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來,竟是南蠻假借講和暫時休戰,可議和前一天,直接撕毀休戰協議。


 


趁著夜色,他們舉兵入侵了沈湛之所在的軍營。


像是提前知道沈湛之所在營帳似的,他們直奔那一個營帳。


 


打鬥許久,沈湛之最終寡不敵眾,身中數劍而亡。


 


我哭的不能自已,整個王府也一片哀慟。


 


傳旨公公勸我節哀,說太後體恤沈湛之一片忠心,封我為一品诰命夫人。


 


而我腹中胎兒,若是小世子,則繼承王爺一切爵位和俸祿。


 


若是小格格,便封「安碩郡主」,享封地和田產。


 


我哭到不能自已,忍著哀痛謝過傳旨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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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整個王府一片素缟,香火和牌位已經準備好,隻等待沈湛之的屍體運回,舉行下葬。


 


整個王府都知道,自從沈湛之出事之後,我就大病一場。


 


天天窩在床榻,一碗碗的湯藥喝著。


 


丫鬟僕人天天圍在外面,把我看的緊緊的,生怕我悲痛過度,再出什麼事。


 


而我一病不起的消息,竟然也傳到太後耳朵裡。


 


太後知道沈湛之S於保家衛國,特此命令他屍體回朝之日,以最高親王禮制舉行下葬儀式。


 


而她擔心我在王府過於悲痛,便早早將我召入皇宮,讓我在宮裡好好養胎。


 


很快,等到了沈湛之屍體歸國那日。


 


18


 


葬禮上。


 


皇帝年幼,太後又不通朝政,失去一個有能力的攝政王,他們也是傷心不已。


 


旁邊就是沈湛之的棺木,我趴在上面,淚如雨下。


 


按照流程,皇帝先在朝上主持喪葬大禮,隨後是祭宴。


 


祭宴結束之後,棺木將運到王府,隨後再運到王陵。


 


而此刻祭宴上,安平王領著一眾帶兵將士,竟直接帶刀劍來到大殿。


 


太後瞬間就黑了臉,聲音冷冷的傳來:


 


「大膽安平王!不可帶刀劍入殿,這是祖制!你可知這是S頭的大罪?」


 


安平王輕蔑的看了太後一眼,語氣不善:


 


「本王這是在保衛皇帝和太後娘娘,畢竟皇帝是個六歲小兒,如何懂得朝政?而太後娘娘您一介婦人而已,又如何懂得治國安邦?」


 


「我今日,隻是想讓太後娘娘,認清形勢罷了!」


 


說罷,他身後的將士一擁而上,圍在各個朝臣面前,手放在刀鞘上。


 


隻待安平王一聲命令,他們便能取了朝臣的頭。


 


而此時,我看到了安平王背後的顧明珠。


 


她雖然扮成侍衛的模樣,戴上面罩。


 


可她前面的侍衛剛散去,我就看到她那雙和我相似的眼睛。


 


幼帝害怕,趕緊撲到太後懷裡,而太後臉色也逐漸發白。


 


看著各位朝臣面面相覷,我挺著胸膛,踱步上前。


 


隨後,我直勾勾地看著大腹便便的安平王,洪亮有力的聲音響起:


 


「安平王,本王妃念你是先帝親封的王爺,先前對你還存有敬意。可如今你趁著王爺入殯,帶刀闖殿,實在讓人不得不疑心!莫非王爺是篤定了太後和皇上勢力微博,安平王便起了逼宮謀反的心思?」


 


「安平王,你竟敢謀逆!」


 


擲地有聲的話語剛剛落下,大臣們紛紛竊竊私語。


 


我知道,他們看到安平王帶刀劍穿進殿內,就覺知今日必有爭端,隻是沒人敢說出來。


 


而我這番話,直接先入為主,給他扣上謀反的帽子。


 


安平王摸了摸胡子,看著我,眸子顯出一絲冷意和蔑視,隨後他那張肥胖的嘴一張一合:


 


「顧王妃,你這麼說話,本王就不愛聽了。本王可不是謀逆,本王隻是看著幼帝年幼,難堪大任,不想讓我們沈家天下,落在外戚手裡罷了。」


 


說罷,他挑釁一般的看了看太後。


 


而太後聽罷,直接氣的面色通紅,隨後憤怒的指著安平王:


 


「好你個安平王,哀家竟不知道,你早已存了謀逆之心!」


 


「你對得起先帝嗎?」


 


隨後安平王盯著他們母子兩個,好像是聽到好笑的笑話,在朝堂上哈哈大笑:


 


「是又怎麼樣?父皇對我又何時有過一絲的喜愛?如今,沒了沈湛之,這天下還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拿下——!」


 


不等安平王說完,一道清亮如天籟般的聲音傳來:


 


「安平王今日謀反,竟不告訴你皇叔一聲,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19


 


沈湛之回來了!


 


看到他的臉,我眼淚唰的一下落下。


 


兩月不見,他變黑了,也便瘦了。


 


可他眉眼之間更顯堅毅,左側太陽穴還添了一道小小的疤,顯得英氣十足。


 


安平王見罷,直接倒吸一口涼氣,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沈湛之?你……你不是S了?你怎麼在這裡?」


 


沈湛之當作沒聽到,直接走到我面前。


 


隨後,為我披上他的外衫,滿眼溫柔:


 


「夫人,這裡風大,別受了寒。」


 


隨後,這才轉身看向安平王,語氣嫌惡:


 


「大膽,論輩分,我還是你皇叔!粗鄙至極,安平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再說,看到我S在蠻夷手裡,安平王看起來很開心?今日你虎狼之心昭昭,安平王,這皇位,原不是你應該肖想的。若你現在回頭,我還能饒你一條命。」


 


安平王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不可置信的退後一步。


 


隨後,看著旁邊的棺木,他一把揮劍斬開,裡面竟塞滿了石頭。


 


他面色陰冷,語氣如淬了毒一般:


 


「這天下,原本就應該是我的。當初怪我心軟,早該S了父皇,如今,再沒人能攔得了我!」


 


「戰士們,上——!」


 


可下一秒,宮牆上突然傳來數箭,嗖嗖射向安平王。


 


安平王瞬間被射成了篩子。


 


20


 


是的,沈湛之遇刺受襲,不治身亡,原本就是太後和我們演的一出戲。


 


當手下告訴我,安平王曾幾次前往顧府。


 


我就知道,主母和顧明珠早就找好了下家。


 


而她能夠配合這出戲,也表明她壓根不愛沈湛之,她愛的是沈湛之擁有的身份和權利。


 


當她得知,她再也無法從沈湛之身上獲取任何利益,她便找好了下家。


 


這個下家就是安平王。


 


當時,我就飛鴿傳書給了沈湛之,告訴顧氏母女找到了安平王,讓他在軍營務必小心。


 


而太後那裡,我也早早通知到。


 


與此同時,我讓下人偷偷混進安平王府,代替安平王府新來的小廝。


 


而他們也不負眾望,悄悄偷出幾封安平王和顧氏母女的來信。


 


裡面可謂是各種鐵證,甚至還有私通外敵,叛國謀反的證據。


 


信裡安平王恢復和蠻夷舊部的聯系,而且來往密切,來往涉及兩國機密。


 


甚至安平王借著軍營的探子,打探出沈湛之軍中的消息。


 


再透露給南蠻的軍隊,讓他們偷襲沈湛之的營帳。


 


安平王曾許諾他們,若他登基,蠻夷將會獲得黃金萬兩,馬匹萬匹,女人千名。


 


當初看到這些密信,我便想出順水推舟這招。


 


畢竟沈湛之隻有「不治身亡」,才能引出安平王這條大蛇。


 


而太後聽罷,也默默點了頭。


 


為了保障我的安全,她把我接進了皇宮。


 


她聽說過安平王早有反心,可當實打實的信件傳來,她不信也得信。


 


她知道,此刻她兒子年幼。


 


若是她心軟一分,不為她兒子鏟平障礙,那麼她兒子的皇位,往後定坐不穩。


 


所以在她的授意下,我便飛鴿傳書沈湛之,告訴他這招計劃。


 


而他也不負眾望,借著蠻夷一幫俘虜的嘴,為安平王傳遞了假消息。


 


所以,今天明著為沈湛之「下葬」,實際上,是安平王及顧氏母女的鴻門宴。


 


我握緊沈湛之的手,對他露出欣慰的笑。


 


還好,一切成功了。


 


不枉我收到那封聖旨後,還得假裝傷心,擠淚擠了那麼久。


 


而此時,我眼角餘光瞥見了打算逃走的顧明珠。


 


顧明珠見今日逼宮失敗,打算隱在人群中,悄悄逃走。


 


可我沒有給她機會,我直接向沈湛之指了指顧明珠。


 


下一秒,一支箭就穿過顧明珠的肩頭。


 


21


 


一切塵埃落定。


 


王府地牢裡。


 


我穿著明豔的王妃服飾,雙唇嬌豔欲滴。


 


身邊宮人站在旁邊,雙手託著一個鑲金的玉盤。


 


上面放著個精致的酒盅,裡面是摻了劇毒的酒。


 


而酒盅旁邊,有一把尖銳的匕首。


 


此刻,顧明珠和她母親被堵著嘴,綁到柱子上。


 


看著母女二人惡毒的眼神,我雙手覆上小腹,微微一笑。


 


如今我豐腴了不少,相對於顧府時的骨瘦如柴,現在倒真有個王妃的樣子。


 


她們緊緊盯著我的肚子,滿眼都是S意。


 


我瞬間撲哧一聲笑出來,隨後緩緩說道:


 


「我知道,你們定是恨毒了我,畢竟上一世,嫡姐S我時,說的話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看著她們陡然睜大的雙眼,我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不過,我實在是不明白,自始至終,我和娘親想要的,不過就是安穩順遂。可你們又為何苛待於我和娘親?我隻恨爹爹S的早,沒有辦法保護我們。」


 


面前的主母奮力吐出嘴中的帕子,聲音如毒蛇般幽幽響起:


 


「謀劃了這麼久,最後還是輸了。呵呵,你們想要安穩順遂?可你爹又何時寵過我愛過我?我雖貴為顧家主母,可他天天嘴裡記掛著你娘親,而我和明珠呢?他又何曾放在心上?」


 


「所以我不僅恨毒了你娘親,更是恨毒了你爹顧寧止!你以為你爹是不治身亡?是我買通了當時的太醫和郎中,把金瘡藥換成了劇毒。隻有他S了,你和你娘的日子,才不會好過!而我, 也能掌控整個顧家。隻不過可惜了,安平王兵敗, 好好的一張牌……」


 


聽罷,我氣血上湧,原來竟然是她!


 


眼淚唰的落下, 兒時爹爹牽著我的手,耐心教我寫字的畫面又闖入我的腦海。


 


我了解爹爹,他絕不是主母口中寵妾滅妻的人。


 


爹爹一直告訴我們要孝敬主母,萬萬不可有後宅爭鬥之心。


 


是她自己過於善妒, 衝昏了頭腦。


 


我閉上眼睛, 兩股清淚落下。


 


看著眼前瘋魔的二人, 我踱步上前,滿眼猩紅:


 


「本來還想痛快地送你們上路,毒酒和匕首都準備好了,可我突然改了主意。」


 


「我真是恨毒了你這張臉!每次看到和我相似的眉眼,我都心生厭煩。」


 


「(這」隨後, 我拍拍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進來。


 


是定國公府趙家的公子, 昔日顧明珠的情郎。


 


我看著吃驚的母女二人, 抹去淚珠, 滿眼冷意:


 


「你們還不知道吧,定國公曾暗暗勾結安平王, 想著他成了皇帝,能分筆好處, 可惜了。現在定國公府也倒了,不過攝政王心善,饒趙公子一條命。」


 


「不過,這勾結安平王的主意, 可是由你們而起。趙公子家裡沒落後,還被仇家打斷一條腿。你說,趙公子會把這氣,撒到誰身上?」


 


看著臉色瞬間煞白的二人,主母趕緊大聲求饒。


 


被堵上嘴的顧明珠也滿眼淚花,拼命搖頭。


 


而再也不復當日華貴, 一身粗布麻衣的趙公子,一瘸一拐著上前, 滿臉陰骘。


 


隨後, 狠狠揚起了手中的皮鞭。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


 


我露出暢快的笑容, 緩緩關上門。


 


22


 


一個月後,趙公子奉上兩個盒子。


 


裡面各裝著一個人彘。


 


裡面兩人早沒了四肢,面上的五官也殘缺不全。


 


我丟給趙公子一把金瓜子兒,他慌忙跪下謝恩。


 


看著盒子裡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捂嘴輕笑:


 


「哪裡來的腌臜東西?快丟進茅廁去吧。」


 


看著下人得令, 接過盒子就趕去更衣房的茅房,我笑得無比明媚。


 


隨後吩咐下人,王爺馬上下朝,讓他們準備王爺愛吃的松鼠鳜魚。


 


我摸摸越發顯懷的肚子, 滿眼都是幸福的笑意。


 


且養凌雲翅,俯仰弄清音。


 


這一世,該我做那顆最耀眼的明珠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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