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卻僵住了。

與此同時——

紀星洲從前門闖入。

他看著二人，又看見了後排淚眼朦朧的我。

瞬間明白。

於是他大步跨到陳嘉晏跟前，一拳打在他臉上：「畜生！」

「你他媽當自己是情種嗎？！」

現場混亂了起來。

尖叫聲響起。

紀星洲像是殺紅了眼，聽不到似的。

一拳一拳打在陳嘉晏身上。

這場鬧劇。

最終以兩人同時進了警局作為結尾。

15

紀家和陳家同時出面，當晚他倆就被放了出來。

那天之後，學校多了很多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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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林桑後來拒絕了陳嘉晏，開始追著紀星洲跑。

聽說紀星洲立即搬出了宿舍，回家住。

校園論壇還因為這事熱鬧了一陣，標題五花八門。

什麼金融天才橫刀奪愛，搶了法律系才子的未婚妻。

有人甚至整理了關系圖，我作為炮灰被群嘲。

一時間，整個校園鬧得沸沸揚揚。

紀星洲給我發了很多短信，跟我解釋，要跟我見面，都被我刪掉了。

陳嘉晏也聯系過我，可我當晚就已經把他拉黑了。

於是他來找我，還把一切都告訴了我。

原來，紀星洲、陳嘉晏和林桑，三人青梅竹馬。

陳嘉晏對林桑愛得痴狂。

可林桑滿心滿眼隻有紀星洲。

原本這是一個穩定的三角關系。

可沒想到，紀星洲會喜歡上我。

還被林桑知道了。

她在紀星洲手機裡看到了大量我的照片。

於是她的心理開始扭曲。

唆使陳嘉晏來追我。

陳嘉晏很聽她的話，開始有預謀地接近我。

我以為的公共課初遇是他精心策劃的開始。

那天是他藏起了我的書。

就連後來的露營，也是他刻意接近。

「林桑原本想讓我在那天講座上跟你求愛。可是寧瑜，我下不了這個狠心。」

「你是個好女孩，我沒辦法繼續傷害你。甚至有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喜歡你。」

「我跟林桑之間太復雜了。還有星洲，這件事我也欠了他。」

我如墜冰窟，整個人愣在原地。

感覺整個世界都顛覆了。

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再也不是那個溫柔笑著的小王子。

我掉下淚，當場給了他一個耳光：「陳嘉晏，你就是個人渣！」

陳嘉晏語氣低落：「是。你罵得對。對不起。」

15

從那天起，我就決心把陳嘉晏清出我的世界。

還有紀星洲。

雖然他無辜，可我再也不敢接受誰的喜歡了。

陳嘉晏看上去那麼溫柔的一個人，都會騙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假裝不在意，照常過自己的日子。

可紀星洲顯然沒有死心。

他來找過我很多次。

每次都被我躲過去。

直到——

周五最後一節課後，他將我堵在無人處。

將近一米九的男人，把我籠罩在他的陰影裡。

「為什麼躲我？」

我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想說話。

「如果你還在耿耿於懷那次強吻，我跟你道歉。」

「如果是那晚講座，我很抱歉沒有早點把林桑的事告訴你。」

我別過頭：「我隻想過簡單的日子。不想卷入奇怪的多角關系。你放過我好嗎？」

紀星洲垂眸看著我。

半晌，他道：「寧瑜，我真的喜歡你。」

「我寧願你罵我是個混蛋。」

「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我不吭聲。

他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祖宗。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就當...」

我的鼻子一酸，打斷他：

「可是我害怕。陳嘉晏看上去那麼好的一個人都會這樣對我。」

「我以為他對我是認真的，可到最後當真的隻有我。」

「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語嗎？」

「每一天每一天，都有人在論壇上罵我是插足者。」

「走在路上，都能感覺到別人在竊笑。」

「紀星洲，我不像你那麼張揚，看誰不爽就打誰，我活得很小心。」

他愣住，半晌說不出話。

而後一把將我扯進懷裡。

我掙扎。

一個失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對不起，以前沒追過女孩子，是我太遲鈍了。」

「給我點時間，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隻是寧瑜，你能不能不要抗拒我。」

好半晌。

我在他懷裡，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

16

接下來的日子。

我把紀星洲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

他每天給我發消息。

可我很少回。

我像烏龜似的，曾經對愛情一腔熱血，受傷後縮回了自己的殼裡。

漸漸地，學校裡的風向變了。

有人說陳嘉晏原本就喜歡林桑，是他後來又去招惹了沈寧瑜。

還有人說紀星洲被關在家裡，期末考試都沒來參加。

我不甚在意，畢竟跟我關系不大。

隻是當我找紀星洲求證時，他語氣依然欠揍：

「怎麼？擔心我？」

「放心吧，我沒事。沒娶到老婆，哪敢有事啊~」

我又心虛又臉紅：「誰是你老婆？誰擔心你了？自戀狂！」

不過他確實很長時間沒在我眼前出現了。

正當我疑惑他是否真的被關起來時，林桑找上了我。

...

放寒假前最後一天。

我們去了KTV，不再玩遊戲。

青青和我聲嘶力竭地吼著期末考試結束的壓力。

門被推開。

林桑笑著站在門口，露出小虎牙：「寧瑜姐姐。我找到你啦！」

我疑惑：「嗯。你來找我是？」

「當然是跟星洲哥哥被關禁閉有關啦。你能跟我出來下麼？」

我猶豫：「不能在這說嗎？」

她噘嘴搖頭：「可是我想悄悄跟你說喔。」

我跟青青對視一眼，出去了。

17

變故就是這時發生的。

林桑推開了另一個包廂。

幾個社會青年迎了上來。

「桑姐。」

我見勢不妙，轉身要走。

她直接將我推到沙發上。

門重重關閉。

林桑換了副面孔，站在中間，冷漠抱臂。

我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女生架著，有些驚恐。

「你想幹什麼！」

林桑扯出一抹冷酷笑：「想撕爛你的臉。」

「你這樣是犯法的！」

她語氣冷漠：「沒關系，我家有錢。」

巨大的恐懼淹沒了我。

「可我跟你無冤無仇！」

林桑突然面目猙獰：「你知道我喜歡紀星洲多少年了嗎？」

她湊近我，鮮紅指甲的雙手捏著我的臉，眼裡透著恨：「十年！」

「我當年為了他差點死了，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還有陳嘉晏，他明明跟我說好了要搶走你，可是最後他放棄了！」

「沈寧瑜，你憑什麼！憑什麼所有男人都圍著你轉！」

我拼命掙扎，卻無法動彈。

周圍的人在七嘴八舌。

「桑姐，一看她就喜歡裝純。男人都喜歡這款。」

「就是。這年頭綠茶就喜歡裝無辜。」

「桑姐，要不要給她點教訓。」

...

一個綁著髒辮，塗著黑色口紅的女生在她耳邊低語了會，隨即把一個裝透明藥水的瓶子遞到她眼前。

林桑接過，勾起一個笑：「沈寧瑜。我很好奇，你被毀了後，他還會不會喜歡你。」

一股涼意爬上我的後背。

我拼命掙脫束縛想逃出去。

卻被人扯住頭發拉了回來。

我被掰開嘴，灌進了不明液體。

「我倒要看看，今天過後你還怎麼勾引他！」

18

我的意識變得昏沉。

周圍的聲音仿佛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隔著屏障，聽不清。

「桑姐，她不會死吧？」

「不會。她隻會變得聽話，任人擺布。」

「去找個男人來。她不是喜歡勾引嗎？那就如她的願。」

半晌。

一個肥頭大耳的油膩男人獰笑著走向我。

我的潛意識想反抗，卻不知怎的，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當油膩男人摸上我的臉時，一個穿著衝鋒衣的高大男人一腳踹開了房門。

他眉眼冷戾，鼻骨生得高挺，薄唇緊抿，細碎的黑發耷垂在額前。

好熟悉的一張臉。

我記得他笑起來很好看。

可此刻，他的眉頭卻壓著一層殺氣。

將那個油膩男人狗一樣提起來扔到一邊。

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

昏迷前的最後一幕，是他朝我走來。

然後我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在醫院。

紀星洲坐在我床邊。

他顯然很久沒睡過好覺，神色憔悴。

看見我醒來，眼尾泛紅：「醒了。」

我的嗓子啞得厲害。

一杯溫水遞到我眼前：「你剛洗了胃，還是別說話了。」

「喝口水吧。」

我接過，疑惑地看他。

「啊...」

他好像知道我想說什麼：「你被下藥了。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轉頭看向窗外。

「我不會原諒林桑的。」

紀星洲傾身上前抱住我：「好。我也不會原諒她的。」

19

林桑被抓了。

知道這件事時，我正在瀏覽學校論壇帖子。

#法律系系花勁爆私人視頻

#沈寧瑜表面清純背地裡狂野

#勾三搭四律政俏佳人 沈寧瑜

我的手在發抖，忍不住掉眼淚。

一條一條汙言穢語就這樣在我眼前炸開。

它們化成一把又一把利刃直插我的心髒。

紀星洲還在來的路上。

他給我發了很多短信。

他叫我不要看。

他說他已經在找人處理了。

他說這次他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

我看著不堪入目的一張張照片。

尖叫一聲，忍不住把手機砸到地上。

整個病房靜悄悄的。

忽然。

「寧瑜。」

陳嘉晏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他的眼裡布滿猩紅。

我下意識出聲：「你來幹什麼？」

他大步跨到我跟前：「你能不能原諒林桑？」

「她隻是想岔了，走錯了路。」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原諒她好不好？」

我忍住崩潰的情緒，死命搖頭：「我絕不原諒！」

他忽然抓住我的肩膀：「她要是坐牢了，她這輩子就毀了。」

「我答應你，隻要你能放過她，我就跟你結婚。」

「好不好？」

我的情緒終於崩潰，用力一把推開他：

「陳嘉晏！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你怎麼有臉說的？」

「她到現在還找人在網上發帖汙蔑我！」

「而且跟你結婚是什麼很光榮的事嗎？以前我喜歡你是因為我識人不清！」

「我現在隻覺得你惡心！你滾！」

到最後，我直接蹲在地上。

抱著自己的雙臂默默流淚。

20

紀星洲砰一聲踹開病房門：

「操，陳嘉晏，你他媽怎麼有臉來。」

他把飯一股腦扔到陳嘉晏身上。

揪住他的衣領，一腳踹到他身上，語氣冰冷：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準再靠近沈寧瑜？」

陳嘉晏別過頭，捂著咳嗽的肚子看我：「寧瑜。我求你。

「你...」

我流著淚搖頭，「你不要說了！我絕對不會原諒林桑的！」

紀星洲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更生氣了：「你他媽給我滾啊！」

「原諒你爹呢！你們這對狗男女！」

「老子告訴你，這個牢林桑坐定了！」

說著，他把陳嘉晏扔出病房，重重關上門。

屋裡安靜了下來。

紀星洲心疼地蹲在我眼前，語氣放柔：

「沈寧瑜，真對不起。我又沒有保護好你。」

「我又讓人渣靠近了你。」

突然他苦笑一聲：「你不喜歡我是應該的。」

「我他媽就是個廢物，連自己喜歡的女生都保護不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找醫生來。」

我伸手拉住了他。

「紀星洲。」

他頓住腳步。

「啊？」

「寧瑜，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我...我去找醫生。」

「啊對了，還有網上那個帖子，我已經在找人刪了。」

「還有你放心，我會找最好的律師，絕對讓林桑牢底坐穿。」

「啊還有還有，那些個照片，我保證今天之後不會再有人看到。」

「你...你別說話了。」

他的語氣裡透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