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低頭看著手心還一直沒來得及洗的血漬,突然一股惡心感湧上心頭。


 


見我在一旁捂著嘴吐苦水,楊晶晶卻猛地推了我一下。


「裝模作樣!」


 


我堪堪扶住了牆,才站穩。


 


楊晶晶扭著腰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眼中精光微閃:


 


「安然,你應該也知道了吧?你的心髒是我姐姐當初捐獻給你的,你以為俞哥哥為什麼舍身救你?不過是為了保護姐姐的心髒罷了!如果不是我姐姐……


 


「呵,你什麼都不是,你懂嗎?俞哥哥護著你才受了傷,你就是個災星知道嗎?你怎麼不滾遠點啊!


 


「你既然拿了我姐姐的心髒,你就該滾遠點知道嗎?你待在俞哥哥的身邊,以後俞哥哥隻會受到更多的傷害!」


 


我擦了擦嘴角的苦膽汁,眼中平淡無波,完全沒有楊晶晶想看到的我破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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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面上閃過一絲可惜,我隻是冷靜地問了一句道:「楊晶晶,當初我手機裡的匿名視頻,是你發給我的吧!」


 


收到那個視頻的時候,我是有想過這視頻到底是誰發給我的。


 


如今看來這些種種,最有可能的人,隻能是楊晶晶。


 


其意圖是什麼,昭然若揭。


 


見她神色微僵,然後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承認了。


 


她笑得有些瘋狂:「是我發的又怎麼了?你不應該感謝我嗎?安然,你那麼心安理得享受俞哥哥對我姐姐不滅的愛,我不說,你怕是到S都不會知道真相呢!」


 


我嘲諷似的笑了笑。


 


是啊!說到底,我確實是要感謝楊晶晶的。


 


不然,我怎麼會知道,沈景俞對我的感情,是那麼地……不堪!


 


沈景俞能瞞我兩年,也就能瞞我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輩子的時間。


 


和一個不愛我,隻是愛我身上的一個部件的男人一輩子虛情假意在一起一輩子,將會是多麼可悲啊!


 


隻是,我放棄沈景俞,卻不代表我是真的認輸了,輸給了楊晶晶。


 


我譏諷道:「楊晶晶,難不成我離開了沈景俞,你就以為你能上位了嗎?」


 


「沈景俞不愛我,是啊,可是他也愛的不是你啊!你姓楊,怎麼了?你又不是你姐姐啊!而且,你和你姐姐應該長得也不像吧?怎麼你姐姐都S了,景俞都還沒愛上你吶?」


 


看著楊晶晶氣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的模樣,我冷笑連連,往洗手間走了去。


 


再回來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不省人事的沈景俞被推了出來。


 


沈家長輩還有楊晶晶都圍著病床,往樓上的 VIP 病房去。


 


我沒湊上前去,隻是聽到醫生說的那句「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就放心地轉身往外走去。


 


14


 


周六的時候,慕容承陪著我一塊去了一趟看守所。


 


安利華雖然沒S人,卻也是犯了故意傷害罪。


 


沈家不會輕饒了他,早就動用了一切力量,要將他送進去坐牢,以此來承受他們沈家的怒火。


 


作為安利華的女兒,他請求要見我,我還是去了。


 


隔著一層玻璃,安利華胡子拉碴,垂著頭,此刻哪裡還有那天闖進學校時的囂張。


 


一見到我早就迫不及待就跑到了電話機前,大聲嚷嚷道:「安然,你快救救我,你快救救我啊!沈家我要讓我坐牢,你是他們兒媳婦,你難道要見S不救嗎?」


 


我沒拿起電話機,隻是這麼默默地隔著這層玻璃看著他張牙舞爪的樣子。


 


安利華見我這樣,明顯急了,繼續衝著電話機大喊:


 


「安然,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你爸!你老子!我要是進去了,你以後有個坐牢的爹,丟人的是你!


 


「那小子又沒S,你去說幾句給我求求情怎麼了?


 


「你個白眼狼,當初你那個賤人媽生你這個白眼狼的時候,我就該將你扔進廁所裡淹S的!省得現在來給我找麻煩!安熠呢!你個白眼狼不救我!我兒子呢!你把安熠找來!」


 


我扯唇,譏諷地笑了笑,慢慢拿起了電話機:「安利華,如果是弟弟,他今天都不會來見你。」


 


「你坐牢,是我們都樂意看到的一幕。」


 


安熠,我自然是沒通知遠在幾千公裡念大學的他。


 


不光是我,安熠也早就不認這個渣爹了。


 


如果讓安熠知道,安利華要判刑坐牢了,怕是要在看守所門口放兩盤大鞭炮,然後再敲鑼打鼓一整天。


 


15


 


安熠比我要更恨安利華。


 


他出生的時候,就是安利華打我媽最狠的開始。


 


安利華在安熠出生後,一直還算有些順風順水的安利華開始走霉運了。


 


先是開的一個小門面垮了,賠了不少錢。


 


接著幹什麼都不如意,都倒霉。


 


去賭錢,更是十賭九輸。


 


他一有不順心就會逮著我媽打,說我媽生了個敗財子,給他招晦氣。


 


安熠從小也跟著挨打。


 


我還記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安熠抱著我,委屈的嗓音透著不解:「姐姐,爸爸為什麼要打我?」


 


我紅著眼,不知道怎麼說,隻能抱著安熠一起哭,良久才吸了吸鼻子,顫抖著聲音開口道:「可能,爸爸他不愛我們吧!」


 


後來,安熠大了,到了叛逆期,面對安利華喝了酒就耍酒瘋打人,他是真的動過心思,想反S安利華的。


 


是我阻止了下來,我哭著求安熠,不是心疼安利華。


 


而是為了安熠:「安熠,不能……你冷靜,他S了,你的一輩子就毀了。你不能因為他而賠了自己一生,姐姐求你了……」


 


「姐姐,他該S,姐姐,我S了他,你們就都能解脫了……」


 


我瘋狂搖著頭:「不要,安熠……」


 


那天,我還是將安熠給勸住了。


 


隻是,我媽不堪重負,丟下了我們跑了。


 


我媽跑了,安利華徹底不管我倆了,經常十天半個月不著家。


 


我們姐弟倆抱團取暖,飢一頓飽一頓,就這麼到了今天。


 


我想,安熠要是知道安利華坐牢,會是最高興的一個人了。


 


16


 


從看守所走的時候,我有些沉悶。


 


慕容承什麼也沒說,隻是有些心疼地看著我,帶著我去吃了飯。


 


吃飯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菜,讓我一下又有了嘔吐的欲望。


 


來不及去洗手間,我便連忙抱著垃圾桶狂吐。


 


等一抬頭,慕容承手裡已經拿著一瓶打開了的水和一沓紙巾。


 


他滿目心疼,完全沒有我想的嫌棄神情。


 


我笑了笑,接過了水瓶:「謝謝你,學長。」


 


我的所有不堪,慕容承都見過,以前生病要換心髒是,如今更是。


 


還真是巧了。


 


等我清理好了後,慕容承像是憋了許久一樣,才慢吞吞地道:「安然,你是……懷孕了嗎?」


 


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他不知道,以後,我也不想讓他知道了。」


 


「那你,會生下來嗎?」


 


我怔了怔,這麼些天來,我倒是從沒有考慮過這個事情。


 


按理說,這個孩子是不該生下來的。


 


沈家若是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是一定會將他從我的身邊奪走。


 


若是打掉……


 


我還沒開口,慕容承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安然,不管你生不生,我都會將他當我的孩子,以後就是我的兒子閨女,我來保護你們。」


 


「學長,我可沒答應過你,哪有這樣上趕著來當爹的呀!」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卻冷不丁身後響起了一道驚呼。


 


「呀!好巧!安然姐,竟然在這裡碰到你了!你和這位先生……也是來吃飯的嗎?」


 


我一回頭,就看到了多日不見的楊晶晶……還有沈景俞。


 


自那日從醫院裡離開後,我其實有再回去過醫院的。


 


可沈家的保鏢聽了沈家長輩的命令,根本不讓我進病房。


 


好幾次都是這樣,漸漸地我也就放棄了。


 


如今看到沈景俞安然無恙了,我稍稍放心了些,心中的愧疚也淡了一些。


 


「俞哥哥剛出院,就說要來吃這家的魚湯,我就立馬帶俞哥哥來了,真是好巧哦!」


 


我沒搭理楊晶晶語氣裡的得意奚落,隻是在看到沈景俞蒼白的面容上掛著陰鬱神情時,心驚肉跳了一下。


 


沈景俞嘴角掛著一抹冷笑,SS地盯著我和慕容承剛剛交握的手。


 


我趕緊抽出了被慕容承抓著的手,好久之後,才衝著沈景俞道:「那天,謝謝你了。」


 


沈景俞冷冷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兩人落座的時候,卻好巧不巧地選擇在了我和慕容承所坐的位置的後桌。


 


我和慕容承也隻字不提懷孕的話題。


 


吃得快差不多的時候,慕容承爭著要去結賬。


 


身後響起了水杯哐當掉在桌上的聲音,我微微側頭,沈景俞一臉陰鬱,SS地盯著我的後腦勺。


 


見我看了過去,沈景俞也是SS地看著我。


 


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我站了起來,往沈景俞他們的桌子處走了過去。


 


「景俞,當年我很感激你能借我錢,帶我走出深淵,這錢是當初你幫我還的手術費,還有安熠的學費,都在這張卡裡了,密碼是你的生日……


 


「之前一直沒時間去找你,既然碰上了,我就……」


 


話說到了一半,沈景俞卻突然打斷了:「呵,沒時間嗎?看起來你很有時間,都有時間來吃飯,卻沒時間來找我嗎?」


 


我沉默了,看了一眼楊晶晶緊張的模樣。


 


沒有解釋說我曾再回去過醫院,卻被楊晶晶給攔了下來。


 


我嘲諷一笑,這些有什麼可解釋的了,反正都要離開了。


 


見我默不作聲要走,沈景俞又開口了:「既然要還錢,這錢哪裡夠?你既然說是借的,這些年的利息呢?明天來別墅,把你的東西拿走,一並來還利息。」


 


「記得一個人來。」


 


我定定地看著沈景俞,一旁楊晶晶氣得咬牙,突然開口:「俞哥哥,你如今身體還沒恢復好吶,不如明天我去幫你拿錢好了。這要是萬一又有個什麼事,俞哥哥你的身體可受不了了。叔叔阿姨說要是你再有個什麼就怪我的……」


 


「呵,她以為她是誰?我護著她是她的福氣,既然分手了,隻要她心髒沒事,我犯不著用自己去護她。」


 


沈景俞最後那句冷冰冰的話,就像是冰錐一般,字字句句敲打在我的心頭。


 


直到我被慕容承拉著走出餐廳時,我還是麻木的。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又突然湧上一股惡心來,在街邊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


 


半晌後,我擦了擦嘴,神情冷漠:「學長,你能幫我一件事嗎?」


 


17


 


第二日,我自然沒去別墅。


 


是拜託的慕容承幫我去還那利息還有拿東西的。


 


慕容承去了不過一小時,就打來了電話。


 


「安然,沈景俞不開門,說讓你親自過去。」


 


男人語氣裡帶著無奈,依稀還能聽到電話那頭沈景俞氣憤的聲音傳來:「安然她是S了嗎?我說了,讓她一個人來!滾!」


 


「你看,這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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