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給了他們豐厚的報酬，讓他們陪我演戲。

我每天帶著不重樣的男伴，出現在裴玙公司的一樓會客大廳裡。

 

裴玙的公司啟動資金是用的我的嫁妝，最初的幾個單子全是我和他一起跑出來的。

 

我有 20％ 的公司股份，也是公司重要的骨幹之一。

 

隻因為裴玙過強的佔有欲，他剝奪了我外出工作的權利。

 

從公司有起色的那天開始，他就用孩子把我綁在了家裡，仿佛照顧孩子隻是我一個人的事。

 

我要請保姆，他不同意，說保姆粗心，照顧得不精細。

 

我要送孩子去託兒所，他不同意，說孩子還小，最需要媽媽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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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一條看不見的繩索，隻束縛住了媽媽。

 

11

 

我眨眨眼，坐在男公關懷裡，笑著對著臉色鐵青的裴玙舉了舉手裡的高腳杯。

 

然後和男公關喝起了交杯酒。

 

纖白的手從男公關的白襯衣上撫過，腹肌的輪廓分明，手感極佳。

 

「小哥哥，你的身材真好。不像我老公，外強中幹，是個不中用的。」

 

我笑著，抿著杯子裡的酒，聽著周圍看熱鬧的人的抽氣聲，笑容更加張揚嫵媚。

 

裴玙公司裡的人，大多都認識我，可卻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我。

 

在他們眼裡，我是個隻會哭的怨婦，連自己的老公都管不住。

 

說得好聽點是溫婉可人，說得難聽點，就是廢物，一點脾氣都沒有的軟骨頭。

 

「林清晚！」

 

裴玙暴跳如雷地拉著我的胳膊把我拽了起來，拉著我就要往電梯那裡走。

 

我哪能讓他如願，直接掙開他的桎梏，站在了一樓大廳人最多的地方。

 

我理了理有些凌亂的卷發，好整以暇看向裴玙：

 

「有什麼事在這裡說就行。還有，你打算什麼時候同意和我離婚？」

 

我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大廳裡的所有人聽見，然後挑釁地看向裴玙。

 

我掏出兜裡打印好籤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遞給裴玙。

 

裴玙接過直接撕碎了，滿地的碎片如雪花般紛紛揚揚。

 

我隻看了一眼，滿不在意地移開了視線，淡淡道：

 

「沒關系，這東西不值錢，我特意打印了很多份。你什麼時候想籤了告訴我一聲，我隨時可以直接和你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接著我不去看裴玙的臉色，摟住男公關的腰就往外走。

 

踏出裴玙公司的瞬間，令人愉悅的系統提示音響起：

 

【攻略人物裴玙的黑化值已達 60％，請宿主再接再厲。】

 

我笑著付了男公關的報酬，然後踏入了裴玙對家公司的大樓裡。

 

一個小時後，我拿著企劃書，和裴玙對家公司的董事長握了握手，正式成為他們公司的項目經理。

 

當我出現在競標現場時，裴玙肉眼可見的慌了。

 

他把我拽進樓梯隔間，語氣憤怒又激動：「林清晚，你瘋了？你怎麼能進我們的對家公司？你明知道為了這次競標，我做出了多麼大的犧牲！你這是在逼我去S！」

 

我抽出我的胳膊，用紙巾擦了擦，然後睨了裴玙一眼：

 

「我堂堂正正地工作，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裴玙頹喪地揉亂自己的頭發，看著我又氣又恨。

 

看著他這副崩潰的樣子，我露出玩味的笑容：「要想我退出競標，也不是不可以。」

 

裴玙的眼睛裡又流露出些光彩來：「清晚，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我打斷裴玙的痴心妄想：「籤了它，我立刻就走。」

 

我適時遞出了離婚協議書。

 

我拿著裴玙籤好的離婚協議書，笑容輕松愜意，離開了競標現場，轉頭就去了隔壁會場。

 

其實我去那裡本來就是為了嚇唬裴玙的，沒想到裴玙那麼沒腦子，一下就上套了。

 

我那份企劃案是另一個項目的競標，競標會場和裴玙那個挨著，我也是去碰碰運氣而已。

 

至於裴玙投入所有的那個項目，隻是個華美的空殼子罷了，是有人故意搞裴玙設的局。

 

一旦裴玙入局，隻會把所有資金都套進去。

 

沒有了流動資金的公司，短期還能苟延殘喘，時間長了，就如大廈將傾。

 

不過那又關我什麼事呢？

 

等他公司破產那天，我早就已經和他離婚了，公司股份也以市場價拋售掉了。

 

12

 

拿到離婚證那天，我的卡上也多了一大筆錢。

 

我看著離婚證，喜滋滋的，嘴角的笑容遮掩不住。

 

反觀裴玙，胡子拉碴，西裝不知道幾天沒換了，皺皺巴巴的。

 

「清晚，你和裴軒如果過得不好，可以隨時回來找我……」

 

聽到裴玙念著軒軒的名字，我眸色漸冷，斂了笑容：

 

「放心，離了你，我們隻會過得更好。你還是把這份心思放在你那個私生子的身上吧。」

 

裴玙面露痛苦，懊惱地問我：「你都知道了？」

 

我點點頭：「早就知道了，不然我也不會想盡辦法要跟你離婚。」

 

我直視裴玙早已不再清澈的眸子：「任何傷害軒軒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話落我轉身就走，不想去聽裴玙的任何解釋。

 

【攻略人物裴玙的黑化值已達 70％。】

 

提示音響起時我已經接到軒軒，搬進了我們的新家裡。

 

離了裴玙，軒軒變得越來越活潑了，再也沒有一個動不動就發怒的父親壓制著他。

 

感受著軒軒的細微變化，我漸漸松了口氣。

 

我一直很擔心，父母分開會對孩子產生影響，現在看來，一切都在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13

 

一年後，我在金融頻道看到了裴氏破產，裴玙負債累累的消息。

 

與此同時，冰冷機械音響起：

 

【攻略人物裴玙的黑化值已達 80％。】

 

我面不改色，把電視調到軒軒愛看的動畫頻道，陪他一起看電視。

 

14

 

兩年後。

 

裴佳樂 18 歲成年了。

 

我時刻注意著軒軒的安全，不敢讓他離開我的視線太久。

 

因為我不確定，裴玙會不會仍舊惦記著軒軒的心髒，要給他的寶貝兒子換心。

 

這天回家的路上，軒軒想吃糖醋排骨，我就帶他去了菜市場買排骨。

 

我付完錢，軒軒就不知所蹤了，我叫了兩聲，沒有人回應。

 

慌亂的情緒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我轉身看到身後漆黑的小巷子。

 

那是除了我們來的地方外，唯一能夠離開這裡的道路。

 

我急著找軒軒，衝進了小巷子裡，越往深處走，我越能聽到清晰的哭喊聲。

 

是軒軒的聲音，我加快了步子。

 

在一個拐彎處卻後腦勺一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我聽到軒軒微弱的聲音：「媽媽，救我……」

 

15

 

【警告！警告！警告！檢測到重要人物裴軒的生命值過低，請宿主盡快採取措施！】

 

我是被刺耳的系統警報聲吵醒的，睜開眼我就開始掉眼淚。

 

哆嗦著手報了警，我在腦海中拼命詢問著系統，軒軒在哪裡。

 

系統終於做了回人，給了我軒軒的所在位置，是一個三無黑診所。

 

我打車直奔黑診所，下車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診所的門鎖著，大白天卻掛著個休息中的牌子，一看就有什麼貓膩。

 

我推了兩把沒推開門，直接一腳踹了上去，把玻璃踹了個稀碎，從破洞裡鑽了進去。

 

往裡走是個簡陋的手術室，裴玙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到我一臉的錯愕。

 

我直奔手術室的大門，裴玙過來攔我，被我左右臉各打了一個耳光，掀翻在地。

 

我S命地撞著手術室的門，卻怎麼也撞不開。

 

理智崩潰, 我哭到失聲，仍舊撞著手術室的門。

 

一聲聲喊著：「軒軒！軒軒……」

 

對不起, 軒軒, 媽媽還是來晚了。

 

我心如S灰坐在地上靠著牆, 看到一旁眼含興奮的裴玙，一陣惡心。

 

嘔吐感不斷襲來, 我強撐著坐起身子, 揪住裴玙的衣領S命地往牆上撞。

 

砰砰砰，裴玙的頭上很快就出了血。

 

可他卻還是在笑著，勾著嘴角殘忍地說：

 

「清晚, 你終究是輸給我了。」

 

我被他刺激到, 歇斯底裡地吼道：「輸你大爺, 裴玙, 老娘弄S你！」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我立刻丟下手裡的裴玙, 衝過去揪住了那個黑心醫生的衣領：

 

「我兒子呢？裴軒呢，你到底把他怎麼了？」

 

黑心醫生哆嗦著, 臉色慘白，額上冒出一層層冷汗：

 

「媽媽，軒軒可乖了，是有人推我，我才磕在桌子上了。」

 

「?全」黑心醫生說完就掙脫了我的手，往外跑去。

 

聽到這句話，我的天都要塌了。

 

衝進手術室裡，隻看到臉色慘白的軒軒躺在病床上，胸口處的傷口縫合得歪歪扭扭的, 還在滲著血。

 

「軒軒，軒軒！」

 

沒有人回應我, 以後也不會有人再回應我了。

 

我抱著兒子的身體, 哭到快要暈厥。

 

一簾之隔的隔壁病床，裴玙也發出了慘烈的哭喊，我隻覺得他的聲音惡心又刺耳。

 

我正要起身去弄S裴玙時，系統的提示音猶如天籟，再次響起：

 

【攻略人物的黑化值已達 100％, 恭喜宿主完成支線任務獲得任務獎勵。

 

宿主可以付出相應的代價，以此來實現宿主的一個願望。】

 

我強制自己冷靜下來，詢問系統：

 

【我如果要救裴軒的命, 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16

 

「咳咳咳……」

 

我咳嗽著坐起身, 最近身體總是不太好。

 

自裴玙拐走軒軒已經又過去了十年, 裴玙好像最近要出獄了。

 

我搖搖頭，不再多想, 反正裴玙出來了也是會S掉的。

 

軒軒今天要帶女朋友回來, 我得體面一點，給他長長面子。

 

換了一身鮮亮的衣服，又做了一大桌好菜，正好這個時候門被敲響。

 

「媽！」「阿姨！」

 

我連連答應, 笑出了聲。

 

系統在這時突然出現，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攻略人物裴玙已於剛才失去全部生命體徵，確認S亡。】

 

我面不改色應了聲，心知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

 

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軒軒, 我並不後悔。

 

當初向系統許下願望，用自己的一半壽命和裴玙的一半壽命，換取了裴軒活過來的機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