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堂姐誤以為是我拆散她的不倫戀，對我進行長達十年的報復。
競賽前偷換我的筆，她如願保送，我交上白卷。
高考給我下藥，讓我喜提大專。
勾結混混霸凌我，拍下裸照，在我結婚時大屏幕播放。
多年後，她帶著滿身榮光蒞臨母校參觀。
我帶著絕望從高樓墜落。
粉身碎骨時，一道聲音在腦海中傳來。「想重來一次嗎？」
再睜眼，我回到了發現他們偷情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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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決定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開始珍愛生命，遠離江月。
她在無人打擾的曠野裡肆意妄為，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
我腳踏實地好好學習。她嘲笑我白日做夢。
她怎麼能確定，這一次她還能不勞而獲？
1
「預祝 14 級學長學姐高考順利！」
不遠處巨大的橫幅，耳邊播放超大聲的好運來，我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重生了。
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器材室門口，裡面似有若無的曖昧聲穿來。從心底翻湧而出的惡心和恐懼令我喘不過氣。
趁裡面的人還未發覺，我快速跑開。
畢竟，因為上輩子我推開門，裡面的人霸凌了我整整十年。
課間來往的人絡繹不絕，堆的同山一樣高的書本和習題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時隔多年回到熟悉的教室，忍不住熱淚盈眶。
整理好思緒，打開英語書埋頭記單詞。
周圍的同學嬉笑打鬧，洋溢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我鼻頭一酸，熟悉的好似昨天。
最後一遍鈴聲響起，臉色潮紅的江月才匆匆回到座位。
喝完水大口喘息，還不忘挽著我的手臂向我炫耀。
「元元，又有個男生跟我表白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好怕影響我學習啊。而且我們的身份不太合適。」
上輩子我撞破她和化學老師的好事，她也是這樣。
表面裝的迷惘無錯，實則就是炫耀。她魅力大，能把他迷的SS的。
偏偏我那時候蠢鈍不已，以為她真的遇到麻煩。連忙告訴她的家長，結果是我迎來了畢生的麻煩。
我不動聲色抽出手。
「是你太優秀了又漂亮，吸引人，青春期有人衝動跟你表白很正常。」
江月顯然對我的回答很滿意。眉眼間藏不住的得意。
我眼角輕輕一瞥，看到江月寬大校服下許多深淺不一的紅色吻痕。
我在心裡冷笑。
看來這輩子我沒突然出現，他們的進度倒是快了不少。
江月很漂亮，一雙眼睛又大又亮，長發如同海藻一般，笑起來有梨渦。
走廊裡不斷有人打著接水的旗號過來偷看。
看著身旁一臉嬌羞的江月，胃裡止不住的惡心。
上輩子她就是這幅純潔的模樣，讓別人總是不由自主的偏向她。
「寧寧，跟我一起參加競賽吧，考好了就能保送，到時候我們就能上一個大學了。」
之前的經歷如同電影一般在腦海裡回放，藏在口袋裡的手緊緊握住，還是忍不住發抖。
上輩子江月也是這樣，軟磨硬泡讓我陪她參加競賽，還忽悠我爸媽交了一筆不菲的培訓費。美名其曰專項輔導，實則拿著我父母的血汗錢在和別人瀟灑
「不用了，我這麼笨再這麼學也是沒用的，還是你自己去吧，到時候班裡有什麼事情我也好通知你。」
江月不樂意的撇撇嘴。「好吧，反正你去了也不一定能學會，等我以後發達了，你就來給我當保姆。」
上輩子準備多時的競賽，開考前，她偷偷將我塗卡的 2b 鉛筆換成 hb 的筆芯。最終讀卡失敗，成績歸零。
她假意安慰我，又在一年後的高考前一天，告知我她偷換我筆芯的事情。
高三一整年她都在我的水杯裡放褪黑素，導致我一上課就昏昏沉沉，成績一落千丈。
我大聲質問她為什麼要毀我的前途。她毫不愧疚反而一臉得意：
「如果不是你打小報告拆散我和嘉奕，他怎麼可能被辭退，到現在都下落不明，你活該承受這些！」
我意外撞破她和生物老師在器材室曖昧，事後還受害者般的向我哭訴。她說是宋嘉奕對她單相思，故意糾纏她。
那時我並不知道她是想要炫耀她的魅力。還提醒她注意安全。
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為她隻是遇到困難向我求救，就將我知道的如實告訴她的父母。
不料他們過於大膽，被人匿名舉報，她將一切責任都怪到我身上。
最後，江月的父母大鬧學校。宋嘉奕被辭退，身敗名裂不知所蹤，她轟轟烈烈的初戀無疾而終。
我努力壓制心中的委屈，認真核對錯題。
我實在想不通我們多年的感情會比不過認識不過數月的男人，關乎我前途命運的大事會不及她那段露水情緣。
上輩子是我多管闲事，識人不清。被她誤會報復最後絕望慘S也是我活該。
這輩子，我不會再幹涉任何與我無關的事情。我隻想努力學習，彌補這些年的種種遺憾。
2
江月自顧自地欣賞鏡子裡如同花朵般嬌豔的自己。
趁她不注意，我將面前亂七八糟的筆記，全部丟進垃圾桶，拿出全新的筆記本從頭開始。
看我每天把自己焊在凳子上，巴不得一天 24 小時學習。
江月開始對我冷嘲熱諷。
「成績這種東西不是努力就能提高的，沒有好腦子再努力也是白費。」
上輩子她一直打著幫助我學習的名頭，胡亂教授我方法。一點不適用。嚴重影響自己原本的節奏。
還無數次在親朋好友面前有意無意嘲笑我的蠢笨。
她硬拉著我參加生物競賽，美名其曰帶我增加經驗的，實際是打著學習的旗號和老師約會。
我假借上廁所的名義攔住了去交競賽報名表的班長。
上輩子我就很喜歡地理，奈何方法不對，努力白費，一直無法拔高。
活了兩輩子，我想再試試。
這輩子沒有我的意外摻和，他們之間進展格外迅速。
我埋頭苦讀攻克導數大題，江月大方官宣自己已有男友。但男友身份保密。可讓她的追求者們傷透了心。
每天她的桌子上堆滿神秘男友送來的各種奶茶，零食，鮮花，小禮物。
果然，愛情使人神魂顛倒，競賽培訓單獨上課，江月隻能偶爾回來，難得幾次心思卻從不在課堂上。
同一頁筆記上，筆記從密密麻麻，工整秀氣變得稀疏潦草。後面更是完全空白。
偶爾留下幾個藝術籤名，肉麻的愛情語錄。
學校把所有資源都砸在理科競賽上，對於文科的不管不顧，不過也好，不浪費上課時間，也不容易被發現。
上輩子被她強行拉去生物競賽，最終她榮獲一等獎，美美保送，而我則淪為她的陪襯，即使過去多年都被還他人嘲笑不自量力。
上輩子她明明很少認真學習，每次考試卻都是高分。競賽也幾乎滿分。
學校裡經驗豐富的老教師那麼多。宋嘉奕才畢業一年，要經驗沒經驗，要成果沒成果，為什麼堪堪讓他來負責？
還記得上輩子剛好看見一個新聞，一個高中老師性侵女學生致其懷孕，自S，最後沒幾天就因為證據不足被無罪釋放。家長憤怒將其當街捅S。
那個人好像就姓宋吧。
當時我哭著找她質問，雖然被她羞辱一通好歹讓我知道些貓膩。
她又怎麼能確定，這輩子，她還能靠著宋嘉奕成功拿到考題保送呢？
3
盡管江月對自己男友的身份守口如瓶。但不經意露出的情侶用品，上課時有意無意的視線交匯。
都讓細心敏感的同學們注意到，一時間他們的蛛絲馬跡在校園裡傳的沸沸揚揚。
不管外面風聲如何，我依舊埋頭苦學。和江月越走越遠，也令她十分不滿。
課間，我向班長同桌請教問題，上次考試後換座位，班長成為我的同桌，她在大聲跟小姐妹講述她的愛情故事。巴不得全地球人都知道。
我實在忍無可忍出言制止。「能不能小聲點，其他人還要學習，自己不學不要影響其他人。」
其他人意識到後面露羞愧。唯獨江月不屑中帶著嘲諷。
「再努力也沒用，還想上好大學，做夢呢？你這腦子上大專都費勁。」
上輩子託她的福，我上的就是一個普通大專。哪怕不出意外，也隻能上個普通本科。
我確實不夠聰明。對於學習也沒什麼天份，但我相信隻要足夠努力，就算到不了山頂，也不會太差。
我不相信什麼命運天注定，隻要足夠努力，也能逆天改命。勤能補拙，不戰鬥到最後一刻，我絕不認輸。
她消失的時間越來越多，我在學習的路上也越走越遠。方法改善後，學習效率和能力都大幅度提高。最近的一次考試我上升了二十個名次排到班級第四名。
我仍不敢有一絲放松，繼續衝刺。
隻是偶爾會有些小插曲，周一來教室上課。
我對座位上一灘水漬大為不解，她在一旁面色潮紅眼神迷離不知所雲。
4
所有人都在埋頭苦學，除了江月。
課桌上不再是放的整整齊齊的試題和筆記。取而代之的各種 diy 禮物的小零件和化妝品。
平時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別的地方上培訓課。難得幾天肯來上課，都在給她的宋嘉奕準備禮物。
被前來巡查的校長發現約談好幾次，沒有任何效果。
她一心都撲在宋嘉奕身上，為他學做飯，給他當模特，在身上刺上他的名字，逃課陪他過各種紀念日。
原本應該寫滿密密麻麻筆記的書本橫七豎八躺了不少悲秋傷春的非主流語句。
江月的大腦越發空白，身上的痕跡越來越多。
她不在像過去一樣整天埋頭苦學，而是在三五成群小女生面前炫耀自己新做的美甲和神秘男友送的禮物。
不少人對她投來羨慕的眼神。但更多則是不屑。她的笑容有多燦爛，後座的陳野臉色就有多難看。
她的初戀，熱烈張揚，如野火一般的，燃燒了她十幾年的努力。最後留下的是一片荒野還是火熱未來，這很難說。
當然也與我無關。
過去她不施粉黛，有種端莊的美感。如今熱衷於化韓妝，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幼態，她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戀童癖嗎？
那種變態的情感真的是愛嗎？在蘋果還未完全成熟的時候採摘下來，品嘗。用自己骯髒的體液去人工催熟，像喂養寵物一樣欣賞自己一手澆灌的花朵。
不知等她醒悟過來是什麼滋味。
被班主任苦口婆心勸了好幾次，江月依然我行我素。毫不悔改。
當眾秀恩愛，和他用情侶款的東西。
而宋嘉奕在講臺上和江月眉來眼去。不時制造一些肢體接觸，在江月看不見的地方，繼續和別人暗送秋波。
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他們偏偏享受其中。
把所有人當成他們 play 的一環。
很多人受不了開始大規模向校長反應舉報。
我依舊獨來獨往，每天三點一線，拼命擠時間學習。幾乎不和任何人有過多接觸。
江月哪怕再忙也不忘回來挖苦我。
「再努力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上個大專。」
上輩子她在考試前一天告訴我當年偷換我塗卡鉛筆的真相，我心態崩潰，上的就是專科院校。
即使正常考試，也是距離好學校差一大截。
和我的蠢笨不同，她腦子很聰明，很多東西看一眼就會了。根本不需要所謂的記筆記，復習。反復記憶，正是因為這樣，她對這些絲毫不珍惜。
面對她時不時的冷嘲熱諷，我並不理會。
她確實很聰明。可是她忘了，升學考試的第一題就是傷仲永。
哪怕天資再好，不加以學習鞏固，終究會泯然眾人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