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之後,正是推杯換盞的另一桌。
賀正臣赫然在座。
柔弱無骨的女子,正像條妖媚的蛇,旖旎地鑽進他的懷中。
四目相視,他神色驟變。
當然,他並非認出了我,而是看見了我身後門口,剛進來的姚月明。
她臉色蒼白,望了半晌,眼中湧上了晶瑩的淚珠,眨眼間便掉了好幾顆。
賀正臣鐵青著臉,卻一動不動。
姚月明傷心欲絕,用帕子捂住臉跑走了。
賀正臣神色焦急,但半分沒有追出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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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略略擦過我的視線中,似有千言萬語哽在喉頭。
我知道為什麼。
因為他懷裡的女子,割斷了他的褲腰帶。
隻要他一起身,褲子就會掉下來。
他再動,她便低聲警告,若敢追出去就扒了他的褲子。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
因為那女子就是我安排的。
看著他滿臉的有苦說不出的樣子,我憋笑憋得厲害。
現在所有人都看見了,稱病導致元殊會延期的月明郡主,卻好端端地出現在風雅樓。
而與她鹣鲽情深的賀正臣,當著她的面,擁雅伎坐懷,打情罵俏。
真是好一場酣暢淋漓的笑話。
等眾人都竊竊私語完,我輕咳一聲,氣定神闲對著前廳也在瞧熱鬧的舞伎道:
「還愣著幹什麼?接著奏樂,接著舞!」
說完,又微笑著看向賀正臣,遠遠地敬了敬。
不急,這還隻是個開始。
但餘光中,卻瞟到一抹視線,直直望來。
轉頭看過去,是一個極為俊逸的美男子。
紫袍玉帶,姿儀風華,隻端坐在那裡,便像一株昂揚挺拔的墨竹。
他唇角噙著淡淡的笑色,似乎是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思,正饒有興致地望過來。
店裡的伙計慣常地拜高踩低,一見他面生,毫不客氣地斥道:
「你是誰啊?邀你來了嗎你就敢坐這?」
「不得無禮。」我開口為他解圍,「這是我請來的貴客。」
「好嘞,東家!」伙計殷勤地應了一聲,急忙退下去了。
我微笑望去,舉杯遙遙相敬,一飲而盡。
後來離開時,他竟先替我結了賬,還追了過來。
我隱隱覺得他有些面熟。
轉息幾瞬,忽然記起。
剛剛在風雅樓的內閣裡,我見過他。
當時正在跟雅伎研究,該怎麼用小刀割褲子更順手。
他就站在不遠處的廊下,滿臉的欲言又止。
見我終於憶起,他便微微笑了,略帶了些歉意問我:
「姑娘可認識姚屏辛,姚將軍?」
那是我阿姐。
「不認識。」
我終於徹底意識到他是誰了。
恆王秦灼,混蛋一個!
當年我阿姐為了北域九省,入京為質,寄人籬下。
他卻仗著自己是皇上的第三子,又有風清霽月,萬民愛戴的雙生哥哥晉王兜底。
便橫行霸道,頑劣無忌。
隻因我阿姐素性內斂,不像別的小姑娘那樣捧著他,就一直記恨於心。
後來無意間發現我阿姐暗暗傾慕晉王後,便假裝成自己的哥哥,故意接近,蓄意勾引。
結果把自己玩兒進去了。
阿姐知道真相後,憤然斷情,後以S遁之術逃離。
他倒放不下了,巴巴地每年都來祭拜。
三天跪九次。
壓根不知道她還活著。
真是罪有應得,大快人心!
早知道就不給他解圍了!
回去我就找人,給他套上麻袋揍了一頓。
6
賀正臣那邊,一連哄了好幾天,才稍稍得了姚月明幾分好臉色。
我趁此機會,又做了一番安排。
然後熱心地邀請二人同去參加元殊大會。
場內,我任由她看完賬本,而後提出新的記賬方法。
甚至直接放權,將接下來的採買和收賬,都交給她全權處理。
不出三天,就有人利用漏洞,移動了小數點,坑了她幾萬兩的大單。
我在眾人對她的責怪聲中出現,將所有事情擺平。
她不得不低頭給我認錯,暗地裡氣得直跺腳,狠狠抱怨系統:
「你怎麼那麼蠢!連小數點會被移動都不知道!」
系統的聲音有些委屈:「誰能想到古人會這麼聰明?!」
聽著她們的內讧,我數著新進賬的幾萬兩數得更開心了。
之後的鬥詩大會,我明知她會讓我成嘴替,也依舊攜她同去。
隻不過,這次的詩詞,卻不是我苦思冥想出來的。
而是用的幾位剛剛嶄露頭角的才子新作。
她洋洋得意地說出來之時,就是她被釘上恥辱柱的時刻。
這次所有人望向她的目光,依舊是變了。
變得鄙夷與不恥。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我是怎麼做到如此事事有回應,件件有著落的。
尤其她和系統之間的對話,我又是如何聽得的。
當然是因為卷卷了!
在夢裡,就是它把讀心簪叼出來給我,我才能聽見姚月明和系統的對話,早做防範。
7
夢裡的我,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定王府的親生女兒。
但為了不讓父王和母親傷心,多年來一直隱忍不發,隻在暗中找尋真正的姚月明。
她回來後,我本打算教會她王府的一應事宜後,便退位讓賢,主動離開。
是他們的極力挽留,才讓我改了主意。
可後來,父王為了給姚月明造勢,將本該為賑災籌款的壽宴,變成了還珠盛典。
大肆邀請名門望族,各界精英,當眾宣布她是自己唯一的女兒。
姚月明以帕掩唇,笑吟吟地提議父王將我收為庶女。
我知道她的用意。
她早就傾慕賀正臣,但我已與他成婚。
她不甘心入府為妾,和母親費盡心思想了好久,才想出這個招數。
妄圖以嫡庶的名分來壓我一頭。
隻要我答應了,下一步便是貶妻為妾。
不隻褫奪我主母的權位,還會讓我成為整個北域的笑話。
我有我自己的驕傲,更要保持大家閨秀的體面,便拒絕了。
可她卻栽贓於我,讓我成了暗害她的歹毒之人。
明明她吃的玫瑰清露,是我的那份,若真有毒,我該首當其衝。
卻無人聽我解釋,隻圍在她身側安慰。
個個明裡暗裡說著,我定是早知她最愛玫瑰清露,才故意一口不吃,等著她中計。
實在用心險惡。
眾目睽睽,眾口鑠金,幾乎立刻就要將我的罪名定了下來。
一時間,我百口莫辯,猶如溺海獨舟,孤立無援。
而她花團錦簇,眼尾垂淚,好不可憐:
「姐姐當真如此恨我嗎?」
「昨日才不小心給我嘗了過敏的菜餚,今日又在玫瑰清露中藏毒,我一直覺得,姐姐隻是一時邪念,並不是真的要害S我。」
「可如今,卻再為你掩飾不得了。」
話音剛落,眾人無不贊她善良大度,更凸顯我的惡毒。
而我恍若未聞,隻將一雙眼眸落在賀正臣身上: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樣的人。」
他望了我一眼,揚聲制止了眾人的議論討伐。
然後,緩步行至我的身前。
我以為,他會幫我。
但日光下,墨色的鎏金雲光錦袍耀眼奪目,他目光如炬,緩緩開口:
「北域定王府,素以仁善聞名,你雖為無名棄嬰,卻也是父王母親養育多年,傾注了無數心血感情。」
「他們二老念著過往情分,允你繼續留在定王府。你卻不知感激,惹起諸多爭端,將歹毒心腸用到了月明身上,當真是負恩昧良,暗室欺心,再容你不得!」
說罷,他猛然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上高臺。
秋風獵獵,將他的暗色衣擺揚起,鋒利如刀。
至高之處,他眸光凜冽,神色肅冷,自懷中掏出明黃休妻聖旨,逐字宣讀。
語罷,頓了頓,又將漠然的目光看向我。
「今日北域所有世家貴族,皆在座上,俱為證人。」
「自此刻起,定王府與你斷絕關系,逐出家門,我與你的婚約也徹底解除,一刀兩斷。」
「無論以後榮耀落魄,都再無半分瓜葛。」
最後一句,他提高了音量,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萬籟俱靜。
半晌,又響起轟然的竊竊私語。
眾人的視線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機鋒暗藏,心思各異。
但掩飾不住的,仍是一張又一張的看笑話嘴臉。
以前,我會傷心欲絕,哭著求他們相信我。
但這次我不會了。
我徑自走上主桌,坐上為貴客準備的主位,睥睨環視四周。
冷靜地問定王夫婦:
「父王母親,也是如此想法嗎?」
二老默不作聲,半晌,定王洪聲開口:
「我們養育你多年,悉心教導,卻依舊改不了你的惡毒本性。定王府怕是再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自尋去路吧。」
我輕輕點頭。
我確實是尊大佛,你定王府,也確實是容不下。
走自然是要走的。
但絕不是擔著汙名走。
原本打算在壽宴時,與賀禮一同公布我的真實身份。
現在看來,要提前公布了。
8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全在隱隱期待著接下來的好戲。
而我微微一笑,犀利的眼神穿越眾人,直直投向坐在最偏桌的那位:
「欽差大人,熱鬧可還看得盡興?」
「暗訪夠了,也該明察了吧?」
他輕搖鎏金玉骨折扇的手微微一頓,轉瞬又恢復成了遊刃有餘,恍若無痕。
笑著開口道:「姚姑娘果然如傳聞中一般聰慧。」
姚姑娘……
我敏銳地抓住了他話裡的關鍵詞。
他似乎,並不似別人說的那般草包嘛!
短短十餘字,已暗含了無數隱言。
第一,他已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
第二,雖說的是「傳聞」,卻是「實察」。
第三,明知我之前是撒謊,雖未怪罪,但得敲打敲打。
於是我立刻殷勤微笑,進入商業互誇模式:
「恆王殿下才是高瞻遠矚,名不虛傳。」
他卻唇角微揚,輕搖了搖頭,我心跳一滯,暗道又哪句話說錯了?
卻聽他朗聲說:「不過有一件事還望姑娘知悉,我不是三弟,而是他的雙生兄長,秦衍。」
我:???
完蛋了!!!
我之前以為他是秦老三,為了給阿姐出氣,直接給他套麻袋揍了一頓。
哪承想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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