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的事情,比他最糟糕的構想,還要讓人失望。
趙子詢竟然能做到這一步。劉吉,趙子诰,唐師師,甚至連她未出生的孩子,趙子詢都不肯放過。理智上趙承鈞知道趙子詢是對的,要想坐穩江山,必須斬草除根,可是情感上,趙承鈞無法接受,這就是他培養了十二年的孩子。
趙承鈞離開京城的時候就在想,如果這次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這次趙子詢願意好好護著唐師師母子,等回來後,他會封趙子詢為靖王。他收養趙子詢時封他為靖王世子,理所應當,應該由趙子詢繼承靖王王爵。
趙承鈞越不過人性,做不到將親生兒子和養子同等對待。可是,他也沒打算虧待趙子詢。
結果,趙子詢就這樣對待唐師師。
唐師師見到趙承鈞的時候才敢相信他真的沒事,她將這段日子所有的擔憂害怕、忐忑難安全哭了出來。唐師師越哭越氣,也不看手邊是什麼,直接拿起來朝趙承鈞扔去。
“你個沒良心的,這麼長時間,你就不能給我傳個消息嗎?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趙承鈞看見她的動作,連忙將碗從她手裡奪過:“小心劃傷手。有沒有傷到手指?”
唐師師拿東西砸他,趙承鈞不忙著躲,反而關心唐師師有沒有傷到手。趙承鈞其實也很無奈,他當然傳話了,並且好幾撥人,來來回回在唐師師耳邊說了好幾次。誰能知道,她沒聽出來,還覺得對方在安慰她。
但是這些話唐師師聽不進去,趙承鈞隻能認錯,一邊給她擦淚,一邊說:“沒錯,都怪我。別哭了,對孩子不好。”
唐師師好容易抽抽搭搭止住淚。趙承鈞將自己的大寶貝哄好後,這才看向下面那幾個人。
趙子詢、周舜華已經被人控制起來了,姚太後也被人束縛著。趙承鈞嘆了口氣,問趙子詢:“為什麼?”
趙子詢被人用刀指著脖子,一動都不能動。他聽到這些話,覺得十分可笑。
事到如今,趙承鈞竟然能問他,為什麼?
可笑,可嘆,可悲。
趙子詢閉上眼,完全不屑於解釋:“成王敗寇,終究是我棋差一著,不及你狠。要殺要剐悉聽尊便,何必裝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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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鈞的人聽了,簡直氣得手迸青筋。趙承鈞居高臨下,遙遙看著趙子詢。這一刻,他仿佛透過時光,看到了那個瘦小敏又警惕的八歲孩子。
那時候趙承鈞才十五,正值人生從雲端落入低谷的衝擊期。他的父親死了,母親死了,手足兄弟都死了。而他一個人在陌生荒涼的西北,朝不保夕,自己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下一天。
徐經因為救他而死,趙承鈞欠他一條命,便替徐經將兒子養大成人。趙承鈞看到那個孩子眼神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孩子很像他。
聰明,但也危險。
可是趙承鈞最終還是收養了他,多年來以王府世子培養,無論物質上還是教育上,沒有虧待過一丁點。他以為這個孩子會長成他理想的模樣,但是,沒有,反而漸行漸遠。
矛盾和分歧日積月累,已經侵蝕了他和趙子詢的父子情分,唐師師的到來,隻是最後一道催化劑而已。
野心是一步步膨脹的,誰都沒有做錯,但是最終,他們還是走到這一步。
趙承鈞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恢復冷靜清明。趙承鈞說:“世子趙子詢意圖謀反,勾結逆黨,假傳聖旨,謀害皇後。即刻起剝奪世子身份,賜毒酒。”
趙子詢眼神動都不動一下,自始至終沒有往趙承鈞的方向看過。他大概真的覺得趙承鈞出爾反爾,完全利用了他,趙承鈞也無意辯解,繼續下令:“世子側妃周氏推波助瀾,任氏知而不報,令周舜華殉葬,任鈺君守陵。蔡國公府周家和安寧侯府任家縱女行惡,助紂為虐,抄家奪爵,三代內不得入仕。世子妃盧雨霏管理不力,念其體弱多病,不知者不罪,令其和世子和離,帶聘禮及嫁妝回娘家靜養,之後自由婚配,皇家不予幹涉。”
侍衛稱是,拖著趙子詢和周舜華下去執行。劉吉於心不忍,跟到外面,親自去送趙子詢最後一程。小太監在前面倒毒酒,劉吉踱著步,將一本明黃色的制書拿出來,放在趙子詢面前,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裡面,正是趙子詢的封王旨意。趙承鈞出徵前,就已經蓋好了章。趙子詢監國期間,隻要他稍微對趙承鈞上心一點,就能發現。
可惜,他沒有。
趙子詢和周舜華被拉出去後,趙承鈞看著姚太後,姚太後也毫無畏懼地回視趙承鈞。姚太後確實和趙子詢合作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她是太後,趙承鈞不能殺她。
趙承鈞看懂姚太後的意思了,他笑了笑,慢慢從高臺上走下來,說:“朕確實不能殺太後。不能賜太後毒酒,也不能讓太後殉葬。但是,南陽和姚家能。”
姚太後的臉色變了,趙承鈞停在姚太後的三步之前,微笑地看著她:“太後,如果朕是你,現在就選擇自我了斷。你死了,南陽、姚家和姚沛兒就能活。你不死,他們隻能代你受罪。”
說著,趙承鈞撥了撥太監託盤裡的白綾。這是剛剛姚太後和趙子詢威逼唐師師時拿上來的東西,看起來質量還不錯。
趙承鈞最終什麼也沒說,留下一盤被撥亂的白綾,說:“送西太後回慈寧宮吧。這次,不要再讓人跑出來了。”
姚太後如失去了精氣一樣,皮囊一瞬間垮掉,被太監半是扶半是拖地“送”回慈寧宮。趙承鈞接著又發出好幾道旨意,處理了那些混亂中推波助瀾,意圖渾水摸魚的官員。借著這個機會,正好狠狠敲打朝堂,收拾那些被姚太後養大了心的官員。
等將所有人收拾完後,趙承鈞示意太監去外面處理殘局,他進內殿陪著唐師師,問:“還餓嗎?”
這麼一說,唐師師摸了摸肚子,說:“餓。”
“知道餓就好。”趙承鈞輕聲道,“我讓御膳監給你做了鮮蝦粥,一會吃一碗?”
“不想吃蝦了。”才一會的功夫,唐師師的口味就變了,說道,“我想吃魚羹。”
“好。”趙承鈞一口應下,他點了點唐師師的眉心,說,“對著別人窩窩囊囊,對著我脾氣就大上天。剛才怎麼不見你對他們兇?”
“我兇不過嘛。”唐師師理直氣壯地埋怨,“再說,誰讓你不告訴我?我以為你出事了。”
趙承鈞看著她,真是又無奈又心疼。他嘆了一聲,道:“罷了,大概是上輩子欠了你,這輩子一定要被你折騰。放心,我說了,一輩子寵著你,讓著你,讓你住我的府邸,揮霍我的錢財,對我呼來喝去,耀武揚威,不高興時還供你出氣。一輩子還有那麼久,我怎麼會失言?”
唐師師輕哼了一聲,不高興地問:“為什麼說這輩子寵著我,那下輩子呢?”
趙承鈞失笑,揉了揉她的頭發,深深地抱緊她:“下輩子也是。隻要你願意嫁我,我就永遠愛你。”
“巧言令色。”
“真的。”
“當我不知道呢,你是為了孩子!”
趙承鈞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道:“就會對我兇。”
但是又能怎麼辦呢?這是給他量身定制的美人計,即便一開始就知道前方是陷阱,他也甘心落下去。
所謂美人計,不過是願者上鉤。
——《宮鬥不如當太後》,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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