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多久

市裡的領導下來參觀，好巧不巧，撞見了他們在畫室的不堪一幕。

 

就像電視劇裡描述的，兩人正顛鴛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江月被嚴厲處分，被叫了家長帶回去。

 

哪怕校方用力壓下去，這消息還是不脛而走。這下子，他們兩個徹底出名了。

 

原本還是美女校花和最帥老師配一臉。

 

現在是飢渴師生畫室野戰引眾人圍觀。。

 

宋嘉奕儀表堂堂，看著溫文儒雅，實際變態又摳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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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被當街捅S，火爆全網，無一人同情。

 

上輩子他被迫離職後，靠著家裡的關系過的風生水起，欺騙天真少女，

 

卻反咬一口，是被他們勾引，

 

讓那些小女孩身名狼籍，他置身事外，卻不用受到法律制裁。

 

學校停掉了宋嘉奕的比賽培訓，換成了別的老師。

 

江月沒有因此收斂，反而因為這有了更多和宋嘉奕獨處的時間開心不已。

 

他們利用上課時間，逃到校外，光明正大的牽手，接吻，吃喝玩樂。

 

她的空間不斷更新，甜甜的戀愛日常，各種美食，小禮物，讓不少同學心痒痒。

 

與此同時還發了不少戀愛宣言，和非主流語錄。真是一言難盡。

 

原本江月父母還會去勸一勸，聽說宋嘉奕的家世後，也就由他們去了。

 

兩人很快發展到同居的地步。

 

據校園狗仔隊的同學報道，他們因為聲音太大擾民。被投訴多次。

 

此時距離高考越來越近，我們巴不得一天當成兩天來用，

 

真是應了上輩子大學期間都看到的段子，其他的努力考研究生，你們在研究生。

 

與此同時網上出現了很多限制級視頻，主角像極了他們兩個。

 

眾人議論紛紛，我無瑕參與。安安心心準備競賽。除了指導老師沒有幾個人知道，一直悄悄進行。

 

他們的愛情可謂是驚天動地。

 

剛開始宋嘉奕有點積蓄，帶著江月在外住酒店，每天吃喝玩樂好不快活。

 

每天的日常都發在動態裡，不屏蔽任何一個老師，同學，把校長氣得連著三天開動員大會。

 

提醒我們千萬不要被短暫的快樂迷了眼。

 

校長是個慈祥的小老頭，說話的時候滿是無奈和寒心。

 

「同學們，上大學以後你們會有更廣闊的視野，會遇到更好的人，千萬不要在這個關鍵時刻栽了跟頭。」

 

還把其他的年輕老師教育了好一頓，第二天原本時尚帥氣的年輕男老師們全部剃了寸頭，上課不是隨地吐痰就是用手擤鼻涕。

 

女老師們臉都不敢洗，平時穿的小洋裝全部換成七十歲奶奶裝。

 

8

 

白天認真上課，晚上瘋狂學競賽的題，

 

沒有江月的從中作梗，這次的競賽順利的多。

 

結束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學校，陰差陽錯間，我再次走到當初發現他們偷情的器材室門口。

 

和上次的曖昧甜蜜不同，江月在裡面聲嘶力竭的朝著宋嘉奕嘶吼。

 

說他騙財騙色，還要去告他。

 

「為什你給我的答案不一樣，卷子上根本就沒有判斷題。」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明說我不用學，把答案抄上去就能拿獎的。」

 

本來以為他們會就此刺破臉，兩人鬧個天翻地覆，人盡皆知。

 

也不知是宋嘉奕 pua 技術過於高超，還是江月的戀愛腦無可救藥，三言兩語就被哄好。

 

接下來又是熟悉的雙人有氧運動的聲音傳來，我識趣離開。

 

其實宋嘉奕給的答案沒有問題，確實是上輩子競賽的題目。隻是所有的東西都在不經意間發生改變。

 

自我和喬笙重生以來，如同蝴蝶效應一般，很多細節都在改變，我和喬笙察覺到這一點，一直戰戰兢兢，如覆薄冰。

 

隻有江月絲毫沒有一點想法，傻乎乎的以為自己還能靠著那些不正當手段繼續為非作歹。

 

一切都在悄悄發生轉變，很多時事熱點變了，出題方向也發生變化，受害者也在行動。

 

要怪就怪宋嘉奕上輩子作孽太多，以及江月的不思進取。

 

命運的齒輪正一點一點向正義這方傾斜。

 

上輩子，江月靠著不正當手段上癮了，不願意再努力，用盡各種手段讓自己獲利，甚至幾次搞出人命。她真以為不會遭報應。

 

我不敢多做停留，距離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哪怕這次競賽感覺不錯，我也不敢掉以輕心。

 

稍作休整就立刻投入緊張有序的復習中。

 

化學競賽的獲獎名單出來，我的學霸同桌依舊高居榜首，江月特地打扮光鮮出來看榜，翻遍所有名單，卻沒有她的名字。

 

她氣得跳腳，揚言要舉報有黑幕，很快上面下來調查，她的好男友罪加一等。她也因為涉嫌作弊被帶走。

 

但因為種種原因很快被放出來。競賽保送的路是徹底走不通了。

 

原本成績不錯的江月，已經沒有心思好好學習。她的意識越來越分散，注意力難以集中，成績不斷下滑。

 

沒幾天她的父母就帶著她和大包小包行李來我們家門口堵我。

 

「元元，你們可是親姐妹，你要幫幫你姐姐，她好久沒學習了，你教教她。馬上高考了，就讓你姐姐過來和你一起學吧。」

 

我在心裡翻了好大一個白眼，真是饕餮轉世，貪婪成性，上輩子他們經常有事沒事就全家過來蹭吃蹭喝，我爸媽好脾氣不跟他們計較，好吃好喝招待他們。

 

這輩子，做夢！！

 

我連忙後退一步將門關好。「叔叔嬸嬸，不好意思，我也要高考了實在沒有時間，而且我也不是專業的補習老師，能力有限。你們還是找個專業的老師吧。」

 

「再說堂姐腦子這麼聰明，肯定隨隨便便就能考好。」

 

我走進房間繼續刷題，門外他們還大聲嚷嚷，說我沒禮貌，哐哐砸門。

 

江月也大發牢騷。「求她幹什麼，我自己學也能考上清華北大，到時候讓她跪著來求我。」

 

街坊鄰居看不下去仗義執言。「你們怎麼沒皮沒臉的，住這這麼多年沒少過來蹭吃蹭喝，人家孩子都要高考了，還不讓人安生，缺不缺德？」

 

……

 

被罵了好一頓，那饕餮三寶才不情不願的回去。

 

競賽失利後，江月可算開始慌張，打算好好學習，搏一搏純文化，但是男友的存在讓她難以靜下心來，時不時還說一些，不學習也沒關系可以養她的話。

 

偏偏她聽進去了。據說在外面補習完全跟不上進度，請了不少一對一的老師，大把大把的錢撒下去。效果好像還是不太理想。

 

10

 

成績出來那天，我還在幫我媽賣菜。

 

在眾人的催促下，打開網站查詢，

 

599 分。這個分數我是滿意的。每個人的天分不同。能到的位置也不一樣，盡自己最大程度就已經很好。，一年的時間太短了，

 

周圍的街坊鄰裡紛紛表示祝賀，說我有出息。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我當有多厲害呢，每天拼S拼活就考那麼點分。」毫無疑問，會說這種話的就是我舅媽。

 

果然江月的媽和江月一樣陰魂不散：

 

「我們家月月都多久沒學習了，隨隨便便考都是六七百分，腦子笨就是腦子笨。救不回來的。怎麼考都隻有那點分。」

 

站在我身邊的喬笙甩出一張報紙，上面我的名字放在第一個。

 

「不好意思啊，這位大媽，江元早就保送了 b 大，這是錄取通知書，她參加高考是為了體驗一下而已。而且你家月月啊……」

 

一個手機聲音外放的聲音適時響起，

 

「衡南中學江某涉嫌考試作弊，經查證情況屬實，將按照法律規定，五年內不得參與高考，」

 

「而且，你們家那位，叫江月是吧，被人舉報考試作弊，成績已經取消了。而且她的那些爛事整個學校都傳遍了。你是擔心她夠出名是吧，來這給她宣傳。」

 

她的臉瞬間黑成了一個調色盤，在眾人的怒罵和嘲笑中灰溜溜離開了。

 

11

 

壓抑了快兩輩子，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我利用這個假期看遍祖國大好河山。山高水闊，昂揚萬裡，每一次呼吸對我來說都是享受。

 

登山途中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

 

語氣冰冷，問題簡潔，有些說不清的熟悉。「打算選什麼專業。」

 

「文物修復。」果斷發送後就關閉手機，靜靜欣賞山頂的風光。

 

大口呼吸這來之不易到的自由氣息，這麼長時間，我沒有一刻放松過半分。

 

我選擇了一條很艱難的路，但我不後悔，我會不斷前進。

 

十年之後，我的研究取的重大成果，職位也芝麻開花節節高行。相比之下，他們一家就不太順利了。

 

她父母之前在市場撒潑打滾加上江月的所作所為傳到單位同事領導的耳朵裡, 處境可以說舉步維艱。沒多久就提前下崗。

 

宋嘉奕仗著自己家裡的關系作威作福，這次被不少家長學生聯合舉報, 數罪並罰，判了幾十年。

 

起初江月還信誓旦旦說要等他，沒幾天就耐不住寂寞和別人鬼混

 

江月短期內無法再次參加高考。就開始她一門心思想嫁豪門, 勾搭富二代。奈何她的光榮事跡早就傳遍了。

 

有些看她長得漂亮跟他玩玩。當做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玩物。根本沒打算給她上位的機會。

 

12

 

這輩子，沒有我的意外摻和，她和宋嘉奕依舊沒有走到最後。有些人就是適合在回憶裡, 根本經不起細究。

 

哪怕再來一萬遍都不會是 he 的結局。

 

最大的問題往往不是現實的阻礙, 而是地位的不對等。最後遍體鱗傷的往往都是弱者。

 

在她每次快要談妥之前, 就有人悄悄將她曾經的不雅照打包寄到對方家裡。

 

婚事一次次告吹，他們一家像打不S的小強般，一次次爬起來。

 

甚至想從我家吸血，但如今絕不可能。

 

距離那個燥熱的的夏天已經過去多年, 偶爾回憶依舊熱淚盈眶。

 

後來我受邀回母校演講，一個打扮非主流的女生說我無趣, 吐槽我不懂得享受青春。

 

我不由得想笑，淡淡開口「你口中有趣精彩青春有位學姐替你們試過了, 不妨去看看她現在是否快樂。」

 

我成了大學教授, 班長出國深造。喬笙在做完她想做的事情後徹底消失。而江月也總算是擠入豪門, 她的丈夫比她爸小不了幾歲，還有個兒子。

 

就是父子倆脾氣都不太好, 對她非打即罵。

 

時隔多年回到熟悉的教室，忍不住熱淚盈眶。

 

「而後」但這份安穩一直都是我兩輩子一直想要的, 很慶幸的是，我排除萬難終於做到了。

 

走出校園時，江月突然出現將我叫住。

 

她看起來過得並不是很好，膚色暗沉沒有光澤, 頭發毛躁，即使塗了厚厚的粉底也遮蓋不住一臉憔悴。

 

身上的衣服雖然價格昂貴，但是款式早已過時許久，而且很不應季。

 

「阿元，上次聽說你今年升教授了。」

 

「你這個級別的孩子上學有直接進重點的名額，反正你也沒孩子, 你能不能？」

 

江月眼睛不自覺的躲閃，看起來有幾分心虛。

 

我直接打斷。

 

「不能。這些東西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再來移花接木, 偷龍轉鳳的話，那位宋老師的下場……」

 

聽到熟悉的名字江月一愣, 往事再度湧上心頭。

 

讓本就拘謹的她更加無地自容。

 

不等她反應，我直接離開

 

她一瘸一拐跑過來。她又叫住我。「阿元，對不起，我錯了, 我還有機會重新開始嗎？」

 

我並未回頭, 邊走邊道。

 

「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上天給了你很多次機會，是你不珍惜。」

 

畢竟，命運饋贈的一切, 早已在暗中標好價格。

 

後來我們再未見過，隻是偶爾從她人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那個活得如同一團亂麻的人。

 

而我，還有光明的前路。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