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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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年級第一啊,腦子就是好使。


我不想理他。


又怕他等會再整幺蛾子。


我臭臉把小紙條拿了過來看,上面寫:【情書看了嗎?】


字很好看,就是內容戳人眼睛。


宋行初膽子比天大,又把紙條推了過來。


這次上面字長了一點。


他寫:【晚上一起回家嗎?】


回個屁。


我家和宋家是世交,但我爹和他爹不對付。


聽說他們兩人從小就打架打到大。


我和宋行初也不對付。


但我們兩家的母上大人卻想要我們結伴回家。


和睦相處。


呵呵。


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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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


不順路。


我還想叫他滾,但怕他沒事找事,於是回他:【班長給我補課,以後都別一起走了。】


我這紙條遞過去後沒一秒,肉眼可見的宋行初沉了臉。


他這個家伙向來不形於色的。


不是,我不就拒絕了和他一起回家?


至於嗎?


我懶得哄他,低頭準備繼續做自己的試卷。


剛看了一個題目,宋行初的紙條又來了。


我蹙眉打開看。


兩句話,上面寫道:【和我走。】


【我也可以輔導你。】


不是,有他這麼霸道的人嗎?


我想讓他滾蛋。


緊接著,手裡的紙條就被人抽走了。


我剛要說誰不要命了。


老班身上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


前面傳來了細碎的笑聲。


老班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


「和我走,我也可以輔導你。」


「呦,是年級第一的邀約啊,我說咱們簡淮傳什麼紙條傳得這麼起勁。」


「行,下次月考簡淮要是考不到年級前三,我拿宋行初是問啊。」


周圍瞬間傳來爆笑聲。


我手裡的筆都快要被我碾碎。


挨千刀的宋行初。


你死定了!


5


這次月考失敗。


我本來找班長幫我補習。


結果宋行初整這麼一出,我隻能鴿了班長。


我很愧疚,還把我媽給我遊樂園門票給了班長。


但班長似乎很快樂。


她說:


「行行行。」


「有了老婆沒忘了娘。」


「嘿嘿嘿,你們可要好好相處。」


說完,笑瞇瞇地抱著她那個本子就跑了。


一看見她那個本子,我就屁股疼。


我拿她當知己,她拿我當產糧的?


女人,過分。


我拿著書包就要走。


一扭頭,就和角落裡的宋行初四目相對。


我被嚇了一跳,挑眉說:


「你幹嗎?」


他情緒好像有點低落。


但在和我對視之後,那點情緒又煙消雲散了。


宋行初掃了一眼我的肩膀,走上前說:


「走吧,回去給你開小灶。」


喂喂喂,補課就是補課。


什麼叫給我開小灶?


不要說得這麼曖昧好不好?


我撇了撇嘴,拉上了書包和他走了。


宋行初想拉我去他家補課。


這和羊入虎穴有什麼區別?


我不同意,最後讓他去了我家。


我原想著爹媽在不會有什麼。


結果好死不死,他們兩個又背著我出去度蜜月了!


整個房子裡又隻有我和宋行初。


我渾身不自在,處處警惕著他。


宋行初倒像是進了自己家。


放書包,倒水,拉我坐下一氣呵成。


我看著他輕車熟路,抽了抽嘴角。


好家伙,到頭來最不自在的居然是我!


雖然他這個人有病,但是他給我補習得確實不錯,就是屁話太多。


我做什麼題目都要插兩嘴。


我嫌煩,瞪了他一眼說:


「閉嘴,沒叫你說話就別說話。」


宋行初果真閉嘴了。


隻不過,他能不能在我做題的時候別老看我啊?


在他第 n 次地看我的時候。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我黑臉轉頭,拽著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摁在墻角。


我臭臉說:


「宋行初。」


「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能別一直看老子?」


宋行初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淦。


我眼角抽了抽,咬牙開口:


「給我說話。」


宋行初被解了禁言術。


他雙眸緊緊地盯著我,舔了舔嘴唇說:


「我就是喜歡你,想看你。」


「我沒病。」


他他他,他幹嗎?


我像是被他扎了一下,慌慌張張地一把推開了他,抱著我的作業滾到了一邊。


我現在的臉一定紅透了。


他就是有病。


沒病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就開口表白!


就他還年級第一。


滿腦子都想著談戀愛的混蛋。


整完這一出,周圍都安靜了。


不過,安靜了沒兩秒鐘。


宋行初這個家伙就抱著他的作業又滾到我的身邊。


我沉默了。


行行行,他愛去哪去哪。


他愛看就看。


他愛說就說。


我投降了。


過了好久,我的作業終於做完了。


我馬不停蹄地把宋行初和他的書包一起打包丟了出去。


我紅著臉,咬牙對他說:


「你還有什麼屁要放?」


宋行初看著我,說:


「情書你看了嗎?」


那必然是沒有的。


我臭臉說:


「你還敢和我提這個?」


宋行初點了點頭說:


「嗯,那個是我第一次寫,正好寫得也不行……」


他說完這句,話一轉,說:


「明天你去遊樂場嗎?」


我臉抽了抽,說了一句:


「不去。」


說完,扭頭就要關門。


我還是心太軟,手裡動作慢了一步。


結果我就聽見了宋行初委屈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說:


「如果我是和班長一樣的女孩子。」


「你就會和我一起去了吧?」


「從今天起,班長就是我的敵蜜。」


我就和她說了這麼幾句話。


全給宋行初這個混蛋聽去了。


我破大防,扭頭掐著宋行初的臉說:


「去去去,特麼地去!」


「明天早上八點,跳樓機下面決一死戰。」


6


人哪有不瘋的?都是在硬撐罷了。


我承認我昨天腦子有點過於情緒化。


站在六十米高的跳樓機下面,我的雙腿都開始打顫。


宋行初感覺出了我的不對勁。


他看著我說:


「沒事的,你要是害怕就不玩了。」


害怕?


荒謬!


我堂堂校霸,區區一個跳樓機我就害怕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對著宋行初冷笑說:


「我的字典裡就沒有害怕兩個字。」


「倒是你,別害怕得尿褲子了。」


宋行初看著我,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臭基佬,笑個屁。


在我坐上跳樓機的時候,我開始汗流浹背了。


一開始我強裝著淡定發抖。


等到了最高點,我懷疑我看見了我太奶。


我胡亂抓住了個什麼東西,就開始失聲慘叫。


一輩子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


如果可以,我再也不裝逼玩這個跳樓機了。


跳樓機一躍而下。


我人在下面飛,魂在後面追。


直到它停下,我離開這裡都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一直到我聽見了細碎的笑聲。


是從我身邊路過的那些女生發出來的聲音。


我正覺奇怪。


一低頭,發現手裡正抓著另一隻手。


……


這是什麼靈異事件?


順著那隻手看去,我和宋行初四目相對。


我嘞個豆。


我居然牽著宋行初的手,走了一路!


我瞪大了眼睛罵了一句臟話。


我臉皮向來很厚。


但是在這一刻,我卻覺得自己的臉要著火了。


我飛快地松開手。


但還是晚了一步。


我聽見了一聲熟悉的驚呼在身後響起: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嗑的 cp 是真的!」


……


是腐女班長的聲音。


一扭頭,我們兩個和班長還有學習委員八目相對。


班長激動得眼冒紅心。


她邊上牽她手的學習委員顯然淡定很多。


我扶額咬牙開口說:


「意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和這個家伙不熟。」


我說完這句,邊上的宋行初扭頭看向了我。


眼神裡的幽怨都可以將我射穿。


不是,他幽怨什麼啊幽怨?


我的一世英名都被他毀於一旦了!


宋行初又低頭看了看被我松開的手說:


「嗯,就聽他的吧。」


「雖然我昨天在他家給他補完課,但我和簡淮不熟。」


……


拱出去。


給我把宋行初拱出去!


我黑臉看向宋行初,咬牙切齒說:


「你給我閉嘴。」


班長笑瞇瞇地說:


「知道了,你們不熟。」


「那能不能加入我們,一起玩?」


正好,本來和宋行初兩個人就尷尬。


四個人,這樣就是四份尷尬了。


我本意想著他們兩個女生,肯定不會玩什麼雲霄飛車什麼過山車。


這樣我就可以有借口不玩了。


結果,好家伙,她們看見這些設施,簡直就像是看見了快樂老家。


從跳樓機到雲霄飛車,到蹦極,最後甚至要去鬼屋!


我有個鮮為人知的秘密。


我怕黑,還怕鬼。


過山車這些我還能忍。


鬼屋我是真不行。


但男人不能說不行。


我面色蒼白地站在門口。


這個項目人很多。


她們兩人在前面排隊,我和宋行初站在後面。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沉默了。


宋行初察覺到了不對勁,扭頭過來看我,蹙眉說:


「剛才是不是嚇到了?」


「你的臉色不太好。」


我嘴硬,說:


「沒有。」


「就是起太早困了而已。」


宋行初還是不放心,繼續說:


「那等會兒早點回去吧。」


這個主意不錯。


我想說好。


前面的班長突然回過頭來說:


「對了,簡淮,宋行初。」


「班裡約了晚上去開個什麼派對,你們去嗎?」


我不想去。


宋行初也從來不參加這種活動。


我正準備拒絕,邊上的學習委員看著手機消息開口說:


「還有幾個月畢業。」


「估計這是畢業前最後一次班級活動。」


「你們去嗎?去的話我登記一下。」


宋行初看了我一眼,似乎準備說什麼。


我快他一步點了點頭說:


「嗯,行,給我名字也加上吧。」


班長笑著說好,轉頭又看向宋行初問他:


「那你去嗎?」


宋行初沉默了幾秒,也點頭說:


「嗯,他去的話,我也去。」


7


混蛋,不帶上我說話,是會死嗎?


說完,宋行初在班長和學習委員轉回頭之後,側頭小聲說:


「你不回去睡覺了?」


「這種活動參不參加無所謂。」


我雙手環胸,無所謂地說:


「哼,要你管我。」


宋行初又看了我好一會,在排隊到我們的時候,才收回了目光。


進入鬼屋前,他輕聲說了一句:


「別太越界了。」


有點曖昧。


不過這種氛圍,在進入到鬼屋之後一切都煙消雲散。


沒有人和我說過,鬼還能追人啊!


鬼突然沖出來的那瞬間,我腦子一片空白,連跑都忘記了。


也不記得是誰慘叫一聲之後,我的手就被人拽著往裡面跑去。


這個手心很寬,很暖,很熟悉。


我害怕得閉著眼睛跟著他跑。


身後電鋸聲靠近,我顫抖地說:


「啊啊,宋行初,救命!」


一片凌亂的喘息聲裡。


我聽見他開口說:


「簡淮,我在。」


「別怕。」


我突然想起來,小時候我其實是不怕黑,不怕鬼的。


是有一次,我爸媽出去旅遊。


家裡隻有我一個人。


我沒去。


晚上停電,我點著小蠟燭睡覺。


刮大風,窗簾被刮到了小蠟燭上面。


我是在濃煙中被嗆醒的。


周圍溫度很高,火光在濃煙中扭曲,像是書裡的鬼怪要來索我的命。


我不記得當時是什麼情況了。


我隻記得最後聽見的聲音是:


「簡淮,我在,不怕,我來救你了。」


然後我就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醫院。


所以,當年救我出火海的人是宋行初?


我在黑暗中被牽著狂奔。


手心被沁出了熱汗。


不知道是我的,還是宋行初的。


一直到後面的電鋸聲消失。


我聽見邊上人喘著氣,悶聲說:


「好了,沒事了,前面就是出口,鬼去嚇她們了。」


周圍微弱的燈光下,我看清了宋行初的臉。


他感覺到了我的視線,垂眉看我,挑眉說:


「怎麼了?」


我喉結上下一動,撇開視線說:


「沒什麼,你手心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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