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41章 金盞花


  謝之煜怎麼會在餘檀家?


  有一瞬間陸彥以為自己敲錯了門。


  他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了眼, 的確是餘檀家的門牌號碼沒有錯,再低頭看一眼,就連她家門口的地毯也都沒有換過。


  眼前的謝之煜穿一件浴袍, 腰帶虛虛地打了個結, 若隱若現結實的身材,尤其脖頸處還有一抹鮮豔的紅色。


  看模樣, 顯然剛經歷過什麼不可明說的風流韻事。


  陸彥的形象也算得上校草級別,成名之後更是有不計其數的顏值粉絲。可是他的臉相較於謝之煜,幾乎是被吊打。兩個人隻要站在一起,謝之煜無疑會成為焦點。


  謝之煜身上因為有歐洲的血緣, 這張臉經過亞洲血緣的綜合,臉部的折疊度極高。


  這樣的謝之煜反而更符合他作為一個富二代的本性, 不務正業,一身的放蕩不羈。陸彥一直覺得, 像他們這種人要不是仗著家裡有錢,根本一事無成。


  偏偏,謝之煜將Bluewhale做得有聲有色。


  上次陸彥從Bluewhale出來, 備受打擊。他被謝之煜一番羞辱, 卻又深知自己無可奈何。


  了解過謝之煜的背景後就會知道, 他們謝家在香港是大戶人家,涉及產業頗豐。陸彥獨自一人哪怕奮鬥上一百個世紀,也根本夠不上人家的九牛一毛。


  陸彥清楚明白自己和謝之煜之間的差距。


  可是, 他怎麼都無法將謝之煜和餘檀聯系在一起。


  陸彥怔怔地問了一句:“餘檀在家嗎?”


  謝之煜雙手抱臂, 脖頸上的那抹紅愈發明顯, 他一臉的似笑非笑:“找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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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婆?餘檀是你老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我和她明明才退婚……”


  “閉嘴。”謝之煜神色嚴肅, 叫人無法反駁。


  他聽不得那兩個字, 你這種狗東西也配說?


  話音剛落, 房間裡就傳出餘檀的聲音,一切似乎不言而喻。


  她嬌滴滴地不知道在埋怨什麼,卻能讓人清晰地聽到三個字:“……bb豬,外面是誰啊?”


  謝之煜寵溺地側頭朝裡道:“敲錯門的,老婆你先睡。”


  陸彥整個人像是被抽了三魂七魄,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安撫了餘檀,謝之煜再轉回頭,臉色一凜,如寒冰。


  謝之煜所有的好脾氣也就對餘檀和身邊親近的人,外人得不到他的好臉色,更別提眼前這位。


  房門輕輕關上,不想吵到正在休息的餘檀。


  謝之煜朝陸彥走過去,居高臨下:“半夜三更來找我老婆,你這是想要跟她敘舊呢?還是別有所圖?”


  “我……”陸彥忽然說不出什麼話來。


  如果說上次在Bluewhale時謝之煜還是好聲好氣地跟他對話,這個時候根本半點面子也不給。


  謝之煜身上充斥著強大的氣場,像是一道洶洶燃燒的氣焰,下一秒就能將人燃燒成灰燼。


  “抱歉,我這個人佔有欲比較強。我老婆做什麼我不管,但我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陸彥有不甘心,“憑什麼?”


  “憑什麼?”謝之煜一把拎起陸彥的衣領,鋒利的眼眸如刀一般盯著他,“這真真他媽是老子聽過最大的笑話。就憑老子碾死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可以嗎?”


  “你。”


  “你不妨試試。”


  謝之煜猛的放開陸彥,隻見陸彥踉跄向後倒退幾步,繼而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此時的如果謝之煜是一隻大型猛獸,他絕不會吃掉眼前這隻手無縛雞之力的若小動物,因為根本不屑。


  他會將慢慢將其玩弄,讓它渾身被血肉模糊,奄奄一息,最後讓它暴斃在最猛烈的陽光下,叫蒼蠅來叮咬,螞蟻來啃噬。


  站在食物鏈的頂端,謝之煜有無數種可以折磨人的方式,關鍵在於他想要哪一種。


  “還不滾?”


  陸彥幾乎是連滾帶爬,從謝之煜的眼前消失。


  謝之煜看著陸彥離開的方向歪了一下腦袋,渾身的戾氣未消。


  他氣,這他媽是什麼玩意兒?


  餘檀,你就為了這個東西跟老子分開那麼多年,值當嗎?


  謝之煜想抽根煙來消解身上的煩悶,又怕餘檀聞了煙味感到不適。


  大一下學期時,謝之煜不遠千裡來找餘檀。就見餘檀滿臉嬌羞和陸彥走在一塊兒,兩個人站在一塊兒,乍眼一看還挺登對。


  謝之煜故意給餘檀打電話,沒說自己要來,打趣:“想不想見我?想見我的話,我就來。”


  餘檀像是避嫌,拿著手機走到一旁,說:“謝之煜,你別鬧啦。我最近挺忙的,你來了我也沒空陪你。”


  “你沒空?”謝之煜就跟餘檀隔了一條街的距離,聽著她滿嘴的瞎話。


  沒空?


  你身邊站著的東西又是誰?


  這句話謝之煜到底還是沒有問,隻是嗯了一聲:“知道了。”


  電話剛準備掛斷,餘檀忽然叫住他:“謝之煜!”


  謝之煜心裡一緊,忽然雀躍起來,“嗯?怎麼?”


  “剛好問你一下,你們男生一般喜歡什麼禮物啊?”餘檀說,“我認識的一個學長要過生日了,我想買個禮物送給他。”


  沒人能知道,那時候謝之煜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心裡像是被硬生生掏了一塊。


  他說:“老子不知道,你去問別人。”


  “小氣鬼。”


  電話掛斷,餘檀小跑著來到陸彥的面前,仰著頭看他。她眼底好像閃爍著小星星,看陸彥滿臉崇拜。


  陸彥是無意間和餘檀碰面,兩個人闲聊幾句,走到學校櫥窗前,剛好看到他的作畫。


  餘檀便心血來潮問他當時在繪畫時的心境,陸彥知無不言,說自己也是靈光乍現。


  談論起畫畫,餘檀表現出比一般人更專業的態度,陸彥也樂意和她分享。


  他們兩個人有說有笑,餘檀綁著一根馬尾辮,發梢上似乎都寫著小鹿亂撞。


  謝之煜就遠遠看著他們,那顆心一沉再沉。


  也不是沒有想過橫刀奪愛,畢竟這就是謝之煜一貫的行事作風。


  可是因為是餘檀,謝之煜不想強迫她。


  他要的喜歡,是心甘情願,全心全意。


  否則,他寧願不要。


  那天謝之煜去找正在C城就讀大學的謝堰川,沒說什麼原因,隻是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地喝。


  最鬱悶也不過就是那個時候。


  偏偏什麼都不肯跟別人說。


  矯情嗎?


  就為了這麼點破事。


  他謝之煜要是想去玩,什麼好玩的樂子找不到?


  可偏偏,就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丫頭,完全拿捏著他的喜怒哀樂。


  後來謝之煜會出國,說是因為餘檀也罷,說是換個心情也罷。


  出去了也不是回不來,他每年寒暑假不是在香港就是在國外,坐飛機就跟打出租車似的方便。隻是碰巧,那年他心血來潮想開個公司玩玩,於是就有了Bluewhale.


  Bluewhale的員工從原本兩個人,到十個,再到一百個,一千個……


  謝之煜在事業上其實並沒有那麼多野心,甚至隨時隨地不想管理公司,才會招攬更多的人才替自己打理,完全都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可無論謝之煜的事業版圖有多強大,他去過的地方有多遠,他那顆心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餘檀。他是餘檀身邊最近的Bluewhale,借著網友之名,給她分享最美麗的風景。


  這幾年,謝之煜說是在國外,其實在國內的時間也不少。國內的Bluewhale分公司好幾年前就開始在籌備,謝之煜一直盯著。


  很多時候餘檀隻要回頭看一眼,就會驚喜地發現,謝之煜居然離自己不遠。每年餘檀的生日,謝之煜都會回國,雖然她早已經有了男朋友,但他一直遠遠等著她,祝她一句:生日快樂。


  他們每一次都離得那麼近,可是卻像是咫尺天涯那般遙遠。


  再回臥室,餘檀已經醒了。


  她這會兒明顯清醒了不少,啞著聲問謝之煜:“你怎麼在外面那麼久呀?”


  她的聲音原本也不是這樣,晚上哼哼唧唧叫了大半個小時,就成了這個樣子。


  謝之煜手上端著一杯溫熱的奶,是奶粉泡的。


  餘檀不喜歡喝純牛奶,帶點甜味的奶粉她倒是挺喜歡喝。


  “bb豬,你怎麼知道我想喝。”餘檀翻身起來,臉上明顯帶著驚喜。


  就這一聲bb豬,謝之煜也值了,將裝著奶杯子遞給她。


  餘檀接過杯子,眸光不小心看到謝之煜脖頸上的那一抹紅色。


  她一怔,想到某些緊緊抱著他親吻的片段,臉上一紅。


  謝之煜注意到她神色不自然,問:“怎麼了?”


  餘檀指了一下他的脖子:“那個,我不小心留下痕跡了。”


  謝之煜自己沒有注意到脖頸處的吻痕,走到鏡子前,故意將浴袍領口再敞開一些,欣賞著鎖骨上方的這抹亮色。


  他的皮膚白皙,吻痕在脖子上就尤其明顯。這麼看來,還真有點風流多情的意思。


  有意思。


  他現在也是被老婆打上標籤的男人了。


  於是第二天,謝之煜公司裡的高層都可以見到這麼一副盛況。老板穿著白色襯衫,領口故意解開幾個扣子,露出吻痕。


  對於謝之煜的私生活大家無從得知,但平日裡的作風可以看出他並不是好色之徒。


  因為謝之煜手上沒有戴過婚戒,對外也一直宣稱是單身,沒有人往已婚這件事上做聯想。


  所以這一天辦公區那幫小姑娘到處在議論紛紛:“老板是不是有女朋友啦?”


  不死心的人還特地拿著文件去找謝之煜籤字,等看清楚他脖頸上性感的痕跡後,紛紛表示自己已經失戀。


  其實比起謝之煜,餘檀身上的痕跡則更多。


  晚上洗澡的時候餘檀一看自己,差點沒嚇死。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什麼東西給咬了,密密麻麻的全是,除了謝之煜這個家伙,也找不到其他。


  “喝了就早點睡吧,明早起來跑步。”謝之煜說。


  餘檀的臉前一秒還晴,後一秒苦哈哈:“我不要起來跑步。”


  這件事謝之煜同餘檀商量過,甚至還拿出了一張周密的計劃表。


  一三五跑步,二四六做有氧,每天早上花一個小時。除此之外,飲食方面也要注意。可是讓餘檀戒掉那些垃圾食品,簡直要了她的命。


  餘檀要瘋:“可是我起不來。”


  “我可以叫你起來。”


  “我睡不夠上班會沒精神。”


  “那就不去上班。”


  “為什麼非得要我去跑步啊。”


  “還用說嗎?晚上還沒怎麼你呢,你就喊累。”


  “你還沒怎麼我嗎?你都那樣我了!”


  “我怎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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