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我的好姐姐呢，她非但沒有流露出半年憐憫，讓我到S都沒有見上鈺兒一面。

我可憐的鈺兒被生生囚禁在皇宮的牢籠裡，天天跪拜著他的S母仇人喊娘親。

 

每每想到此，我的心口便宛如被刀割一般疼痛。

 

冰涼黏膩的觸感將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看著跪在我腳邊悽聲哀嚎的陸婉婉，我伸出手，一根一根掰下了她的手指，笑道：「我記得姐姐說過，生產這日便是妹妹的S期，如今妹妹也隻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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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說罷，我朝著面前的接生嬤嬤又塞了幾錠銀子。

 

嬤嬤當即會意，「夫人放心，婉嫔娘娘必然會順利生下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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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我轉身離開了廂房，不再理會陸婉婉撕心裂肺的慘叫。

 

直到過了整整一刻鍾，宮裡派來的人匆匆趕到。

 

爹爹對著面前的老太監點頭哈腰，一臉焦灼地等待著房內的狀況。

 

「侯爺您放心，聖上說了，若是婉嫔娘娘這胎是龍子，將來必然少不了對侯府的關照。」

 

聽到太監的話，原本還滿臉憂愁的爹爹臉上又瞬間堆滿笑容。

 

直到陸婉婉也在廂房內發出最後一聲悽厲的嚎叫，爹爹便迫不及待地安排身旁的丫鬟進去。

 

卻不想還未等丫鬟進門，廂房內的產婆竟然滿臉驚恐地衝了出來。

 

在見到爹爹的那一刻，產婆嚇得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揣在兜裡的銀子猶如豆子般盡數灑落了出來。

 

爹爹氣急，當即朝著接生嬤嬤的胸口狠狠踹去。

 

「好個大膽的賤奴，而今正是婉嫔娘娘生下皇子的大喜之日，你這般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說罷，爹爹也顧不上男女有別，想要踏進廂房一探究竟。

 

而此時，險些被嚇傻的接生婆婆終於反應了過來，忙抱著爹爹的褲腿大聲號叫著。

 

「老爺，您不能進去啊，婉嫔娘娘拼S生下了怪胎，而今那胎兒也斷了氣，您再進去，恐怕會沾染了晦氣。」

 

爹爹聞言不由愣在當場，正想要說些什麼，怎料一旁的太監眼疾手快的，當即衝進廂房那個孩子抱了出來。

 

待看到面容可怖的S胎那一幕，爹爹惶恐不安地愣在原地。

 

老太監見到懷中的胎兒，也不由嚇出一身冷汗，抬腳便往爹爹的身上踹了過去。

 

「好你個陸海鴻，竟然以S胎辱沒皇嗣，咱家這就回宮稟明聖上，將你陸家滿門抄斬。」

 

而此時，被爹爹囚禁在院中的娘親陡然醒了過來，一把撲倒在太監跟前。

 

娘親見到那襁褓中的S胎，也不由嚇出一身冷汗，而後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隨即抬手指向我。

 

「楊公公，是她，是陸秋和嫉恨婉婉，於是暗中在婉婉的飲食中下藥，謀害婉婉腹中的皇子。」

 

「臣婦手上有證據，足以證明陸秋和與江湖妖道暗中聯系，謀S皇子。」

 

說完，娘親便將藏在衣袖中的方子遞到了楊公公跟前。

 

可那方子，分明就是這些日子她日日為我燉煮的湯藥。

 

此刻娘親剛剛得知陸婉婉的S訊，望向我的眼神惡毒得宛若林中野獸。

 

「當今聖上仁德聖明，定然會為陸家，為婉婉主持公道。」

 

楊公公仔細看著那方子，眸子漸漸沉了下來，再度看向我的眼中盡是S意。

 

「陸秋和，你可知謀害皇嗣按罪當斬。」

 

「來人，將陸秋和連同裴府滿門都給雜家看牢了，等雜家回宮稟明聖上，定然會將這幫惡徒繩之以法，以儆效尤。」

 

眼看著一群太監就要上前將我抓住，可我卻始終沒有半分慌亂。

 

我抬眸看向楊公公，緩緩道：「公公，臣女的娘親手上有罪證，臣女手中也有罪證。」

 

「臣女素來聽聞公公是聖上跟前的紅人，為人最為公正，愛憎分明，而今臣女有冤嗎，望公公替臣女主持公道。」

 

看我的神情並不似作假，楊公公的臉色終於緩和了幾分，示意我接著往下說。

 

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說道：「臣女要狀告爹娘謀害皇嗣，甚至妄圖以假亂真，攪亂皇家血脈，望公公嚴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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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話音剛落，爹娘便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向我的眼中滿是怨毒。

 

爹爹顫抖著手指向我：「陸秋和，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而今你害S婉婉，竟然還想往我們身上潑髒水，我們陸家沒有你這般蛇蠍心腸的女兒。」

 

娘親也咬牙看向我，若不是有幾個太監攔著，我毫不懷疑她會衝過來咬下我半塊血肉。

 

對此，我沒有說話，轉而拍了拍手，身旁的翠竹當即會意。

 

不過半晌，空智大師便來到了眾人面前。

 

一見到娘親，空智大師當即抬手指著她，無比確信地說道：「是她，貧僧瞧見當日正是她來貧僧這裡尋來藥方，說要幫女兒生下兒子。」

 

這還未完，一旁守在暗處的婦人抱著男嬰衝了過來，跪在地上哀哀哭泣。

 

「公公，是侯爺和侯夫人威脅民婦，要民婦將懷中的孩兒與她對換，望公公替民婦主持公道啊。」

 

有了空智大師和婦人的指正，楊公公頓時反應過來其中的彎彎繞繞。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我和爹娘，連同屍體還未徹底涼透的陸婉婉皆被錦衣衛送入了皇宮。

 

瞧見太監手中的胎兒，皇帝氣急，當即抄起手邊的東西朝著爹娘的方向扔了過去。

 

「好你個陸海鴻，朕前些日子還念著婉嫔為朕生兒育女甚是辛苦，想要對你多加提拔，卻沒想到你為官不正，為富不仁。」

 

「來人，從今日起剝去永安侯陸海鴻的爵位，褫奪永安侯夫人沈月如封號和诰命，將其家眷收監入獄，秋後問斬。」

 

此刻，爹爹再也經受不住打擊，嘔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而娘親卻陡然睜大著雙眼，猙獰地看著我，聲音尖銳。

 

「陸秋和，一切都是你這賤人算計的對不對，就因為我們偏愛婉婉，所以你才存了歹毒的心思，命人SS婉婉，又設計讓我們永安侯府滿門抄斬。」

 

「早知你生來性子如此自私歹毒，在你出生那日，我便將你溺S在池塘裡。」

 

說到這裡，娘親也再顧不得殿前失儀，仰天笑了起來。

 

「現在如你所願，侯府沒了，婉婉也沒了，而你和你那剛出生的賤種女兒也該S，跟著我一起陪葬，哈哈哈。」

 

然而，娘親話音剛落，裴元便身著戰甲，聲勢浩蕩地進了皇宮。

 

「愛卿辛苦了，念在愛卿戰肅邊疆，S敵有功，特赦免陸秋罪責，來人，將她們都壓下去吧。」

 

皇帝一聲令下，身旁的侍衛便將暈S的爹爹和叫喊著不服的娘親拖了下去。

 

時隔半年，再次見到夫君我已然紅了眼眶。

 

裴元將我的手放在掌心，溫熱的掌心瞬間驅散了我心中的寒意。

 

「秋和，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受苦了，你放心，今後我定然不會讓你和女兒再受委屈。」

 

我撫摸著裴元臉上的傷疤，聲音顫抖地說道：「不，裴元，你才是最辛苦的，為了我們，你拼S創出一番戰功，爹娘和姐姐當初都看不上你，可隻有我知道，你才是最爭氣，天底下最最好的人。」

 

說罷，我跟著裴元一同回了將軍府，而後命翠竹將兒子抱了上來。

 

裴元有些詫異，神情瞬間變了又變，而後別扭地說道：「我倒盼望著有個女兒，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子。」

 

瞅見裴元這般口嫌體直的狀態，我不由啞然失笑，將懷中的女孩抱了過去。

 

「諾，如今我們呀，也算是兒女雙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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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而懷中的女娃娃，正是那個農婦的女兒。

 

農婦一家重男輕女，想要將剛出生的女娃娃丟掉，幸而被我半路遇見救了下來，甚至借此來和農婦達成合作，徹底坐實了爹娘的罪證。

 

裴元得知事情的經過，看向我的眼中更是心疼無比。

 

休整數日，我便悄然入牢房探望了爹娘。

 

一見到我，娘親便叫喊著讓我給陸婉婉償命。

 

而我卻冷冷看著她瘋癲的模樣，嗤笑道：「娘親，難道您不知道真正SS陸婉婉的人是爹爹嗎。」

 

我質問長姐為什麼，長姐冷笑道：「哀家隻相信S人能夠保守秘密。」

 

「（聞」娘親聞言愣在當場，轉頭想要質問爹爹，卻在看到爹爹躲閃的眼神之時，瞬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陸海鴻，這麼多年，婉婉是我們的心頭肉，掌中寶，你是看著她長大的，你怎麼忍心要將她SS。」

 

「你這個薄情寡義之人，竟然親手害S婉婉，我要讓你為婉婉償命。」

 

說著，娘親便將頭上的銀釵拿了下來，發了瘋般地朝著爹爹的方向衝過去。

 

爹爹一把將娘親壓在了牆角，嘲諷道：「婉婉是你的親生女兒，而秋和不是嗎，這麼多年，你可曾看過她一眼，隻因她長相沒有婉婉出眾，讓你在外頭丟了面子，所以你竟然編出什麼難產的瞎話來騙她，讓她心生愧疚，心甘情願地當你和陸婉婉的踏板。」

 

「你說我涼薄沒有心, 可你對秋和不也一樣, 還在這裡裝什麼。」

 

爹爹的話直戳娘親心窩, 這一刻娘親放下了簪子，望著我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是啊, 秋和, 秋和也是我的女兒, 可我為了面子, 竟然不要她, 不要愛她。」

 

說完, 娘親便蹲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一聲聲說著自己錯了。

 

而爹爹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撲到我跟前說道：「秋和爹爹錯了，你就去和裴元說一聲，讓他救我出去好不好。」

 

「你放心，過往十幾年爹爹欠你的, 都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你, 你救救爹爹好不好。」

 

這一刻, 爹娘頭一回對我展現了和藹的一面，我不在乎了。

 

我將手中的食盒放下, 淡淡笑道：「爹娘，我知道你們不愛我, 所以，我也不愛你們了。」

 

「明日你們便會被斬首示眾, 女兒如今養著一雙兒女，孩子還小, 聞不得血腥味, 所以便提前一日給你們送行。」

 

聽到我的話, 爹爹瞬間明白過來我當初生的竟然是個男孩。

 

「陸秋和，你瞞我們瞞得好苦, 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看著牢房大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感到前所未有的釋懷。

 

「是嗎，可是我的爹爹, 自私涼薄的惡人，是沒有資格重生的。」

 

話落，我便轉身離開，來到集市為鈺兒和婳兒買時興的物件。

 

見到我的歸來, 鈺兒和婳兒一左一右將我團團抱住。

 

「娘親, 你又給我買了什麼好東西呀，是不是紙燕子，鈺兒最喜歡燕子了, 有家有親人, 自由自在, 不會被困在方寸之地，束縛一生。」

 

聞言，我不由紅了眼眶, 伸手輕輕地捏了一把鈺兒的小臉蛋，笑道：「娘一定會讓鈺兒做這世上最自由，最無憂無慮的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