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毅像是看稀有動物似的看著顧逍,驚訝道:“你還會釀酒?”
“釀米酒有什麼難的?有糯米和酒曲就能釀了。”顧逍簡單說了一下釀米酒的過程,什麼淘米、蒸煮、降溫、拌酒槽……一道道工序對完全沒接觸過釀酒的人來說無比復雜,虧他竟還能說得就像是用電飯煲煮一鍋飯這麼簡單!
張思毅實在是好奇:“你平時工作這麼忙,我們加班的時候你多數也在公司,哪還有那麼多時間啊?”
顧逍拿筷子沾了沾酒試溫度,覺得差不多了,關了火,才回答張思毅:“我不刷朋友圈。”
張思毅:“……”(=皿=)
這男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忘黑他!
……自從上班後他也很少刷朋友圈了好不好!
終於能開飯了,顧逍拿了兩隻小酒杯,替兩人斟上了酒,把熱爐子放在桌邊的木凳上,底下墊著手工棉墊子,爐子上也裹著棉布給酒保溫。
兩人輕輕碰了一下杯,張思毅原本還醞釀著說句感謝的話,沒想到顧逍直接來了一句“吃吧”,就把那杯酒喝了。
“唔,熱度剛好。”顧逍低聲點評。
好吧,張思毅也不矯情了,把酒杯湊到唇邊探了探,酒溫比舌尖溫度稍高一些,入口時甜糯醉人,一杯下去,隻感覺四肢百骸都暖和起來。
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顧逍似乎不太愛在吃東西時說話,張思毅也不便多說。
張思毅本來以為和顧逍吃飯會讓他很緊張,但沒想到氣氛很輕松。
這和與傅信暉吃飯時的輕松又截然不同,和傅信暉一起時,他們會東拉西扯地說很多事情,與其說是吃飯,不如說是借著吃飯的過程尋開心。
但是和顧逍吃飯,張思毅感覺自己是在享受吃飯本身,喝的每一口酒,嘗的每一口菜,都讓他升起滿滿的幸福感。
不知道是不是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張思毅能聽到外頭的風聲,北風從房子與房子之間的空隙穿梭而過,呼嘯著想找縫隙竄進來。可是他們所處的環境是如此溫暖,連顧逍臉上的表情都是暖融融的,每一次他跟人對視,仿佛都能把人看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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醺醺然間,張思毅莫名想到了一個詞——歲月靜好。
這是他海漂半年以來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和傅信暉、姜海一起租房子時沒有,第一次拿到工資時沒有,第一次發獎金時亦沒有。
他雖然樂觀向上,內心卻總覺得浮躁不安。
第一次,他感覺到了平靜與安定,卻是顧逍這簡簡單單的一頓飯帶給他的。
這一刻,仿佛無論外頭如何風吹雨打,隻要和顧逍在一起,他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張思毅沉浸在安全感中,隻希望今晚能變得久一點,不要這麼快就結束。
第061章 野貓
淺斟慢酌三刻鍾,一吋光陰晃眼過。
酒足飯飽的兩人各自坐在飯桌一端, 眯著眼睛享受這難得的愜意。
隻是顧逍眯著眼睛時有一種懶散的帥氣,張思毅眯著眼就一副痴呆樣……
顧逍忍不住笑了一聲,在張思毅納悶的表情中,抬手輕叩桌子,吩咐道:“去洗碗。”
張思毅:“???”
納尼!?我都沒主動提,你居然好意思叫一個客人去洗碗?
顧逍見張思毅一臉抗拒, 懶洋洋地挑起眉毛,語氣中帶了點工作時特有的批評味:“怎麼, 吃了我做的飯, 還不願意洗碗?”
張思毅條件反射地站起來收拾碗筷, 臉上卻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可能這頓飯的氣氛實在太好了, 他已經徹底把顧逍工作時的身份拋在了腦後, 於是這會兒便想在顧逍面前耍小孩子脾氣:“哪有叫客人洗碗的啊!”
顧逍斜睨著他, 一臉興味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客人了?”
張思毅:“……”我不是客人是什麼?難道是主人嗎?
顧逍跟著站了起來,一起幫忙把空碗端去廚房,不容置喙道:“你當你還是家裡的大少爺呀,事事都得別人伺候你?吃白飯的人洗碗,我這兒就這個規矩。”
張思毅:“剛剛你做飯的時候我也幫忙了!”
顧逍舉著手上的空碗:“我這不也是在幫你麼?”
“……”次奧!說不過你!(=皿=)
張思毅開了水龍頭,被冷水凍得整個人一縮,那三分醉意瞬間被驅散了,他氣呼呼道:“水太冷了!”
顧逍擦完桌子回來,聽到這句抱怨,嗤笑了一聲,拿剛才涮肉剩下的熱水倒進水池,又接了點新的燒,一邊低低地說了句:“嬌生慣養。”
廚房裡位置小,張思毅手上沾水走不開,顧逍接水時隻能緊緊地挨著他,那四個字就在張思毅耳邊響起,輕輕柔柔的,明明是數落人的句子,卻用了一種莫名繾綣的語氣,聽得人耳朵直發麻。
有了熱水,張思毅也覺得不算太折磨了,不過顧逍一直不走站在背後看他洗完是幾個意思?
“洗幹淨點,洗完後直接放邊上的瀝水架子上,不要亂甩……”
“……”(=皿=)要求這麼多你怎麼不自己洗!
“嘖,碗拿小心點啊,別磕磕碰碰的,你這種洗法我以後吃飯用的盤子都該缺口了……”
“……”(=皿=)老子就洗這麼一次哪可能給你敲出這麼多口子來!
“哎,別忘了洗抹布啊!”
“……”討厭死了!(╯‵皿′)╯︵┻━┻
洗完碗,張思毅也沒有白蹭吃住的不自在感了,大大咧咧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一副本大爺既然付出了勞動力就能心安理得享受良好待遇的模樣。
顧逍在茶幾邊又燒了點水,從背後的書架上拿了個竹木做的茶葉罐子,夾了幾小塊放到茶壺裡。
“這是什麼茶啊?”張思毅好奇道。
“普洱,稍稍喝點,消食。”顧逍說道。
張思毅看著顧逍熟練地洗茶泡茶,忍不住感慨道:“你這日子過得也忒滋潤了!”
顧逍淡淡一笑,低聲說:“過日子麼,總要有點追求……”說罷就緩緩地給張思毅倒了一杯茶。
張思毅聽他說這句話,就想到了“無境”的那句釋義,看來顧逍不止對工作有追求,對生活也很有追求。看著他簡單卻精致的日子,再對比自己……每天下班後除了跟傅信暉侃大山就是上網看劇刷微博熱門,到睡覺前少說三四個小時,感覺都稀裡糊塗地過了。
喝了兩口茶,張思毅清醒了點,正在反省自己平日裡浪費生命的行徑,突然聽到什麼地方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他伸長脖子看向聲音的來源:“什麼東西?”
顧逍像是已經習以為常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才道:“是貓。”
張思毅瞪大了眼睛:“貓?你養了貓?”
“不是我養的,是野貓,”顧逍見張思毅好奇,問,“你想去看看嗎?”
張思毅已經站了起來:“哪裡哪裡?”
顧逍拉開客廳邊的落地窗簾,露出一排玻璃移門——外面竟然還有個小院子!屋內為了防潮,整層是架高的,外頭的小院要下兩個臺階,鋪著灰紅色的瓷磚,和普通陽臺一般大小。
顧逍指了指那院子裡的一角,道:“那兒呢,看見麼?”
張思毅借著沙發邊落地燈的光,隱約看見院子角落有一座木屋子,地上有食盆,兩隻野貓正警覺地扭著頭與他們對視,一隻是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翻著綠光,一隻是梨花,看不清楚眸色。
它們往張思毅和顧逍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沒察覺到威脅性,才回過頭去繼續吃。
張思毅既驚訝又新奇:“這野貓是怎麼進來的啊?”
顧逍指了指外頭圍牆頂端的雨篷破洞道:“從那兒進來的。”
張思毅點點頭,他就說剛剛怎麼聽到那麼大的風聲呢,原來是這個口子裡灌進來的……
又瞄了一眼那木屋子和食盆,張思毅問:“你一直在喂養它們嗎?”
顧逍抱起手臂,緩聲道:“有段時間了,去年七月份海城刮了一次臺風,這上頭的雨篷被掀掉一塊,我那陣子忙,沒時間找人來修補,之後有一天晚上,下了雨,我在客廳裡看書,聽到一陣聲音,嘶啦,嘶啦……一直響,我當時還以為家裡進賊了,等我小心翼翼地拉開窗簾,”顧逍抬腳輕輕碰了碰玻璃移門,笑道,“才發現有個被淋得湿漉漉的小家伙盤在這兒舔毛,那聲音是它每動一下碰到門時帶起的響聲。”
張思毅:“它沒跑嗎?”
顧逍:“我就看著它,沒趕它也沒嚇它,它怎麼會跑?我們對視了一會兒,它就繼續舔毛,不理我了。”
張思毅聯想了一下,覺得顧逍被野貓無視的情景有點搞笑,他急著問:“後來呢?”
顧逍聳聳肩:“後來我也回去看我的書,不理它了。”
張思毅:“……”(=皿=)
如果這是故事的結局,他要給講故事的人打零分!
張思毅說:“它都淋湿了,你怎麼不幫它啊!”
顧逍挑起眉毛,理所當然道:“它自己會舔,我有什麼好幫的?再說野貓的警覺心本來就強,我跟它又不熟,胡亂給它毛巾墊子,它隻會戒備我,說不定被我一嚇反而跑掉了,我給它提供安全的避雨場所已經算是幫忙了。”
……好吧,這麼說好像也挺有道理。
“再後來呢?”張思毅問。
“再後來,呵呵,估計覺得這地方好,就成常客了唄。大概十來天後,我買了點貓糧放在外面,它也會過來吃。”本來挺溫馨的故事,不料顧逍說到此處輕笑了一下,微微眯起的眼睛裡透露出高等動物對低等動物的凌駕感與了如指掌的控制,“這些小東西,一旦覺得環境安全了就什麼都不防備了,傻乎乎的,什麼時候被人套住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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