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有個女兄弟。
他喜歡她十年,在醉酒後吐露:「不表白,是怕說出口了連兄弟都做不成。」
我並不生氣,默默地買戒指、訂婚紗。
未婚夫私下裡跟他的兄弟吐槽是我逼婚,還開玩笑說要把我晾在婚禮上。
直到他發現,這場婚禮根本與他無關。
1
「就這條吧。」
婚紗店裡,我終於選定了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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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購問我:「需要問問您愛人的意思嗎?」
整間店裡,其他女孩都是由男友陪著的,隻有我是一個人。
我笑了笑:「不用了,他會喜歡的。」
坐在沙發上等待付款的時候,手機提示我,我關注的帖子更新了。
帖子的題目是「愛一個女孩的十年」,發帖人是個男生。
底下有無數人催他:【快表白啊。】
他說:【不敢。怕表白了連兄弟都做不成。】
發這個帖子的人就是我未婚夫,沈遲燁。
2
我到家時,沈遲燁正在跟他的朋友們喝酒。
一群男生中隻有一個女孩,她身材火辣,穿著黑絲,卻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盤腿坐在沙發上。
這個女孩我認識,叫陸馨。
她就是沈遲燁的好兄弟。
「你們幾個,誰交女朋友都得讓你爹我先過目,知道不?」
立刻有人起哄:「遲哥談的那個都快結婚了吧。」
陸馨的笑容僵了一瞬,她用穿著黑絲的腳踢了一下沈遲燁:
「喲?你小子行啊,怪不得最近叫你出來玩你老不來,原來是要結婚了?重色輕友!」
沈遲燁慵懶地仰靠在沙發上,半躲不躲:「哪有的事。」
「別害羞啊,真要結婚了,你爹我肯定包個大紅包。」
陸馨笑著拍沈遲燁,卻不知道怎麼眼圈有點發紅,拿起酒瓶灌了幾口。
沈遲燁看著她:「你別喝了。」
「你管我!」
「你喝多了……」
「你他媽才喝多了,老子就喝,你管得著嗎!」
陸馨說著,卻像是不勝酒力,整個人漸漸趴到了沈遲燁身上。
「沈遲燁……」她呢喃著,似乎要說什麼。
沈遲燁聽不清,他低下頭,將耳朵湊到女孩的嘴唇旁。
氛圍在這一刻曖昧到了極致。
然而——
「砰」的一聲。
是我打開了門。
3
全屋安靜了一瞬。
我沒有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放下包,換鞋,進了書房。
全程沒說一句話。
屋外漸漸傳來聲音,有人說:
「遲哥,嫂子好像不高興了。」
他們以為我生氣了,在跟沈遲燁甩臉色。
沈遲燁大概也是這麼以為的,隻聽他開了口,聲音裡帶著不耐煩:
「別管她。」
他用音響放了首歌,客廳裡原本冷掉的氣氛漸漸又熱鬧了起來。
陸馨趴在一旁睡著了,沈遲燁脫下衣服,蓋在她身上。
有人對沈遲燁說:「遲哥,叫嫂子一起出來玩唄。」
沈遲燁聲音淡淡:「不用了,她社恐。」
我的確社恐,更準確地說是焦慮症。
在人群裡說話會手抖,出冷汗。
因此我的生活沒什麼社交,全都是圍著沈遲燁轉。
他曾經溫柔地吻我:「穗穗,我好幸運,能遇到你這樣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女孩子。」
但現在,曾經的優點變成了缺點。
「你們不懂,我真的希望她多出去社交社交,也有點朋友。」沈遲燁喝了口酒,抱怨。
有人打趣:「嫂子這麼漂亮,要真出去社交了肯定大把的人搶著要她微信,到時候她可就顧不上搭理你了。」
沈遲燁笑了一聲:「她去啊,多認識點別的男人,別像現在這樣天天黏著我。」
他聲音很輕松,篤定了我並不會去。
我的焦慮症需要定期去醫院開藥,根本沒法參加什麼社交活動。
所謂雙方都可以跟異性交朋友的公平,其實隻是為了成全他一個人的自由。
但沒關系。
我已經不在乎了。
拿出 iPad,我開始畫婚禮請帖的設計草圖。
左上角用花體字描出新郎與新娘的姓名縮寫:
「CHI & SUI」。
新娘是我,林穗。
新郎卻並不是沈遲燁。
畫完這張請帖,我就要嫁給十六歲時想嫁的人了。
4
沈遲燁以為我在跟他冷戰。
他也不哄我,晚上一個人睡了。
我畫到半夜,休息時刷了刷手機,發現列表裡有個「你可能認識的人」。
是陸馨。
最新一條動態是三十分鍾前發的,視頻中她含著一口酒,在一堆人的起哄聲中,吻上了沈遲燁。
配的文案是:
【青梅竹馬,但隻是唇友誼。】
地點就是我家的客廳,暖黃色的光線中,她和沈遲燁的側影看上去男帥女美,氛圍感十足。
評論區有很多不明所以的人喊著「般配」。
也有零星的評論說:
【受不了,曖昧就曖昧唄,說啥友誼?】
【這個世界抽象成了我不懂的樣子。】
這些評論很快被一群人圍攻,陸馨親自下場回復:【別這麼性緣腦,OK?男的女的我都這麼親,漂亮妹妹我親得更狠。】
颯爽的發言又招來了一堆新回復:
【啊啊啊我可以。】
【姐姐親我。】
我不知怎麼的,竟然看得笑出了聲。
眼眶有點發熱,淚水流了下來。
但並不是因為陸馨或者沈遲燁。
而是「青梅竹馬」這四個字,讓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江馳。
我已經很久不敢這麼認真地回憶江馳了。
白襯衫,冰汽水,少年在陽光下桀骜不羈的眉眼。
我在他壓哨投中最後一個三分球時衝上去抱住他,他在山呼海嘯中紅了臉:
「喂,這種事,隻能跟女朋友做的。」
「怎麼,你不樂意?」我心涼了半截。
「不是,就是……太快了。」他摸出手機,手忙腳亂地查看訂單,「我買的花還在配送中。」
後來江馳買了車,第一件事就是在他的副駕上貼了個標籤——「穗穗專座」。
還買了一隻小兔子。
「喏,佔座員。」他拍拍小兔子憨憨的腦袋,「穗穗不在的時候,你要幫她佔著座位,不可以讓別人坐哦。」
我們在一起七年,江馳每年買一隻新的小兔子。
他說:「湊齊七隻召喚神龍,我可就要申請轉正了。」
他沒騙我,第七隻兔子的小圍裙裡,藏了枚很大的鑽戒。
那是江馳留給我的最後一個禮物。
他沒能親手把它送給我,最後我是從警察手裡拿到的。
藍色圍裙的小兔子混在一堆車禍現場的證物中,其他的東西全都沾著褐到發黑的血跡。
隻有這隻兔子,白絨絨的笑臉燦爛明媚,一塵不染。
警察說,江馳在S前把它藏在了懷中,保護得很好。
此刻,那隻小兔子就和其他幾隻一起,擺在我的床頭。
我走過去,輕輕撫摸它們的腦袋。
江馳。我好想你。我怎麼能那麼想你。
……
突然,我的手頓住了。
不,它不在。
那隻穿著藍色圍裙的小兔子並不在這裡。
寒冷驟然淹沒了我,一陣眩暈襲來,我睜大了眼睛,這才發現——
床單和被子上全是褶皺,枕頭上,還有兩根慄色的長發。
昨晚有人在我的房間裡睡過。
但我已經顧不得了。
我隻想找到江馳留給我的小兔子。
我發瘋一樣地在家裡四處尋找,最後在廚房的垃圾桶裡找到了它。
小兔子混在一堆食物殘渣裡,它的身體變得很髒,上面有個黑黑的腳印。
是高跟鞋踩的。
血突然湧上我的頭頂,我衝到沈遲燁的臥室門口,重重地拍打房門。
幾秒鍾後,他拉開門。
「來和好?」他慵懶地笑。
沈遲燁以為我是來求和的。
過去總是這樣,我生氣了他也不管,漫長的冷戰中總是我先低頭,去敲門哄他。
但此刻,我舉起那隻兔子:「這是怎麼回事?」
沈遲燁的笑容消失了,他不耐煩地想關上門:「我怎麼知道。」
我突然爆發了。
用力抵住門,我盯著沈遲燁的眼睛:
「昨晚你讓誰住在我房間了?陸馨,是不是?」
沈遲燁的眼神心虛了短短一瞬。
但他隨即變得暴躁而又不耐:「是,那又怎樣?她喝多了,一個女生大晚上回去不安全……」
空氣裡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我一個耳光扇在了沈遲燁的臉上。
沈遲燁愣了。
隨後他變得怒火萬丈。
「你有病吧?我倆沒什麼!真要有什麼我就讓她睡主臥了好不好?!」
我看著他的臉,良久,怔怔地垂下眼睛。
「我們分手吧。」
江馳,是你讓我一定要開心地活下去,一定要找個像你一樣愛我的人。
但我現在明白了。
沒有人像你。
「你再說一遍?」我聽到沈遲燁的聲音。
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們分手。」我面無表情地重復。
不再看沈遲燁的表情,我轉過頭去,拿著兔子進了衛生間,努力地搓洗起來。
一邊洗,眼淚一邊往下掉。
外面傳來沈遲燁的聲音:「林穗,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
「一隻兔子才值幾個錢,再給你買十隻行不行?」
裡面隻有哗哗的水聲回答他。
沈遲燁的耐心徹底耗盡,轉身摔門而出,把我一個人留在了家裡。
5
我花了很久,洗幹淨了那隻兔子。
把它晾曬在陽臺上,晴空的風中,它逐漸變得雪白、蓬松、溫暖。
它會變得好起來。
那麼我,應該也一樣吧?
我在網上找了個能長租的民宿,然後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不多,一個小小的包裹就能裝下。
唯一需要裝箱的,是床頭的那排兔子。
系蝴蝶結的、穿球衣的、戴墨鏡的……
唯一讓我猶豫的,就是那隻穿太空服的兔子。
所有兔子中,隻有這隻,是沈遲燁給我買的。
那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沈遲燁花了很大的心思追我。
他家裡有錢,從小到大遇到心儀的女孩子就知道砸錢,也基本都能拿下。
除了我。
他給我買的奢侈品,我原封不動地退回去;帶我吃高級餐廳,我很快回請。
最後他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喜歡這個系列的小兔子。
當時這隻穿太空服的兔子正要發售,是限量款,他連夜坐飛機去了上海的發布會現場,在人山人海裡排了十幾個小時的隊,差點和人打起來,總算搶到了最後一隻。
我找到他時,他滿頭是汗,臉上還帶著擦傷,但用力地隔著人潮衝我揮手:「看!穗穗!這是什麼!」
高高的個子屹立在人海中,笑容燦爛如同陽光。
真像江馳啊。
那一天我沒忍住,抱著兔子號啕大哭。
沈遲燁站在旁邊,手足無措地安慰我:「別哭,別哭,這點小傷不疼的,以後每隻我都給你買……」
那一瞬間,我的思緒飄回很多年前的午後。
我跟江馳坐在大學校園的長椅上曬太陽,他突然問我:
「如果我得絕症了,你會怎麼辦?」
「呸呸呸!」我跳起來,去打江馳的嘴。
他四處躲:「如果,我說的是如果!」
「那我就先送走你,然後殉情,滿意了吧!」
「不。」江馳把我摁進懷裡,他的神情突然變得很認真,「穗穗,聽我的。」
「你要好好地、開心地繼續生活,要找一個像我這樣愛你的人。
「你也要好好愛他,因為愛是比被愛更幸福的事,我想看著你幸福。
「隻有你幸福了,我在天上才會高興。」
江馳,你知道嗎?
在你走後的第二年,沈遲燁在人潮中向我舉起那隻兔子時,我以為那個人出現了。
我會努力地生活,努力地把與你相關的一切在回憶中收納好,把心騰出來給他。
努力地去幸福。
但現在我明白了。
沒有人像你一樣。
以後也不會有人像你了。
我將那隻穿著太空服的兔子放進包裡。
它龇牙衝我笑,可愛又淘氣。
「我要把你還回去咯。」
我摸摸它的腦袋,輕聲說。
6
沈遲燁並不接我的電話。
好在他愛去的地方就那麼幾個,我在 KTV 的包廂裡找到了他。
進門時,他的兄弟紛紛招呼我:
「嫂子來啦。」
「嫂子這邊坐。」
他們給我讓出沈遲燁身邊的座位。
沈遲燁冷著臉,盯著不斷放歌詞的屏幕,不看我。
他以為我是來低頭求和的,於是在等我的道歉。
我沒有過去,在最邊上的位子坐下:「不用了,我坐這裡就好。」
沈遲燁皺了皺眉。
他身邊的陸馨笑了,推推他:「人家生氣呢,你趕緊哄哄。」
沈遲燁不看我,也不看她:「點歌,下一個該誰了?」
他成心晾著我。
沈遲燁知道我在人群裡就會焦慮,所以過去帶我出來,他總是坐在我旁邊,生怕照顧不到我。
現在他故意不理我,就是等著我焦慮症發作,不得不去跟他低頭。
陸馨笑了:「你這小子,脾氣真差,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她端著一杯酒朝我走過來:「沈遲燁是大直男一個,寶貝兒你別跟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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