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獲得了與自己德行相匹配的下場,那我呢?
我不由得期待地望向了骊珠,骊珠不急不慢地念,「靖王側妃郭嬌嬌,膽智過人,誅殺逆賊馮冉有功,依照本朝軍中舊制,夫死子幼可由妻繼,封開平將軍,為宣撫軍主將,不另賜府邸,仍住靖王府。欽此。」
開平將軍可是正二品武將,比便宜爹還高一階,而宣撫軍之前是由靖王帶領的,現在歸我了,雖然在龍陌原大敗中死傷慘重,但是仍然有一萬多人,還有四千沒有上過戰場的預備軍可以拿來訓練。
塵埃落定。
她把持了朝政,我拿到了兵權。
合作愉快啊小姑姑。
我心滿意足地跪了下來叩頭,並大聲喊:「謝主隆恩。」
5.
那日之後,靖王府的大門要被人踏破了。
靖王下葬在皇陵風水最好的地方,隨後來巴結帝都新貴的人絡繹不絕,由於各位大人礙於男女大別不好意思上門,所以楚弄玉接待各路诰命夫人接待得疲憊不已,而俞當歸最近也沒有出去看診,而是蹲在府裡跟著楚弄玉與人周旋。
而我在幹什麼?我當然是裝死啦。
靖王棺木回來的當天,沒有任何武功在身的我,瞞著各位姐姐衝到大朝會當庭激情殺馮冉,滅了馮氏滿門,壓制主和派,還幫助堂姑郭蘊掌控了朝政。
這種九死一生的事情,楚弄玉脾氣再好,少不得也要抽我一頓。
感謝各位派家裡女眷上門的大人們,簡直是救我於水火之中啊。
我偷偷摸摸帶著瑤瑤從角門出去,生疏地騎上馬,緩慢往皇宮方向過去。
這騎馬啊,我還得再練練,畢竟要上戰場和北朝名將們互毆的,我一個側妃出身半路從軍的將軍,雖然一肚子壞水,啊,不是,一肚子聰明主意,但是武力值到底比北朝那些八九歲就可以射箭的戰爭怪物們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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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皇宮我沒有去找郭蘊女士,不是因為她壓迫力太強了,而是因為她太忙。龍陌原大敗,北朝過來耀武揚威地要籤約城下之盟,南邊幾個郡縣又要準備來年的新糧種做春耕的準備。朝政她又是新接手,底下的大臣們也在判斷她的能力,畢竟皇權和相權是天然的制衡關系,一方弱另一方就會蹬鼻子上臉。
所以我也沒好意思在小事上打擾她。隨便抓了個宮女問路,宮女認出是我,連忙滿臉堆笑地放下手裡的活計,帶著我和瑤瑤來了冷宮。
她退下後,瑤瑤給了她兩枚銀花生,我則親手推開冷宮的大門,一陣灰塵襲來,嗆得我直咳嗽。
冷宮裡坐在破桌子邊上的女人,似是被照進來的陽光驚到了,她抬起頭來,看到是我,開口說話,聲音如同婉轉的黃鸝一樣動人,「靖王側妃身為朝中新貴,不去赴宴來冷宮做甚,是來看本宮笑話的?」
「貴妃娘娘若是再多一句嘴,張氏上下一百多口人,還有你那個看城門的父親的性命,可就說不好了。」我俯視著她。
美人到哪兒都是美人,即使是剝了貴妃服制,身在冷宮著最低等的宮人衣裳,也掩飾不住這通身的嬌豔,反而讓她更多了一絲讓人憐惜的易碎感。
張貴妃抿著嘴,眉宇間閃過一絲懊惱,沒有再說話。
「喂,我說,貴妃,你那麼漂亮,又多才多藝,搞點什麼不好,非要進宮來宮鬥?難不成你是真愛皇帝的?」
見她不說話,我來勁兒了,扯了把破椅子,也顧不上灰多,坐下來直勾勾地盯著張貴妃。
「你到底想說什麼?」張貴妃被我盯得有點炸毛。
「想出冷宮嗎?想保住張氏一族的性命嗎?」我笑眯眯地下了餌,等待一條美人魚上鉤。
「你想要本宮?」張貴妃愣了一下,隨後有些不解,「可是本宮入宮多年,除了在宮裡爭鬥,確實什麼都不擅長。不過,若說美貌,本宮可是冠絕天下。」
上鉤了上鉤了上鉤了,我笑著問她,「軍中去不去?」
張貴妃警惕地看著我,雙手下意識地攏住胸口衣襟,「本宮好歹是大家閨秀出身,也伺候過皇上多年,哪怕獲罪,你也不能把本宮發配軍中做營妓!你要是再過來,本宮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
人與人之間的猜疑鏈真是要命啊,我被張貴妃的表現噎了一下,「軍中缺個樂府令,軍隊文職,前朝的正六品,與命婦诰命不同,是有實權的。本來你應該在冷宮蹲到老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你撈出來。你父親這輩子起復希望不大了,但是如果你本人有了官職,完全可以用軍功換張氏一族的性命。」
「本宮……我願意。」張貴妃眼神一亮,連忙答應了。
「都說你色藝雙絕,來首雄壯的軍樂我聽聽。」我示意瑤瑤拿著琵琶上前。
張貴妃接了琵琶,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白皙豐潤的手搭在弦上,隨後一陣裂石穿雲的樂聲響起,連我這個聽慣了流行音樂的人,都覺得很好聽。
「就你了,我今天就帶你出宮,見你爹一面。」我拍板做了決定,「對了,你入宮多年,六宮都稱你一聲張貴妃,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張鏡仙。我叫張鏡仙。」張貴妃抱著琵琶,紅唇輕啟。
「很好,從此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一把拽住她的手,帶著她和瑤瑤出了宮。
「會騎馬嗎?」我問張鏡仙。
她搖了搖頭,好奇而貪婪地看著宮外的風景。
我把她抱上馬去,隨後自己也翻身上馬,左手攬著她的腰,右手扯著馬韁繩。
「以後跟我一起去馬場學騎馬。」我囑咐她ŧű₂一聲,帶著她直奔帝都安康門,到了安康門把她放下,讓她去找她爹,留下瑤瑤,囑咐瑤瑤帶她回府,免得她在偌大的帝都迷了路。
隨後我直奔馮府而去,軍樂隊隊長搞到了,缺個狗頭軍師,而根據原主的回憶,馮氏一族,剛好有個姑娘可以做這種事。
馮冉雖然通敵叛國,但是他的獨女馮清潤卻是帝都第一才女,除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之外,連奇門遁甲,行軍打仗都精通。
為此我特意囑咐了,馮冉雖死,馮氏一族先不殺,因為我是朝中新貴,所以京兆尹回稟了郭蘊之後,馮氏族人暫時被囚禁於馮府。
如今我便是去接馮清潤的。
興衝衝地撕下了門上的封條,推開馮氏大門,我卻面色一變。
哪兒來的血腥氣?
穿過馮府的二門和花廊,看都不看一眼倒在路邊亂七八糟的屍體,我拔腿奔著正廳而去。
正廳裡的血已經流成了河,濃鬱的腥味險些嗆了我一個跟頭。
橫七豎八的屍體被堆到了一起,有老人,有稚童,也有婦女,更多的是青壯年男子。
唯獨馮清潤被長劍釘在椅子上,鬢發散亂,面色灰白,一雙杏眼圓睜,死不瞑目。
屍堆旁邊背對著我站著一人,她舉著火把,身穿紫衣,如月下細竹,身姿婀娜,肌膚光潤至極。
聽到了我進門的動靜,她回過頭來,笑著對我說:「嬌嬌,你來晚了。」
我沒有回答陸孤月,反而直勾勾地看著她,等一個答案。
「你保下馮氏一族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想幹什麼。
「宣撫軍折損大半,連樂府令和軍師都戰死了,你是肯定要找人補的,前朝你又不熟,怕有人被安插進軍隊,後宅女眷多半家事繁重無法從軍,於是你隻能從馮張兩罪族裡面挑,反正她們的族人都在你手裡,好拿捏,對不對?
「張鏡仙那個隻會爭寵的蠢貨也就算了,她也就那張臉能看,可馮清潤,精通兵法,長於謀略,那是會當狗的人嗎?她是條狼。你放她在身邊,隱患很大,若你掣肘不住她,她會毫不猶豫地咬斷你的喉嚨。
「更何況,我決不允許害死靖王的馮氏一族能夠保全性命。
「因此你進宮尋找張鏡仙的時候,我便出發來了馮府。你是朝中新貴,我父親陸瞻也是。所以京兆尹的人也會聽我的。
「馮清潤連怎麼東山再起都想到了,隻可惜我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嬌嬌,你來晚了,已經沒有馮氏了。我命人把他們都殺了。」
陸孤月裙角染了血,腰杆筆直,手持火把,對著我仔細解釋,笑意溫柔。
我苦笑一聲,讀書的時候,地理老師說,月光雖然溫柔,月球上的最低溫度卻能達到-183℃。
原來白月光是這麼個意思。
謝謝老師,學生悟了。
我想起原主的記憶裡,上輩子馮清潤跟著馮冉成了北朝新貴,她智計百出,在北朝也很受重視,更是在郭蘊派殺手刺殺馮冉的時候幫馮冉逃過好幾劫。
可是陸孤月不知如何在浣衣院打聽到了靖王當年戰死的真相,假裝答應當庭獻舞,舞到了一半,靠近馮清潤的那一桌,搶了侍衛的刀,一刀把馮清潤的頭砍了,隨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抹了自己的脖子。
馮冉暴跳如雷,把陸孤月的屍身喂了狗,卻為時已晚,沒有他那個足智多謀的獨女保駕護航,他很快就死在了郭蘊派來的高手手裡。
我又看了一眼馮清潤的屍體,前世今生,都是陸孤月殺的她。
或許這就是命?
陸孤月見我一直不說話,放輕了聲音,眼中掠過一絲無措,「嬌嬌在生我氣嗎?」
「我沒生氣,我就是在想,馮清潤死了,我從哪兒找軍師。」我搖了搖頭。
姐姐算計我就算計唄,又有什麼關系呢?
為姐姐赴湯蹈火都是應該的,作為妹妹,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也就和姐姐無緣了。
但是現實問題還是要解決一下的,軍師人選還是缺的。
陸孤月撲哧一笑,眉眼彎彎地指著自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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