎？老婆你不是說隻要一個嗎？最好我們再要個兒子，一子一女湊個好字！」

 

曹啟明被華姝搞得身心俱疲，而我也願意再給他生個兒子，移民還能讓他徹底躲開華姝，他自然求之不得，滿口答應下來。

 

他以為這是老天賜給他的重新開始的機會，卻不知道這是我給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我趁他睡著之後，檢查了所有的錄音沒有問題，決定把華姝約出來見面。

 

6

 

見面之後，我故意假裝不經意間在華姝面前播放錄音，當作是在跟曹啟明發送微信消息。

 

「一個病號，真是拖累全家啊。」

 

「老婆，我們移民吧。」

 

「到國外之後，我們再生個孩子，最好是個兒子，一子一女，湊成個好字，好不好？」

 

我拿著手機說：「好啊，老公。」

 

假裝信息發送出去。

 

華姝瞬間臉色慘白，她問：

 

「陶子，你們要移民？你爸媽年紀大了，怎麼突然想到移民了呢？」

 

我微微一笑解釋道：

 

「是曹啟明說國外環境教育都更好一些，以後寶寶考學更有優勢，他說了好久了，我覺得也是，就答應啦！」

 

「而且我爸媽年紀不大，出去看我們也方便，過幾年拿了身份我們再回來給他們養老一樣的！」

 

華姝面色不善，接著問我：

 

「你們還計劃要二胎啊？」

 

我害羞地點點頭：「你知道，我一直隻想要一個孩子的，可是曹啟明真的想要個兒子，我太愛他了，隻能妥協了。」

 

「如果二胎不是兒子，我就多要幾個，總會有兒子的對不對？曹啟明說了，孩子不用太有出息，隻要健康就好！」

 

我幾句話下來，華姝臉上沒了一絲血色。

 

她想了想又問我：

 

「我剛才聽著曹啟明說，一個病號拖累全家，你們怎麼說起這個了？」

 

我好心給她解釋：

 

「哦，前陣子曹啟明跟我說他有個表哥，孩子得了病，一直治不好，全家都跟著受窮，他才感慨了兩句，他說既然治不好又何必再治療呢？還不如重新生一個。可是他表嫂不能生了，他覺得表哥應該離婚，我還說他沒人情味，但是他說這是現實。」

 

說著我撇了撇嘴，轉過頭去故意不看華姝臉上越來越難看的表情。

 

我知道，我的挑撥離間應該生效了。

 

但是為了防止華姝再去問曹啟明，我故意當著華姝的面給曹啟明打了電話，還特意開了免提：

 

「老公，那家移民機構喊我們一起去看看資料，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曹啟明並不知道華姝就在我身邊，隨口說道：

 

「後天吧。」

 

掛了電話後，我抬眼看向華姝，她低著頭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她這副表情，我知道她相信了我說的話。

 

她苦笑著說：

 

「陶子，我還真是送給別人一個圓滿的人生啊。」

 

我假裝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接下來，我隻管靜靜等待，如果華姝那邊沒動靜，曹啟明這邊我就要火上澆油了。

 

索性，華姝沒讓我失望。

 

兩天後，我跟曹啟明從移民機構出來的時候，華姝就站在我們對面。

 

我一眼就看到了，卻迅速別過臉，假裝沒看到她，挽著曹啟明的胳膊有說有笑地離開。

 

第二天，我接到了警方的電話，他們說，我老公曹啟明被人劫持了，就在公司樓頂。

 

等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正是華姝拿著刀橫在曹啟明脖子上的一幕。

 

華姝力氣很大，曹啟明竟然怎麼都掙脫不開，脖子上已經有了好幾道血痕。

 

7

 

華姝看到我趕到，笑得癲狂：

 

「陶子，你以為這個人是你老公嗎？不是！他是我的老公，你隻是個無恥的第三者，小三！」

 

周邊圍觀的人立刻朝我投來不友善的目光，我連忙大喊：

 

「怎麼可能？華姝，我老公還是你介紹的啊，我們登記結婚的，怎麼會是你老公呢？」

 

曹啟明卻大喊著讓我救他，又哀求著華姝一定保持冷靜。

 

華姝大笑：

 

「冷靜？你竟然讓我冷靜？當初說好了，你跟陶子生下孩子，想盡辦法讓他得抑鬱症自S，孩子給我們兒子配型，可你怎麼做的？」

 

「你竟然想要跟她雙宿雙飛？想要再生健康的兒子，你告訴我，我兒子怎麼辦？」

 

「你怎麼命那麼好？嗯？你竟然想拋棄我們母子？你怎麼敢？！」

 

華姝哈哈大笑著看向我：

 

「陶子，以前讀大學的時候，你成績好漂亮有錢，什麼都比我強, 可是你看, 你老公其實是我的二手貨, 我們一起把你騙得團團轉呢！」

 

「哈哈哈哈哈, 你還要他嗎？」

 

我想了想, 擺出一副戀愛腦的樣子：

 

「華姝, 你冷靜，求你了，隻要曹啟明願意回來我身邊, 我不在乎他的過去，真的！」

 

我的話再次刺激了華姝，她徹底失去了理智：

 

「這樣的男人你也要？你瘋了嗎？！」

 

我：「他是我女兒的爸爸啊！」

 

華姝終於對我的話信以為真，我繼續說：

 

現在，我慶幸我胃病犯得及時，才能讓我在半夜醒來偷聽到曹啟明這通致命的電話。

 

「（至」曹啟明也開始哀求：

 

「對, 華姝, 你別衝動, 想想我們兒子, 他還等著我們救他呢。」

 

我趕緊接話：「對啊華姝，雖然啟明不同意寶寶去給你兒子配型, 但是他一定能等到合適的腎源的！」

 

我的話再次刺激了華姝, 她笑著流淚：

 

「曹啟明，你竟然不統一，是你騙了我！我們一起去S吧！」

 

「你想甩開我和兒子去國外過好日子，真是做夢！」

 

說著，她拉著曹啟明從公司頂樓翻了下去，華姝摔到樓下當場身亡, 曹啟明卻摔到在距離天臺十幾米的平臺邊緣, 勉強保住了一條命。

 

等曹啟明被救上來後，我跟著他的救護車趕往醫院。

 

醫院裡，醫生說從曹啟明傷勢雖然比較重，但是搶救一下希望還是很大的。

 

曹啟明奇跡一般沒有昏迷，他看著我流著眼淚道歉：

 

「老婆, 對不起，求你, 救我。」

 

每個字, 他都說得格外吃力。

 

我笑著走到他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

 

「你猜，我是什麼時候知道你跟華姝的陰謀的？」

 

曹啟明驚恐地睜大了眼。

 

我假裝幫他整理衣服, 趁機偷偷取出藏在他衣服裡的竊聽器, 轉身在放棄治療的知情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後來曹啟明去世後, 我連他的骨灰都沒領。

 

我們的事被人發到了網上，有聖母留言說：

 

「我覺得應該讓女孩跟哥哥配型看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畢竟是親姐弟。」

 

我在下面回復：

 

「去你媽的七級浮屠, 你投胎的時候是不是沒帶腦子一起投胎啊？」

 

不過幾分鍾，點贊 999。

 

看來世界上，還是正常人多一些。

 

我合上電腦看向窗外, 陽光正好。

 

至於那個孩子，又不是我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