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再等等。
「眼下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等我繼承大統後,便廢了王妃,立你為後。」
我唇角微勾,聲音愈發柔情似水。
「可晏昭思慕殿下,一刻也不願再等。
「隻要能常伴您身邊。
「哪怕僅僅作一侍妾,餘願亦足矣。」
晉王定定地望了我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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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長嘆一聲,將我擁入懷中。
他的聲音悶悶地在我耳邊響起。
「昭昭,我陸言定不負你。」
8
數日之後。
晉王陸言向當今聖上請旨。
求娶皇商晏昭為側室。
在陸言看來,這不過是一件小事。
特意向皇帝上奏請婚,隻是為了表達對我的重視。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
在看到奏折的一瞬間。
老皇帝臉色大變,直斥他狼子野心,意圖不軌。
不僅免去了他的朝堂中的一切職務。
還下令將他禁足,命其好生反省。
朝中的晉王黨們,也都被狠狠敲打了一番。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
皇帝又下了一道聖旨。
聖旨裡大力褒揚了晏家這些年的實心用事,屢立功勞。
並授予了晏家茶馬的經營權,及軍糧軍備的生產權。
聖旨一出,舉朝震驚。
晏家原本就有銅鐵的經營權。
此番加上茶馬和軍糧軍備的生產權。
相當於整個大周王朝的武庫都掌握在我手中。
一手握著舉世無雙的財富;
一手握著兵器糧草。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意味著什麼。
整個大周王朝的命脈,此時都掌握在了我的手中。
無怪乎皇帝在知道晉王求娶我時,會動那麼大的怒火。
他的正妃本就是兵部尚書之女。
若再娶了我,想造反不是輕而易舉?
可憐陸言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
結果一朝就被打回了原型。
變回了那個落魄不得寵的皇子。
而這不過是我反擊的第一步。
很快,陸言就發現。
自己的二皇兄,開始像瘋狗一樣地針對他。
不惜自損一千,也要傷他八百。
沒過多久,陸言在朝中的爪牙就被剔除了個幹幹淨淨。
甚至於他的老丈人兵部尚書都受到牽連。
被貶為侍郎,勢力大不如前。
事實上,若陸言再聰明一點。
又或者,對我再多一點警戒心。
就會發現,在我入京後。
最先拜訪的便是二皇子。
還會發現,宮裡當今最得寵的蓮妃娘娘。
與我恰巧是同鄉。
9
在母親給我講完那個恐怖故事後的一段時間裡。
我總是處於深深的憂慮和畏怖之中。
故事裡,我本應過得幸福美滿,無憂無慮。
隻因為愛上一個男人,便一生悲慘潦倒。
那時,我恐懼之餘,又暗自思忖:
隻要我以後不嫁人,不就可以避開了嗎!
但在娘親離開,沒有人為我遮風擋雨後。
我卻又見到了更多人。
看到了更多的恐怖故事——
隻因為是女子,便連生存的資格都沒有。
生出來就直接被掐S溺S。
隻因為是女子,便得事事順從於男人。
在家從父從兄,出嫁從夫,夫S從子。
一生都必須由某個男人掌控奴役。
隻因為是女子,就不能有自己喜歡的事情。
不能從政,不能經商,不能進學堂。
否則便是拋頭露面、不知廉恥、自甘下賤。
隻因為是女子,便理所當然地被輕視小覷。
即使我付出再多努力,做出了再大的成果。
已經是整個大周朝鼎鼎有名的女首富。
那些來往的商人,仍舊會無緣無故地斷了與我的合作。
選擇與一個既無能力、又有才幹的人合作。
而僅僅是因為那人胯下比我多了二兩肉。
從小,娘親便教導我人生而平等,生而自由。
鼓勵我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但在她離開後。
我似乎才看見這個世界伸來的,巨大的獠牙。
很長一段時間,我處於極度的痛苦和迷茫中。
我反復觀看母親留下來的紙條。
想要從中尋到答案。
我還記得她寫下紙上內容時那神採奕奕的模樣。
她吹著口哨,頗有些得意地說:
「我穿來的那會正流行規則類怪談。
「我也來跟個風,整個虐文規則怪談好了。」
當時,我十分疑惑地問她。
什麼叫規則類怪談。
娘親撓了撓頭,似乎在考慮怎麼用我能聽得懂的話來解釋。
「怪談就類似於我平時給你講的恐怖故事。
「至於規則類怪談嘛……
「你就理解成根據這些規則行動。
「就能避開那些恐怖的、讓你覺得討厭的事情好了。」
後來,每一次遇到討厭的事情。
我就會焦急地想:
有沒有哪一條規則,是可以幫助我走出困境的?
似乎是有的。
「女子應當貞良賢淑。」
「女子應當三從四德。」
「女子應當無條件服從男人。」
「女子應當用自己的一切取悅男人,並以此為榮。」
……
隻要我根據世間的這些「規則」行事。
就再也不會有人對我指指點點。
不會有人罵我不守婦道。
不會有人嘲諷我不知廉恥了吧?
可是為什麼,想到那樣的未來。
我卻隻覺得令人作嘔呢?
我拜訪過許多被認為是「德高望重」「貞女典範」的女人。
她們說:
「我年輕的時候也愛瞎想。
「但等你嫁人生子了就明白了。
「建功立業,那都是男人們的事。
「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
「便是有個寵你的丈夫,一個孝順的兒子。」
她們每個人都這麼說。
但是,她們每個人都不幸福。
相反。
她們的丈夫似乎不必遵守任何「規則」。
不必守貞,不必伺候父母,不必教養後代。
卻活得遠比守規則的她們快意得多。
憑什麼女子必須遵守無數的「規則」。
才能在這世間苟活。
而男子卻可恣意妄為,作威作福?
我想了許久。
終於有一天,我意識到了。
之所以他們不需要遵守規則也能活得很好。
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制定規則的人。
這世間所謂的規則、禮法、道德。
全是為了讓他們活得更舒心而存在的。
他們是這世間萬物的主人。
「規則」是他們手中的韁繩。
而女子便是在這繩索之下被驅使的奴隸。
在參悟了這一真相後。
我忽然對所謂的「規則」充滿了厭惡之情。
因為路邊撿到的失憶男人有可能恩將仇報。
就選擇不去救他?
不。
對於這種白眼狼。
就應該直接磨斷它的尖牙利爪。
讓他永遠無法傷人。
對方誤解你,你就努力澄清?
不。
對於這種聽不懂人話的狗東西。
就應該狠狠教訓,讓他長好記性。
對方以報恩之名。
強娶豪奪、打壓N待。
你就想辦法逃得遠遠的?
不。
我偏要不S不休。
要毀掉他的一切,叫他付出代價。
……
世間男子制定了無數規則。
去馴化、奴役女子。
為了能獲得他人的贊賞。
我就應該遵循他們的規則。
當一個溫良賢淑,三從四德的好女人?
不。
我偏要衝破他們的牢籠與枷鎖。
要獲得無上的權勢與地位。
要將他們踩在腳底下。
要從規則的服從者,變為規則的制定者!
10
我開始有意地攀附權貴。
數以百萬的金銀珠寶,從晏府流向朝中大臣。
收了銀錢後,他們便對我的種種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造武器,練私兵?
婦人玩鬧罷了,難不成還真能翻出什麼天來?
當今聖上昏聩。
我便源源不絕地為他進奉各種奇珍異寶。
還用錢買通了他身邊所有的妃子侍從。
後宮中最得寵的蓮妃更是與我親如姐妹。
在她不斷的枕邊風攻勢下。
老皇帝心中,我已成為最忠誠的臣子,和最好用的棋子。
畢竟,朝中大臣他還會擔心功高蓋主。
至於我,一介女流罷了,能鬧出什麼事來?
於是,漸漸地。
他會讓我處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髒事。
也讓我暗中滲透了不少宮內勢力。
朝中幾位皇子奪嫡正進入白熱化。
我經過幾番考慮後。
終於選擇了二皇子一派。
無他,此人身份夠高,擁簇者夠多。
但自身能力才幹卻一般, 耳根子也軟。
甚至隱約對我有幾分情意。
這種種特點,實在是太有利於我利用、掌控他了。
此番進京,我本就有所圖謀。
在蓮妃的枕邊風、二皇子的大力促成、朝中權臣的默許之下。
皇帝早已決定將茶馬和軍糧軍備權交於我。
也就是晉王剛入朝堂不久。
尚未摸清局勢便急不可耐地請旨求娶。
這才觸了皇帝的霉頭。
一朝從雲端又落回了泥潭裡。
我深知斬草就要除根的道理。
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直接發動了自己所能動用的所有勢力。
試圖趁他羽翼未豐,直接將其扼S。
按理說, 陸言作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
手上能打的牌不多。
在多方勢力的夾擊下, 早該倒下了。
然而, 興許又是那所謂的「主角光環」作祟。
被逼到絕路的陸言,直接舉兵造反了。
也不知他一個前半生都在冷宮中渡過的落魄皇子。
是從哪裡變出來的兩萬精兵。
直接將京都圍成了個鐵桶。
當然,作為這個話本子的「女主角」。
我似乎也沒什麼資格對陸言指手畫腳。
畢竟,在他舉兵造反的那一刻。
我的五萬精兵,也已經在路上了。
不就是主角光環麼?
誰還沒有呢?
陸言在冷宮吃糠咽菜了那麼多年。
都能變出兩萬精兵來。
相比之下,我這個首富勤勤懇懇策劃了那麼多年。
居然也隻有五萬精兵。
想想實在是我的失職。
11
雖說我的精兵早在陸言有所動作之時便已察覺。
但還是硬生生拖到了他SS老皇帝。
及除了二皇子以外的全部兄弟。
正欲行登基大典之時, 才姍姍來遲。
將其圍堵於大殿之上。
兵敗如山倒。
陸言穿著明黃龍袍。
頹然地坐在龍椅上與我遙遙相望。
「昭昭,我隻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究竟——」
陸言話音未落。
一支羽箭飛來,直接穿透了他的心髒。
我唇角微勾。
將搭過的弓隨手遞給身邊的人。
陸言的「主角光環」過於邪門。
為了保證能切實地SS他。
我隻能選擇自己動手。
幸好,年少時學的騎射還未曾生疏。
隻一箭,便取了他的狗命。
清理完鮮血淋漓的大殿。
我命人將二皇子陸禮請來。
登基大典依舊要舉行。
隻不過,不再是陸言的,而是陸禮的。
其實我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
但如今我根基尚且不穩。
貿然登基,隻會引起多方攻擊。
哪怕有「主角光環」,都很難招架。
因此,我決心徐徐圖之。
陸言造反的那段時間裡。
我有意設計,讓陸禮看見了許多血腥可怕的場面。
他本就有些過分軟弱, 優柔寡斷。
在那場劇變中, 更是嚇得魂不附體。
那段時間,我一直溫柔小意地陪伴著他。
不斷向他灌輸:
「隻有我會一直陪著你。
「別人想傷害你,我也會保護你」的說辭。
趁虛而入, 讓他全身心都隻能依賴於我。
漸漸地, 甚至於沒有我在身邊。
陸禮都無法正常進食入眠。
「昭兒。」
他無比繾倦地枕在我懷中道:
「什麼皇權江山, 富貴權勢。
「我全都不要了。
「隻要你能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笑話。
他若是沒了皇權江山, 富貴權勢。
我還圖他什麼?
紙條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我看不懂的話語。
「漫亦」我苦心將他塑造成如此完美的傀儡。
又替他除去了登基路上的一切對手。
哪能由著他說放棄帝位就放棄帝位?
在我苦口婆心的勸說下,陸禮登基稱帝。
稱帝後的第一詔, 便是立我為後。
稱帝後,他不思政務,醉心於後宮。
我樂得他如此, 由著他沉迷酒色。
自己則攬過了一應朝堂事務。
數年後,我終於徹底掌控了朝堂後。
用一杯毒酒,送走了陸禮。
自己黃袍加身, 改元稱帝。
花費了十數年時間,我終於完成了少時夙願。
從規則的服從者, 變成了規則的制定者。
而我沒有忘記。
這世界還有許許多多的女子, 仍在那些腐朽的規則下苟延殘喘。
登基後, 我頒布了許多政令。
鼓勵女子進學堂、參加科舉;
推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度;
廢除貞節牌坊、鼓勵婚戀自由……
這之中,有許多是我自身的構想。
也有一部分來自娘親的述說。
據說, 她生活的故鄉,便是一個人人平等的國度。
我深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在我有生之年,想將大周變成娘口中說的平等國度, 絕無可能。
但哪怕隻是一粒微小的薪柴。
亦可燃盡自身,劃破萬古的長夜。
漫漫長夜的盡頭,當有光明相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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