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牧:“就是雜志而已啊,一個野模。”
“不過人家說,好像是林著啊,如果是林男神,你怕什麼,你不是說你姐跟林男神相親嗎?情況如何?”
趙堇生煩躁:“不知道。”
朱牧:“??...”
“哎,我們都快考大學了,你還是把心思收一收吧。”
是啊,還有一年半,人生就要邁向另外一條路了,此時要全心全意地學習才行。
那頭,紀薇走遠了,感覺自己跟趙堇生生氣也不對,跟林著約會的人又不是他,但是她心情也不好,廖玟在旁邊勸了一會,紀薇始終沒有吭聲,默默地吃著飯。
從那天起,趙堇生跟朱牧就很少過來找紀薇跟廖玟吃飯了。
而紀薇的學業也越來越忙了,高二下學期就開始學高三的知識,班主任甚至安排了暑假的課程,也就是暑假壓根沒假放,學生能怎麼辦?硬著頭皮上課,紀薇來回穿梭於宿舍跟班裡之間。
沒有時間去想林著,也沒有時間去想未來。
她感覺到了壓力,成長的壓力。
從一個少女,長大成為一個女人,是需要一個過程的,這個過程是吃力的,紀薇翻著日歷,眼看著沒有假期的暑假到來。
而就在七月份,連續下了半個月的雨,整個學校都置於雨林中。
紀薇的生日,就在七月份,農歷六月二十三,差點破月。
快到生日的這兩天,紀薇卻感冒了,昏乎乎的,來回食堂跟宿舍間,好幾次差點暈倒。
陳姨打她電話,她沒敢告訴陳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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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使勁憋著氣說她很好,不用擔心。
暑假到來的前兩天,學校放兩天假,回家跟家裡人過兩天輕松的,紀薇還在糾結要不要回去,因為她感冒了。
這時,宿舍的門響了,宿舍裡剩下她一個,紀薇從床上下來,走到門邊,拉開門。
門外,林著穿著黑色襯衫,領口敞開,手插口袋,看著她。
紀薇昏乎乎的,抬起帶水光的眼眸看他,眉心下意識地擰了下,男人指尖伸了出來,捏住她下巴,低頭看她:“怎麼不撒嬌了?”
“學習獨立了?”
紀薇身體搖晃了下,嗓音發啞:“這不是你要的嗎?”
林著捏著她下巴,許久沒吭聲。
第二十章
今天放假, 宿舍裡基本沒人,走廊也很安靜, 不像平時,開門關門,時常有人走動,吵吵鬧鬧,今天連風都是靜的。
紀薇感冒有點嚴重, 可能還有些低燒,剛說完沒多久,她就狠狠打了一個哈咻,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
林著松開捏著她的下巴, 另外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往裡走了兩步,進了宿舍裡。
因是女生宿舍,除了空氣中有洗衣液的味道,還有一點點的說不上來的少女的香水味, 紀薇呼一口氣,林著抱起她, 道:“你發燒了。”
紀薇下意識地想往他懷裡蹭, 後硬生生地將頭轉到外面,林著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來到她的床邊。
但是床都在上鋪。
紀薇掙扎著想從他懷裡出來, 她說:“我想好點了再回家。”
林著看著她掙扎, 眼看著人掙扎得快出他的懷抱,他大手一個用力,把她給抱了回來,少女柔軟的身子一下子就回到了他懷裡,鼻尖還蹭了下他的襯衫紐扣,紀薇嗅著他身上的味道,發燒導致她沒法思考。
林著起身,說:“東西晚點讓老劉過來幫你拿,現在回家。”
隨後幹淨利落地帶著她離開,宿舍門僅僅反鎖,下了樓,林著把紀薇放在後座,摸過一旁的安全帶給她扣上,扣上後,男人偏頭看她一眼,紀薇也看著他,她因為發燒,眼眸裡都是水光,看人有些不真切。
林著目光淡淡地落在她抿緊的紅唇上,過了會,退開。
繞到駕駛位上,啟動車子。
車子一動,紀薇下意識地伸手,拉緊了安全帶。
很快,她在車裡睡著了。
黑色悍馬一路回到雅居別墅,陳姨跟林老爺子在屋裡等著,等來的是林著抱著女孩下來,女孩身上隻穿了一件睡裙,細白的長腿露在外面,胸口蓋了林著的黑色外套,正側著臉睡著。
“這是怎麼回事?”
林著:“發燒了。”
他大步上樓,陳姨驚了下,說:“我給家庭醫生打個電話。”
林著:“嗯。”
林老爺子心疼地跟著,“看著發燒有一會了,著兒啊,之前說了,別讓她在學校裡呆著啊,你看都不會照顧自己的。”
林著擰開了紀薇的房門,沒有回話,隻是把人抱了進去,放在柔軟的床上。
紀薇側了側身子,將自己卷縮起來,柔軟的發絲垂在脖子兩邊,林著伸手,拿走她身上的外套。
紀薇卻一把抓住,抱在懷中。
她並沒有穿內衣,睡裙裡空著,擠壓而有些許的弧形,林著指尖猛地收了回來,偏過頭去,將床腳的被子往上拉,蓋到她的下巴處,隨後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床榻上的女孩。
林老爺子跟著過來,站在一旁看著。
不一會,家庭醫生來了,直接到房間給紀薇看病。
陳姨忙上忙下,準備醫生要的東西。
因為發燒得有點高了,醫生給紀薇打了針。
弄好了,他起身道:“晚點就能醒,再晚點都要燒成傻子了。”
林著坐在沙發上,沒有吭聲。
醫生又過去,給林老爺子查看,囑咐道:“老爺子這血糖還是有點高,記得不能再吃糖啊,不然就得到醫院裡躺著了。”
林老爺子梗著脖子:“知道了知道了,哪兒有吃糖啊,著兒,送他走,看見他就煩。”
醫生笑起來。
林著整理了下袖子,起身,說:“邊走邊談。”
“好的。”
因為都是好友,彼此間沒有一點生疏,走到門邊,醫生往裡看,笑道:“女孩長得很漂亮啊。”
林著手插口袋裡,語氣淡淡:“嗯。”
醫生又看著林著:“你呢?不是最近還在相親嗎?”
林著腳步稍微一頓,沒應。
下了一個臺階後,醫生又問:“就真沒打算結婚?老爺子這病能控制得好,應該還能活到一百歲,他要是能看到你生個胖娃娃,那肯定很開心,一不小心估計就超過一百歲了...”
林著摸出煙,把玩著,依舊沒應。
下到一樓,醫生拿了外套,笑著看林著:“或者你還真的喜歡男的?”
林著淡淡看他一眼,醫生摸了下唇角,沒再調侃,林著送到門口,目送他上車,車子開走後,他走到沙發,坐下,彎腰拿了打火機,偏頭點煙,神色冷漠,沒有一絲情緒。
……
紀薇再次醒來,渾身輕松很多,一睜眼就看到林老爺子靠在沙發上打盹,紀薇坐起來,一抓就抓到一件黑色外套,她愣了下,認出這是林著的,左右看了看,這是在家裡,紀薇掀開被子下了床。
一下床,就看到自己穿著的睡裙,還有跟前空蕩蕩的胸口,紀薇驚了下,腦海裡閃現沉沉入睡前,林著一路抱著她,那會兒她擠在他的胸口,胸部似乎毫無保留...
紀薇臉刷地大紅,急忙拉開衣櫃,從裡面拿出衣服跟內衣,衝進浴室裡。
她動作太大,林老爺子差點從沙發上滾到地上,他睜開眼,打著哈欠,“薇薇醒了啊?”
“是的,爺爺,你也醒了啊?”紀薇嗓音從浴室裡發出來,裡面她手忙腳亂地穿內衣穿衣服,再抬頭,隻見鏡子裡的女孩,臉頰酡紅,頭發凌亂,她捂著臉,她在宿舍裡沒穿內衣,睡裙並不厚,甚至很薄,所以她在他懷裡,是不是都看光了。
“醒了醒了,就坐那麼一會,我就給睡著了。”林老爺子站起來,伸個懶腰,結果伸到一半,就猛然咳嗽起來。
紀薇在浴室裡聽見咳嗽聲,趕緊跑出來,走到林老爺子身邊,順著他的後背,“爺爺,你沒事吧?”
“沒,沒事,我本來是想來叫你的,曼玉給你做了不少好吃的。”
“嗯,好的,我們下去吧。”紀薇扶著林老爺子往門口走去,走了沒兩步,就見林著走上來。
男人高大的身影一出現,就擋住了窗戶的些許光線,紀薇扶著林老爺子,目光落在他冷峻的臉上。
兩個人是真的好久沒見了。
紀薇都記不清日子了。
林著嗓音很淡:“醒了?好些了嗎?”
紀薇咬了咬下唇,應道:“好些了。”
林著點點頭,走過來,高大的身影一下子逼近了,帶著一股壓迫感,紀薇偏了偏頭,強忍住上前抱住他的衝動,林著來到林老爺子身側,伸出大手,扶住了林老爺子,低聲道:“薇薇身體剛好,你就別鬧她了。”
林老爺子立即抗議:“誰鬧了?”
林著沒再吭聲,扶著林老爺子下樓。
紀薇在原地站了一會,捏了捏褲子的邊角,跟上,男人穿著襯衫,領口微敞,脖子蹭著領口,他側臉也十分好看,紀薇悄悄撇了撇嘴,硬生生地挪開了視線。
陳姨怕紀薇想吃家裡的菜,又怕她想吃清淡的,於是做了一桌子的菜。
紀薇看到桌子上的菜,眼眶微紅。
吃了那麼久的食堂大鍋菜,看到家裡的菜,簡直不能更懷念,她在陳姨的安排下坐下,陳姨還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低頭看她:“好些了吧?”
紀薇嗯了一聲:“退燒了,陳姨,你也坐下來吃。”
“好的好的,我再去端個雞蛋羹出來。”陳姨見退燒了,心情更好了,進廚房裡,給她端雞蛋羹。
林老爺子也給紀薇夾菜,嘴裡嘀嘀咕咕:“還是回家來吧,高三要注重營養,別去學校住了,明天讓老劉到宿舍裡,把你的行李都搬回來。”
紀薇拿勺子的動作一頓,她抬起頭,笑著跟林老爺子說:“爺爺,我在宿舍裡都住習慣了啦。”
“住習慣了怎麼了?難道家裡你就不習慣嗎?發燒了也不知道說,這次要不是著兒堅持去接你回來,你都燒成傻子了。”林老爺子說得口沫橫飛,哼唧哼唧,還瞪了紀薇好幾眼,紀薇抬頭,看向林著。
林著夾著菜,沒有說話。
紀薇撇嘴,她笑著湊過去安撫林老爺子,心裡卻十分溫暖,她耐心地哄著。
陳姨從廚房裡出來後,也跟著說起讓紀薇回來家裡住的事情,兩個人兩面夾攻,紀薇一張嘴都說不過他們,十分泄氣。
最後,林老爺子放下筷子,說:“著兒,你倒是說句話。”
紀薇手一抖,差點把筷子抖到碗裡,她跟著抬頭,看向林著。
林著喝了一口湯,往後靠了靠,看著對面的紀薇,眼眸很淡,嗓音低沉:“回家住。”
“我讓老劉把行李給你搬回來。”
紀薇這會沒有直接拒絕,她捏了捏筷子,看著男人冷峻的面容,好一會,她笑眯眯地道:“我不回,在學校裡,才能好好學習。”
她一說完。
林著下顎緊了緊,薄唇抿了抿,他看著女孩。
女孩也看著他,帶著倔強,帶著叛逆,帶著決不妥協。
林著支了下下巴,看著紀薇,嗓音有些冷:“報復我?”
桌子上,有一秒鍾的安靜,陳姨跟林老爺子面面相覷,而紀薇,咬了咬牙根,她身子也往前傾,跟男人毫不客氣地對視,她唇角勾了下,燦爛中帶著一點點的成長的影子,她咬著勺子,說:“那又如何?”
第二十一章
印象中, 紀薇向來軟萌,乖巧聽話,甚至剛來金城的時候, 還有種懵懂迷茫的樣子,那樣的紀薇在陳姨跟林老爺子腦海裡存活了很久,而且會撒嬌的紀薇更是令人心生憐惜, 而像今天這樣,直接在桌面上, 挑釁地看著林著。
令陳姨跟林老爺子都震驚了, 兩個人呆了呆, 連手中的筷子勺子都忘記拿起來。
這些年, 林著成了娛樂圈的神,加上林氏企業由他掌控,整個金城的經濟跟林氏企業息息相關, 林著雖然沒有特意表現出強勢的那一面, 但是他向來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掌控權,說一不二。
不認識他的都懼怕他的冷漠。
認識他的都知道那張俊臉下的強大氣勢,偶爾能調侃,但是基本很少人敢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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