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盛南喬生日那天，
我被他關在門外淋了一夜的雨。
當我昏昏沉沉遞上蛋糕讓他許願時，
他摔碎了蛋糕，
嗓音一如前幾年一樣冰冷。
他說：「我想你去S。」
後來我真的S了，
他卻抱著我冰冷的屍體質問：「你怎麼可以去S，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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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市的天氣總是無常的。
上午還豔陽高照，下午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站在 c 家蛋糕店門口，手中還捧著盛南喬喜歡吃的蛋糕。
街道上早就沒了人，車輛都少了許多。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打的車因為暴雨一個個取消了訂單。
無法，我隻能掃了一個共享雨衣套在身上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等回到家，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而盛南喬的生日宴會早就開始，窗戶處隱隱約約可以聽到音樂在響。
我按著門鈴，身子凍得發抖，可沒有人給我開門。
「南喬，開門，我回來了。」我撥通了他的電話，嗓音沙啞。
「在門外等著，什麼時候我心情好了就給你開門，別想著離開，你懂的。」電話被掛斷，音樂再次響起，他們在狂歡
我垂下眸，靠著門坐了下來。
可雨下得越來越大，門口的屋檐根本遮擋不住，豆大的雨滴打在蛋糕盒子上，我隻好脫下雨衣裹住了蛋糕盒。
天已經黑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頭越來越痛，冷意包圍著我。
迷迷糊糊中，我好似昏睡了過去。
……
「蘇寧，誰允許你睡覺了？」
再睜開眼，小腿被踢得生疼，可我隻注意到，天已經亮了。
糟了！盛南喬的生日……
我連忙爬起來，把蛋糕遞給了他，鼻音厚重：「南喬，生日快樂，許個願吧！」
「我想你去S，你能做到嗎？」他嗤笑一聲，直接摔碎了我護了一夜的蛋糕。
我望著他的眼，沒有開口，隻蹲下身子去撿起蛋糕，頭越來越昏沉。
想到一個星期前醫生的話，我苦澀一笑。
盛南喬，這一次，你會得償所願。
蛋糕被我撿起來，卻再次被盛南喬打翻。
「蘇寧，我回來之前要看到幹淨的房間，懂嗎？」
話落，他轉身離開，身後跟著他的朋友，而這一幕，沒有讓他們有任何情緒，
因為見得多了，自然就沒感覺了。
我推開門，卻見屋裡一片狼藉，比去年更加髒亂。
蛋糕糊滿了牆壁，四處都是垃圾，我隻淡淡瞥了一眼，默默收拾著這一片狼藉。
等到收拾完一切，我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身體越來越冷，我止不住地哆嗦，下一秒，一股暖意出現，我SS地抓著那股暖意，沉沉睡了過去。
再睜眼，我好似出了幻覺，居然看到了幾年都沒有見到的人。
「又是幻覺嗎？」我低喃一聲，重新閉上眼，卻在下一秒聽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蘇寧，你就是這樣作踐自己的？」
我猛地睜開眼，意識清醒了幾分，眼前人的面容越來越清晰，真的是他。
「宋喬一……」
我下意識開口，神色瞬間冷淡下來，他不該和我再有任何關系。
2
「蘇寧，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他開口，我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眶早已通紅。
我忍不住攥緊了拳，移開了視線。
「宋喬一，你怎麼進來的？你這是私闖民宅。」
聽到我的話，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眶卻越來越紅。
「我就不該管你，燒S你得了！」
話落，他起身離開，床頭還放著退燒藥。
他離開後，我又跌回了床上，淚止不住地落下。
不知不覺中，我又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手機鈴聲不斷開始震動，我被吵醒，起身去拿手機。
「蘇寧，限你十五分鍾內來商場，記得給瑤瑤買姨媽巾。」盛南喬開口，帶著毋庸置疑。
「盛南喬，我生病了。」我吸了吸鼻子，頭還在陣痛。
「我隻說一次。」電話那邊的聲音冷了下來，好似下一秒就會爆發。
我臉色白了白，心底止不住地酸澀「好，我現在就去。」
掛掉電話，我折返回房間吃了藥便往商場的方向過去。
等把姨媽巾遞到朱瑤手上時，她卻抓住了我的手，手中的奶茶朝著我潑來。
我避開身子，成功地躲了過去，朱瑤討厭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可置信「蘇寧，你居然敢躲？」
看著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隻覺得惱火，她憑什麼覺得我不能躲？
手上下意識反手提起腳邊的水桶朝她潑了過去。
下一秒，朱瑤的慘叫聲響起，她甩開我的手，哭著跑出了廁所。
我跟著出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盛南喬的身影，而朱瑤身上披著他的外套，哭得梨花帶雨。
「蘇寧，道歉。」他開口就要我道歉，完全不問事情的經過。
「我沒錯。」
我冷冷地看著朱瑤，毫不猶豫拒絕了他的要求，我又不欠朱瑤的，憑什麼道歉。
「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什麼嗎？別忘了，是你欠我的。」盛南喬開口，我的心瞬間跌入谷底。
我不可置信看向他，卻見他眸中滿是警告。
「好，我道歉。」我苦澀一笑，終究還是妥協了「對不起。」
可朱瑤似乎不怎麼滿意，她望著盛南喬，那雙眸子湿漉漉的，格外惹人憐惜。
「阿喬，她潑我……」
下一秒，盛南喬再次開口，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蘇寧，以牙還牙，不過分吧？」
憤怒在心間縈繞，我想轉身就走，可對上盛南喬嘲諷的眼睛，我又泄了氣。
回到衛生間，我重新接了一桶水提到盛南喬眼前，抬手，冰冷的水兜頭澆下，冷風吹過，凍得我打了個寒戰，心也越來越冷。
「滿意了嗎？」我抹去臉上的水，哽咽著開口。
「滿意了嗎瑤瑤？」盛南喬沒有看我，而是低頭詢問朱瑤。
「滿意，我們走吧阿喬，我身上都湿透了，我要買件衣服換上。」朱瑤聞言，眼中蕩開笑意，扯著他離開。
水桶落在地上，身子突然向後倒去，腰上多了一隻手，讓我沒有摔在地上。
「蘇寧，我帶你去醫院。」
來人是宋喬一，我SS地掐著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
「不用了。我不想去醫院。」我推開他，迅速逃離。
3
拖著身子回到家我就衝進廁所吐了個天昏地暗，身上開始痛了起來，我的額頭冒著汗，整個人蜷縮在衛生間，不知今昔。
不知道過去多久，身上已經不痛了，燒也退了下去。
我從地上爬起來，腿突然一軟，幸好我抓住了門的把手，不至於跌倒在地。
客廳的日歷又被撕了一頁，提醒著我，我的時間不多了。
再有一個星期，再有一個星期我就要S了。
可盛南喬還在上大學，我沒辦法不去管他。
片刻，我換了一件衣服洗了個澡，拿著提前存好的卡去了南大。
也是時候告別了……
可我不知道，在我動身後，有人跟上了我。
見到盛南喬的時候，他正在體育館打球，而那裡，隻有他。
「盛南喬。」
我開口喊他，卻見他身子微頓，擦了擦汗又繼續打球，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
我也沒有在意，上前接過了球，就在他即將生氣時，我把手中攥著的卡遞給了他。
「盛南喬，卡裡有三十萬，足夠你上完大學……」
我話說到一半，盛南喬的眼神瞬間陰沉下來，他定定地望著我，眼中滿是恨意。
「蘇寧，你想離開我？你休想！」他一步步朝我逼近，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宋喬一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他的臉上滿是憤怒，很明顯，他認為盛南喬要對我做什麼。
「蘇寧，你是想和舊情人復合？這才幾年，你就堅持不住了？」盛南喬看到宋喬一，嘲諷一笑「我說過，你別想幸福……」
「你別太過分！」宋喬一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憤怒地擋在我的身前，隔絕了他的視線。
可我懂。
眼看今天卡是送不出去了，我隻好拉著宋喬一離開。
感受到身後冰冷的視線，我加快了腳步。
等走出體育館，宋喬一便發了難。
「蘇寧，你就那麼賤，盛南喬這樣欺負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離開！」他抓住我的肩膀，紅著眼嘶吼。
「你為了他和我分手，如果你過得好，我認，可你過得不好，我不懂，我哪裡比不上他？」他說著，一滴淚猝不及防砸下，把我拉回了三年前。
我和盛南喬本毫無瓜葛。
可一場意外，他失去了家。
那天他穿著高中校服，慌慌張張地跑來，在看到我後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他眼中的S意是那樣的濃烈，可最後，他被警察攔了下來。
後來，他讓我和他在一起，他說，我害他沒了家，就讓我還他一個。
於是，我和宋喬一分手了，那天，他也是這樣抓著我的肩膀，質問我為什麼要離開他。
可我不知道怎麼說，最後還是化為一句：「對不起，你早點放下吧。」
淚順著臉頰滑落，我竟不知何時說出了這句話。
「可是蘇寧，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要……」他的眼眸黯淡下來，望著我的眼中滿是祈求。
4
「蘇寧，跟我走。」
盛南喬跟了出來，SS地盯著宋喬一抓著我肩膀的手，好似要將其看穿。
我拂開他的手，朝著盛南喬走去，手腕猝不及防被拽住，宋喬一沙啞的嗓音自身後響起：「蘇寧，別再折辱自己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一愣，想回頭看他，臉卻被一隻手鉗制住，手被扯了回來。
盛南喬攬住了我，冷冷地看了宋喬一眼就拽著我離開。
宋喬一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最後還是眼睜睜看著我被盛南喬帶走。
回到體育館，盛南喬就把我推到牆邊，後背磕得生疼。
不等我皺眉，他便掐住了我的脖子，眼中滿是寒涼「蘇寧，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眼眶微微泛紅，下一瞬，他竟低下頭想吻我。
心瞬間跌入谷底，我想避開，卻動彈不得，我的病絕對不能過給他，他還這樣年輕，我不能害了他。
可我的反抗似乎是無用功，好在他即將觸碰到我的唇時，朱瑤出現了。
「阿喬！你們在做什麼？」朱瑤的聲音響起，他慌忙松開我，眼中閃過懊惱。
因為失去支撐，我跌倒在地，散落下的發絲蓋住了我通紅的眼。
「瑤瑤，你怎麼來了？」盛南喬臉上的陰沉消失不見，轉而笑了起來。
「我再不來，你就吻上她了，你也不嫌髒！」朱瑤眼眶微紅，最後惡狠狠地瞪著我，語氣惡劣：「蘇寧，跟我去廁所。」
她一開口，我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無非是想要發泄罷了。
我想拒絕，可我知道，盛南喬不允許。
瞧，我抬起頭，看到的就是他威脅的目光。
我笑了笑，站起身來跟著朱瑤離開，罷了，也不過是最後一次，如果他心裡好受的話。
剛進去，朱瑤便哭了出來，她SS地揪著我的衣服，怒吼著：「你到底給阿喬下了什麼迷魂藥，他明明不喜歡你，卻怎麼都不願意和你分手……」
「蘇寧，阿喬的女朋友本該是我，是你，是你毀了我的幸福，他明明答應過我的，你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
她崩潰地哭著，我卻無法同情她。
我沒有傷害過她，可她卻因為盛南喬害我。
而如今，我要S了，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三年前，我剛和盛南喬在一起，她就找了上來。
那天，她笑得那樣甜美，卻把我騙到巷子裡把我推給了小混混。
她似是不甘心，喊來了盛南喬，告訴他：「我算計了她，你現在是選擇救她還是選擇讓我替代她？」
我被那些人控制著，眼中沒有一絲光彩，因為我知道，他不會救我。
果不其然，他收回視線，眼底帶著一絲暢快。
緊接著，他捂住了她的雙眼，帶著她漸行漸遠，可那句話縈繞在我心間揮之不去，他說：「這才是她該有的結局。」
那天，我被欺負了，更糟糕的是，其中有一個人有艾滋病。
5
我被路人送去了醫院。
我永遠忘不了醫生鄙夷的眼神，好似在說：「真惡心。」
那天回去，她當著眾人的面撕開了我的衣服，露出身上的痕跡。
她邀功似的把我拽到盛南喬，想讓他和我分手。
可盛南喬看到我的樣子，笑了出來，心情越來越好，直接敷衍了過去。
因為他不肯分手，從此，朱瑤便恨上了我。
盛南喬大抵也是喜歡她的，總是任由她欺負我，不準我反抗。
這些年我努力賺錢，忍受著盛南喬的刁難，可她還是不肯放過我。
想到這裡，多年來的憋屈在這一刻爆發，我推開她，冷聲開口：「朱瑤，我不欠你的……」
「可你搶了阿喬！你就是個災星，禍害！」她踉跄幾步，恨恨地瞪著我，眼底滿是不甘和委屈。
看著她的模樣，我好像看到了三年前的盛南喬，即將說出口的話堵在喉間，再也說不出來。
到最後，我收回視線，淡淡開口：「我會離開，你的阿喬，我還給你。」
話落，我轉身出了廁所，盛南喬依舊等在門口。
可我知道，他是在擔心朱瑤。
看到我，他皺起眉，我卻打斷了他的話。
「盛南喬，我們分手吧，這兩年，我怎麼也還清了。」我把開塞到他手中，轉身離開。
即使我想還，也沒有那個命了。
「蘇寧，你敢……！」盛南喬想跟上來，被衝出廁所的朱瑤拉住。
「盛南喬！你還要我等你多久！」她紅著眼嘶吼，淚不斷落下。
「瑤瑤，我……」盛南喬眼中劃過愧疚，再抬眼，我已經出了南大。
走在街邊，身上又痛了起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要不坐公交吧，我想。
可當看到公交車時，我眼前隻有一片血色，渾身血液冰涼。
「喂，你上不上來？」司機開口，我卻沒有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