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打了人,賠禮道歉也好,裝孫子也好,我都認了。
我剛要站起來,卻聽見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我沒有媽媽了。」
我的身子僵住,定定地看著他。
「我沒有媽媽了。」他又重復了一句,剛說完,豆大的眼淚就滾落下來了。
這句話給我的衝擊太大,我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過了一秒,我才壓住情緒,去拉他的手,「你怎麼會這麼想,你媽媽隻是暫時沒空過來看你。」
「她S了。」他抬手擦了擦眼淚,想要不哭,眼淚卻止不住。
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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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髒被重擊,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那時每次我問我媽爸爸在哪裡。
她也總是說他S了。
而且我媽脾氣很壞,我多問幾次她就會打我。
後來我再也不敢問了,隻敢偷偷躲在被窩裡面哭。
想到這裡,我鼻子一酸,忍不住抱住他小小的身子。
「誰說的?」我一開口才發現聲音有些哽咽。
「王星。」他說完再也忍不住,在我肩頭大哭起來。
我抱著他,感受著他因為傷心哭得顫抖的小小的身子。
不管他再怎麼倔強,也終究不過是個孩子。
「他騙你的。」我安慰他,想到什麼,我又問,「他是不是經常這樣說,所以你才打了他?」
他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我心裡突然竄起一股怒意。
我抱起他,直接走到那個小胖子面前。
「是你說他媽媽S了?」我瞪著他。
小胖子被嚇到了,撲到他媽媽懷裡大哭起來。
「你兇我兒子幹什麼?」他媽媽過來就推了我一下。
我抱著孩子沒站穩,差點就要摔倒。
我站穩身子,「你兒子你教得好啊,到處說別人媽媽S了,他媽媽S了,我是什麼?」
「生了不管,還要別人來教?要我們道歉,你這輩子都別想了,我沒讓你們家賠精神損失費,你就燒高香吧!」
王星媽媽看看自己孩子,又看看我,可能是覺得臉上無光。
「你說什麼呢!」她衝過來就要動手。
我:!
我把楊碩抱到老師手裡。
在她巴掌落在我臉上之前,率先抓住了她的手。
她更加氣急敗壞,另一隻手就來扯我頭發……
我撸起袖子就跟她幹在一起。
戰況過於激烈,老師們都勸不住。
於是半個小時候後……
老師辦公室。
楊槐坐在我對面,一雙眸子深不見底,老師在講全過程,而他一直看著我。
看我幹什麼?
我仰著頭,我就是不認輸。
道歉,這輩子是不可能道歉的。
聽完老師的話,楊槐平靜地開口:「監控取證,現場取證,交給我的律師,如需要賠償,我們會雙倍賠償,但如果在學校有人欺負楊碩和我的人,抱歉,官司打到底,我們決不妥協。」
我們看了監控,發現楊碩並沒有打人,是小胖子王星自己來推他,沒推到,反而自己摔倒了。
那個紅指甲一看,花容失色,賠著笑,「哎呀,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沒必要打官司,老師您說呢。」
最後在老師的協調下,王星和他媽媽主動賠禮道歉。
16
後來回了家,我悶悶不樂地回了房間。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我走過去打開,一看是楊槐,又趕緊堵上。
這下丟臉丟大了。
現在我頭發亂得像瘋婆子,襯衣也徹底錯位,脖子上,臉上都是那個紅指甲的抓痕。
「開門。」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不方便……我要睡了。」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如此狼狽的樣子,雖然下午他已經看夠了。
肯定對我失望至極。
「打架的時候那麼勇,現在不敢開門了?」他嘆著氣,又放低了聲音,「開門,我看看。」
沒辦法,我隻好開了門,然後瞬間轉身,喪氣地往床邊走。
他也走過來,拉了一張凳子,把一個醫藥箱放在地上,就這麼看著我。
「頭抬起來。」他低著聲音道。
我不動。
下一秒,修長的指尖抬起我的下巴,我一下對上他那雙眼睛,心不由得亂了幾分。
「打不贏還打?」他盯著我。
「誰說沒打贏,她也夠嗆。」我不甘示弱。
那個紅指甲也就強在做了美甲了。
他看著我,本來還嚴肅的臉,竟然忍不住笑了。
他肯定是在嘲笑我
氣S了。
我掐著手指。
結果他打開醫藥箱,用棉籤仔細地給我消毒上藥。
他的動作那麼溫柔,呼吸還離我那麼近,我有些不自在,身子往後仰,拉開距離。
「痛?」他停下動作。
「不痛。」
「那你亂動什麼?」說完,他伸手拉了我一把,把我拉得離他更近了。
我屏住呼吸,不敢亂動了。
我好像中了他的魔咒,他叫我幹什麼,我就乖乖地聽他話。
「還抓了哪裡?」他把我手上,臉上的傷口都處理完,又問我。
「這裡。」我一把扯開自己肩上的衣服。
他愣在那裡。
發現他眼神有些不對,我後知後覺地拉上衣服,臉嗖地一下就紅了。
其實我襯衫裡穿的是一件吊帶,雖然也沒多暴露,但背上露了一片,確實有些……
「我自己來吧。」我紅著臉說。
「轉過去。」他沉著聲音,語氣不容置喙。
「不方便。」
「我們扯證了。」背上冰涼的觸感傳來,「用不著害羞。」
啊……
我不是害羞,我怎麼會害羞?
我沒了。
他輕輕地塗了一下,突然又不說話了,也沒了動作。
我正要問他怎麼了,猛然想起背上的文身,要命了。
「文的什麼?」
「啊……就是,一些花花草草。」我的心要跳出來了。
「楊槐樹花?」
我:!!!
我徹底沒了。
「你文這個幹什麼?」
「就……年輕的時候,喜歡……」
年輕的時候,喜歡他。
「挺好看的。」
不一會,冰涼的觸感沿著花瓣的輪廓滑動了一圈,激得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收回手,沒說話,默默幫我上完藥,又幫我拉上衣服。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捏了捏我手指。
「還挺細。」他盯著我的無名指,用自己的手指量了量。
我嚇得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啊……一般,我困了,我要睡了。」
我莫名地害怕他突然又做出什麼舉動。
「又打架,又文身……」他看我這副樣子,忽然笑了,「是我低估你了。」
怎麼,他發現我不是乖乖女了,後悔了?
「我明晚再來。」
啊?明晚再來?
我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也沒繼續說,提著醫藥箱就走了。
17
第二天上班,我裝著心事,有些無心工作。
我想著他昨晚說的話,做的事,又開始動搖。
暗戀就是這樣,明明下定決心要說再見了,明明說好了這輩子都不要喜歡他了,可是他稍微對我溫柔一點,說一點讓我誤解的話,我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我想起自己背上的洋槐樹花文身,又想起了那個少年。
那是我讀小學的時候,一天放學我去麻將館找我媽。
一直等到很晚,我媽都不願意走,我隻好拿著鑰匙自己回家。
結果卻被她的一個牌友尾隨到了巷子裡。
那個男人要對我動手動腳,我嚇得魂飛魄散,咬了他撒腿就跑。
巷子口路過一群學生,我大喊。
隻有一個人停了下來,我衝了過去,撲進他懷裡,他沒有推開我。
「大哥哥,我遇到壞人了。」我哭著求他幫我。
他把我護在身後,溫柔地告訴我:「別怕,我在。」
那個男人看見有人就從巷子裡溜了。
他把我送回棚戶區。
「你一個人在家嗎?你大人呢?」他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屋裡,皺了皺眉頭。
「我媽打麻將沒有回來。」我還未緩過來,渾身都在發抖。
他沒說話,隻是拍了拍我肩膀,「別怕,我在外面等你媽媽回來再走。」
他指了指門口那棵楊槐樹。
於是他拿著手機,站在那個楊槐樹下,一站就是幾個小時。
每當我從夢中驚醒,趴到窗戶去看,他都站在那裡。
月光灑在他臉上,樹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
而那道拉長的影子,就像是照進我黑暗生活的一束光。
那晚我媽接近天亮才回來。
等我醒來,楊槐樹下已經沒了人影。
我在屋子裡撿到了他的校牌,知道了他叫楊槐,在南洋一中。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有了一個固執的夢想,想考上和他一樣的學校。
我在棚戶區,遠離那些淘氣的小孩,努力讀書,考上了南洋一中,卻在優秀畢業生那裡看到了他又考上了海南大學。
我又開始沒日沒夜地學習,考去了海南大學。
結果,他又考研了,最後還去美國留學了。
……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認識我吧。
我把他那張校牌證藏進我的日記本。
……
可是,他和我姐姐在一起了,還和我姐姐生了孩子。
他永遠也不知道我躲在陰暗的角落,不知道我見不得光的暗戀。
想到這兒,心底的酸澀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想到昨天楊碩說媽媽S了,我也有些心慌。
如果是這樣,我媽該多難過啊。
想了好久,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決定找他問個清楚。
18
回到家,他破天荒地竟然在。
我敲了他書房。
他開了門。
「怎麼了?」他站在門口疑惑地看著我。
「你跟我結婚,是不是因為我和某個人長得很像?」我鼓起勇氣,開門見山。
他愣了一秒,一副不明白的樣子,「鬧什麼?乖,等一下我去你房間找你。」
他不願意說,是心虛了嗎?
可是那個謎團壓在我心底,我不想再等了。
「如果你隻是把我當作接孩子的工具,或者是某個人的替身,讓我乖乖做一個機器,抱歉,我做不到,你另請高人。」我鐵了心要問清楚。
「說清楚,什麼工具,什麼替身?」他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成滄桑的老年人的聲音。
然後一個白頭發的老人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
楊槐頗感無奈地伸手摁了摁額頭,輕聲道:「我爺爺。」
爺爺?
我沒了。
「叫爺爺。」他朝我使了一個眼色。
「爺爺。」我哪敢不從。
「結婚了也不說,還瞞著家裡人,你們這是要幹什麼!」爺爺狠狠地瞪了楊槐一眼。
「最近……忙。」楊槐在敷衍。
「掙了幾個臭錢,怎麼,孫媳婦都藏起來,不帶給我這個老頭子看了?」爺爺差點用拐杖打他,礙於我在,又忍住了。
「怎麼瞞得住您,您這不是來了嘛。」楊槐扶著爺爺,「年齡大了,就別生氣了。」
我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叫什麼名字啊?」爺爺降低聲音,朝著我笑。
這換臉速度,把楊槐直接給看蒙了。
「江笙。」我輕聲道。
「江笙?你就是我那個戰友的外孫?臭小子,你不是說沒成嗎?」爺爺罵了楊槐一句,又對我說,「你跟爺爺說說,這個臭小子怎麼欺負你了?」
「啊?」我看了看楊槐,他無奈地聳了聳肩。
「看他幹什麼,別怕,爺爺給你做主。」
「您就別問她了,該被你嚇到了。」楊槐直接把爺爺往書房拉,「有什麼你問我。」
「你等我多看看……你這人……」爺爺被他拉到了書房,關上了門。
正在我猶豫走還是不走的時候。
門又打開了。
「去客房等我,給我十分鍾。」
「哦。」我點點頭。
「你個臭小子,你們吵架了?怎麼還讓人家去客房睡?」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聽到了。
吼……
我嚇得逃了。
十分鍾過後,他來敲我的門。
"我娘被賣進青樓的時候,肚子裡面已經有了我。 她怕被發現,用束胸狠狠勒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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