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7

 

很快，姐姐就被看不慣她的大姐大盯上了。

 

「呸！這個小婊子就知道到處惹人注意，真以為自己天仙下凡呢？都是女的，我能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

 

大姐大扔掉煙頭，身邊簇擁著一群小太妹，商量著什麼。

 

果然，下課後吳雪雅被她們叫去，說是請教學習。

 

回來的時候，她身上散發著一股垃圾傳出的餿味。

 

「有些女神媚男啊，給黃毛補課就行，給我補課就是浪費時間？」

 

大姐大坐在角落一開口，她頓時像驚嚇的貓一樣弓直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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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還得麻煩你放學後多費費心，教教我們幾個，怎麼狐媚子勾引男人？」

 

大姐大說完這句，吳雪雅露出絕望悲傷的表情。

 

其他人都不想惹是生非，默默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記得上輩子大姐大約她出去，我擔心她，跟了過去。

 

她走到巷子口卻一把把我推進去，轉身就跑，邊跑邊朝我大喊。

 

「妹妹別怕，我去找老師！」

 

本來和我相安無事的大姐大，聽到這句話，惱怒地把我堵在巷子裡拳打腳踢一晚上。

 

可我等啊等，始終沒能等來幫助。

 

直到我拖著滿身傷痕走出巷子口，吳雪雅卻站在一邊樂呵呵地跟那群欺負我的人打招呼，還開口勸我。

 

「大家都是同學，鬧大了多難看，以後還得相處呢，妹妹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他們吧！」

 

可她的行為非但沒讓大姐大開心，覺得她裝的大姐大變本加厲欺負她。

 

我幾次冒險才錄下證據，打算一舉送這群人渣進去。

 

沒想到關鍵時刻證據卻被她偷走，拿去討好大姐大。

 

她還幫她們把我騙去頂樓，美鳴其月讓我們和好如初。

 

我S在了那個她以遭受欺辱騙我去到頂樓的夜晚。

 

想起前世的種種，放學後我背上書包就走。

 

吳雪雅剛想拉住我，卻和我擦肩而過，我一個閃現溜到了補習班。

 

今日的思維格外清晰，可能是心情好的緣故，我的數學測試得了 138 分，刷新了歷史新高。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路過一個小巷子，大姐大的聲音傳來。

 

「以後少他媽裝純，要不然這次是吃姨媽巾，下次老子直接尿你嘴裡！」

 

我忍著笑快步走過，遠離是非。

 

忽然身後一個人猛地撲過來，抓住我的手腕。

 

「證據呢！我知道你拍了證據的，快拿出來啊！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吳雪雅瘋了一樣翻我的身。

 

大姐大和她那群姐妹看我的眼神充滿警惕。

 

「你說什麼呢姐姐？你平時不是最善良嗎？怎麼能這樣對待同學？他們不過是和你開個小玩笑而已，都是一個班的還要相處呢，你不過是受點委屈，可你毀掉的是她們的前途啊，她們還年輕，做人不能這麼狠心！」

 

大姐大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你妹比你會做人，不過——手機，包，給老子扔過來！」

 

吳雪雅臉色閃過精光，一把搶走我的書包殷勤地拿給大姐大。

 

「我妹妹說的對，我怎麼能傷害同學，是她！是她要錄視頻送你們進警察局的，我剛剛說錯了！」

 

想到這裡，我頓時大氣不敢出。

 

上輩子是我告訴她我錄到了證據，她才知道的，這輩子她怎麼會？

她重生了！

 

大姐大跟她的姐妹們不滿地將我的書包倒了一地，手機翻來覆去查了幾遍，憤怒地將我的手機摔在地上。

 

「臭婊子！敢騙老子！」

 

她一個巴掌將吳雪雅扇倒在地，我默默松了口氣。

 

幾人緊接著將吳雪雅拉進小巷子。

 

我淡定地收拾走了自己散落一地的東西，無視她的求救徑直離開。

 

轉身的時候，我似乎聽見了有人脫掉褲子，有水流的聲音。

 

吳雪雅的哽咽和嘔吐聲不止，嗚嗚地發出哭聲。

 

這一世，是你自找的！

 

10

 

那晚，吳雪雅回到家後，衛生間的燈亮了一整夜，不停地有刷牙洗漱的聲音傳出。

 

爸媽擔心地在門外等了一整晚。

 

學習很累的我剛上床，就被我媽一把從被子裡拽出來。

 

「你姐姐都生病了，一家子都急的團團轉，你還有心情睡？沒良心的蠢貨！」

 

吳雪雅聽見這話，終於打開衛生間的門出來。

 

她惡狠狠地瞪著我，眼眶發紅。

 

「爸爸媽媽，吳雪萊和小混混聯合起來欺負我，我不活了嗚嗚嗚！」

 

她添油加醋地將事情述說一遍。

 

我爸抄起掃帚，我媽拿著鐵勺一把揪住我的胳膊。

 

眼看二人就要動手，我眼疾手快地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

 

「來啊！不就是S嗎？我不怕！」

 

反正已經S過一次了！

 

爸媽無奈放下東西，指著門口。

 

「你給我滾！滾出去！我沒有你這種女兒！」

 

我收拾好書本，拿走幾件換洗衣服，在補習班湊合了一晚上。

 

我爸放話，什麼時候押著那個大姐大的腦袋，上門給我姐姐磕頭道歉，什麼時候讓我回家。

 

我和小宇老師申請，白天補習，晚上用補習班的桌椅拼湊一下休息。

 

她給我送來了一床暖暖的被子，甚至連她的也帶過來了。

 

「我可不是怕你一個小女孩住危險，我是為了你的學習學習懂嗎？我可恨不得你睡覺都給我做題！」

 

我會心一笑，沒想到中性打扮，老是被人誤以為是男孩子的小宇老師，這麼細膩溫暖。

 

11

 

後來，吳雪雅被霸凌的更慘了。

 

之前補課的那群黃毛也被放出來，兩撥人聯合欺辱她。

 

白天在學校，她一下課就會被請到廁所下跪磕頭，甚至喝便池裡的水。

 

放學的時候，她被兩撥人逼著進小巷子，對她拳打腳踢，甚至剝光衣服拍照。

 

爸媽找過老師和學校，可臨近高三，再加上他們選的地方偏僻，沒有直接證據，沒有理由一下子開除這麼多人不合適，學校隻是盡力調節，在學校範圍內保護好姐姐。

 

爸媽開始每日接送她，保護她的安全。

 

可有時候，就連下班趕去的爸爸也逃不過一頓拳打腳踢。

 

大姐大的家裡有權有勢，每次都協商無果，賠錢了事。

 

吳雪雅終於受不了了，整日神神叨叨，瘋瘋癲癲，渾身散發著一股糜爛的氣息。

 

她重生的不是時候，這一世的她早就走上下坡路了。

 

即便她利用前世我的手段，用盡各種辦法，還是沒能對抗那撥人渣。

 

畢竟上次，和他們正面對抗的是我，我那高潔如月光的姐姐，怎麼會髒了她的人設做偷拍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吳雪雅後來甚至找到我，給我下跪求饒。

 

「妹妹，姐姐求求你了，救救我吧，隻有你能救我，求求你了，我會S的！把證據給我，我要報警，我要曝光他們啊！」

 

我裝作無辜的樣子。

 

「姐姐說什麼呢？警察都查不出來的東西，妹妹我又有什麼本事能拿到？再說了，大家都是同學，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你這麼善良怎麼這麼小氣？就抓著這點事斤斤計較？」

 

我親眼看著吳雪雅眼裡的光暗淡下去，這時大姐大再次出現。

 

「吳雪雅！」

 

她的聲音一出現，嚇得吳雪雅恍如驚弓之鳥，一下子彈射起來，站直。

 

「好姐姐，像你這樣的人重生，不過是恕罪罷了！不然你以為，你憑什麼？」

 

聽到這話的吳雪雅，黝黑的瞳孔沁出淚花，啜泣聲不止。

 

可這次她可沒有那個精力來害我了。

 

在大姐大熱情的招呼下，她面如S灰地一步步朝對方邁去。

 

她的成績更不用說，遭受了這麼大的精神磋磨，她從班級前三，掉到了班級倒三。

 

不僅如此，她經常在課堂上大喊大叫，仿佛出現了幻覺，擾亂的同學們也上不好課。

 

大家對她怨言越來越多，從之前的人美心善班花，變成了課堂上搗亂那個女的，變成了瘋瘋癲癲的女瘋子。

 

她從前營造的人設通通碎了一地。

 

吳雪雅終究是沒堅持到高考那天，她被侵犯了！

 

那天她照常被兩撥人堵到小巷子，黃毛脫下褲子，對著她撒尿。

 

吳雪雅忽然大笑，指著黃毛大喊大叫。

 

「你也配？一群人渣，社會的敗類！你看看誰把你們當人看？你們出了社會，連乞丐都不如！社會的蛀蟲!」

 

「我可是未來知名企業的高管，你們這群人那個時候一個當保安，一個去做鴨，我還點過你呢，你！你笑什麼？你都坐牢了啊！」

 

她瘋瘋癲癲指著幾人一一說道。

 

前世和這世的記憶混亂，她時不時冒出幾句高高在上的話，擺出一副領導的架子訓人。

 

惱羞成怒的小混混們被激怒，幾人輪番侵犯了她。

 

大姐大也被這一操作驚呆了，感嘆這群光腳的是真不怕S，默默帶著人撤離。

 

臨走不忘拍下視頻，散播到了學校的小圈子。

 

幾個黃毛證據確鑿，被關進去，受害者從另外一個女孩，變成了吳雪雅。

 

她就這樣徹底瘋了！

 

面對昔日疼愛她的爸媽，她揮舞著刀對他們大喊大叫，說他們老了就會吸血。

 

「你們哪是愛我？你們分明是給自己培養養老工具！一個月問我要五千！我現在就S了你們，我S了你們！」

 

在最後一次爭吵中，她的刀劃傷了爸爸的手臂，爸媽一怒之下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

 

從此二人心力交瘁，整日躲在家裡唉聲嘆氣。

 

要不就拉著橫幅去大姐大家門口討說法，可每次都被打出來。

 

沒有證據的控訴怎麼能叫控訴呢？

 

我把玩手裡拿到的證據，心裡已經給大姐大這群敗類畫上了結局。

 

高考那天，隻有小宇老師一個人來送我。

 

恍惚間，我從人群中瞟見我媽的身影一閃而過。

 

順利答完題，從高考考場下來的時候，我一整個神清氣爽！

 

重點大學，穩了！

 

小宇老師估完分以後, 抱著我歡呼尖叫！

 

「吳雪萊，我要火了！我要火了！」

 

後來成績放榜的時候，果然不出我所料，除了國內幾所頂尖大學, 其餘的 985 任我挑！

 

我成為了一中歷史上最大的黑馬！史上最牛高中生誕生！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 從一開始的年級倒數包分之 20 的成績, 衝刺到了年級前三名！

 

我匿名舉報了大姐大這群人校園霸凌的行為，還提供了一系列微型攝像頭拍下的證據。

 

她們每一個人都得到了自己的報應。

 

爸媽在知道我的成績後，破天荒打來電話求和，甚至給我打來一萬塊。

 

「女兒啊，你姐姐已經成了那樣了，爸媽以後可隻有你了, 大學你放心去讀，爸媽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我收下一萬塊，掛斷電話後把手機扔進了人工湖。

 

十八年來，在我嶄露鋒芒的這一刻，他們才終於記起，我也是他們親生的女兒！

 

什麼親情，不過是借由親情的名義捆綁養老的依靠罷了！

 

要知道他們最疼愛的女兒，在失去利用價值後，被他們送進了最廉價的瘋人院，每天被護工毆打，被別的精神病侵犯, 過著生不如S的生活！

 

他們的愛是有代價的, 即可怕又窒息，我不需要！

 

小宇老師不僅教會了我學習，還交給了我大學生存賺錢的技能。

 

我足夠有信心和能力, 支撐自己讀完大學, 支撐自己走更遠的路！

 

在開學宴上, 小宇老師第一次對我敞開心扉。

 

吳雪雅卻反駁我：「做人不能自私，你們個個都埋頭隻顧自己學習，連老師都放棄他們了，我怎麼能再坐視不理呢？每個人都有學習的機會！」

 

「作（」她小時候以為，自己假扮成男孩子就能得到大人的喜歡。

 

於是她穿上弟弟的衣服，把自己剪成短發, 整日混跡在男娃娃裡面。

 

可卻被她媽追著罵她不倫不類！

 

後來經歷了種種，她終於看透了。

 

「不愛你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愛你的，雪萊, 大膽往前走吧，你永遠是你自己最大的依靠在, 隻要自己內心夠強大, 走到哪都是豐盈的！」

 

「小宇老師, 那你就沒想過重新流起長發，你穿裙子留長發的樣子，一定很美。」

 

看著小宇老師小巧的鼻子精致的五官, 我腦海中不自覺想象出了那副畫面。

 

「那......等你考上高等學府的研究所，我就留給你看，如何？」

 

「一言為定！」

 

我舉杯和小宇老師做出約定。

 

盡管沒人愛我們，可我們依然會愛自己。

 

從此以後, 天高任鳥飛。

 

我的價值和才華，再也不會被埋沒在那一片以愛為名捆綁我的牢籠！

 

美好的未來，我們來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