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有了這兩人打樣,她還能看上誰?


  偏偏這兩個,陳曦兒都見過。


  甚至還都主動引誘過,且都沒有成功。


  她親眼見過那兩個男人一起飲下暖情酒,最後姑娘送上門,都沒要。


  陳曦兒自詡自己也算見過大場面,男人更是見識的多了去了。


  貪財的、貪權的都有,但無一例外,男人都貪色。


  別說喝了暖情酒了,就算沒有,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立在面前,都沒幾個人能拒絕的了。


  論權勢地位,論品貌,論情根深種專一,都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男人,她表姐卻同時遇上了兩個。


  ……確實,經歷了兩個這樣的極品,還能看得上誰呢?


  陳曦兒笑了笑,順勢道:“我瞧著季家表兄就挺不錯。”


  “!!!”謝晚凝正整理著小娃娃的衣裳,聞言倏然回頭,瞪著眼道:“這種話不能亂說的!”


  “沒亂說,”陳曦兒正了神色,提醒道:“他絕對對你有意。”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眼中的光亮的驚人,“我不會看錯的,晚晚要相信我的判斷,你若是也有意,可以試著處處……”


  “曦兒!”謝晚凝低聲喝止,“你才見他一面,加起來都不超過兩個時辰,怎麼能如此胡言亂語。”


  “……我沒有胡言亂語,”陳曦兒有些委屈,但見表姐確實沉了臉,也不敢繼續這個話題。


  她之所以提起,主要是覺得這個季表兄實在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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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方如玉,文質彬彬,一身書卷氣,周身是正氣凜然的君子之儀。


  偏偏那張臉也生的俊,真是見之難忘。


  若她沒有成婚,她都打算重操舊業,去引誘一番了。


  不過想到當日引誘陸子宴跟裴鈺清的難堪,陳曦兒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個季表兄心儀她表姐,大概率也是引誘不動的。


  她怎麼在短短兩個時辰裡看出來的?


  當然是給兄妹倆騰地方時,她跟著那位季表兄去前院的路上,滿心以為對方會問問自家夫君的案子。


  沒想到全程這位表兄都在走神,看他腳下都是輕飄飄的。


  後來到了了前院,他才總算回神,倒是同她簡單打個招呼,不過這時陳曦兒已經瞧出來了,這位表兄看似端方明俊好親近,實則冷淡疏離,頗有距離感。


  他翻閱了卷宗,問的卻全是關於她的表姐。


  表姐何時來的汴州,她們是如何相逢的。


  見面時,表姐可有受傷,瞧著可有消瘦雲雲…


第247章


當時她還隻當他們許是青梅竹馬相伴長大,兄妹情分深厚,又憂心夫君的事沒有多想。


  可現在看來,既然不是從小長大的情分,那這樣冷漠疏離的表哥著重關心的原因,還能是什麼?


  更別說,她發現那位季表哥看晚晚的眼神也不一般。


  喜歡這樣的情緒,是就算再隱忍,也會透過眼神傳遞出來的。


  哪怕閱人無數,哪怕身經百戰,依舊遮掩不住。


  …………


  陳曦兒的話,謝晚凝雖然沒有完全相信,卻到底留下了一顆狐疑的種子。


  畢竟,她這個表妹自小的生存環境就是察言觀色,揣摩男人。


  能讓她說的這樣斬釘截鐵,必定不是無風起浪。


  等出了房門,看見院中相對而坐的兩個青年時,又是微微一怔。


  許是這幾月來,見多了平民百姓,忽然再次見到這樣的絕色,不免有些晃神。


  這一刻,她共鳴了陳曦兒的審美。


  她這位表兄,確實生的俊。


  還是那種,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的俊。


  隻是……想到陳曦兒的那番話,多少有些不自在,對著季成風衝衝一瞥後,


  收拾好細軟,謝晚凝帶著馬婆子和兩個丫鬟離開了這個居住半年之久的小院,隻留下兩個廚娘守著這個家。


  當天夜裡,知州府內,正式擺了一席接風宴。


  同一時間的襄州城,刑堂內。


  一中年男子手腳被縛,成大字型,綁在刑架上,受了鞭打,身上的衣衫破爛不堪,頭無力的垂著,不知生死。


  不遠處,陸子宴坐在椅上,看著這邊。


  此人是襄州節度使虞城,也正是此人出動兩千精兵,連同金無忌秘密潛入京城,布局將謝晚凝從溫泉山莊擄走。


  當天夜裡,溫泉山莊內火光衝天,除了躲在密室的三個姑娘被救出外,無一活口。


  如此慘案,發生在天子腳下,當然震動京城內外,時隔大半年提起,依舊叫人唏噓。


  而造成這樁慘案的罪魁禍首就在面前。


  虞城在陸子宴眼裡已經算得上是殺妻之仇,但他此刻的臉色卻很平靜。


  應該說,自打從北地回京起,他就很平靜。


  面對大皇子、二皇子他很平靜。


  面對謝家父子、和鄭氏,他前世的嶽丈嶽母,和大舅兄,他也很平靜。


  就算是他恨之入骨的裴鈺清,偶爾碰面,竟然沒有再喊打喊殺,甚至還能認認真真的瞧對方兩眼,那眼神甚至還透著擔心。


  就像是生怕對方先自己一步死了。


  總之,那個桀骜不馴,殺心滿溢,傲的沒邊的陸子宴,徹底已經隨著未婚妻而死去。


  活著的,隻是行屍走肉。


  對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比如此刻,罪魁禍首被他圍剿,落在了他手裡,任殺任剐,他卻連親自動手的欲望都沒有。


  支著頭看了會兒,聽見那邊愈發虛弱的喘氣聲後,陸子宴抬了抬手,“灌上一碗參湯,別讓他死痛快了。”


  虞城也是鎮守邊關多年的大將,鐵骨錚錚,哪怕受盡折磨,也硬氣的很。


  一碗參湯灌下去,甚至還有力氣罵人。


第248章


虞城也是鎮守邊關多年的大將,鐵骨錚錚,哪怕受盡折磨,也硬氣的很。


  一碗參湯灌下去,甚至還有力氣罵人。


  陸子宴掏了掏耳朵,莫名就好奇了起來。


  他施施然走過去,手中馬鞭挑起對方的下巴,慢條斯理道:“恨我?”


  “是你不顧晚節,主動介入皇位之爭,連通外敵,現在淪為階下囚,不服氣?”


  虞城‘呸’了聲,還未說話,一旁的鳴風當即抬腳,直接踹掉了他兩顆牙齒。


  陸子宴也沒攔著,他看向那雙布滿仇恨的老眼,淡淡道:“聽聞虞老將軍此生隻得一女,愛若珍寶,奉為掌上明珠,曾放言虞家軍就是愛女的嫁妝?”


  他忽然笑了起來:“大概就是這句話,叫你那好女婿動了心思。”


  那笑中滿是惡意,正在吐血的虞城聞言渾身一僵,“你!”


  “大皇子妃是吧?”陸子宴笑意愈濃:“你覺得有一個通敵叛國的爹,她這大皇子妃的位置還能坐穩嗎?還是她的夫君會豁出一切去護她?”


  說著,他輕嘖了聲,“我要弄的人,大皇子那窩囊廢想護也護不住。”


  “等著,過幾天我送你們父女團聚。”


  他笑著用馬鞭平拍了拍對方的臉,道:“正巧我手底下那些將士們被大陽湖的寒水虧了身子,隻能有勞虞將軍的愛女去犒勞一下了。”


  “你敢!”虞城目眦欲裂,“馨兒她已嫁入皇家,上了玉蝶的皇室女眷,我便是再大的罪過,也不及妻女!”


  他的獨女可是大皇子妃,距離未來皇後的位置也不遠。


  罪臣家眷入教坊司或者軍營都說的過去,可皇室女眷被發落去勞軍的,從未有過先例。


  陸子宴聞言嗤笑,忽然揮手朝他面上落下重重一鞭,“你也配說女眷。”


  他的晚晚難道不是女眷。


  是誰先對他的女眷下手!


  既然敢動手,那就要做好準備接受他瘋狂的報復。


  一切的源頭在於虞氏女被大皇子蠱惑,拉著親爹站隊。


  那她怎麼能安然脫身?


  死都便宜她了。


  不是想當皇後嗎?


  他讓她做最低賤的營妓!


  軍營裡不會再出現這樣金尊玉貴的婦人。


  前無古人,以後大概也不會有來者。


  細細欣賞了會兒虞城的絕望,沒一會兒陸子宴又覺得索然無味。


  絕望嗎?


  怪他嗎?


  那他又該怪誰?


  他日日都這麼絕望,讓他這麼絕望的人,該不該付出代價!


  如果可以,他不要那幾夜的床笫之歡,他隻希望他的晚晚在京城待的好好的。


  氣他也沒關系,把他氣吐血也行,被那病秧子蠱惑也沒關系。


  活著就好了。


  “主子,”


  陸子宴走出刑堂,門外等候的一名侍衛便躬身行禮,“京城有消息傳來,宣平侯府世子爺奉皇命去了汴州任此次秋闱的主考官,算算日子,這會兒差不多該到了。”


  陸子宴自北地回京,除了要手刃所有殺妻之仇的敵人外,時常感到厭世,唯一能讓他多費些心的隻有謝家人了。


  前世,謝家父子在得知女兒的死跟淑妃有關後,退離朝堂,連爵位都給了二房,後來他殺性大發,四處徵戰還不夠,朝堂上不知多少官員被他砍了腦袋。


  唯有謝家人,他沒有動過一個。


  其實在謝晚凝死後,陸子宴早沒了愧疚這樣的情緒,就算對陸家幾位夫人都冷心冷肺,唯有謝家人,大概是愛屋及烏,他自覺虧欠。


  尤其今生,經歷過一回重生,他十分迷信,總覺得他的晚晚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看著她。


  所以,他該善待她的家人,該保護她的家人。


  這樣的話,泉下相逢,他總能多一點底氣,讓她抱抱他。


  他太痛苦了。


  她多抱他一會兒,就好了.


第249章


汴州。


  謝晚凝住進知州府的第二日,李家的案子果然破了。


  她挺著個大肚子當然沒有親臨衙門,一切的經過都是由季成風這位主審官轉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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