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裡還插著新鮮的花束,花瓶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水也灑了一地。一堆人圍上來收拾,一個婆子趕緊來搶救書架上的書,她突然尖叫一聲,大聲喊道:“這麼把這個盒子也弄湿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宛星伸長脖子看了看,見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紅木盒子,奇怪地問:“一個盒子而已,有水的話擦幹淨不就行了,大驚小怪什麼?”
“哎呦,這怎麼能一樣。”婆子急得團團轉,她顧不得水漬,趕緊把木盒抱在懷裡,用袖口擦拭盒子上的水,“這是沈王妃和王爺的定情之物,平日裡王爺珍之如寶,無論去哪裡都隨身帶著,怎麼能和尋常木盒一樣。”
婆子擦完水,舉起來看了看,心疼地嘖了一聲:“糟了,水還是滲進去了。裡面還有書信呢,這可如何是好!”
宛星沒想到這竟然是沈氏的東西,更沒想到燕王來行宮竟然也帶來了。她神色惴惴,小心地看了林未晞一眼。
林未晞神情早就冷下來,一大堆人圍在中間看那個木匣,而林未晞帶著宛星宛月站在一邊,無形中分出一條界限來。
顧呈曜遠遠就聽到這一帶吵聲很大,他走進來,看到丫鬟婆子們都堵在中間,不知道幹什麼。他皺了皺眉,問:“你們在做什麼?”
眾人回頭,看到世子站在門檻後,正皺著眉看向她們。她們趕緊站好,齊齊行禮:“世子萬福。”
顧呈曜從下人們身上掃過,即便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視線,還是忍不住朝最裡面的林未晞看了一眼。他察覺到自己的行為,神色不自覺煩躁起來:“這是怎麼了?”
婆子偷偷瞅了眼林未晞,見林未晞神情冷冷的,婆子越發害怕,她尷尬地笑了笑,說:“是丫鬟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將沈王妃的書信弄湿了。”
“母親的書信?”顧呈曜表情馬上鄭重起來,顯然他也知道沈氏的書信都被收在一起,小心放置在顧徽彥的書房裡,現在竟然被弄湿了?顧呈曜皺著眉,說:“把東西拿給我。”
婆子小心地遞給顧呈曜。木盒上了鎖,顧呈曜拿在手中看了看,眉頭皺的越發緊:“進水很嚴重,恐怕裡面的書信難保。這是誰幹的?”
顧呈曜的口氣說不上好,宛星正要回話,被林未晞打斷了:“我帶著人來書房找消遣,是我的丫鬟失手打碎花瓶,將水灑在地上的。”
竟然是林未晞的丫鬟……顧呈曜本以為是書房的丫鬟笨手笨腳,沒想到是因為林未晞。他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口吻不太好,勉力收斂起情緒:“這是母親最重要的遺物,一直被父親好生收藏著,兒臣方才憂心,說話急了些,請母親見諒。”
屋裡正亂糟糟的,突然從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這是怎麼了?”
高然隨之走進來,她看了看地上的花枝和碎瓷片,又好奇地環視眾人,問道:“我很遠就聽到這裡有說話的聲音,這是怎麼了?怎麼都聚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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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又把方才的事說了一遍,高然一聽就驚訝地捂住嘴,表情也變得擔憂:“竟然是母親的親筆書信被弄湿了。你們是怎麼當的差,母親的遺物多麼重要,父親寶貝似的珍藏了快二十年,結果今日被你們毀了。若是父親回來得知此事,你們要如何交代?”
書房的婆子被訓斥得諾諾,她神色不忿,低著頭小聲嘀咕:“又不是我弄壞的……”
雖然她聲音很小,但是大半的人都聽到了。宛星氣憤地睜大眼,咬牙瞪著她。林未晞看了半響,終於發話了。她語氣淡淡,輕飄飄掃了那個邊角已經被磨圓的木匣一眼:“不過一個盒子而已。趁現在時間短,把裡面的紙張取出來晾一晾,以後還能看。”
顧呈曜一言不發,依然低頭擺弄著木盒,高然偷偷看了看顧呈曜的表情,用帕子捂了下嘴,對林未晞說:“王妃,這個盒子是母親留下來的,非比尋常。這上面的鎖是父親親自讓人打的,天底下鑰匙唯有一把,正在父親身上。”
當著她的面提起另一個女人,還被眾人展示前任留下來的東西何其珍重,恐怕換成哪一個女人都開心不起來。林未晞心頭湧上一股無名火,一時間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口氣中帶出強烈的冷意來:“既然上了鎖那就撬開,天底下還有撬不開的鎖?”
婆子等人咋咋呼呼:“哎呦王妃,這可使不得。王爺對沈王妃用情至深,這個木盒是王爺隨身帶著,時常要打開緬懷的。別說撬鎖,就算隻是在木盒上劃了一小道,王爺回來後看到也會動怒。”
林未晞臉色徹底冷下來,冷冰冰地說:“又說裡面的東西重用,又說這個盒子破壞不得,那到底要怎麼辦?要麼撬鎖,要不然就等著裡面的信全部糊掉,你們自己選吧。”
林未晞對沈氏遺物的惡意簡直毫不掩飾,下人們偷偷看看顧呈曜,全都明哲保身地閉嘴不語。高然看到這一幕,險些控制不住笑出來。
自林未晞嫁入王府以來,高然從沒有這樣痛快過。她一直被林未晞找茬,打壓,什麼時候有過這種快意。其實顧徽彥的書房高然是不能來的,可是她忍不住想看林未晞的臉色,所以冒著被發現的風險跑來書房。不知道被當面展示燕王對白月光前妻的情深義重,念念不忘,林未晞感想如何?
書房裡詭異地僵持下來,過了半晌,顧呈曜打破沉默:“去取我的匕首來。母親的書信要緊,如果父親回來後怪罪,概由我一人承擔。”
高然聽到這話去看林未晞,果然見她的臉色越發冰冷。高然心中快意,她站在顧呈曜身邊,殷勤地搭下手,親眼看著顧呈曜小心地把鎖眼撬開,掀開木蓋。
果然裡面已經進水了,半數的書信都泡在水裡。顧呈曜沉著臉將信紙一張張取出,高然連忙讓自己的丫鬟上前接住,低聲吩咐她們用扇子把信紙吹幹,扇風的時候務必小心,不許把信紙弄破一絲一毫。
林未晞沒興趣去看裡面都有什麼,但是同處一屋,她還是不可避免地看著裡面有一大沓沈氏和顧徽彥來往的書信,一對玉镯,以及顧呈曜剛出生時的胎發。書信,玉镯,兩人第一個孩子的胎發,隔著很遠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溫馨。林未晞猛地意識到,這是顧徽彥、顧呈曜和沈氏一家三口的記憶。他們才是一家人,那她算什麼?
林未晞早就知道顧徽彥和沈氏相識十分傳奇,相愛亦轟轟烈烈,可是從前她不聽不看不想,就這樣自欺欺人地過下去。而這一次沈氏給她的衝擊卻尤為直觀迅猛,讓她再也沒辦法回避下去。
顧呈曜正低著頭擦拭玉镯上的水漬,便是對待他自己的筆,也從沒見他這樣細致過。林未晞突然想到,這對玉镯雖然陳舊但看著十分圓潤,這是不是意味著,夜深無人的時候,顧徽彥也時常拿出來,像顧呈曜這樣細心地擦拭玉镯呢?
林未晞不想再看下去了,她冷著臉往外走,周圍的人都在小心地晾曬信紙,唯有林未晞穿過眾人,一步不停地向外走去。所有人都在若有若無地注意著林未晞,見林未晞要出去,全寂靜無聲地讓開道。燕王雖然對王妃十分縱容,可到底還是不能和沈王妃比,眾人看著林未晞背影,目光裡充滿了同情。
林未晞始終挺直著腰,她來書房本是為了給自己找本書打發時間,沒想到卻被現實狠狠嘲笑了一通。她邁過門檻時,眼前暈了暈,忍不住伸手扶住門框。
“王妃?”宛星宛月焦急地喊道。明明近在耳邊,可是她們倆的聲音卻仿佛從天邊傳來一般,林未晞本以為這陣眩暈很快就能過去,可是她扶著額頭站了許久,腦中竟然越來越混沌。
“王妃?王妃!”
顧呈曜聽到聲音,也趕快扔下東西跑了出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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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隔著錦帕按了許久,最後收回手,輕輕從凳子上站起身。
太醫診脈結束,顧徽彥很快就走過來:“太醫,她怎麼了?”
“王妃體弱,本就氣血不足,這幾日接連受到大衝擊,這才會頭暈目眩。”林未晞已經睡著,太醫和顧徽彥都刻意放輕動作,慢慢往外間走。醫者仁心,論身份他遠不及燕王,可是一見到病人,再權勢滔天的主,太醫也敢埋怨兩句:“你們也真是,明知她有孕,怎麼還讓她聽一些激烈的話。孕婦最忌情緒起伏,氣得急了,就會像今日這樣暈倒。”
顧呈曜也站在外面,聽到這話他愣怔當場。顧徽彥也明顯怔了一下,常年不錯的腳步亂了半拍,停在原地,立即就和太醫拉開距離。
太醫奇怪地回身看著顧徽彥:“怎麼了?”看到顧徽彥的神情,太醫頓了一下,不可思議地反問:“燕王竟不知王妃有孕?”
第84章 有孕
“燕王竟不知王妃有孕?”太醫非常驚奇, 他剛才診脈的時候見林未晞有孕月餘, 而屋中眾人神態平靜, 他就以為王府已經知道這樁事了。正妻有孕是多大的事,尤其還是他們這種宮廷人家, 嫡出血脈不易,王妃懷孕, 當然是早早就被全家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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