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出一隻銀墜子給她看。
「好媽媽,莫要為難我……」
那麻臉婆子兩眼頓時直放光,像饞貓見了香噴噴的肉一般,臉色隨即好看起來,還帶著笑。
「呦,這府裡出來的貴人出手就是闊綽。」
說著作勢就要來奪,我慌忙往懷裡一藏。
「好媽媽,請問咱們這是在哪裡?」
麻臉婆子冷笑一聲:「這裡是京郊的呂家莊,是高相爺的莊子,怎麼了,來到這裡還不情願?」
我聽了忙搖搖頭:「不是的,我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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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還沒說完,那麻臉婆子便作勢要扒拉我的衣裳來奪那隻耳墜子。
本來我挨了打,接連幾日又沒怎麼吃飯,身子本來就虛得很,此時被她一推,竟直挺挺栽倒在地,可我仍SS護著懷裡的東西,因為我知道,如今剩下的這點東西,恐怕是日後唯一的指望了。
她S命要跟我搶,卻不料我根本不撒手,她氣不過,抬手便狠狠朝我胳膊上擰了兩把。
「都說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這話還真不假,如今夫人把你打發到咱們這裡了,莫非你還指望能回去啊,懷裡還藏著什麼好東西,快快給我拿出來吧!」
麻子臉婆子的嗓門很大,片刻時間便引來了許多村裡看熱鬧的闲人。
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拿指頭對我指指點點。
麻臉婆子把我的臉按在泥地上,臉上的傷像拿火鉗子燙一般,衣裳也被她扯爛,我卻仍想護住我最後一絲尊嚴與體面,寧S也不想從她。
涕淚交加下,麻臉婆子騎在我身上罵罵咧咧。
「快來瞧快來看啊,這就是高府上的三奶奶,瞧她身上這副細皮嫩肉,怕就是這般勾引爺們的吧,哈哈哈……」
正在這時,身上的重量忽然輕了許多。
涕淚交加中,一抹暗紅色的影子把我抱起來。
是高存則。
我沒想到,是他來救我了。
29
他輕輕一腳便把那麻臉婆子踢出兩三丈之外,又解下他身上的暗紅色披風披到我身上。
我努力在他懷裡擠出來一個微笑。
卻不料扯到了臉上的傷,眼睛裡滾出淚來。
「是我來遲了。」
這是高存則對我講的第一句話。
他驅散開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又拿劍「唰唰唰」幾下對著那麻臉婆子的手和腳比畫。
隻聽得她在地上哭天搶拼命求饒,片刻又沒了響聲。
「大爺,別S她。」
我躺在地上無力地說。
此刻他早已收了劍鞘。
「S她我還嫌髒了我的劍,你放心,我不過是挑斷了她的手筋和腳筋,看她日後還敢再用那雙爪子作惡。」
看到他,我忽然想起小青。
「大爺,還有小青,小青被婆婆賣到窯子裡了。」
提到窯子,我又急又慌,眼淚忍不住簌簌然往下淌。
「我已經派人尋去了,你莫急。」
被他抱在懷裡,真是又溫暖又可靠。
「大爺,你來這裡,不怕婆婆生氣嗎?」
他把我的臉靠到他肩膀上。
「怕,還會來救你嗎。」
他輕輕撫摸我的臉頰,「你受苦了。
「我娘那裡你莫管。」
我掙扎了一下,卻被他強按進懷裡。
他一下一下拍著我的後背,像哄一個小娃娃一般,「日後你隻管安心跟著我,旁的事用不著你管。」
30
高存則帶著我,策馬奔馳一路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在他懷裡,我昏昏沉沉醒過來又睡過去。
此番他帶我回京,名不正言不順,恐怕隻會驚起波濤駭浪。
想他一個名滿天下的才子,若是叫世人知道他三更半夜帶著寡居的兄弟媳婦回家,世人大概率會笑他痴笑他傻,又或是繼續把紅顏禍水的帽子扣到我頭上。
「大爺……」
我輕輕喚他。
他「籲籲」一聲即刻立住了馬,關切地問。
「怎麼了,可是口渴了嗎?」
一面說話又作勢要解下馬兒身上的水囊。
「不……大爺,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我局促不安地問。
「去哪兒?自然是帶你回家。」
彼時他一開口,我更害怕了。
「回家……我這個樣子,怎麼還能回去。」
他怔了怔。
「你放心,有我在,我娘不會再為難你了。」
我聽他提起秦氏,心裡不自覺地打哆嗦。
我實在不想回他們高家去了。
那裡處處都是很不好的回憶。
「大爺,求你放過我吧,咱們兩個人本就不是一路人……」
「夠了!」
我的話未說完,便被他呵斥打住。
可我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我還是要說。
我知道,此時若不與他講明,將來隻怕會後患無窮。
我艾艾嘆了口氣。
「大爺身份矜貴,名滿天下,萬不該為了我斷送了名聲。」
他卻鄭重地扳過我的臉,慢慢拂拭去我眼角處的眼淚。
「若你是因為這個才不跟我回去,我告訴你,完全沒這個必要。」
「我如今容貌盡毀,大爺果真要為了我而惹相爺和婆婆不高興?」
他卻離我越來越近,直把臉湊到我面前。
他的眸漆黑而明亮,倒映出月光的皎潔,山巒的雄偉,還有一個容貌盡毀的我的那張臉。
我害怕看見如此不堪的自己,不覺往後縮了縮脖子,他卻伸出手把我的臉捧在手心裡。
「我是真心喜歡你,無關其他。」
他的臉慢慢向我的臉靠攏過來。
直到,嘴唇上有涼涼軟軟的觸覺。
這次,他很溫柔。
沒有土地廟那日攻城掠地般暴烈,也沒有上次在高府時的油腔滑調。
起初我還掙扎了一兩下,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我感覺很安心,像貓兒一般蜷縮在他懷裡,任憑風吹雨打也不會再害怕。
原來一直都是他,或許日後我走過千山萬水也不會忘記他,不會忘記那個有著高懸明月,他帶我策馬奔騰的夜晚。
31
高存則直接把我帶回了高宅。
好似驚石入水,秦氏剛得到消息便來了。
她冷冷地瞪著我,可礙於高存則的面子還沒發作。
可我知道,她一定是氣極了。
「則兒,你回家怎麼也不差人說一聲,好讓娘提前為你準備準備。」
高存則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
「兒子回家時半夜三更就不勞煩母親為我費心了。」
把娘都改作母親了,秦氏聽了,臉色白了一陣,隨即又走到我床邊,笑盈盈端起湯藥碗拿起勺子往我口中送。
「千雪這孩子忒實誠了些,我不過跟你開開玩笑罷了,你倒當了真。」
小青眼下還未尋到,前番她又N待於我,看她與高存則之間因我存了隔閡,我倒覺得有些解氣。
「娘,不勞您費心了,這藥我自己會喝。」
我忙搶過碗來自己大口大口喝起來。
秦氏見我不識好歹,尷尬地拿帕子擦了擦鼻子,又說。
「那日你刺傷了清遠侯家的女兒,我不過是嚇唬嚇唬你,沒想到李婆子下手這麼狠,我已經差人替你配了塗臉的藥,待會兒我叫下人給你送過來。」
在她兒子面前,她倒能掩會裝。
把責任錯處都掀到我身上。
「不勞母親費心了,抹臉的藥我已經送來了,母親若沒事,就回去歇著吧。」
秦氏面上有些掛不住,隻把高存則拉到一旁。
「則兒啊,她一個寡婦,你說你幹嘛要跟她黏黏糊糊,膩膩歪歪呢?昨日之事我都知道了,我念著她是笙哥兒的媳婦,叫她去莊子上了此餘生,也不算薄待了他,你說說你,從南邊兒回京也不來家,幹嘛一個人跑到莊子上把她帶回來!」
高存則不說話。
我知道,他肯定是怕了秦氏。
我忍不住探出頭去看他。
隻是他背對著我,他臉上到底是什麼神情,我一點兒都看不到。
我早料到會是這樣,我原以為,他昨日到呂家莊救我,對我許諾,帶我策馬而歸,這件事可能會有所不同。
然而,我忘了,他是存笙的哥哥,而我,可是高存笙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妻。
他與我,此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32
「娘啊,這件事以後你就莫要再管了!」
高存則臉連抬都未抬,冷冷說。
「外頭多少好姑娘排著隊等著嫁你啊,她一個寡婦,你說她到底有什麼好,你怎麼執迷不悟呢!」
秦氏氣得渾身戰慄。
「她一個寡婦,我一個鳏夫,我看我倆般配得很。」
我沒想到,高存則竟然會這樣說。
秦氏被他堵得說不出話,連連說「好,好,好。」三個好字,仍不S心。
「你別忘了她可是存笙的媳婦,她可是你弟媳,你們在一起可是會被世人恥笑的!」
「他們要說什麼就隨他們去吧,前朝不是還有唐明皇要了楊貴妃,武才人嫁了唐高宗嗎,我跟千雪的事情,與他們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秦氏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她兒子竟然用這番說辭來堵她。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我這就去叫你爹來!」
秦氏氣得渾身發抖,像頭鬥敗的母獅子,再沒有了往日的神氣活現。
我掙扎著要爬起來,卻被高存則發現連忙跑回來把我按到床上。
「快躺下,你身上還不好。」
他一臉關切地說。
心底雖知道,此事會驚起巨浪,可我沒料到,高存則的態度是如此決絕。
我仍不放心。
「可待會兒公爹來了可怎麼辦?」
我倚靠到床頭上問。
「我說了,有我,你隻管安心。」
他用心把我抱在懷裡,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是我先招惹的你,以後你的事,我全權負責。」
「可是,婆婆也說了,我是一個寡婦,終究是見不得光的……」
我還在猶豫。
這時,公爹在外間輕輕咳嗽了兩聲。
高存則輕輕按下我的肩:「你先歇著,我去去便回。」
我不安心,幾次三番要起來,他又把我按下去。
一邊說話一邊回頭看我。
「別急,我去去就回。
「你放心,他總歸是我爹,不會為難我的。」
說完,他便走出去,去了外間。
33
公爹高為安,平素最為嚴厲苛責。
存笙尚還在世時,曾與他一桌吃飯,我從來沒有吃飽過。
對於後宅之事,他幾乎不太過問,如今他把高存則單獨叫出去,隻怕……
想到這裡,我再也躺不下去。
悄悄走到門口,偷聽二人說話。
「啪!」公爹還沒說話便給了高存則一巴掌。
「想你自小飽讀聖賢書,怎麼今日做出這等糊塗事來,聽說你連你娘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公爹說話時,眉毛都立起來了,我知道他是果真動了氣。
我很擔心地望了一眼高存則,隻見他低頭不語,良久都未抬起頭。
也許我倆的緣分隻能到今日了。
我心下悽然,無力地垂在門框上。
這事鬧到如今,倘若沒個結果,日後我在高家恐怕再無立足之地了。隻不過眼下小青還未尋到,我身上還帶著傷,天大地大,我該以何處為家呢。
「爹,孩兒自小從未忤逆過您,隻不過今日還請父親從了孩兒。」
高存則重重跪在地上,頭跪在石板地上發出「砰砰」的響聲。
公爹似乎沒有料到高存則會如此作態,重重嘆了口氣,又說。
「那你說說,她王千雪到底有什麼好處,你非要為了她頂撞我與你娘?」
高存則不起來,口中的話擲地有聲。
「爹,您不知道,她是孩兒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孩兒早就沒命了……
「爹不是常對孩兒說,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嗎。」
公爹有些不明所以,皺著眉問。
「她幾時救過你的命,我怎麼不知?」
「您忘了我不是跟您說過,三年前,孩兒遭到奸人陷害,中了七情散,孩兒若非在城外的土地廟遇見她,孩兒恐怕早就沒命了。
"我娘被賣進青樓的時候,肚子裡面已經有了我。 她怕被發現,用束胸狠狠勒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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