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們去寺廟掛姻緣牌,我在許願和他白頭偕老時,他在幹什麼呢?


是在想著什麼時候能回去調教林珂嗎?


我突然覺得很想吐,其實還有什麼必要問呢,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對不起,」邵柏行垂下睫毛,「但是她沒有我活不下去的,這些年是我把她變成了這樣,她已經離不開我了,我對她有責任。


陳諾,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也是真心想和你結婚的——」


他頓了一下:「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不能失去她。」


很奇怪,這一秒鍾我隻覺得很想笑。


不知道是笑這世界居然如此荒謬,還是笑我竟然這麼愚蠢。


五年時間,換來的隻有一句他不能失去她。


我沒再說話,推開門走出去。


門關上。


徹底隔斷了我和邵柏行。


7


我迅速從邵柏行公司辭了職。


他沒挽留我,隻是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就批了我的辭呈,然後給我多發了一大筆獎金。


我看著銀行卡上的數字,突然覺得有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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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本來想留在國外的,我是斯坦福畢業的,剛畢業就被華爾街的投行開了年薪 30 萬美金。


可是隻為了邵柏行一句回國幫他,我就毅然決然放棄了年薪百萬的工作和他回了國。


這些年我一直在他的公司工作,公司所有的投資項目都要我經手,最開始那幾年邵柏行為了做出成績給他爸看拼了命地工作,我們倆經常一起加班到深夜再拖著疲憊的身體一起回家,倒頭就睡。


我曾經以為我們不隻是愛人,還是相互扶持的戰友,我無數次感謝過上天賜給我這樣一個跟我志同道合的知己。


邵柏行也在無數個深夜緊緊抱住我說他很感激我,說他愛我,說他離不開我。


可是不過短短五年,他就再也不需要我了。


原來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看清過這個人。


……


我租了新房子,沒邵柏行的市中心大平層那麼豪華,但我一個人住也夠了。


我特意租了一套小一些的,我開始害怕一個人住大房子。


太空曠,沉默有時候喧囂得讓人難以忍受。


邵柏行和林珂在一起的消息,我是通過朋友知道的。


她猶豫許久小心翼翼問:


「……邵柏行和林珂在一起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我愣了一下,忘了是怎麼掛斷的電話。


秋雨連綿,泛著蕭瑟的寒意,掛在窗戶上稀稀疏疏。


其實早就該料到了,遲早的事兒。


隻是親耳聽到,還是覺得全身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樣,無力地發軟。


接下來的每一天,我都在看林珂秀恩愛。


他們一起去秋田看花火大會了。


那是曾經邵柏行答應要和我一起去的,那場我在夢裡見到過無數次的煙火下,他牽住了別人的手。


他們一起去了迪士尼,在我們曾經拍照的地方接吻。


他身邊我曾經留下的痕跡被一點一點抹去。


他們文了彼此的名字在胸口,我曾經躺過無數次的胸膛上,現在刻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林珂說:


「那就在一起,晨昏與四季。」


我自虐般看著那些照片,盡管心髒已經疼得沒了知覺。


他們看起來真的很好。


比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更好。


……


邵柏行後來也曾經聯系過我,給我打了個電話。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沒說話,他嘆了口氣繼續道: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真的很想補償你,你想要什麼或者以後碰到什麼事兒了都可以跟我說,我會盡量幫你。」


我知道,他不是留戀,他隻是覺得有些愧疚。


等他覺得用物質填補完他心裡的愧疚時,他就可以徹底抽身了。


好奇怪,明明隻分手了幾天。


這聲音卻讓我這樣陌生。


我想不起來邵柏行曾經跟我說過的情話,我隻能記得那段視頻裡他冷漠而興奮的聲音。


大概是晚上沒吃飯,我胃裡突然翻湧起來,幾乎是連滾帶爬下了床跑到廁所裡,撐住馬桶吐了個一塌糊塗!


直到我感覺五髒六腑都被吐出去後,我才勉強撐起身子。


被眼淚糊住了的蒼白面孔上,隻有眼睛是紅的。


那邊邵柏行著了急:


「陳諾,你怎麼了?!」


「老婆——」


我翻身靠在牆壁上,掛斷了電話。


然後抽出那張電話卡,扔進馬桶,和穢物一起衝了個幹幹淨淨。


8


離開邵柏行後,我開始一夜一夜地夢見他。


夢裡總是我們初見時的那個大雪天,我帽子被風吹得蓋住眼睛,腳下一絆打滑,尖叫著停不下來,面前的男人也沒反應過來,隻能在我撞進他懷裡時下意識摟住我。


​‍‍‍​‍‍‍​‍‍‍‍​​​​‍‍​‍​​‍​‍‍​​‍​​​​‍‍‍​‍​​‍‍‍​‍‍‍​‍‍‍‍​​​​‍‍​‍​​‍​‍‍​​‍​​​‍​‍‍‍‍‍​​‍‍​​‍‍​‍‍‍​​​‍​​‍‍​​‍‍​​‍‍‍​​​​‍‍‍​​​​​‍‍‍​‍‍​​‍‍‍‍​​​​‍‍‍​​​​​​‍‍​‍‍‍​‍‍‍‍​‍​​​‍‍‍​​​​‍‍‍​‍​‍​​‍‍​​​‍​​‍‍​​‍​​​‍‍‍​‍‍​‍‍​​‍‍​​‍‍‍​​‍​​‍‍​‍‍‍‍​‍‍​‍‍​‍​‍​‍​‍‍‍​‍‍‍‍​​​​‍‍​‍​​‍​‍‍​​‍​​​​‍‍‍​‍​​​‍‍​‍​‍​​‍‍​​‍‍​​‍‍‍​​‍​​‍‍​‍​‍​​‍‍‍​​‍​​‍‍‍​​‍​​‍‍​​​​​​‍‍‍​​​​​‍‍​‍‍‍​​‍‍‍​​‍​​‍‍​​​​​‍​​​​​​​‍‍​​​‍‍​‍‍​‍​​​​‍‍​​​​‍​‍‍‍​‍​​​‍‍‍​​‍​​‍‍​‍‍‍‍​‍‍​‍‍‍‍​‍‍​‍‍​‍​​‍‍‍​‍‍​‍‍​​‍‍​​‍‍​‍​​‍​‍‍​‍‍‍​​‍‍​​​​‍​‍‍​‍‍​​​‍​​​‍‍​​‍‍‍​​‍​​‍‍​‍‍‍‍​‍‍​‍‍​‍​‍​‍​‍‍‍​‍‍‍‍​​​​‍‍​‍​​‍​‍‍​​‍​​​​‍‍‍​‍​​‍‍‍​‍‍‍​‍‍‍‍​​​​‍‍​‍​​‍​‍‍​​‍​​​‍​‍‍‍‍‍​‍‍‍​​‍​​​‍‍​​​‍​​‍‍​‍​​​‍‍‍​‍​‍​‍‍​‍​​​​‍‍​​‍​​​‍‍‍‍​‍​​​‍‍​‍‍‍​‍‍​​​‍‍​‍‍​​​‍‍​‍‍‍‍​​‍​​‍‍​​​​​​‍‍​‍​​​​‍‍​​​‍我倆一起摔倒在地,他墊在我身下,我臉上蓋著帽子慌慌張張結巴道歉。


他嘶了一聲,掀起我的帽子。


五年了。


我仍記得那天的雪,被路燈映成暖黃色,好像鋪天蓋地落下的金粉。


他纖長的睫毛眨掉了雪粒,在看到我的臉時愣了一下,隨即挑眉,露出一絲笑。


「喲。」


櫻粉色的微笑唇像是冬天綻放的桃花。


雙目相對的那一剎,我隻有一個念頭。


這人長得真好看。


那是我和邵柏行的第一次見面。


可惜,初見有多美好,後來就有多狼狽。


我總是湿著眼眶驚醒,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一夜夜睜眼到天亮。


我開始失眠,整夜整夜睡不著。


到最後,我開始恐懼夜晚的到來。


我總忍不住想,邵柏行和林珂現在是在幹什麼呢?


然後我就恨得發瘋。


我知道我好像病了。


可我沒辦法。


邵柏行的背叛好像一把刀插進我胸口,把我釘在冰天雪地裡。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我身體裡溫熱的血慢慢流幹淨,最後隻剩下胸口被血和冰一點點冰封住。


……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我遲鈍地發現自己狀態不對。


於是在獵頭再一次找上我時,我沒拒絕。


沒人救我,我得自救。


新公司給我開的待遇不錯,進去就是副總。


隻不過公司事情多得幹不完,忙得要命,天天加班到晚上十一二點。


我一天天累得要死,回家脫了衣服就跌進床裡呼呼大睡。


我甚至沒有時間去看林珂秀恩愛的朋友圈了。


夢裡邵柏行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沒完沒了報不完的報表,雪花一樣把我埋起來。


就這麼連軸轉了三個月,我好不容易才闲了兩天。


再看到林珂時,我後知後覺地發現,我已經沒那麼難受了。


胸膛裡還是漲漲的酸,卻已經不再疼了。


我抬起頭,這才驚覺我已經很久都沒有想起邵柏行了。


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良藥,曾經以為這輩子都愈合不了的傷口,如今也開始結痂了。


9


盡管我已經盡量避免和邵柏行有關的消息了,但和共友們出去吃飯的時候偶爾還是會聽到他的名字 。


有人問:


「他們是不是該訂婚了,也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我那天看林珂朋友圈發了一個戒指說什麼好好看,是在暗示邵柏行吧?」


另一個跟他們走得比較近的朋友嗤笑一聲。


「得了吧,老邵最近頭皮都快炸了,我估計他們好不了多長時間了。」


「為什麼?」


「還不是林珂管得太嚴了。」這個朋友跟我關系不錯,不屑道。


「她自己撬了別人牆腳,就總覺得也會有別的女人來撬她牆角,那時候老邵背著陳諾在外頭和她亂搞,她就覺得他也會背著她跟別人亂搞,天天看得那個緊啊,老邵出去吃個飯她得打八百遍電話催,老邵不接她就過來找。」


「那次當著我們面倆人就吵起來了,老邵說她瘋了,罵她有毛病,林珂就說老邵不接電話是做賊心虛,說什麼她付出了這麼多老邵要是不好好對她她就要跟他同歸於盡什麼的,反正跟個瘋子一樣,我看老邵最近都憔悴了不少。」


「不過也是活該,這都是他自找的。」


我倒沒想到事情會是這麼個發展,再看林珂的朋友圈,果然不再是之前的秀恩愛了。


總是凌晨發一些傷感文案,看來的確是感情出問題了。


不過也跟我沒關系了,我想了想,幹脆把他倆全刪除拉黑了。


之前還總想看看他們的動態,可現在我卻覺得沒勁了。


我也該徹底忘掉邵柏行,開始新生活了。


隻是我沒想到,和邵柏行的再遇會這麼快。


假期結束後,我拿到了一個投資項目,投資對象是通化。


是邵柏行的公司。


看著投資方案,我忍不住苦笑。


這是怎麼樣的孽緣,這麼大一座城市,上千萬人口,卻躲都躲不開。


我拒絕了晚上的商業宴請,對邵柏行來說這次的項目應該是相當重要,他應該會親自出席。


他母親其實算是小三上位,他頭上還有一雙哥哥姐姐,是他爸原配生的。


這些年他爸在外面也不闲著,又搞出了幾個私生子女出來。


他想要繼承家業,就得努力在眾多子女中脫穎而出,我記得前一段時間他接手的分公司因為投資了一個失敗項目導致了資金無法回收,現金流幾近斷裂。


他現在應該急需這筆錢渡過難關。


可我不想見他。


……


我以為這次宴請怎麼也得到很晚,沒想到隻出去了兩個小時同事就氣呼呼地回來了。


「那個通化公司的人簡直就是有毛病!」


「怎麼了?」我抬頭。


同事猛地把投資書扔在桌上,面色漲紅:


「本來都說得好好的,那個邵總態度也不錯,就是他手機一直響,他也沒接。飯吃到一半張總去了趟洗手間,讓我給他介紹一下後續投資計劃。」


「我剛坐到他旁邊說了幾句話,突然他女朋友推門進來,一看我坐在他旁邊上來就瘋了,直接給了我一巴掌,扯著我頭發罵我騷貨,說我是不是想勾引她男朋友!」


同事氣得嘴都哆嗦了,指著自己的側臉:


「你看看給我打的,我剛植的發啊!給我薅掉了這麼多!」


我驚呆了:「不至於吧,你們不是隻見過兩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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