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穿進小媽文學，面前出現一排彈幕。

 

【女主別傻了，三個繼子褲衩子都要冒煙了。】

 

【成年人不做選擇，女主都要了吧。】

 

【花老大的錢，要老二的人，貼老三的心！】

 

我深覺有理，開始擺爛：

 

「老三，來姨房間，姨床上有電褥子。」

 

「老大也別闲著，去給姨買套湖東的別墅。」

 

「老二也過來，讓姨摸摸你的良心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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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目瞪口呆：【別說了，這姐真能吃的下。】

 

1

 

我緩緩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程翊。

 

小我三歲的繼子。

 

穿著高定西裝的男人矜貴從容，卻半跪在我面前，一手託握住我腳踝。

 

視線有往上移的趨勢。

 

「小翊。」

 

被他盯著，我呼吸有些發燙，「你弄疼姨了。」

 

程翊卻笑了聲。

 

他不肯松手，倒是替我穿上了高跟鞋。

 

「年長三歲而已，算什麼姨。」

 

極具侵略性的目光掃過我，數不清的情欲起伏在每個話音裡。

 

「是吧？嬌嬌姐。」

 

身上一重，對方已經壓了過來。

 

我被他困在懷裡，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息。

 

「小翊……」殘存的理智促使我推開他，「我們不能這樣。」

 

「我是你繼母。」

 

程翊低下頭。

 

滾燙的唇落在我眼尾，他笑。

 

「這樣才刺激，不是嗎？」

 

2

 

透過程翊的身影，我看見了上百條彈幕。

 

【好緊張，女主馬上要被強制愛了。】

 

【不要啊！我更喜歡老二，老二是糙漢啊喂！又莽又野，性張力拉滿了。】

 

【退一萬步講，女主就不能三個都要嗎？】

 

【花老大的錢，睡老二的人，貼老三的心！區區三……】

 

……

 

彈幕鋪天蓋地。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

 

穿書前，我是個三十歲的，在感情裡默守陳規的女人。

 

七年戀愛，最後以一場捉奸狼狽收場。

 

分手那晚，我失眠翻了本背德向的小 po 文，竟意外穿書。

 

還穿成了擁有三位繼子的美豔小媽。

 

原書裡，女主被三個男人明爭暗奪，每個人都貪戀她的身體，把她看作所有物，宣泄著自己的佔有欲與徵服欲。

 

我倒覺著——

 

彈幕說的對。

 

錢，人和感情。

 

我都要。

 

他們才是我的獵物。

 

區區三……

 

姨受得住。

 

3

 

下颌忽然一痛。

 

回神，對上程翊隱有不滿的目光，「在想什麼？」

 

「你爸。」

 

程翊臉色瞬間沉下。

 

他將我雙手按去頭頂，又被我迅速抽了回來。

 

我指著他身後。

 

緩慢而玩味地說道。

 

「你爸來了。」

 

4

 

程翊甚至都沒有回頭看。

 

他從容起身，並順勢將我扶起，「喬姨，慢點。」

 

彈幕正狂刷著。

 

【我了個開局修羅場啊，幾個人就這麼水靈靈的撞見了？】

 

【女主還以為隻有老大對她感興趣，笑S，那兩個暗地裡褲襠都要搓冒煙了。】

 

我眼皮猛地一跳。

 

抬頭時。

 

剛巧對上老二程穆野的目光。

 

疑惑，探究。

 

再細看，才發覺對方眼底壓抑著的蓬勃的佔有欲。

 

見我看他。

 

那抹欲望更重。

 

我裝作沒瞧見，起身走到老頭子身邊，彎身問他，「今天怎麼下樓了？」

 

老頭今年七十五，身子骨很差。

 

幾次要歸西，最後又硬生生吊了口氣。

 

後來又因病盲了雙眼。

 

程家有錢，但他自己不願治療，隻想安穩過完剩餘的日子。

 

輪椅上，老頭摸索著握上我的手，聲音虛弱，蒼老。

 

「想下樓曬曬太陽。」

 

「嬌嬌和老二陪我去吧。」

 

程翊目光一黯，不著痕跡地掃過我。

 

「剛好我要去公司，穆野，照顧好喬姨和咱爸。」

 

「嗯。」

 

【hhh 老大放心吧，你弟一會把喬姨嘴都要親爛了。】

 

【已經迫不及待想讓咱姨摸摸老二的肌肉了。】

 

【老大快走吧，咱姨估計不喜歡西裝暴徒這一款，咱姨一看面向就喜歡肌肉猛男。】

 

不是。

 

怎麼還有研究面相學的？

 

還研究的這麼準確。

 

我一心琢磨著彈幕說的那些，甚至都沒注意到程翊什麼時候離開的。

 

更沒注意到——

 

這人臨走前，在我與程穆野身上沉沉掃過的目光。

 

5

 

我們推著輪椅去了後花園。

 

這裡是老爺子的最愛，平時除了程家人和定時打理花園的園丁外，不許任何人進。

 

老爺子眼睛雖盲了，但趕上天氣好時，還愛坐在院裡聞聞花香，曬曬太陽。

 

「喬姨。」

 

我正琢磨著這光天化日的怎麼和程穆野把嘴都親爛時，他的聲音忽然響起在頭頂。

 

程穆野遞來一杯果汁。

 

「你不愛喝茶，這是橙汁。」

 

「謝謝。」

 

我接過，指腹蹭過他手背。

 

又很快收回。

 

程穆野耳根瞬間紅了。

 

呵。

 

還是年輕。

 

剛好口渴，我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果汁。

 

然而，放下杯子，才看見鋪天蓋地的彈幕：

 

【就這麼水靈靈的喝了？】

 

【笑S，那果汁是程翊給小媽準備的，沒想到便宜了借花獻佛的老二。】

 

【忍了一章，終於要吃肉了，也不知道咱姨喜歡吳濤還是戴濤。】

 

【樓上的 hhh，我真不想秒懂。】

 

「……」

 

不是，她們怎麼不早說？

 

可能是心理作用，我瞬間覺著有些腿軟。

 

往後退了一步。

 

忽然有雙大掌穩穩扶在了我腰上。

 

6

 

程穆野有一雙溫熱粗糙的手掌，他探身過來，袖口隨意挽了挽，露出的手臂線條緊實有力。

 

視線順著往上。

 

不知他什麼時候脫了外套。

 

柔軟的衣料貼合著肌肉的曲線，荷爾蒙蓬勃而出。

 

「怎麼了？」

 

程穆野關切詢問，喉結卻隨著他說話的動作悄然滾了滾。

 

他扶在我腰上的手，也並沒有離開。

 

反倒握緊了些。

 

熱。

 

真熱。

 

程穆野穿著清涼，身上還有著清爽的薄荷味。

 

此刻成了我唯一舒緩的解藥。

 

我順勢跌進他懷裡。

 

看著不遠處輪椅上昏昏欲睡的老頭。

 

貼在他耳邊輕聲詢問。

 

「你就不怕他知道？」

 

程穆野笑了聲。

 

「不怕。」

 

我掃了他一眼。

 

捂著唇笑道，「還說不怕？」

 

「都不寒而慄了。」

 

程穆野愣了下，倒是彈幕鋪天蓋地狂刷：

 

【救命，姨，我真不想秒懂！】

 

【老二還愣著做什麼？別讓你姨等著急了。】

 

【傳聞人有 206 根骨頭，咱姨馬上就要有 207 根了。】

 

也不知程穆野聽懂了沒。

 

但他動作倒是快。

 

那邊老頭子鼾聲剛起。

 

這邊，他雙手落在我腰上，順勢將我託抱起。

 

而我低頭，託著程穆野的下颌，逼迫他抬頭。

 

親了上去。

 

程穆野的氣息鋪天蓋地，與我交錯。

 

我的薄外套不知何時落在了地上。

 

細肩帶順著肩頭滑落，我虛虛圈著程穆野的肩。

 

忽然。

 

老頭醒來，睜開早已失明的雙眼，目無焦距地看向我們這邊。

 

蒼老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別親了，老三回來了。」?

 

我和程穆野都被嚇了一跳。

 

老頭不是失明了嗎？

 

他……能看見？

 

【臥槽，老頭知道兒子和小老婆在旁邊接吻？！】

 

【背德感拉滿了，好刺激！】

 

【等等，誰回來了？老三？那個看著人畜無害，實際上最饞女主身子的小變態？】?

 

7

 

來不及細想，老頭是真瞎還是裝瞎。

 

我從程穆野身上跳了下來。

 

砰——

 

花園大門被用力踹開。

 

老三程淮闖了進來。

 

越過老父親，無視二哥，直接跑到了我面前。

 

「嬌嬌姐。」

 

語氣又輕又軟。

 

聽的人心都跟著軟了軟。

 

我上下打量著程淮。

 

和我想象中驕縱跋扈的小少爺不同。

 

他身上沒什麼二代的紈绔感。

 

穿著再簡單不過的白 T，黑色的短碎發，眉目清雋，單眼皮，鼻骨挺直，標準的淡顏系男大。

 

認真看著我的模樣，像極了乖巧小狗。

 

彈幕卻炸了。

 

【女主寶寶別被他騙了，那就是個小變態！】

 

【姐，別看他現在一副清純男大的樣子，實際每天晚上褲衩子都要搓冒煙了。】

 

我挑了挑眉。

 

不知道為什麼。

 

想到清純小狗夜裡會在不見光的地方成為我的裙下臣，就莫名覺著刺激。

 

「怎麼這麼燙？」

 

正想著。

 

程淮的手忽然按在了我額頭。

 

他將我打量一番，眼神瞬間變了，「誰給你喝了什麼？」

 

我故意看了程穆野一眼。

 

語氣無辜。

 

「老二給我喝了杯果汁……」

 

「怎麼了嗎？」

 

程淮看了眼自家二哥，臉色驟冷。

 

「以後別亂喝別人給的水。」

 

「沒亂喝，果汁是你二哥給的。」

 

程淮彎身抱起我。

 

光明正大的。

 

擲地有聲的。

 

「那也是別人。」

 

他抱著我，繞過兩人向門口走去。

 

「爸，嬌嬌姐身體不舒服，我送她回房間。」

 

8

 

程淮把我抱回了臥室。

 

體內像是有火在燒。

 

連帶著呼吸都滾燙。

 

手臂軟綿綿地搭在他頸上，忍不住一再靠近，再靠近，在他身上汲取著丁點清涼。

 

「嬌嬌姐。」

 

他皺眉，呼吸有些不穩。

 

抱著我進了浴室。

 

我窩在他懷裡，聽見水聲。

 

體內燥熱，我思緒已經遲緩到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

 

周遭一涼。

 

程淮將我放進了蓄滿涼水的浴缸。

 

我瑟瑟抖著。

 

「好冷……」

 

程淮卻還捧著涼水往我身上澆著。

 

他輕聲哄，「再忍忍，就好了。」

 

「乖。」

 

溫熱的吻落在我眼角。

 

輕的不像話。

 

甚至，程淮遲疑了下，主動也進了浴缸。

 

他很瘦，但架不住近一米九的身高，水位瞬間高漲，溢出浴缸，淌了一地。

 

程淮抱住了我。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他的手從身後環來，落在我身前，卻格外規矩。

 

隻輕輕圈著我。

 

沒有亂來。

 

燥熱漸漸湮滅。

 

水溫漸溫，我靠在他懷裡舒服的閉上眼，竟睡著了。

 

再醒來。

 

我已經躺在了床上。

 

身上換了嶄新的睡衣。

 

床邊還坐了個人。

 

我猛地坐起身來，定睛一看，竟是老頭程問蒼。

 

想起今天他在花園裡那句莫名其妙的「別親了」，我忽然有點緊張。

 

說起來。

 

我怎麼也算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我心虛的不得了。

 

9

 

「醒了？」

 

老頭面向窗外，卻清楚我這邊的一舉一動。

 

出於好奇。

 

我悄悄下地，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別試了。」

 

他笑了笑。

 

「貨真價實的瞎子。」

 

那雙眼蒼老而渾濁，沒有焦距。

 

我緩緩收回手來。

 

「那你怎麼……」

 

「看不見。」

 

他道，「聽力尚算可，都是聽出來的。」

 

「許是人的本能吧，失明久了，聽覺反倒比常人更為靈敏些。」

 

「哦。」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尷尬附和。

 

氣氛有點僵。

 

出於緊張。

 

我下意識又看向了彈幕。

 

【老頭年輕時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他這會不能S了女主吧？】

 

【姨，實在不行咱四個都要吧，也不差這把老骨頭了。】

 

我看的惡寒。

 

這群S丫頭，真是餓了。

 

「委屈你了。」

 

忽然。

 

面前響起程問蒼的聲音。

 

「正是好年紀，卻要陪我這個老骨頭演戲。」

 

「原本定好的報酬，再漲三成。」

 

「總計一億，如何？」

 

我險些被口水嗆S。

 

什麼就一個億了？

 

演戲？

 

我恨自己看文隻看吃肉的部分，關於劇情全跳過了。

 

現在連話都不敢接。

 

生怕哪一句沒答對，一億的報酬打了水漂。

 

【陪老頭演演戲就有一個億？？姨，不行讓我來吧，我牙口好，就愛啃點老骨頭。】

 

【不是，我看的不是小破文嗎？怎麼給我弄爽文頻道來了。】

 

【破防了，不愛看，跳過直接看肉。劇個透吧，下章沒劇情，純開車。】

 

我眉心跳了跳。

 

純開車？

 

我和誰？

 

環視一圈，這房間裡就隻有我和程問蒼。

 

我總不能和這老頭吧？

 

還好。

 

程問蒼似乎並沒有什麼別的心思。

 

莫名其妙給我漲薪後，他直接上床睡了。

 

房間裡床很大。

 

目測有兩米多。

 

我和老頭各佔床的一邊，中間距離寬敞的還能再塞下幾個成年人。

 

老頭身子骨雖差，睡眠質量倒是不錯，躺下不超十分鍾，很輕的鼾聲已起。

 

我松了口氣。

 

蒙著被子盤算著該如何花那一個億。

 

每頓飯吃仨茶葉蛋，喝五瓶維他檸檬茶，還得找八個男模陪我。

 

正想著。

 

隱約聽見了腳步聲。

 

輕的像是我的錯覺。

 

我掀開被子。

 

一眼便看見了朝我走來的程翊。

 

他停在床前。

 

聲音壓的很低。

 

「睡不著。」

 

「想來看看你。」

 

我笑，由衷誇道：「膽子真大，你爸可就睡在旁邊。」

 

程翊卻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我膽子還能更大。」

 

「是嗎？」

 

我挑眉。

 

順勢扯開被角，「上來，一起睡？」

 

程翊眸光微沉，作勢真要上來。

 

被我攔下。

 

「別急啊。」

 

我掏出手機，調出銀行卡號遞到他面前。

 

「上來也行，但我冒著這麼大風險陪你尋刺激，你總得表示表示吧？」

 

程翊倒也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