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們還是背井離鄉,連個能庇佑她們的宗族都沒有。
簡直是誰都能上門欺負。
若不是實在沒了辦法,她們如何會冒著風險獨自南上。
結果才在第一站,就遭了難。
這樣的遭遇固然悽慘,但放在整個大汗,根本算不了什麼。
尤其是裴鈺清身邊的侍衛,他們走南闖北執行任務,見過的慘烈不知凡幾,跟當日溫泉山莊的鳴風見到那樣的奸淫擄掠依舊能面不改色一樣,都沒有多少動容。
室內除了兩名奴僕你一言我一語的述說聲外,安靜的很。
裴鈺清靜靜聽完,又問,“可知是南方哪裡?”
兩名奴僕面面相覷,齊齊搖頭,“這個……小人不知。”
裴鈺清早有所料,他側身看向身後,吩咐道:“去打探一番,要小心,不可驚動一兵一卒。”
有兩名侍衛出列,躬身領命退下。
一切發生的都很快,裴述見狀,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可看主子微合著眼不知在沉思什麼,不敢出言打斷。
又過了一會兒,裴鈺清道:“你們走吧,離開魯洲。”
兩名奴僕一愣,反應過來是說自己後,神色大喜,連聲道好,從地上爬起,跑了出去。
裴述看著他們的背影,低聲道:“主子,要……”
他手掌比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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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宴那邊正發了瘋的在找人,方才的一番問話,難保那兩人沒有察覺到什麼。
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他們有時候也不是非要守信的。
擎天衛掌管大汗最頂尖的機密情報,他身為首領,從來不是什麼言出必行的磊落君子。
可裴鈺清沉默幾息,還是道:“派人跟著他們,若他們沒有聽話離開魯洲,再幫他們一把。”
若她真能安然無恙,那就是他也死裡逃生一回,他感激上蒼,就當是為給那個姑娘積福也好,他不願違信多造殺孽。
第二日清晨,兩名奉命去打探消息的侍衛,連夜趕回復命。
裴鈺清聽完,唇動了動。
“汴州…”
陸子宴當日帶回那外室的地方。
他低低念叨了聲,“還真是巧了。”
當日陸子宴不做下這樣的蠢事,他就算費盡心機,也無法插入他們之間,將那個姑娘哄進門。
眼下,他要親自去一趟。
若推測的都準,那他就將那個姑娘迎回家。
反之……若一切都是他的妄念,那隻盼她能等等他。
裴述明白他的打算,請示道:“屬下這就去備車馬。”
“慢著,”裴鈺清喊住他,“讓底下人不要停止打撈,對外說我身體虛弱,纏綿病榻,無法下床。”
說到此處,他頓了一頓,方繼續道:“半月後我昏迷不醒,再帶我回京救治。”
“您是打算金蟬脫殼去尋夫人?”裴述反應過來,道:“就算是隱藏行蹤,您還是得帶上些人。”
裴鈺清道:“不是現在,這些天我還得露面,等陸子宴那邊下一步動作。”
想到那日別院的交鋒,還有這段時間殺紅了眼的陸子宴,裴述眉頭一皺,“那瘋子不會真要……”
裴鈺清道:“不會。”
言罷,他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沒有打算給下屬解惑,為什麼不會。
第221章
將軍府。
落水後被下屬們救上來的陸子宴面頰滾燙,額間冒出層層冷汗,正雙目緊閉,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
鳴風鳴劍和幾名副將來來回回的踱步,急的腳底都要冒煙。
見大夫站起身,一個個都迎了上去,“如何?”
這些都是手中有無數條人命的軍中大將,此刻又十分急切,便顯得氣勢駭人。
老大夫哪裡見過這陣仗,背著藥箱,急急退了兩步,才顫聲道:“將軍患有心疾,這次是哀毀過度,驚痛攻心導致舊疾復發。”
“心疾!”眾人不可置信,“咱們王爺身強體健,何時有了心疾!”
鳴風鳴劍身為隨侍,比其他人更親近些,想到自家王爺那幾次吐血,面色都有些難看起來。
如神祗般無堅不摧的主子,竟然患有心疾。
這病不是沛國公府那病秧子才有的嗎!
鳴劍上前一步,道:“這心疾能不能治?我們將軍可有大礙,何時能醒來?”
“心疾沒有根治的法子,需要自己好生調養,喜怒哀樂皆不可過盛,至於何時醒來,”老大夫頓了一頓,道:“按理說,早就該醒了。”
言下之意是,如今沒醒,是陸子宴自己不願醒。
他或許是累了,也或許是怕了。
現實太殘忍,他害怕醒來面對,生了逃避的心思。
鳴劍喉間一哽,想到自家主子這兩年的不易,險些落下淚來。
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戰神,哪怕是天下,都能隨手取之,卻在男女之情上屢屢受挫。
好不容易見到了點曙光,心上人松口許嫁,婚禮都在準備,餘生都該圓滿的情況下,對方跑了。
跑了就跑了,偏偏還遇上不長眼的將人逼死。
如今,謝姑娘自己死了一了百了,留下他們家主子該如何自處!
鳴劍又恨又怒,可不知該恨誰,也不知該怒誰。
將軍府上空的天色隨著陸子宴的昏迷,一日比一日都愈發暗沉。
府裡上至幾位手握兵權的副將,下到灑掃的奴僕們都面色冷肅。
原本定好的年後回京,也隻能暫時擱淺。
一連三日,陸子宴還是沒有醒來,就好像……已經心存死志,永遠不會再醒來。
鳴風端著藥碗入內,正要如往常般給主子喂下,拿起湯勺的手卻猛地一顫,生死危機中都冷靜自若的瞳孔不自覺放大。
一旁的鳴劍見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面色也是大變。
……榻上的男人就算昏迷不醒,但面容依舊冷峻,下颌線條都透著股不近人情的堅毅,隻是那原本烏黑如墨的鬢角不知何時竟變得花白。
他家主子今年才二十啊!
鳴風呼吸沉重,似再難忍耐般,將藥碗往地上一丟,對著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大喊,“醒來!”
他大聲道:“不是要掃平天下,登基為帝嗎!金國若得知你昏迷不醒,必定要卷土重來,南蠻那也不太平,各地節度使蠢蠢欲動,隨時會造反,你現在躺在這裡,雄圖大業不要了,皇帝寶座也不要了?這麼多年的努力,甘心嗎!”
第222章
他的聲音,將外頭十幾名副將全部引了進來,見此情形,都神情激動的叫嚷。
動靜之大,幾乎能掀破房頂,可榻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
鳴風昂頭,有淚從眼尾滑落,他揩也不揩,又俯下身道:“這些都甘心,那謝姑娘呢?讓她被金無忌擄走的人可都還好好活著,若沒有他們的謀算,謝姑娘這會兒還在京城的富貴窩裡泡著,那些人是造成她死的罪魁禍首,你不醒來給她報仇,就這麼死去,那才真是如了他們的願。”
“王爺,你要讓謝姑娘含冤而死,讓仇人快意如願嗎!”
最高興的就是兩位皇子了吧。
原本隻是想讓謝晚凝的存在來左右一下戰局,不曾想還能直接解除這個心腹大患。
再也沒人能跟他們爭皇位了。
鳴風不斷的說著,試圖將人直接喊醒。
不知叫喚了多久,榻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人,眉頭竟然皺了起來。
鳴風離得近,看了個清清楚楚,急忙讓人去喚大夫。
而陸子宴此刻正陷入無邊無際的悔恨中。
滿腦子都是他的晚晚死了。
他傾盡所有換回重來一次的機會,她卻還是死了。
前世,她滿懷愛意嫁給他,他卻犯下許多錯事,傷了她的心,讓她受了那樣多的委屈,還因他的緣故身中奇毒,氣急攻心而死。
今生她隻求自救,轉身嫁給別人,卻也還是因為他的糾纏,牽扯進了皇位爭奪中,被賊人擄走。
他趕過去救了她,但他也是賊人,他從始至終就沒打算放過她。
逼迫她委身,逼迫她許嫁,最後逼得她拋棄一切逃離……最後慘死。
今生她甚至還沒有十八歲!
他的晚晚是出身高門,萬千寵愛的貴女,前世今生所有的苦難皆來自於他。
就算意識昏迷中,陸子宴卻還是能感覺到痛,那是靈魂深處的痛,痛的他恨不得就此死去。
為什麼要救他,她在湖底會冷,他該去陪她的。
沒有她的日子,他已經過了整整五年,這一世他本就是為了她而活,如今她又死了,他還活著做什麼。
可床邊的聲音越來越吵,越來越清晰,一字一句都入了他的耳。
陸子宴眉頭皺的愈深,終於睜開了眼。
喧鬧的內室頓時一靜,旋即是一片驚呼。
“王爺醒了!”
鳴劍拉著大夫進門,就聽見這話,急急忙忙帶著大夫擠了進去。
陸子宴撐著手臂坐起身,一言不發,素來神光奕奕的眸子,此刻是一片空茫。
鳴劍鼻頭一酸,“您昏迷了三日,總算醒了,快讓大夫診個脈。”
“都出去。”陸子宴揮手。
連同大夫在內,一眾副將也躬身退了出去。
隻有鳴風鳴劍兩人單膝跪在地上,將三日裡發生的事一一稟告。
陸子宴半靠在床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聽。
良久,他道:“那病秧子這些天在做什麼?”
……也不知道誰才是病秧子。
鳴劍腹誹了句,稟道:“他帶來的人也在大陽湖底打撈,快一個月了,日夜不停,……也是一無所獲。”
聽見‘一無所獲’,陸子宴薄唇緊抿,“除此之外呢?”
第223章
除此之外?
鳴劍不知他想問什麼,小心道:“那病秧子好似也生病了。”
說著,他似領悟了什麼,眼神一亮,殺氣騰騰道:“王爺,您的意思是趁他病,要他命?”
鳴劍覺得自己可算揣摩準了主子心意,結果陸子宴沉默一瞬,卻搖了搖頭,“別動他。”
他掀開被褥下床,一步一步走出房門。
今天是陰天,在風沙漫天的北地,愈顯得陰深肅穆。
才雙十之齡,還是個自幼習武龍精虎猛的少年,此刻的陸子宴卻鬢發花白,面上還有一層冒出來的短粗胡茬,整個人看著頹廢的不成樣子,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可眼裡的殺意卻猶如實質,讓人望之生畏。
他直直的看著京城方向,好半晌,淡淡道:“通知下去,三日後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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