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借著他們因這個誤會而起了爭執的功夫,扮做一副溫潤無害的模樣接近她。
他一點一點蠶食同她的距離,看似溫吞又被動,從初識到成婚,似乎一直都是她掌握主動權,可實際上,隻有裴鈺清自己知道,他的真面目有多貪婪。
他毫不留情拋下一張大網,將她慢慢網進自己懷裡。
就連她的求娶都在他的盤算之內,第一次聽見她問,要不要娶她時,裴鈺清多想一口答應下來,但他知道還不是時候。
並且,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小姑娘忘性大,不會懂得珍惜,他得忍著滿心悸動,努力吊一吊她。
總得讓她多在意他一些。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謀算進行,他就像一個終於鑽到空子的小人,將不屬於自己的寶物擁進懷裡,唯恐真正的主人來搶走。
但偷來的始終是偷來的。
這才幾天,就要還回去了嗎?
第111章
他是不是該感謝這個姑娘心地善良,沒有在那麼多人面前折他的臉面,好歹還願意跟他這個名義上的夫君回來。
懷裡的人還是不肯說話,裴鈺清的眸色有一瞬間的冷然,很快消失不見,他垂下眼道:“就當是我氣量小,非要問個究竟,既然你既不想說,那就由我來問,行麼?”
他聲音有些壓抑,謝晚凝對他的這一番心境變化渾然不知,聽見他的問話,捂住唇的手都僵了僵,輕輕點頭。
她給了回應,可裴鈺清卻安靜下來,似乎像一時之間不知從何問起,半天都沒有說話。
修長的指骨自鬢角滑到她的唇瓣,緩緩摩挲,他垂下的眸光清淺專注,兩人離的很近,她幾乎是窩在他的懷裡,四目相對間,氛圍卻絲毫不顯旖旎曖昧。
謝晚凝隻覺得有些莫名緊張,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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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良久,裴鈺清指腹微微用力,碾弄懷裡姑娘的唇瓣,似隨口道:“這裡……是他勉強你的,對嗎?”
“……”
“什麼?”
謝晚凝慢慢瞪大了眸子,“不然呢?”
她總算弄明白他話中之意,還泛著紅暈的瞳孔裡倒映著他的臉,神情卻漸漸惱怒起來。
“你以為我是自願被他擄走,自願跟他獨處一室,被他……”
她實在說不下去,怒極的眸子瞪著他,臉頰紅撲撲的,像隻炸毛的小動物。
裴鈺清靜靜的看著她,“被他如何?”
“……”謝晚凝頓時啞了音,聲音不自覺變小,“反正我不是自願的,是那禽獸逼迫我。”
禽獸!
裴鈺清指骨猛地一顫,視線落在她衣襟領口,幾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剝開這層層衣裳,檢查一番。
看看那人是如何禽獸的!
而謝晚凝根本不知道他的心如刀絞,還在努力為自己辯白,“你不要胡亂冤枉人,我是被他半路擄去那棟別院,也是被他強行輕薄,今日發生的一切,絕非我自願。”
他把她當成什麼人了!
就算他們婚事匆忙到了草率的程度,但她也是時刻謹記自己是裴家婦,別說她已經不喜歡陸子宴,即便是喜歡的不得了,她也絕不可能不顧自己的身份,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
本來在陸子宴那兒就受夠了驚嚇,如今竟然還要在他這兒遭受質疑。
謝晚凝有些委屈,她從他懷裡掙脫,站起身來,氣道:“士可殺不可辱,裴長卿,你若是介意我被他擄去的事,大可以直說,無需給我扣一個不守婦道的帽子。”
就算本朝風氣開放,但不守婦道終究不是個好詞,謝家可丟不起這樣的臉。
這話過於嚴重了。
裴鈺清握住她的手腕,神情微肅道:“是我心頭大亂,口不擇言,並無輕辱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並非自願同他進的院子……”他頓了一頓,嗓音艱澀:“我隻是怕你被他的執著打動,後悔就這麼一時衝動嫁給我,……決定回心轉意。”
尤其她方才還做出那樣心虛猶豫之態,不得不讓他多想。
“你當我是個行事莽撞的幼童嗎?”謝晚凝沒好氣道,“我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輕言後悔,你別嫌娶我進門,為你裴家添了不少亂子就行了。”
說起來,這樁婚事還是她佔便宜多一點。
為了她,裴家招惹上陸子宴這個瘋子。
甚至那瘋子還可能是未來天子!
在今日之前,謝晚凝從沒想到陸子宴能也能擁有她夢境的記憶,變成一個比先前還不管不顧的瘋子。
之前的陸子宴,她或許還有機會擺脫,現在的……
想到那瘋子一邊吐血,也要死命抱她親她的那幕,謝晚凝心頭一寒。
她咽了咽喉嚨,幹巴巴道:“你知不知道……”
“什麼?”裴鈺清拉著她坐下,手順著她的手腕,擠入指縫,緊緊相扣,“知道什麼?”
謝晚凝默了默,記起他之前似有若無的提點,當時還不覺得什麼,現在想來……
她思忖幾息,忍不住試探:“陸子宴告訴我一樁事。”
裴鈺清眸光微微一動,偏頭看了過來,等著她的後話。
謝晚凝:“……”
見他不肯說話,她琢磨要不要直接暴露陸子宴的身世。
正猶豫間,就聽他道:“你想問什麼?”
“……你說,陸子宴猖狂成那樣,又深受陛下信重,你為我得罪了他,”謝晚凝遲疑道:“會不會連累國公府。”
若陸子宴身份一直是侯府世子爺,她自然不會擔心這一點。
可……
裴鈺清多聰明的人,他怔了一瞬,明白了過來。
“陸子宴告訴了你什麼?”
謝晚凝還在遲疑,他又道:“如果是關於他的出身,那我知道。”
裴鈺清語氣復雜,沒想到陸子宴原來也知曉自己身世,更沒想到這樣的陰私,他竟然會選擇直接告訴她。
這樣的皇庭秘事,以他對陸子宴的了解,那人就算是再喜歡,也不會說給她聽。
因為沒有必要。
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意外,這件事告知她,除了徒增風波外,沒有一點用處。
心尖尖上的人就應該乖乖待在花團錦簇的舒適區,賞賞景,遊遊湖,時不時的赴個宴,哪怕天塌下來,也不該受到驚擾。
這才是陸子宴會做的事。
裴鈺清垂下眼,不動聲色遮掩眸中的暗色。
“我既然決定娶你,就不怕他的打擊報復,”
他握住已經面露驚詫的姑娘,溫聲安撫:“晚晚,所有的後果我都考慮過,是我自己做的決定,你不用有顧慮。”
謝晚凝有些感動,“可,萬一……”
“不會有萬一,”裴鈺清低聲道:“他身份尊貴不假,但也不代表一定能坐上那個位置,聖上的皇子不少。”
聖上四位皇子都已經成年,大皇子跟二皇子更是明爭暗鬥,對太子之位幾乎觸手可得,陸子宴這麼一個養在宮外的皇子,就算恢復身份,大概也就是成為一位鎮守邊疆的王爺。
謝晚凝沉默下來。
她該怎麼說,那人是拿著滿分答卷回來重新答題的。
第112章
前世她身死,不用想也知道,裴鈺清定然也使了很多袢子,但陸子宴最終還是登臨帝位。
這次……
誰還能是他的對手?
她的擔憂那麼明顯,裴鈺清捏了捏她的手心,道:“就這麼害怕?”
“……嗯,”謝晚凝小聲嘟囔,“你不知道,他是真的很瘋。”
這話說完,室內忽然安靜下來。
許久沒見面前人答話,謝晚凝有些奇怪的抬頭,就對上一雙暗沉的眸子,她微微一愣,“怎麼了?”
裴鈺清眼睫一顫,眸光軟了下來:“他這麼厲害,我護你也護的並不周全,你……會後悔嫁給我嗎?”
“當然不會,“謝晚凝道:“這話應該是我來問,我該擔心你會不會後悔娶我,得罪這樣一個勁敵。”
“真這麼想?”裴鈺清彎唇淺笑。
謝晚凝道:“當然!”
聽到了想要的答案,裴鈺清眸底乍暖。
他拍了拍小姑娘的發頂,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夫君也不是泥捏的,就算他真成了九五之尊,隻要你不改主意,強佔臣妻這樣的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他手握擎天衛,幾乎相當於把著大汗的命脈,天下動蕩成這樣,真要得罪了他,這江山能不能坐穩都不好說。
除非陸子宴能瘋到,連到手的天下都不顧,也要強搶臣子的妻子。
若是這樣,那就連新皇都不顧及這大汗天下,他又何須守護?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
心裡這般想著,他的面色卻溫柔極了,“天色已晚,早些梳洗安歇吧。”
說著,他揚聲喚了外間的僕婢進來,視線轉過來時,眼角餘光滑過她的裙邊一角,忽然頓住了。
察覺到他的目光,謝晚凝也低頭看了過去。
她今日回門,穿的是一件湖藍色緞面襦裙,這個顏色不深,一點髒汙落在上面都十分明顯,而眼下,她裙擺的側後方有一塊暗紅色的痕跡,十分刺目。
這是已經幹涸的血漬。
謝晚凝微微一愣,很快想起這是陸子宴氣急而吐的血,她唇瓣一張,正要說點什麼,可爾晴已經領著幾個丫鬟進來。
總歸不是什麼值得傳頌的好事,她也歇了說起的心思。
再抬眼時,裴鈺清已經挪開了目光,見她看過來,衝著她微微一笑,“去吧。”
謝晚凝:“……”
她蹙著眉,總覺得他神色有些不對。
可一身陸子宴所留下的氣息,叫她渾身都不適,顧不上什麼,直接站起身,入了浴房。
主臥浴房有兩間,這幾日兩人已經有了默契,各用一間,誰也不用等誰。
可這次等她沐浴出來,裴鈺清卻跟她離開時一樣,連坐姿都沒變,一動不動。
聽見腳步聲,他才抬頭看了過來,素來明亮溫潤的眼眸蒙上一層淺淺的陰霾。
兩人目光對視幾息,他站起身,一邊拿過搭在屏風上的大氅,一邊道:“我這些天會有些忙,未免影響到你休息,先搬去書房住段時日。”
謝晚凝一怔。
他們還是新婚,且他之前從來不曾提起會忙,怎麼好端端的提出要搬去書房。
這般想著,見人已經準備出門,她急急將人喊住。
裴鈺清身形微滯,頓足止步。
“你們都下去,”謝晚凝接過為自己絞發的帕子,對著爾晴道。
幾個婢女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房門緩緩合攏。
屋內又隻剩他們夫妻二人。
謝晚凝自梳妝鏡前站起身,看向背對著自己的男人,道:“你轉過來。”
女孩的聲音暗含怒氣,裴鈺清心頭輕嘆,緩緩轉身。
還是玉樹臨風的君子之姿,明俊的五官隱在燭光下更顯溫柔,誰見了不道一聲良人如玉。
可謝晚凝瞧了卻愈發惱怒。
"「妻主,能不能不要納侍?」 上輩子我如願納了花魁,他卻在我病重時卷走了我所有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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