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江山領著她去認下一個親戚。
“昭昭啊,這是你三叔。”
謝昭願:“三叔好。”
“诶!”三叔又給了兩個巨厚的紅包。
“昭昭,這是你敏敏表姐。”
“敏敏表姐好。”
“昭昭,這是你那位不想結婚的表哥。”
“表哥好……”
謝家的人口特別多,屋子裡擠的全是謝昭願的七大姑八大姨。
她把這些親戚全都認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手上拿滿了紅包和禮物。
甚至有幾個親戚還給裴行之也準備了東西。
“好多錢啊……”謝昭願摸著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開心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小財迷。”裴行之牽住她的手,在她的虎口處輕輕捏了捏。
“財迷不好嗎?”謝昭願看著他,傲嬌的問。
“好。”他勾唇輕笑,看向謝昭願的眼神填滿了情意。
“隻要小頌高興,怎麼樣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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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見這個稱呼,謝昭願皺了下眉頭,“你叫我什麼?”
裴行之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改口了。
“抱歉,應該是昭昭。隻要昭昭高興,怎麼樣都好。”
“不。”謝昭願搖頭。
“……不?”裴行之不明白她的意思,“為什麼不呀?”
謝昭願曲起食指,偷偷摸摸的撓著裴行之的掌心。
“所有人都叫我昭昭,你也要跟他們一樣嗎?”
裴行之感受著掌心的酥痒,心裡已經意會到了謝昭願的意思。但他沒有直說,而是故作糊塗的問:“昭昭不想讓我和他們一樣嗎?”
“不想。”謝昭願誠實的說:“你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對我的稱呼也要不一樣。”
“嗯……”裴行之點了點頭,認真的思考片刻,然後開口,“既然要和別人不一樣,那我就不能叫你昭昭。可是不叫昭昭的話,我又該叫你什麼好呢?”
謝昭願滿眼期待:“你覺得呢?”
裴行之:“我覺得……”
“昭昭,行之,可以走啦!”
裴行之想的稱呼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謝明逸就在病房門口招呼著他們走了。
“……”既然話已被打斷,那裴行之幹脆決定等一會兒再說。
而且病房裡人多口雜,本來就不適合說這個。
“咱們先回家。”他松開謝昭願的手,轉身去拿床上的嬰兒提籃。
裴野已經在籃子裡睡著了,病房裡那麼吵都沒能打擾到他。
“昭昭乖,關於稱呼的事我們晚上再慢慢商量。”
“好吧。”謝昭願聽了他的話。
“行之。”謝明逸一路擠進來,興衝衝的走到裴行之面前,“想想讓我來抱吧,你就負責牽好昭昭。”
“行。”裴行之把提籃交出去,然後心滿意足的重新牽住謝昭願的手。
“我正有此意呢。”
謝明逸笑了笑:“走吧,咱們回家了。”
謝昭願:“嗯!回家。”
謝氏科技的小千金被錯抱多年後第一次回家,這個消息對於雲城的八卦記者來說可是個大新聞。
再加上前幾天真假千金互撕和裴大花掉馬帶來的巨大熱度,謝昭願回家一事從凌晨開始便被掛上了雲城的同城熱搜。
醫院門口早就堵滿了記者和打卡蹭熱度的網友,謝昭願是千萬不能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的。
裴行之和謝明逸早就預料到了這個情況,所以就提前商量好了對策。
他們兩家人分成了兩批走。一批走前門,去吸引記者和網友的注意力;另一批走地下停車場,帶著謝昭願和想想渾水摸魚的摸出去。
謝明逸已經安排好了車和司機,裴行之和謝昭願一出電梯,就立馬被司機接上了車。
司機開的車很普通,是一輛又舊又落灰的大眾,不知情的人看見這輛車,是萬萬想不到裡面會坐著謝氏科技的小千金。
“回家啦。”裴行之一隻手牽謝昭願,另一隻手護著提籃,臉上寫滿了幸福。
“回家。”謝昭願輕聲重復。
司機應了一聲“是”,即刻發動汽車。
灰撲撲的大眾慢慢從停車位裡挪出來,剛想轉彎開出停車場,就猝不及防的一個急剎!
“刺啦——”
輪胎用力擦過地面,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鳴。後座的謝昭願被慣性甩了一下,後背猛地離開座椅,又被用力砸了回去。
“昭昭!”裴行之伸手攬住她,急切的問,“你沒事吧?有沒有被撞到啊?”
謝昭願抓緊他的手,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我沒事。”
“怎麼回事?”裴行之眉頭緊擰,眼神怨怒的瞪著司機,“為什麼突然剎車?”
司機有些惶恐的道著歉:“不好意思啊裴先生,是有人忽然攔在車前,我才急剎的。”
“誰攔在車前?”裴行之解開安全帶。
司機:“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裴行之往前傾身,從兩個座椅的縫隙裡探頭看出去。
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光線很暗,司機隻有打開前燈才能看得清楚前面的路。
前燈亮的刺眼,慘白的光圈裡站著一個身量挺拔的男人。
男人一身休闲打扮,臉上戴著一個黑色口罩,隻露出一對英氣的眉眼。
裴行之勾了勾唇,說話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怪:
“陸以白……”
第199章 好戲開始了
“……什麼?”謝昭願眉心一緊,“陸以白?”
裴行之似笑非笑:“對,陸以白,他攔下了我們的車。”
“……”謝昭願難以理解,並且極其不尊重,“這大傻逼瘋了吧?沒事跑出來嚇什麼車?”
“哼,”裴行之被她逗笑,眉眼間的冰霜稍稍融化了一些,“傻瓜,他哪兒是來的嚇車的,他是來找人的。”
“我找秦頌。”
裴行之話音剛落,車前的陸以白就冷不丁的開了口。
“……有病。”謝昭願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裴行之把提籃拿過來放在她身邊,摸著她的臉蛋對她說:“昭昭等我,我出去解決他。”
說完笑了笑,也不等謝昭願同意,他就直接打開車門走下了門。
“裴行之……”謝昭願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些緊張。
“我要找的人是秦頌,你出來幹嘛?”看見下車的人是裴行之,陸以白的臉瞬間就黑了好幾個度。
裴行之緩步走向他,臉上的笑容輕蔑又得意。
經過這幾天的修養,裴行之的左腳已經好了很多,即使不用拐杖他也能走得很穩。
“秦頌?”他微微啟唇,將這個名字慢慢念了一遍,眉宇間寫滿了不理解。
“秦頌是誰啊?我們車上沒有這個人诶。”
“你少在我面前裝瘋賣傻。”陸以白銳眸緊壓,眼底縈繞著一層陰冷的戾氣。
“你知道我要找的秦頌是誰。”
“我不知道。”裴行之笑意收斂,臉色逐漸變得陰沉,“陸總,車上隻有我的老婆謝昭願,沒有你想找的秦頌。”
“哼,”陸以白不屑冷笑,“謝昭願也好,秦頌也好,我要找的人就隻有那麼一個。”
“裴行之,你大可不必那麼緊張,若是秦頌真心愛你,我就是使勁渾身解數也把她搶不走的。”
“呵……”裴行之也笑,隻不過笑意冰冷,聽得人渾身發寒。
“搶走她?你也配?”
陸以白眸色一沉。
裴行之:“就你這種花心濫情,唯利是圖的鳳凰男,也妄想搶走昭昭?大白天的你在做什麼夢啊?”
“我做夢?”陸以白挑了下眉,長腿輕抬,一步一步朝著裴行之走了過來。
“裴行之,究竟是我在做夢還是你在痴心妄想啊?”
“你和秦頌才結婚多久?我和秦頌又糾纏了多久?你們倆相處的那點時間連我和她的約會時長都比不上,你是怎麼好意思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
“而且你別忘了,秦頌之所以會答應和你結婚,是因為我不要她。我不要她她才選的你,你不過就是一個低賤的備胎而已。”
“而我如今就算再不堪,也是她曾經最愛的男人。她甚至和我說過,隻要我願意要她,她就能隨時抽身回頭!”
“裴行之,你該拿什麼和我比呢?”
裴行之抬了抬眼鏡,溫潤的眸子裡浮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陸以白剛剛那番話充滿了挑釁,可他聽完卻不覺得生氣,反而還輕聲笑了出來。
“陸以白,隻有廢物才喜歡在別人面前憶往昔。”
陸以白喉頭一梗,垂在身側的雙手瞬間捏成了拳頭。
裴行之眼神玩味的打量著他,一字一頓的道:“真正心有勝算的人,從來都不屑於追憶那些沒用的過往。他們隻會把握現在。”
“你說的那些‘曾經’確實存在,可它們早就已經爛在了過去,你就是每天回味一百遍,它都就隻能是一灘發霉的爛泥。”
“秦頌現在是我的老婆,是我孩子的媽媽,她和你沒有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