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香江開疆拓土,陳浩宇來澳城幹什麼?
陸明珠想不通,派人把陳浩宇送往醫院後,她問謝君峣:“我們要不要跟著等診斷結果?”
謝君峣本來沒把出車禍的人當一回事兒,待他見保鏢把傷者抬上車準備送往醫院之際才認出他是陳豐長子陳浩宇。
陸明珠隻在陳豐老母壽宴上見過陳浩宇,他卻在生意場上見過很多次。
略一沉吟,他道:“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去醫院看看,你在家給陳家打個電話。”
“我想和你一起。”陸明珠說。
肚破腸出,還能活嗎?
她想知道結果。
謝君峣不同意,“沒病沒痛的去醫院不好,聽話。”
“那等結果出來後你得告訴我。”陸明珠提出自己的要求。
“沒問題。”謝君峣又不是不回家。
於是,兵分兩路。
兩個保鏢開車送陳浩宇去醫院,謝君峣則帶剩下的保鏢送陸明珠回家,親自送到主屋,才和保鏢們前往醫院。
幸而他們住的地方比較繁華,醫院很近。
奇怪,澳城是世界四大賭城之一,娛樂業、酒店業都比較發達,夜生活豐富,他們走的那條路不算偏僻,就是很正常的路,為什麼陳浩宇發生車禍卻沒人碰見?
卡在車裡應該是頭破血流或者脾髒破裂嗎?為什麼是肚破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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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呢?
謝君峣好像沒看到司機,立刻想到了很多。
他到醫院時,陳浩宇正在搶救當中。
保鏢低聲匯報情況:“剛開始以為是車禍,路上才發現不是,司機不見了,也沒有保鏢跟著,小陳先生肚子上是刀口,不是車禍造成的傷,要是再晚十分鍾八分鍾,他就死定了。”
謝君峣嗯了一聲。
陸明珠也已把電話打到陳家大宅,因為是深夜,所以接電話的是佣人,挺不耐煩的,聽到陸明珠報上名字,她忙道:“陸小姐您稍等,我去叫老太太。”
陸明珠一愣,“你們老爺不在家?”
“前幾天是在的,等著參加陸家七小姐的婚禮,婚禮不是推遲了嗎?老爺就去南洋巡查工作了,聽說那邊的公司出了點問題。”佣人老實地回答完,去叫住在一樓的老太太。
陳老太太上了年紀,家中大宅又沒有電梯,不耐煩住樓上。
本來覺淺,被佣人叫醒有點不高興。
佣人忙說:“是陸小姐打電話,說有很重要很緊急的事情。”
陳老太太知道陸明珠從來不是無的放矢的人,聞聲起床,披著袄出來,拿起話筒,“明珠嗎?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
“老太太,我和君峣在澳城玩,回來時在路上碰見有人出車禍,近前才發現出車禍的人是您大孫子陳浩宇,已經送去醫院了,現在不知情況如何,我是想給陳先生打電話。”陸明珠語速極快,“如果陳先生不在,您通知小陳先生的妻兒一聲吧。”
她不知陳浩宇妻兒的聯系方式。
陳老太太大吃一驚:“浩宇出事了?他怎麼會在澳城?”
陸明珠納悶:“您問我,我肯定不知道呀!我們就是在澳城碰從車上搬下來已是滿身鮮血的小陳先生,等他醒來您再問他吧!”
說著,把醫院名聲和地址告訴她。
“謝謝你陸小姐,我馬上就去。”陳老太太嚷著讓管家安排,又叫人通知陳浩宇的妻兒。
陳家大宅是陳二太當家,陳浩宇婚後就和妻兒另尋住處,目前住在跑馬地藍塘別墅,接到電話後,小陳太太就匆匆趕到大宅。
她和陳浩宇生了幾個孩子,但都在國外讀書,不在香江。
陳老太太和小陳太太僱船前往澳城時,陸明珠已經在半山大宅中安然入睡。
謝君峣還沒回來,她就困極了。
謝君峣是後半夜回來的,沒吵醒她,反倒是第二天早上被陸明珠吵醒。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救回來了嗎?”陸明珠趴在他床邊問。
謝君峣打個哈欠,把被子拉到脖子位置,“僥幸保住命,還沒有完全清醒,他的傷不是出自車禍,而是利器所傷。”
陸明珠啊了一聲:“不是車禍?”
章朔說是車禍呀!
也有可能他不清楚具體情況,而陳家在陳浩宇死後宣布是死於車禍。
具體的,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陸明珠追問細節,謝君峣耐心地說出自己發現的疑點,“報警了,以後看警方調查,或者陳家自己動用人力物力尋找陳浩宇的司機和保鏢,我記得他身邊原本有兩個保鏢跟著。”
他不是記錯的。
陸明珠想了想,“會不會是爭產的原因?”
“爭產?你說陳星河?”陳豐僅有兩子,原配、二房各有一個。
“不,我說的是陳星辰。”陸明珠透露這個自己隻告訴賀雲的秘密,“我在首都得到消息,就是章朔調查林天寶時發現他和陳星辰有所勾結,他們還對契爺的資產有想法,繼而查出陳星辰是陳豐的私生子,厲害吧?”
“是無恥。”謝君峣皺眉。
他知道陳星辰是賀雲的女婿,是陳豐弟弟婚後所生的長子且是唯一之子,如果他是陳豐的私生子,豈不是說陳豐和弟媳婦私通?
陳盛的事業雖不如陳豐,但也算富甲一方,他對妻子很愛重,一直潔身自好,從不流連風月場所。
陸明珠纏著他問相關信息,“契爺沒跟我說。”
謝君峣探身親她一口,“等我起來再慢慢告訴你。”
“好吧。”陸明珠出去等他。
結婚後,自己就能天天看到他的肉肉了。
謝君峣動作利落,很快洗漱完畢,走出臥室。
陸明珠不在門外,在樓下看著佣人上早茶,回頭衝謝君峣招手:“我們一邊吃一邊說。”
“好。”謝君峣入座。
他吃飯的動作很優雅,“你想聽哪個?”
“說說陳豐的弟弟唄!”陸明珠想知道他有沒有發現自己戴一頂綠帽子。
謝君峣想了想,“比陳豐小兩歲,叫陳盛,兄弟倆的名字取自豐盛之意,陳盛也逾花甲之齡了,在當地時難得的好男人,一妻一子,安分守己,廣受贊譽,如果陳星辰真是陳豐的私生子,那麼他這一輩子就成笑話了。”
“是不是的,契爺肯定能查出來,回去後問問他。”陸明珠道。
她覺得章朔不會騙她,畢竟陳星辰認祖歸宗了。
雖然現在祭拜的是同一個祖宗,但爹不一樣,繼承的財產就不一樣。
謝君峣對陳家事不感興趣,他給陸明珠挾一隻蝦餃,“你今天是出門,還是待在家裡?”
“在家裡。”陸明珠覺得陳老太太可能會登門。
果然,接近晌午時分,陳老太太來了。
倉促之間,謝禮仍然豐厚。
她抓著陸明珠的手,萬分感激,“浩宇的媳婦兒在醫院裡守著他,等浩宇好點,他們兩口子再親自向你道謝。”
陸明珠忙道:“您別客氣,即使是不認識的人,遇上了也得救,何況咱們兩家頗有交情。”
明面上是這樣,至於以後查出陳豐有沒有在私生子背後搗鬼,情況肯定就不一樣了。
“該謝的,這可是救命之恩啊!”陳老太太擦了擦眼角,忍不住說道:“醫生說了,再晚一點,他就回天乏術了。我就這麼一個孫子,我答應他娘要好好照顧他,如果他年紀輕輕就走在我前頭和他娘團聚,我這老太婆也活不下去了。”
事實上,在原身那一世,陳浩宇車禍死亡後,她就很快去世了。
現在不一樣,陳浩宇沒死,她又得知陳浩宇不是單純的車禍,自然不會了無生趣。
咬著牙,她惡狠狠地道:“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我得派人去找跟浩宇的保鏢和司機,還有浩宇的秘書,他該在香江的,為什麼會出現在澳城?我問過他媳婦,他媳婦也不知道他來澳城,隻以為他最近的工作比較忙,所以沒回家。”
“我們報警了。”謝君峣忙道,“警方也會尋找原本應該跟在小陳先生身邊的人。”
才說到這裡,警方就有人上門了。
陳老太太迫不及待地問情況,警員問明她的身份,“大家都在?正好,正好,先把找到陳先生保鏢的事情告訴你們。”
“找到了?在哪裡?”陳老太太忙問。
警員回答說:“他們昨晚在賭場賭了一夜,有目擊證人,他們不知道陳先生什麼時候和司機離開賭場的,賭場工作人員也確定陳先生昨天去過賭場,然後和司機一起離開,沒帶保鏢,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司機,才能知道陳先生在車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大孫子從來不賭博,公司財務和家裡財務都是他媳婦管的,有沒有異常根本瞞不過他媳婦,他怎麼會在不告知家人的情況下去賭場?”說完,陳老太太惡狠狠地道:“保鏢在哪兒?我要見他們。”
“在警局,目前不允許見面。”警員說得很清楚,“不過有消息後我們肯定會通知陳先生家屬。”
“麻煩您了。”陳老太太很客氣。
她想了想,拿出自己從香江帶來的照片,“既然找到保鏢,那麼需要尋找的就是司機,我這裡有司機的照片,我願意花錢登報懸賞。”
“我看看。”陸明珠探頭看了一眼。
居然是個很斯文的青年,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相貌堂堂。
陳老太太帶來不少,拿了一張給陸明珠,“還請陸小姐也讓人注意一下。”
這棟大屋以前是屬於賀雲的,而賀雲雖無賭王之名,但有賭王之實,在澳城很有勢力,更不用說謝家是澳城酒店行業的龍頭。
陸明珠雙手接過,“放心。”
警員來找報警的謝君峣,其實也就是想聯系陳浩宇家屬,既然見到陳老太太,也拿到司機照片,便請她和小陳太太到警局做登記,談一談陳浩宇出現在澳城的原因。
他們認定是謀殺。
因為根據調查發現,陳浩宇身上佩戴的名貴鑽表和鑽戒等物都沒有失去,錢包也在,所以不存在謀財害命,那麼跟他一起離開賭場的司機就很可疑。
已經成功當上陳浩宇救命恩人的陸明珠沒有繼續關注,等結果就行了。
她和謝君峣去看望周家幹媽和何月生母女。
這次見到了。
她們在家,已無曾經的落魄。
周文肌膚豐澤,容顏秀麗,亭亭玉立,十分可人,何月生面龐飽滿,氣質幹練,連帶周家幹媽都顯得年輕了,還把頭發染黑了,氣色紅潤。
看見陸明珠,她們歡喜極了。
因為她們不願意踏足香江,所以陸明珠不來澳城,她們很難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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