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相親對象剛到,我就接到了顧宴的電話,我隻好說我在相親,讓他等等,對面傳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立刻回來。」他冷聲命令我。
看著對面臉上有點小雀斑的青春男大,我嘆口氣忍痛回答說:「今天假期,三倍加班費。」
顧宴破天荒回答得很幹脆:「5 倍,30 分鍾之內我要看到你。」
這可是五倍!
這時候不走就是對錢的不尊重了。
我立刻向男大道歉走人,可當我氣喘籲籲地趕到家,顧宴的表情像是要吃了我……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這個樣子了。
那還是他剛出車禍,心裡還無法適應從天之驕子淪為廢人的巨大落差時,才會有的模樣。
他突然這副樣子讓我心裡頓時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他這是……又受什麼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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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出現,他表情更冷了:「你就穿著這件衣服去相親?」
這又怎麼了,我也不好說什麼,隻回道:「還不是看到你和秦依甜甜蜜蜜,我也想談戀愛。」
顧宴陰骘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奇怪,之前那股子壓迫感也瞬間消散,他唇角微微揚起,我松了一口氣,果然病人情緒不穩定。
顧宴抬手讓我到他身邊,拉起我的手:「別在意,你跟她不一樣。」
我忍不住苦笑,秦依永遠是主角,而我不過是一個配角,我們當然不一樣。
不,準確地說,我連配角都不是,我隻是那些人眼裡的替代品,在故事裡,說不定還是個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炮灰。
「我跟依依沒什麼。」顧宴說。
我點頭,如果他跟秦依之間真有什麼,那前兩天訂婚宴上就輪不到搶婚的那兩位了。
「一個月後我就要去做手術了,等我能站起來的時候,到時候……」顧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我看到手機上顯示顧宴母親的名字,識趣地走開,我猜到是顧家又要給他介紹相親對象了。
自從顧宴出事後,他們家對他婚姻大事就格外關心,在我做他特護的這兩年中,每個月都能見到被他母親帶來喝茶的新面孔。
顧宴很排斥這件事,畢竟他家這麼有錢,都沒能第一時間治好他的腿,那麼這些人 目的,就很顯而易見了,他很討厭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這次他媽媽把相親地點約到了外面,我原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竟然同意了,但要求我以他女友的身份陪同。
他叫來了設計師挑著明天的衣服,瞥了眼我,淡淡說道:「順便給她配一套,要和我的情侶裝。」
迎著設計師曖昧的視線,我麻溜地回復:「老板,假扮情侶不是特護的工作,我申請三倍日工資。」
顧宴狠狠地噎到了,放棄似的搖搖頭。
7
這次跟顧宴相親的是一個知名作曲家。
顧宴對她完全無感,為了讓她知難而退,不僅全程和我十指相扣,眼睛都幾乎按在了我身上,說話都要貼著我的耳朵。我們兩個就跟地鐵上不知廉恥的情侶一樣。
看在六千元巨款的份上,我不僅全都忍了下來,還十分配合,隻有被肉麻的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才假裝害羞地遠離他一點。
作曲家既不是瞎子,也不是讀不懂空氣的笨蛋,她也隻是來完成任務的,默許了我們倆的行為。
因為音樂的關系,她和我倒是很合拍,如果她是男的,我肯定會心動。她也很喜歡我,送了我林啟澤演唱會的 vip 票。
林啟澤!我的偶像!
但我出色的職業道德,還是讓我抽出了半分理智,詢問一下我的「男友」:「我能去嗎?」
顧宴自我和作曲家相談甚歡之後,就不怎麼說話了,此刻更是沉默不語地看著我,之前歡樂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就在我的笑容快掛不住時,他終於點了點頭:「可以,我也要去。」
我驚愕得嘴巴都張開了。
照顧他的兩年中,我對他可以說是十分了解,這個人十分守舊古板,對當下的流行音樂和爆米花電影毫不喜歡,一旦聊起來,隻會大談當中的經濟效益,令人十分掃興。他連林啟澤都不知道是誰,來湊什麼熱鬧啊!
作曲家倒是不在意,反正她手裡還有票。
晚上,當我照例睡在他床邊的特護小床上時,快睡著的時候,我聽到他的聲音:「那個林啟澤,跟我比長相如何?」
林啟澤能唱能跳能演,性格又好,男女通S,魅力並不單單在臉上,我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當然是林啟澤!」
他突然暴怒,手一揮桌子上的東西就全掉到了地上,噼裡啪啦的聲音在夜晚十分清晰。我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又突然發作,但憤怒中的野獸隻能順毛。
可面對我順毛的行為,空氣中的壓迫感更強了,透過被子,我知道他的手此刻一定在抓著他的腿。
下個月是他最關鍵的一場手術,決不能出什麼意外。我趕緊從小床上爬起來,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推開:「你可真是敬業。」
我就是被僱來照顧他的啊,怎麼能不敬業。我不管他奇葩的腦回路又在想什麼,強行制止了他折磨膝蓋的手:「你還要不要你的腿了?!」
他眼角發紅,似是憤怒又似是不甘:「現在的我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此時的他一瞬間又變回了那個胡攪蠻纏的他,但幸好此刻的我對此經驗十分豐富。我把他的頭攬在懷裡,一下下撫摸他的後背安慰他,直到他重新安靜下來。
一直到睡著,他都沒有再放開摟著我的腰,我也隻好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在他床上和他睡了一夜。
第二天我們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昨晚的事,我送他到公司後,就見到了他母親坐在家中:「我已經聽曉曉說了,你是我兒子的女朋友。」
「要多少錢你才能離開我兒子?」
8
這惡婆婆鬥小白花的經典橋段,我隻在秦依那兒圍觀過,萬萬沒想到我也有成為主角的一天。
難得當一回主角,我直接戲精附體:「我們的愛情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
他母親又抽出一張照片,擺在桌上:「這是秦依,你和她長得像。」
當然像,她可是和我分享同一個父親血脈的親妹妹,我已經知道她下面的話了,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說出真相。
「你不過是一個相似的赝品而已。」
「赝品……」
在秦依的訂婚宴上,我知道了顧宴是因為我的長相僱用我,但「赝品」兩個字讓我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樣。
說來好笑,我可以接受別人說我是秦依的「替身」,卻無法忍受任何人用「赝品」兩個字形容我。
這 25 年裡,我習慣了秦依的各路追求者把我當作秦依的替代品,但習慣不代表接受。
先出生的人是我,她不過是我父親離婚後和另一個女人生下的孩子,就算一定要有人是假冒偽劣的「赝品」,也應該是秦依才對。
但沒人會覺得秦依是仿制品。
在顧宴母親的注視下,我就像被人當面戳穿謊言的孩子,幾乎維持不住應該有的體面。
苦澀的鬱氣壓在我胸膛,幾乎令我喘不過氣來,但我也知道,此刻無論如何都不能逃跑,我像朵風中搖擺的小白花,承認了這件事:「我知道,這一切我都知道。」
「但隻要能和他在一起,是真是假我不在乎。」
他母親端坐在沙發,對我的回答也毫不意外:「顧家這種家族,不會把一把手的位置交給一個身體有殘缺的人,如果下個月他的腿還不能好,顧家的掌事權會交給他二弟,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話我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怒氣,顧宴從未對不起顧家,顧家就隻看得到他的腿嗎?
「您眼裡就隻有錢嗎?這兩年他的辛苦我全都知道!」
他母親聞言定定地看了我半晌,才開口道:「過於嬌弱。」
我?嬌弱?
但我隻能含淚看著他母親收走支票,拎著包施施然離開。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不明白他母親到這來的意思,但我知道,如果再不把心中那口鬱氣發泄出來,我真的要憋瘋了,於是我立刻跑到音樂房,把我心中此刻的不甘憤懑鬱結全部用音樂寫了出來,並命名為《檸檬精》。
9?
第二天我陪顧宴去醫院復診,現在的他可以靠著拐杖站立,但也僅止於站立。
我陪他復健了兩年,這當中的辛酸沒人比我更清楚。
我看著他無數次不靠外力拼命站起,也無數次地抱住快要摔倒的他。看他深陷絕望又毅然站起,暴躁憤怒卻從未放棄,但即使這樣,他也僅止於站立。
這次的檢查結果和之前沒什麼差別,我們隻能等待,等待下個月後的手術。
回家後,顧宴又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肯見我。
我也不想這個時候打擾他,隻好回房寫歌,等他心情好點再過去。
《檸檬精》的曲子基本定型,我卻遲遲按不下上傳按鈕。
自從秦依娛樂圈出道爆火之後,也有不少星探順藤摸瓜來找我,開出的條件都很優厚。
「和她捆綁炒作,雙生姐妹花,絕對能火。」
我還記得那些人的表情有多興奮,看著我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座金礦,但我無法忍受再次活在秦依的陰影之下。
我可以是個 nobody,但不能是人盡皆知的「秦依的姐姐」。
這一刻,我按下了上傳按鈕,《檸檬精》上傳成功。
10
等顧宴情緒好一些,我陪他去參加一個晚會。說是陪,其實我也就是和其他等待被召喚的助理一樣,站在不起眼的角落。
但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命中注定,我的目光越過重重人海,準確地捕捉到了秦依的身影,顧宴正和秦依攀談。
我二話不說地想從口袋裡掏出墨鏡口罩鴨舌帽三件套,結果才發現自己沒帶。
我隻能縮在角落淡定旁觀,就聽到身旁人不屑一顧地嘲笑:「顧宴?就他?有錢又怎麼樣,站著的時候沒機會,殘廢的時候更沒機會。」
他的話讓我心中莫名竄起一把火,他算什麼東西,也配來談論顧宴的是非?
我的身體快於我的意識,下一秒,隻聽得重物落地的動靜,緊接著四周尖叫聲起。有人拉開了我,也有人扶起了他,我聽到他捂著眼睛罵罵咧咧,嘴裡仍舊不幹不淨,氣得我隔著別人的阻攔,還想去踹他。
喧哗聲中,顧宴操縱著輪椅姍姍來遲,他沒有理會旁邊吵著要我付出代價的男人,隻是抓起我的雙手仔細檢查。
「你怎麼可以打人?」檢查完後,他語氣中的譴責明顯,我忍不住委屈,但忍耐著不說出會傷害他的真相。
「就算要打,怎麼可以用拳頭?」見我沒說話,他語氣更重了,我別過臉不看他。
「真是笨蛋,這時候應該用腳踢啊!你的手怎麼可以打人,受傷了怎麼辦?」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這時秦依也終於穿過圍觀群眾來到了這裡,見到我,她猛地震住了。
秦依:「…姐!」
顧宴:「…姐?」
秦依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姐,你怎麼不給家裡打電話?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
顧宴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什麼姐?你是依依的姐姐?你怎麼會是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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