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媽媽是虐文女主。

 

她帶球跑了八年，顛沛流離，導致我從小開始就身體不好。

 

她從來隻會哭哭啼啼，家務都丟給我去做。

 

後來她和總裁爸爸復合，又重新生下了小兒子，對他事事寵愛。

 

最後，我被綁架，媽媽因為幫弟弟過生日掛掉了電話。

 

我被綁匪殘忍撕票。

 

再睜眼，我重生了。

 

這次，面對追來的爸爸，我睜著懵懂無知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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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可是，不是經常有不同的叔叔來家裡找你嗎？」

 

1

 

今天，是我弟弟十八歲生日。

 

我卻被堵住了嘴，雙手雙腳都被綁了起來，絕望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這裡可能是廢棄工廠一類的地方，人跡罕至，就連信號都很差。

 

穿著一身黑的綁匪頭子吐了口唾沫：

 

「媽的，沒人接電話！」

 

旁邊綁匪無語道：

 

「你發短信了嗎？她家裡電話呢？都嘗試過了嗎？」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聲：

 

「喂？」

 

我眼前一亮！是媽媽的聲音！

 

我頓時用力掙扎起來。

 

綁匪頭子用了變聲器，聲音低啞：

 

「你女兒現在在我手上，快點準備一千萬現金……」

 

誰知，他還沒說完，媽媽就打斷了他：

 

「顧如初！你鬧夠了沒？現在還學會找別人來騙我了？

 

「不就今天說了你一頓嗎？

 

「行了，你弟弟要過生日了，我沒空陪你扯來扯去。」

 

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再打過去也沒接通過。

 

我心頓時涼了下來。

 

怎麼會......

 

綁匪頭子「呸」了一聲，接著有些無語地看向我：

 

「以為綁了個香饽饽，結果，沒想到……」

 

旁邊幾個綁匪頓時急了：

 

「這可怎麼辦？」

 

綁匪頭子嘻嘻笑了一聲：

 

「兄弟幾個也好久沒開葷了，不如這樣，我們開個葷，然後S了吧。

 

「活該顧耀祖得罪我們！我們就上上他姐姐感受感受滋味，也不枉我們辛苦一遭。」

 

我一瞬間心如S灰。

 

我不敢相信，媽媽居然會這麼對我……明明她說過，我也是她的寶貝不是嗎？

 

為什麼，媽媽不相信電話？

 

為什麼，不來救我？

 

難道你之前說的都是在騙我的嗎？

 

不過一千萬，家裡是完全拿得起的！

 

而且這麼多年，我在公司幫助弟弟，賺了不少錢......

 

看著綁匪們一步步走近我，然後幾雙髒汙的手漸漸覆上了我的身體。

 

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但是在綁匪拿掉我嘴巴上的膠帶的時候，我直接惡狠狠地咬了上去。

 

綁匪頭子吃痛，惱怒地喊著：

 

「這婊子！還敢咬我！給老子打S她！」

 

我的衣服被撕開，沾著腥臭味的拳頭打了我的身上。

 

我感到頭暈目眩。

 

我全身都好痛，漸漸地就失去了所有知覺。

 

2

 

變成靈魂狀態的我，無依無靠地漂浮著。

 

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屍體，我恨意滔天。

 

但我還是想最後去看一眼媽媽。

 

不知飄了多久，我終於看到了她。

 

估計是那伙人藏屍手法實在拙劣，警察很快就發現了他們犯下的事情。

 

警察去通知媽媽的時候，媽媽還滿不在乎。

 

直到知道我的S訊，才驚訝連連地說：

 

「我不知道！這和我沒關系！那天就是吵了一架，她自己跑出去了！

 

「要我說，她自己也不檢點，經常晚上出門，才會招惹這種人吧？」

 

旁邊記錄的警察一臉無語。

 

等警察走了，弟弟反而開心地跳起來：

 

「媽媽！太好了，那個討人厭的姐姐終於S了，每次她訓我的時候，我都煩S了！」

 

媽媽嘆了口氣，對弟弟滿臉慈愛：

 

「耀祖，我可就隻有你了。

 

「至於如初，也就是她命不好吧。

 

「不過也是，她S了，董事會大概也會更認可你呢。」

 

至於爸爸，這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裡，連家都沒回。

 

我怔怔地看著這一幕，流下了血淚。

 

我沒想到，在得知我的S訊後，我的家裡人居然是這個態度。

 

不值得，這太不值得了……

 

3

 

在半夢半醒間，我突然明了。

 

我所處的世界是一本虐文小說，而媽媽就是那個虐文女主，爸爸是虐文男主。

 

媽媽是柔弱小白花，在和爸爸春風一度後，籤訂了屈辱的「包養協議」，最後又經歷了一系列狗血誤會後，帶球跑了。

 

八年後，兩人重逢，自是一番追妻火葬場。

 

而故事就完結在媽媽懷著弟弟嫁給爸爸那一刻。

 

再次睜開眼，我還有點緩不過神。

 

發現我身處我小時候的房間。

 

我的身體還殘留著之前的疼痛。

 

我回過神來，緩了好久，才發現，我好像……重生了。

 

重生在我八歲的時候，再過幾個月，爸爸就會和媽媽重逢了。

 

作為「女主」的女兒，我從小就很聰明，動手能力很強。

 

從我很小開始，我就要幫「迷糊」的媽媽「善後」了。

 

家裡很多家務也是我在做。

 

而媽媽隻負責哭哭啼啼，傷春悲秋，哭訴爸爸的無情，然後等著男配來送錢。

 

這一天也不例外，媽媽打開房門，擔憂地說：

 

「如初，你為什麼還沒起床？是生病了嗎？」

 

沒等我回答，又繼續自顧自地說：

 

「我餓了，早飯什麼時候做呀？」

 

臉上都是一派少女般的天真。

 

我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媽媽有手有腳，但就是能做到把日子過得一塌糊塗。

 

懷孕的時候靠的是天天點外賣，後來曾經攢的「包養費」花得差不多了，就是我開始「懂事」地幫助媽媽做飯了。

 

這種勞累也導致我嚴重營養不良。

 

但這次，我奶聲奶氣地回答：

 

「媽媽，我身體不舒服，不想起來……

 

「哦對了，鄰居王阿姨問我，我什麼時候去上小學，媽媽，我想去上學！」

 

我這話一說出來，媽媽臉色都僵硬了：

 

「上學……哦對對對，可是如初，你這麼聰明，在家學習不是也一樣的嗎？」

 

我沒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心虛。

 

我已經看明白了，她不是真的愛我，或者說，沒有那麼愛我。

 

上一世，我的確聽了她的話，在家自學，也導致我就算之後再上學也是獨來獨往，和同齡人交往甚少。

 

後來，我才知道，她想讓我晚點上學的原因是「麻煩」，以及我去上學了，就沒人「照顧」她了。

 

她還要天天接送我，給我做飯。

 

我垂下眼睫：

 

「可是，我也想去和別的小孩一起玩嘛。」

 

媽媽一時啞口無言，隻能先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

 

早飯最終還是媽媽點了外賣。

 

在吃完外賣後，我在一旁看書。

 

媽媽看電視的時候，上面突然一閃而過「顧」家集團的採訪，她欲蓋彌彰地換了頻道，眼淚卻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你居然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都怪你，你這個王八蛋，不然我不會懷孕，不會被趕出家門嗚嗚嗚……」

 

以前的時候，我都會安慰她，心疼她，但這次，我隻有冷漠的一句話：

 

「這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媽媽驚訝地轉頭看向我：

 

「如初，你怎麼能跟我說這種話呢！

 

「我可是你媽！」

 

我冷冷翻了個白眼：

 

「那媽媽，你想回到爸爸身邊嗎？」

 

媽媽眼中劃過一絲意動，但還是倔強開口：

 

「不想！我恨S他了！」

 

我點點頭，很認真地回道：

 

「是啊！我也覺得爸爸不是好爸爸，還是陳叔叔好！」

 

誰知，媽媽反應特別大，聲音都有些變調：

 

「可你畢竟是你爸爸的親女兒！

 

「小小年紀懂什麼？陳叔叔再好也是比不過親爸的！

 

「這話、這話下次不要說了......」

 

我撇了撇嘴：

 

「那媽媽，既然他是我親爹，那為什麼他從來沒管過我？

 

「反而都是陳叔叔一直在給我們錢？」

 

媽媽一時語塞。

 

上一世，媽媽雖然嘴上罵罵咧咧罵爸爸，但是我經常能看到她在深夜對著爸爸的照片垂淚，更有平時她各種暗示「爸爸才是我唯一的爸爸」「爸爸是個好爸爸」，我才會對爸爸有所向往。

 

既然這樣，那我當然要順著「媽媽」的意思，不在遇到爸爸的時候喊住他了。

 

這一次，我倒是想看看，沒有我在中間潤滑，媽媽怎麼一邊說著「恨S你了」一邊往爸爸身上撲？

 

4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我還是去上小學了。

 

不出我所料的是，媽媽果然把家裡搞得一團糟。

 

家務不做也就算了，她連接我這件事都能「迷迷糊糊」中忘記。

 

還是班主任陪我一起等媽媽，結果等到天黑也沒人，實在沒辦法，打了媽媽電話：

 

「喂，如初家長，是我，我是她班主任。

 

「因為今天 4:30 就放學了，但是一直等不到你，所以來問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等過半個小時，才看到媽媽匆匆過來。

 

媽媽蹲下身，看著我，又是一副柔弱姿態：

 

「對不起啊寶貝，因為你不做飯，所以媽媽今天做飯，導致吃飯時間晚了，所以接你才晚了，寶貝，你不會怪我吧。」

 

旁邊的班主任目瞪口呆：

 

「這位……媽媽，如初還隻是個小孩子，如果您不及時來接她，她發生什麼危險可就糟了。」

 

媽媽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隻顧著擦眼淚。

 

最後在老師略帶無語的目光中，媽媽牽著我回去了。

 

在路上，媽媽的手越來越緊，她柔聲細語地對我說：

 

「如初，你知道的，媽媽一直有點笨，沒有你，媽媽真的照顧不好自己。」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心疼不已，然後就會攬過「照顧媽媽」的重任，卻絲毫不顧自己也還是個小孩子。

 

我眨著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說道：

 

「媽媽，可是我朋友都說，在他們家裡，都是媽媽幫忙做家務的。

 

「為什麼我和他們不一樣呢？」

 

媽媽的臉色慢慢漲紅了，帶了一絲惱羞成怒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現在大了，就開始不聽媽媽的話了！」

 

我直接當她放屁。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在學校裡表現出了極高的學習天賦，學習各類知識一點就通，門門課都拿滿分。

 

諷刺的是，因為學校的伙食，我居然漸漸養好了一點身子。

 

老師同學都對我交口稱贊。

 

就是媽媽開始徹底擺爛，也不來接送我，全權讓我自己走。

 

老師看不下去，每次都幫忙送我一程。

 

至於在家裡吃飯什麼的，媽媽倒也沒有餓著我，就是每次量都很少，還是冷的罷了。

 

其他的洗衣服什麼的，都是我動手自己洗自己的。

 

在小區裡，經過媽媽孜孜不倦「迷迷糊糊」「笨拙」處事，她成功讓小區眾人知道她在生活上是多麼離譜。

 

5

 

在書裡，我的爸爸——顧黎，是來參加一個慈善活動的時候，我認出了他的臉，悄悄尾隨他，結果顧黎先一步發現我，看到我神似媽媽的臉，陷入了震驚。

 

至於我為什麼能進慈善活動現場的原因，別問，問就是劇情引導。

 

而這次，我明明每天兩點一線，結果居然還是在小學裡看到了爸爸。

 

就離譜。

 

這劇情之力這麼強制？

 

看到他和校長一起走來的那刻，我轉身就想走。

 

但我剛轉身，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個磁性的聲音：

 

「那邊那個小姑娘，對，就是你，別走。」

 

我本來想裝作聽不到，奈何旁邊的校長也發話了：

 

「一年級 x 班的同學，叫你呢。」

 

我隻能低著頭轉過來，假裝緊張地小聲說道：

 

「怎……怎麼了？」

 

爸爸冷冷的聲音響在我的頭頂：

 

「你抬起頭來。」

 

我磨磨蹭蹭大半天，看他沒有改變想法，我終於無奈抬起頭來。

 

爸爸身姿挺拔，長相很是俊帥，無怪乎媽媽會愛上他。

 

同時，我在心裡瘋狂祈禱，別認出我。

 

可惜，天不遂人願。

 

爸爸皺了皺眉，有些遲疑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