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內,謝衍譽便站了起來。
端陽長公主對女兒道:“謝家郎君的來意劉嬤嬤可跟你說了。”
裴鈺萱低垂著眼皮,輕輕頷首。
端陽長公主問:“那你可願意?”
謝衍譽眸光一凝,靜靜等著那姑娘的回復。
為了能挽回早年的錯過,他已經盡了能盡的所有力氣。
忤逆爹娘,棄離家族,不顧顏面,自甘為贅婿。
若她還是不肯點頭……
眾人的注視下,裴鈺萱道:“女兒想同謝公子單獨說兩句。”
…………
春風拂過,牆頭的海棠花隨風輕輕飄搖,粉色花朵掛滿枝頭,美不勝收。
裴鈺萱靜靜看著面前的花牆,想到了那年曲城侯府老夫人的壽宴。
也是同樣的薔薇花牆旁,她堵住了身邊人。
當時的她雲英未嫁,還沒有見識過人情冷暖,也沒有經歷為人婦的後宅生活。
她衝動,莽撞,有著敢於不顧一切的天真。
是真的很喜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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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會那麼上趕著去找他。
日日在他下值必經之路假裝偶遇他。
思及那年的自己,裴鈺萱輕輕嘆氣,她側頭看向身邊人,喊他的名字,“你寧可入贅也要跟我成婚,是出於內疚,還是真的喜歡?”
在他那裡受了情商,當年的她草率擇婿。
這人德行太好,因此內疚不安,將她的遭遇都歸咎於自己身上,才……
“不是內疚。”
裴鈺萱思緒被他斬釘截鐵的話打斷。
兩人四目相對。
謝衍譽眉眼微彎,“原來,我在郡主心裡竟然這般好。”
好到,因為內疚,可以將自己終身搭進去。
“真的不是內疚,”
謝衍譽聲音輕柔,“從一開始,郡主就是不同的,我也清楚知道你是不同的,隻是,我自視甚高,並不認為這幾分不同,會有多重要。”
他自幼性情平和,淡薄寡欲,看似溫潤有禮,實則很有幾分不近人情。
除了家中幼妹外,從未讓哪個姑娘家親近過。
京城這麼大,她總能堵到他,是因為他不曾特意回避。
他對她也是有意的,但他覺得那些情意在他的生命中太微不足道,更不想耽於兒女情長,而她的感情又太直白熱烈,熱烈到他自覺回應不了。
若成婚,她所求太多,他給不了多餘的情愛,兩人隻會成為怨偶。
而他不能有個不寧的後院。
所以,權衡利弊之下,選擇放棄。
可在她成婚後,他後悔了。
他發現,那些情意,似乎並不是他所想的那麼微不足道。
裴鈺萱理順了頭緒,一時之間五味雜陳,精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靜默良久,她道:“我想知道,你這些年沒有成婚,有幾分是因為我?”
第339章
這個問題,似乎將謝衍譽問倒了。
他明白這個時候,該怎麼回答,能討她歡心,讓她感動。
然而,他本質還是磊落之人,說不出虛情假意,哄騙女人的話。
聞言,他慎重想了很久,才道:“前面兩年,我謝家出了大亂,沒有心思考慮婚嫁,李家登門退婚時,我隱隱有大松口氣之感,後來一直沒有娶妻的原因,的確完完全全是因為你。”
在她成婚後,前面兩年,幼妹出事,家裡一片愁雲慘霧,他親赴北地大陽湖幾月,打撈無果。
沉痛了大半年,又奉命去了汴州,在那裡見到了隱姓埋名的幼妹。
那兩年裡,他安撫爹娘,憂慮幼妹,根本無心自己的感情事。
後來,謝家漸漸恢復元氣,爹娘從‘喪女之痛’中走出來,欲再次為他議親。
他卻已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真論起來,他真是遲鈍的很。
甚至,如果李家不曾主動退婚,以他的品性,哪怕知道自己心意,也是不會退了一個姑娘家的親事。
他會踐諾,娶妻。
裴鈺萱對他這脾性也有幾分了解,他本來就是個很好的人。
這會兒,聽見他的回答也沒覺得失落,甚至還笑了笑,又問:“如果我不答應你入贅裴家,你會聽從父母之命,娶妻嗎?”
這一次,謝衍譽毫不猶豫:“不會。”
“還是因為我?”
“嗯,”謝衍譽抿了下唇,不自在道:“我既已有意中人,便不能耽誤別人姑娘終身。”
我既已有意中人……
裴鈺萱心尖不禁顫了下。
即便是經歷嫁人,又和離的現在,她也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喜歡他。
清俊知禮,坦蕩磊落,品德脾性都是一等一的好。
她年少時的眼光,真的很好。
裴鈺萱笑了笑,“我成過親,你真的不介意?”
她是實打實嫁為人婦五年有餘,早非昔年那個天真爛漫的小郡主。
她……
“不介意,”謝衍譽垂眸,低聲道:“他離京外放,你們聚少離多,本就沒有幾分感情,我沒什麼好介意的。”
至於其他…
都是他自找的,他更沒什麼好介意的了。
裴鈺萱又笑,“他外放之事,該不會是你從中做梗吧?”
她隻是隨口一說,然而話落,卻看見面前男人面色微僵,輕輕頷首。
認下了。
當即,裴鈺萱的笑也僵在了臉上。
自成婚起,趙銳就離京外任,一連好幾年,回京次數屈指可數,本就沒多少的夫妻感情,更是寡淡如水。
亂世出英雄,男人追逐權利,想要建功立業,不願留戀溫柔鄉,就連端陽長公主也說不出什麼不對來。
等到新帝繼位,趙銳回了京。
但彼時,趙家卻也動了和離的心思。
其實,裴鈺萱是不怪趙銳聽從父母的吩咐,跟她和離。
畢竟,他們說是夫妻,其實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別。
而現在,得知他外放之事,竟然還有這樣的內情……
“世子爺真是手眼通天,”裴鈺萱深吸口氣,意味不明道:“不知我和離的事,你還在其中出了幾分力?”
第340章
惦記人妻,到底不夠光明磊落,謝衍譽面露慚愧之色,沒有說話。
裴鈺萱看著他,想了想,又問:“當日我大婚,他連夜離京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筆?”
話落,她親眼看見面前男人眼睫顫了下,而後,他竟低聲道了聲,“對不起。”
“……”裴鈺萱無語凝噎半晌,笑了。
謝衍譽抿了抿唇,為自己辯解了一句,“趙銳是有選擇的,他可以選擇完成婚儀後再走。”
這個裴鈺萱當然知道。
當年天下動亂,除了邊疆戰事多外,大汗境內同樣匪寇橫行,無數武將率兵在各地剿匪平亂,有順利大捷的,更多的則是屢屢受挫。
趙銳是武將,成親那日,他收到詔令,需緊急馳援某地。
他本可以第二日一早在走,但他立功心切,道了一聲:‘軍情緊急,大丈夫自當保家衛國,豈能拘泥於兒女情長’後,選擇將剛剛拜完堂的妻子丟下,連夜離京。
這當然無可厚非,為此,趙銳也確實贏得一片贊揚。
丟下新婚妻子,洞房都沒入,直接披上鎧甲保家衛國的大英雄,聲名、威望都有了。
簡直無本萬利。
他後來的仕途,能一路暢通,不知沾了多少這名聲的光。
而作為新婚之夜,獨守空房的妻子,裴鈺萱還記得自己當日的心情。
那是長舒了一口氣。
正中下懷。
現在,知道是面前這人從中橫插了一手後,心情更是復雜極了。
她久久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誰也沒主動離開。
謝衍譽等了會兒,道:“同樣的情況,我隻會選你。”
裴鈺萱眼睫顫了下,沒有說話。
謝衍譽又道:“你若點頭做我的妻子,從此以後,無論面臨什麼抉擇,我都選你。”
“……”裴鈺萱抿了下唇。
不見她答話,謝衍譽又道:“入贅之事,是我自願,我並不認為多損顏面,低人一等,郡主也無需顧忌謝家血脈傳承問題,我還有兩個堂弟,他們都已經娶妻生子,謝家若……”
“可你爹娘隻有你一個兒子,”裴鈺萱終於開口,打斷他的話,“即便你有二十個堂弟,但你爹娘也隻有你一個兒子,你如此行事,會傷了他們的心。”
謝衍譽沉默下來。
良久,他動了動唇,“郡主是要拒絕我?”
“……若我說是呢,”裴鈺萱道:“你又打算做什麼?”
真論起來,她上一段婚事之所以鬧到和離收場,跟他不無關系。
若大婚當日趙銳沒有收到詔令,而是留下來和她共度洞房花燭夜。
那麼他們新婚燕爾,正是最好培養感情的時候,或許還真能生出幾分夫妻情誼。
而不是等趙銳一年之後回來,她本就不曾打開的心門,關的更緊。
不甚熟悉的夫妻,兩兩相望,隻覺尷尬。
新婚當夜沒有圓的房,隔了一年,裴鈺萱更邁不出那一步。
要是有時間再相處相處,說不定也能順其自然把房圓了。
但事實是,成婚將近六年,趙銳回京時間屈指可數,他們夫妻二人根本沒有時間慢慢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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