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拂看著他,突然伸手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
天無疾困惑的看過來的時候,她咳了一聲,說:“雖然我承認你笑起來很好看,但不想笑的話就不用笑了,難過的話我的肩膀就借給你,我又不會笑話你。”
天無疾一愣,嘴角緩緩揚起了兩分。
那笑容弧度淺淡,幾乎看不出來這是一個笑,但又和剛剛那刻意擺出來的漫不經心的笑截然不同。
就像秦拂所說的那樣,他笑起來很好看。
秦拂有些愣神。
然後,她就看見他微微垂下頭,那張好看到讓人失神的面容離她極近極近。
他開口,聲音低沉到讓人耳朵發痒,低聲問:“你覺得我笑起來很好看?”
秦拂“啊”了一聲。
他又問:“你剛剛說,我如果難過的話,肩膀就借給我?”
秦拂“嗯”了一聲。
天無疾就看了看她瘦弱的肩膀,輕笑道:“這倒是不用了,不過你如果能再多誇我兩句的話,我不介意給你笑一個更好看的。”
秦拂:“……”
她反應了片刻才發覺自己現在這個狀態似乎是被調戲了。
她頓時滿臉的無語,一把推開他,反駁道:“難道我自己不好看嗎?我為什麼要看你!”
天無疾從善如流的離開,點頭道:“我們阿拂當然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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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拂不聽他的花言巧語,抽出斷淵劍謹慎的靠近中間那“印天鑑”,隨口道:“正事還沒幹完呢,火浔他們估計沒多久就到了,你還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天無疾跟了上去,一把揮開“印天鑑”不死心般衝秦拂而來的光芒,問:“那如果是正事做完了,我就能說那些有的沒的了嗎?”
秦拂:“……”
她站在“印天鑑”前,直接不理他了。
她看著那塊和命峰中的印天鑑上下完全相反的“印天鑑”,又看著它中間鑲嵌著的那座棺椁,沉聲道:“這又是什麼玩意?”
天衍宗中那塊印天鑑的來歷秦拂耳熟能詳。
天衍宗的印天鑑來源於上古,據說是這世間第一個以算入道的修士窮盡畢生心血所制,在這塊印天鑑上,天道曾二十三次降下意志,從此,印天鑑就成為了修真界中唯一能召請天道的法器。
但秦拂還從來沒聽說過印天鑑還有兩塊。
還有中間那棺椁,通體漆黑,詭異莫名,秦拂總能從中察覺一股不詳之氣。
天無疾的手觸及到那塊印天鑑,淡淡道:“仿制的冒牌貨罷了。”
秦拂不解:“仿制的東西也能召請天道?又或許說隻是因為天道偏向魔族,所以無論這東西是不是仿制的,天道都會被召請到?”
天無疾卻搖了搖頭,那雙手順著潔白如玉的印天鑑撫摸過去,一路觸及到了那漆黑的棺椁。
秦拂頭皮一麻,本能的覺得這個東西碰不得,立刻厲聲道:“小心!”
同時伸手要去拉開他的手。
那漆黑的棺椁發出了沉沉的嗡鳴聲,一股漆黑的魔氣從棺椁表面溢出,蛇一般的纏繞上天無疾的雙手。
秦拂本能的覺得這黑色的魔氣極其危險,那其中蘊含的威壓和力量,危險到讓秦拂的本能叫囂著快逃,而且她本能的覺得,這東西天無疾不一定能應付得了。
她咬著牙握住天無疾的手腕,就要把他的手拉開。
然而下一刻,天無疾的五指張開,那黑色的魔氣無法反抗又不可抑制般的被他吸收入了掌心。
然後,整塊棺椁風平浪靜,方才那些讓秦拂感覺到不詳的氣息立刻消失。
秦拂愣了片刻,立刻拉過了天無疾的手,嚴肅著臉,上上下下的檢查著他的手掌。
他的掌心多了一塊黑色的印記,秦拂擦了擦,沒有擦掉。
她立刻去探他的脈搏。
天無疾試圖叫她的名字:“阿拂……”
秦拂立刻打斷他,抬頭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天無疾翻轉了一下手掌,應道:“還不錯。”
秦拂還是眉頭緊皺,沉聲道:“我總覺得這東西你應付不了,阿青,你真的沒事兒嗎?”
天無疾為她的敏銳愣了片刻。
這黑色的魔氣,是天道在全盛之時留給自己的最後的屏障。
按理說,天無疾如果想破這層屏障,必然要付出些代價。
但他沒想到,秦拂居然能察覺出來。
但是現在的話……
天無疾輕笑了一聲,說:“本來我是應付不了的,但天道作繭自縛,百年前他將當時魔尊的一身魔氣灌輸到我體內,可當時他在魔尊體內,魔尊的魔氣便受他侵染,與他同源,所以如今我的魔氣,如天道留下來保護自己的魔氣,同根同源。”
如果是其他的天無疾或許還要廢些功夫付出些代價,但若是同根同源的話,他自然有辦法避免這些代價,甚至把它吸收入自己體內。
秦拂還是皺著眉,點了點他手心黑印:“這個沒有影響嗎?”
天無疾笑道:“等我把那些魔氣吸收了,這東西就消失了。”
然後他垂下頭,看向那沒有一身不詳之氣後變得格外普通的棺椁,說:“阿拂,魔族能召請天道的不是這假的印天鑑,而是這棺椁。”
他說著,突然掀開了棺椁。
而與此同時,大殿的大門猛然被推開。
秦拂立刻抬頭看去。
火浔蒼白著臉色,眸色沉沉的站在殿外。
他身後是十大魔將,再往後是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的萬千魔兵。
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山雨欲來。
秦拂卻奇異的沒有什麼緊張感。
火浔帶著萬千魔兵,秦拂他們隻有兩個人,秦拂卻莫名覺得他們才是強勢的那一方,是支配的那一方。
這感覺甚至無關武力。
天無疾頭都沒有抬,垂眸在棺椁中摸索著什麼。
秦拂就抬起了頭,和火浔視線相接。
火浔眼眸之中有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秦拂的眼眸卻平靜無波。
她沒有絲毫退讓。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她第一次見到火浔時,上古秘境之中,火浔於她而言是不可逾越的屏障是更甚於秘境的危險來源,秦拂在完全弱勢的情況下心神緊繃的度過了幾個月。
她第二次見到火浔時,魔淵之上,她敢當著萬千修士的面和魔尊賭輸贏。
而現在,隻不過是第三次見他。
秦拂卻覺得,自己處在完完全全的優勢地位,甚至高高在上。
在她的注視之中,火浔沉沉道:“兩位好大的膽子,我魔族禁地也敢來闖,就不怕有去無回嗎?”
秦拂見天無疾沒有說話的意思,輕笑一聲,說:“魔尊大可試試我們能不能回得去。”
火浔正想說什麼,天無疾突然抬起了頭,那雙手也從棺椁之中伸了出來。
秦拂看了過去,其他人也看了過去。
天無疾手中捧著一枚黑色的頭骨。
秦拂有些驚訝,火浔卻面色大變。
在火浔愈發蒼白的臉色中,天無疾輕笑一聲,說:“阿拂,這,便是如今的天道。”
秦拂這次臉色也變了。
她失聲道:“頭骨……”然後她迅速反應了過來,驚道:”如今的天道難不成是個人不成?”
她最開始看到那頭骨的第一反應是這頭骨才是召請天道的法寶,但天無疾說的卻不是召請天道,他說的是“這就是天道”。
在她的視線中,天無疾補充道:“曾經是,而且並不是人,他是個魔修。”
秦拂心神大震。
但她更注意到了那句“如今”。
難道以往的天道,和現在的,並不是一個?
天無疾將那頭骨放在棺椁之上,看著面色陰晴不定的火浔,淡淡道:“世人皆知魔族受天道苛責飛升困難,十個飛升的魔修,十個都會隕滅於雷劫之下。萬年之前,曾有一魔修大能渡劫飛升,雷劫之下不見蹤影,世人皆以為他是屍骨無存,卻沒想到,那魔修大能居然是在死前強行合了天道,滄海桑田幾千年,又將天道取而代之,成了如今的天道。”
話音落下,滿室寂靜。
天無疾屈指輕扣在那頭骨之上。
“如今萬年已過,不管那位大能合天道的初衷是什麼,成了天道便是無欲無求,徹底舍棄作為人的那一面,可沒想到那位大能的執念至此,萬千情感被消磨之後,居然還記得改變魔族被厭棄的命運。火浔,天道為魔族做到這份上,你如今背棄天道,可是讓人寒心的很啊。”
火浔面色鐵青。
第131章
天無疾話音落下,死一般的寂靜。
火浔沒想到天無疾就敢這樣當著眾人的面毫不避諱的將他們魔族維系了幾千年的秘密說出來,也沒想到……一個還沒有飛升的修士,居然真的有本事將天道逼迫至此。
他身後的魔修們在片刻的沉默之後開始躁動起來,連從前毫不知情的十大魔將都是。
普通的魔修或許還意識不到天無疾口中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十大魔將不一樣。
他們迅速消化了天無疾口中的話,然後注意到了他口中的那句“背棄天道”。
他們對視一眼,沉默片刻之後,十大魔將之首的噬心魔突然張口問道:“魔尊大人,這人口中所言,是真的嗎?”
當噬心魔開口的時候,火浔就知道事情再也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在魔族之中,噬心魔是十大魔將之首,且隻忠於魔族,而不忠於魔尊。
當上一任魔尊做這個魔尊時,他忠於的便是上一任魔尊,當火浔做魔尊時,他忠於的便是火浔。
簡而言之,他隻忠於魔尊位子上坐著的這個人,隻忠於魔族的利益。
當年火浔為了魔尊之位連殺六個魔將,可當他真的爬上這個位置之後,十大魔將之首的噬心魔卻依然對他畢恭畢敬,沒有因為那六個魔將的死而遷怒於他。
當魔尊與整個魔族的利益相違背時,可想而知噬心魔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而十大魔將以噬心魔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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