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書走向收銀臺。
*
酒吧前一晚剩下的食物,員工可以免費吃。
晏鶴清到酒吧吃的晚飯。
吃完他換上工作裝,單子已經打好了,202包間,一杯尼格羅尼,一杯教父,一杯古典。
謝昀傑包了202,他或他朋友來才會開。
謝昀傑愛喝古典,楚子鈺愛喝教父,尼格羅尼是……陸凜?
晏鶴清不動聲色掃過二樓,拉著窗簾,看不到情況。
晏鶴清平靜調好酒。
吧臺前,一個男人一直在逗晏鶴清,他是酒吧常客,一小富二代,纏著晏鶴清快小半月了。
男人靠著吧臺,襯衫卷到小臂,搭著臺面,又一次叫晏鶴清去他的桌子,“小晏,今天我朋友生日,給個面子,去我們桌喝一杯。”
晏鶴清不太能喝酒,他和相識的酒保打聽過,晏鶴清喝調制的新酒,半杯就迷糊了。
男人打定主意今天要讓晏鶴清喝酒,他想好了無數種辦法,磨都磨到晏鶴清同意。
不料晏鶴清放下熱毛巾,“好。”
從吧臺出來了。
男人先是大驚,後又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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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下,晏鶴清的腰,小馬甲勾勒出了貼身效果,纖細腰身清晰可見。
男人直勾勾盯著,暗想今晚定要握上一握。
……
“噫!”
楚子鈺喝了一口酒,喊住服務員,“今天小晏調酒師來了?”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撩開窗簾,剛好看到那道纖薄的身影跟著一個男人到了一張桌子。
這是楚子鈺第一次見晏鶴清出吧臺,他有些詫異,“樓下發生了什麼?”
服務員機靈,聯系上下文就知道楚子鈺在問晏鶴清,她馬上說:“小馮公子今天帶朋友來過生日。他挺喜歡喝晏師的調酒,剛死活叫他去敬一杯生日酒。”
謝昀傑走過來,瞧了眼樓下,“還真是馮知闲。”
楚子鈺不認識,隨口問了句,“他們在幹嘛啊。”
樓下,晏鶴清又跟著小馮公子一伙人往正廳走。
剛晏鶴清一口喝光了生日壽星遞來的酒。
說了句生日快樂要走,被小馮公子攔住了。
小馮公子目光灼灼望著他,“小晏,今天大家開心,賭一把助助興唄。”
晏鶴清斂著眉,“賭什麼?”
“飛鏢。”小馮公子語氣曖昧,“你輸了,就和我接吻。”
“要我輸了麼……”他隨口說,“一萬塊。”
“哇哦!”四周氣氛頓時嗨了起來。“賭!賭!賭!”
“飛鏢。”樓上包間,陸凜突然出聲。
不知何時,陸凜走到了楚子鈺身邊。
楚子鈺有些來勁,放下杯子。“射飛鏢啊!我去湊湊熱鬧。”
轉身跑樓下了。
謝昀傑吹了個口哨,“嘖,馮知闲是出了名的靶靶紅心,誰這麼想不開?和他比飛鏢。”
與此同時,樓下的晏鶴清薄唇微啟,發出一個單音節。
“好。”
第10章 010
楚子鈺到了一樓正廳,有人認識他,擠過來和他套近乎,“楚少也來看熱鬧啊。”
楚子鈺並不認識這人,不過不妨礙他打聽消息。“誰在玩啊?”
這人便說了馮知闲和晏鶴清的賭注,還曖昧地笑了幾聲。
“小馮公子早看上他了,今晚肯定是要得償所願了。”
楚子鈺看了眼人群中的晏鶴清,頗為可惜,沒了看興趣的熱鬧,回樓上了。
“小晏師父挺不錯的。”楚子鈺嘆氣。“和他們不是一路人,真是好白菜被豬拱了。”
謝昀傑樂了。“沒看出來啊,你還會憐香惜玉。”
楚子鈺沒理他的調侃,神色認真,“我就是覺得吧……”他端酒喝了口,沒說完剩下的話。
陸凜一直不語,沉靜望著大廳。
人影憧憧,少年站姿端正,盡管斑斓的彩燈落在他身上。他依舊和上次一樣,同周遭格格不入。
他不適合出現在酒吧。
謝昀傑走回沙發,見陸凜還在窗邊,他喊了聲,“老陸?”
陸凜沒回。
此時樓下,飛鏢盤的紅心插著一枚紫色尾翼飛鏢。
馮知闲得意回頭。
周圍一片喝彩,馮知闲志在必得地走向晏鶴清。
“小晏,不如你現在認輸,親我一口就算過了。”
“是啊,不用比了,直接親!”馮知闲的朋友紛紛起哄。“來個法式熱吻!”
晏鶴清拿起一枚紅尾翼飛鏢,微微頷首,“我還是試試。”
馮知闲被晏鶴清的笑晃得心神一蕩,恨不能現在就把人帶走,他心痒難耐,催促說:“那你快點。”
晏鶴清不慌不忙,看向飛鏢盤,眼神秒變。
拇指食指捏住飛鏢,中指託著中部,毫不遲疑射出去。
咚。
一聲輕音,靶心的紫色尾翼飛鏢被擊落,取而代之的是紅色尾翼飛鏢。
現場安靜片刻,忽然響起掌聲。
“小晏師父可以啊!高手啊!”
“小晏你深藏不露啊!”
“哈哈哈,第一次有人擊落馮公子飛鏢,今晚來值了。”
馮知闲一言不發,他沉默看著晏鶴清,又鬱悶又惱怒。
晏鶴清向周圍頷首,隨後回身走向馮知闲,語氣禮貌,“可以給現金嗎?”
……
二樓包間,陸凜走回沙發。
今晚謝昀傑開了瓶1961年的羅曼尼康帝,他倒了杯給陸凜。
“別隻喝雞尾酒,來點紅的。”
陸凜沒接,“走了,有事要處理,今晚記我賬。”
“別啊!”楚子鈺趕緊起身,“知道你來,我特意沒叫人,你要走了,留我和老謝大眼瞪小眼啊。”
謝昀傑也說:“今晚你還真不能走。我有消息宣布。”
“我要結婚了。”
“!”楚子鈺震驚臉,“有人要你?!”
謝昀傑晃晃酒杯,懶洋洋笑著,“昨天剛相的,喬氏的大小姐,剛好兩個集團有項目合作,一拍即合。婚期都訂好了,下個月。”
楚子鈺語塞,雖然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真到了,還是不免兔死狐悲。他拍拍謝昀傑肩膀。“哎,估計我也快了,我們三,也就陸總自由。”
謝昀傑被他逗樂了,“他是過度自由,我敢打賭,他會孤獨終老!”
陸凜坐回沙發,接過酒。
楚子鈺嘿嘿笑,“反正陸總的江山有人繼承,無所謂。不過聽說小牧馳最近自己成立了一個公司?”
陸凜抿了口酒,“不了解。”
楚子鈺感慨。“你唯一的侄子你都不關注,你心裡除了事業,到底還能有誰啊!”
謝昀傑突然放下酒杯。“老陸你就說說,到底什麼樣的天仙美人才能入你眼?”
陸凜沒有多做考慮,“隨緣。”
*
凌晨兩點,酒吧還是熱鬧非常,晏鶴清調完最後一杯酒,換回衣服準時下班。
出了酒吧,暖和的氣流瞬間變成冰刀,晏鶴清攏上圍巾,剛要走,馮知闲從拐角處走出來,攔住了晏鶴清。
馮知闲提前半小時這裡堵他。
“小晏。”馮知闲觀察著晏鶴清的臉色,是有點紅,但看不出醉還是沒醉,“飛鏢哪兒學的啊?玩那麼好。”
馮知闲喝不少酒,開口濃濃的酒味。
晏鶴清沒出聲,直接繞過他。
馮知闲見他要走,急忙拉住他的手臂,目光灼灼,“小晏你太無情了,我喜歡你,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不遠處的停車場出口,一輛邁巴赫緩緩駛出。
“停。”後座的男人突然出聲。
司機立即停靠在路邊。
降下車窗,陸凜看向酒吧門口。
換上常服,那名調酒師更顯小了,臉小,氣質也小。
楚子鈺說他,18?
被馮知闲拉扯著,晏鶴清亦不慌不忙,“馮知闲,這就是你喜歡人的態度嗎?”
第一次聽晏鶴清叫他名字,馮知闲心裡軟軟痒痒的,晏鶴清和他之前的口味完全不一樣。
不嬌不軟,不會撒嬌,性子還冷淡,但他偏偏喜歡,初次見晏鶴清,他就心動了。
不隻是晏鶴清臉蛋漂亮,那股冷清誰都看不上的勁兒,馮知闲就特想徵服他。
想到晏鶴清躺在他身下,隻為他面色潮紅,隻喊著他名字。
馮知闲上頭了。
他嘻嘻笑著松開晏鶴清,“小晏你別生氣,我這不是急了,怕你走嗎。”
“要回家了?大晚上不好叫車,我送你。”
晏鶴清淡淡說:“你不怕酒駕,我還惜命,下次你清醒再說。”
拔腳便走。
馮知闲琢磨著晏鶴清的話,眼眸發亮,這意思是下次沒喝醉,就能送他回家?
馮知闲也就沒追了,朝著晏鶴清背影喊,“小晏,路上慢點走!注意安全!”
陸凜升上車窗,“走吧。”
邁巴赫重新上路,路過人行道,隔著車窗,陸凜餘光掠過一閃而過的身影。
走過人行道,晏鶴清在路邊等車,聖誕夜的凌晨,路上人還是不少,路邊還有擺攤賣花的。
人群裡,晏鶴清看到了一個小姑娘。
十歲出頭,外套單薄,拎著一個籃子穿梭著賣花。
她賣的花和別人不一樣,是臘梅花,所以她賣力推銷整晚,一枝沒賣。
小姑娘非常不安,一塊錢都沒賺到,回家肯定會被爸爸罵,弟弟要喝進口奶粉呢。
可是真的沒有人買臘梅。
小姑娘找了個沒人地站著,害怕垂下頭,她怕爸爸打她。
過幾秒,她視野出現一雙黑色短靴。
好聽的聲音從頭頂傾斜,“臘梅怎麼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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