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made,這麼多年還是喜歡對我用激將法。


 


「歡迎大家來到賽後採訪環節,首先粉絲們已經迫不及待問二位幾個問題了。」


 


我百無聊賴扣著美甲,耳邊是蘭池惜字如金的回答。


 


「嗯。」


 


「對。」


 


「沒錯。」


 


……


 


「這個問題,我對祝小姐的回答也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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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抬起頭,反應了一秒。


 


走神實在不是我的問題,關鍵是全程沒人跟我互動,伸脖子一看直播間,評論裡不是誇蘭池的就是罵我的。


 


不過我隱約聽了點,主持人問蘭池最近有沒有過純愛的經歷。


 


問題都是應網友們的要求提出的,我也不小心看到過他們被網友稱為電競圈的金童玉女。


 


我的回答重要嗎?他這是在炫耀嗎?炫耀比我過得好?


 


「純愛?」我冷笑一聲:「遊戲都是 1v9,戀愛憑什麼 1v1?!」


 


一瞬間,蘭池的俊臉黑沉如墨。


 


9


 


緩了一口氣,他終於懶懶抬起眼:


 


「祝小姐,我必須提醒你,剛剛有一位姓陳的女士找我要了直播間鏈接。」


 


【什麼陳女士?我中間漏看了什麼嗎?】


 


【啥情況,他們倆早就認識?】


 


此時我的心情和彈幕一樣。


 


一邊吐槽蘭池認識姓陳的跟我有什麼關系,一邊下意識思考了起來。


 


陳女士聽著稱呼像長輩,但他媽媽我認識,是蘇阿姨,那同輩的長輩......


 


?!


 


我倏地抬起頭,從蘭池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找到了答案。


 


他眼神裡明晃晃寫著: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也怪不得網友沒有一點頭緒,因為這個陳女士是我媽啊。


 


此刻我隻恨當著上萬觀眾的面,不能衝到蘭池面前質問他。


 


為什麼你會有我媽的聯系方式啊!前男友!


 


陳橋女士,你糊塗!


 


我深吸一口氣,頓時笑容燦爛地對著鏡頭:


 


「哈哈,剛剛我開玩笑的。」


 


「在此我還要澄清一下我不僅單身,而且十點睡八點起,三餐規律,蔬菜水果樣樣都來,早上晨跑晚上跳繩,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啦!」


 


【我那麼大一個高冷美女呢?!】


 


【這該S的熟悉感,跟我騙我媽的說辭一模一樣。】


 


【整半天這個陳女士是祝酒的媽媽?】


 


【隻有我想問我崽為什麼會認識祝酒的媽媽嗎?】


 


【你不是一個人,請兩位當事人坦白從寬。】


 


【老公你說句話啊!】


 


10


 


能量果然是守恆的。


 


這下笑容轉移到了蘭池臉上,他還一本正經在我後面接了一句:「我作證。」


 


胡說八道。


 


我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一直忍到採訪快結束。


 


秉承著這場鬧劇終於要結束的渴望,主持人目光鼓勵,


 


「那最後兩位對這次比賽有什麼想對對方或者隊友說的嗎?」


 


蘭池的回答依舊簡短:「來日方長。」


 


我看著他張揚的笑容,閉了閉眼:


 


「好事輪不到我,壞事亂.倫我。」


 


11


 


採訪環節結束後蘭池率先邁開步子離開,走之前狀似不經意瞥了一眼我的方向。


 


而此時的我正戰戰兢兢跟陳橋女士打電話,抓住間隙狠狠瞪了回去,等打完再回頭已經沒了人影。


 


電話裡陳女士語挾風霜:「祝大小姐,我不在身邊最近玩得挺野啊。」


 


「母上大人冤枉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萬萬不可聽信某小人的讒言。」


 


對面溫柔的女聲哼了一聲,聽著勉強信了,沒想到下一瞬又讓我眼皮狂跳。


 


「什麼時候再帶蘭池回家吃飯啊,說起來你們兩個大學以後就沒怎麼好好坐下來一起聊過了吧?哎,也是,你們當年大學離了一千多公裡,畢業以後又都忙著各自的事業,整天各地飛。」


 


我目光黯了一瞬,眼看著陳女士滔滔不絕就打算自顧自這麼講下去,連忙打斷。


 


「喂,喂!信、信號不好,媽,我掛了!」


 


動作熟練得像做了八百回,隱約間我還聽到工作人員裡有人驚訝:


 


「诶嘿,演技這不挺好嘛!」


 


我:……謝謝。


 


12


 


除去錄制節目的舞臺,節目組另外安排了一棟三層的臨時俱樂部,作為 30 名選手日常活動的場所。


 


我憋著一口氣下車,一路目標明確S到了蘭池他們隊的訓練室門口,抬手敲門時卻犯了難。


 


雖說平時風評被害,但是凡是真正了解過我為人的都說好,為了個蘭池跟個瘋女人一樣衝進去...


 


不值當,不值當。


 


正當我思考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叫出蘭池時,手腕上忽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一下把我扯進了對面的房間。


 


房間裡一片黑暗。


 


尖叫,不存在的。


 


我暗暗盤算該以怎樣的姿勢懲罰這個不知S活的臭流氓。


 


老娘跆拳道黑帶——


 


「诶?」


 


被溫熱的軀體包裹住的一瞬間,記憶裡熟悉的清香也一並湧了上來。


 


某月亮洗衣液的味道,我當年誇過好聞的風清白蘭。


 


記得是我第一次來月經弄到了褲子上,是平時潔癖比誰都嚴重的蘭池,動作輕柔地把外套圍在了我的腰間。


 


當時洗完以後還給他,我都猜他會不會轉頭就丟掉。


 


沒想到他隻是聳了聳鼻子,嫌棄地問我用了什麼香水。


 


......


 


我愣了一下,手上用力...沒推開。


 


「蘭池,我數到三——」


 


「三。」


 


「酒酒,我想你。」


 


環繞在腰間的手不僅沒松開,還收得更緊了些。


 


再加上他自暴自棄的「三」,我忍不住氣笑了。


 


剛才冷漠得像不認識我一樣,連握手都不願意,現在這是又唱哪出?


 


我聲音冷了下來:「松手。」


 


13


 


聽出我聲音裡的怒氣,蘭池下意識松開了手。


 


昏暗中他抿了抿唇,帶著點不甘心,


 


「怎麼這麼兇?我剛剛跟阿姨什麼都沒說。」


 


說起來當年我倆談戀愛還沒公開就夭折了,反而是兩家父母疑惑我們怎麼突然就鬧掰了。


 


「不是說不說的問題,請問你誰?我認識你嗎?」


 


「還有,你怎麼跟我媽聯系上的?」


 


我、蘭池、陳冠良三家從我有記憶起就住一個小區,爸媽和他們兩人的家長也都相熟,有聯系方式不奇怪。


 


可我和蘭池漸漸疏遠以後,按理說他本人也不應該和陳橋女士有機會打交道。


 


「這個…」


 


蘭池輕咳一聲,自動跳過前面不愛聽的問題,理直氣壯表示是我媽碰巧在門前看到了他,他當然要禮貌地打個招呼。


 


於是就被突然母愛泛濫的陳橋女士留下吃了飯,還交換了聯系方式。


 


我:……


 


「你看我信嗎?」


 


我家住在別墅區最裡面的一棟,他要是不去那裡故意溜達能被我媽逮著才怪。


 


「算了,但是以後你倆少說點話,我媽找你你就說你忙。」


 


我平時最討厭被窺探隱私,雖然當年年少氣盛是一部分原因,但五年來我也不是沒給他發過消息。


 


就是無一例外都石沉大海,慢慢我也不再自討沒趣。


 


可我沒想到蘭池反而不妥協:


 


「不行,我這裡過不去!」


 


「我還要和阿姨搞好關系呢。」


 


他突然揚起聲音驚得我一下子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我在圈裡一直對自己潔身自好沾沾自喜,可不想最後臨退圈上花邊新聞。


 


我心神正緊繃著,沒想到反而給了蘭池可乘之機。


 


他長手一攬,下一瞬,我們之間無限拉近。


 


就這樣隔著我手掌的距離,呼吸相纏,鼻尖相碰。


 


14


 


「咚咚——」


 


「蘭神你在嘛?上次你落下的衣服我幫你洗完啦。」


 


隔著一道門,米米甜膩的聲音一字不落傳了進來,清晰得甚至能聽到句末翹起的尾音。


 


我的目光一瞬間冷卻下來,一把甩開蘭池下意識攀上來的手掌。


 


抬頭時嘴角帶著譏諷:「快去吧,別讓你找好的下家等急了。」


 


「不是,酒酒,我真沒…」


 


「蘭神門沒鎖,我可以進來嘛?我還想跟你探討一下遊戲方面的問題。」


 


槽多無口,也說不上不失望,我忍無可忍給蘭池下了最後通牒:


 


「要談情說愛先讓我這個電燈泡走可以嗎,暫時還不想當你們 play 的一環。」


 


話說得有點重,蹲在我身邊拼命解釋的人甚至愣了一下,然後生氣地站起身。


 


我盯著他落在地上的影子,垂下眼睫,等著他自覺離開。


 


沒想到下巴卻被兩根修長手指強硬地抬起,接著唇上一疼。


 


我「嘶」了一聲,捂著被狠狠咬了一口的唇瓣不可置信。


 


始作俑者卻直起身哼了一聲,這才轉頭大步流星開了門,又留下一絲縫隙供外面的光亮鑽進來。


 


「謝謝你送過來我落在賽場上的外套。」


 


迎著米米倏地亮起的眼神,蘭池話音一轉,


 


「不過完全不用洗一遍,畢竟你隻是撿到了它,這樣也會讓我女朋友誤會。」


 


15


 


我腦子裡一瞬間隻有一個想法,蘭池被我刺激瘋了。


 


那頭米米聲調不可置信地高昂起來,「女朋友?」


 


她勉強笑笑,「沒關系舉手之勞,不過我還有幾個遊戲方面的問題,畢竟是工作她不會介意的。」


 


「我介意,我得守男德。而且你也認識她,她就是——」


 


空曠的走廊突然有鈴聲嗡嗡作響,蘭池挑眉看著手機裡的信息,嘴角微微上揚。


 


「呼。」


 


隔著一扇門聽到外面重新歸於平靜,我就知道趕上了。


 


房間中唯二的光亮——我的手機此時正停留在和一個備注為「lunch」的人的微信聊天界面,空蕩蕩的聊天框裡隻有一個字:「停!」


 


很快對面發過來一條信息:「你剛剛冤枉我了。」


 


果然之前的良善溫順都是裝的,我說他怎麼可能轉性,順杆子往上爬這才是他的行事風格。


 


我語氣硬邦邦:「開個條件,我現在有代言在身,不能明面上鬧起來。」


 


門外的人似有似無嘆了口氣:「三個願望。」


 


「一個。」


 


「就要三個。」


 


「不行,兩個。」


 


「成交。」


 


成交兩個字說得斬釘截鐵,幾乎跟我發出的上一條信息同時出現。


 


我暗罵了一聲,狗男人。


 


似乎知道自己佔了便宜,手機另一頭的蘭池慢悠悠補充:


 


「放心,不會要求你做不願意的事。」


 


這話倒還像個人話,勉強信了。


 


16


 


米米走後我立刻推開門走了出來,瞪了一眼旁邊笑眯眯的蘭池轉身就走。


 


「酒酒。」


 


某人卻非常沒眼力見的跟了上來,手指也不老實地纏磨上來。


 


「幹嘛?!」


 


我被磨得不耐煩,終於停下腳步看向旁邊的煩人精。


 


煩人精顯然並不自知,還一本正經地敲了敲手機屏保上的我,


 


「仙女仙女,我現在要使用第一個願望。」


 


「我希望知道屏幕上這個女生的聯系方式。」


 


幼稚S了。


 


我冷酷無情:「她沒有手機號碼,換一個。」


 


「那家庭住址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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