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還沒跟我說你給孩子取了什麼名字呢。”


  在沒有孩子前,許星空覺得漢字裡很多字組合到一起,作為名字都特別美。而真到了給孩子取名字了,又選擇困難症犯了,不知道該給它取哪個名字。


  相反,懷荊一開始就讓她不要操心,說他已經想好了。但她問他,孩子叫什麼,他一直沒有說。


  今天既然提到了,許星空就又問了一句。她以為懷荊還會不說,但沒想到男人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說了三個字。


  “懷慕空。”


  眼睫微顫,許星空抬眼看著懷荊,思緒像是被春陽曬融化的水,緩緩流淌了起來。懷荊隻說了三個字,沒有寫出來,但她竟然就知道那三個字是怎麼寫的。


  喉間有些澀,許星空情緒上來,她笑了笑,問道:“那小名要叫空……”


  “慕是他。”懷荊看著許星空,說道。


  懷是懷荊,空是許星空,他們兩人的孩子,就要在他們兩人的保護下成長。


  許星空低頭,笑著說:“挺好聽的。”


  貼完春聯,忙忙活活就到了年夜飯的時候。等吃完年夜飯,看著春節大聯歡,除夕一過,就是春節。


  除夕當夜的十二點,萬家鞭炮齊響,慶賀著新年。


  許星空本來早就睡下,一會兒被鞭炮吵醒了,她穿上衣服,從臥室出來,懷荊正在幫著許星遠弄過會兒要下樓放的鞭炮。


  旁邊周童童和林美慧,端著熱騰騰的水餃往外走著。許星空看周童童端不過來,剛要過去幫忙,在她抬腿出門的一剎那,肚子裡傳來一陣絞痛。


  她一把握住了門。


  窗外鞭炮聲震天,家裡幾乎聽不見任何動靜,而懷荊卻真真切切地聽到了許星空抓門那一下,他扭頭看向臥室門口,許星空雙腿已經漸漸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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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荊松開手上的東西,一下走到臥室門前,將許星空給抱住了。


  “怎麼了?”懷荊嗓音發顫。


  許星空疼得眉頭緊皺,她額頭上發了一層汗,抓住懷荊,小聲說:“要……要生了。”


  一把抱起許星空,懷荊下颌線緊繃,在電視裡播放的新年的鍾聲中,風一樣地出了門。


  這小兔崽子,提前兩天來了。


第77章 番外7


  一家人風風火火下樓的時候, 林美慧還帶了臉盆跟提前做好的小被褥。電梯一到地下停車場, 許星遠先跑了出去, 邊跑邊說:“我去開車,姐夫你和姐姐坐在後面。”


  懷荊抱著許星空, 讓自己力量盡量平穩, 懷中許星空剛剛陣痛過去,現在已經平復下來了。但許星空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破水了,雙腿並在一起, 好像透過裙子流了出來。


  因為預產期臨近,懷荊在淮城的醫院裡也替許星空預約了醫生。剛到醫院, 許星空就被推入了產房,懷荊一同跟著進去了。


  第一次生孩子, 過程比較焦灼, 懷荊全程無話,握著許星空的手,聽著她歇斯底裡的用力,臉色蒼白。


  但孩子並沒有折騰許星空太久,在萬家鞭炮聲中, 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徹產房。與此同時, 懷荊懸在空中的心, 驟然落下。


  他睫毛微顫,眨了眨眼,看著床上已經累脫力,但卻蓄著淚的許星空, 起身吻了吻她。


  許星空沒什麼力氣了,她感受著男人臉上的溫度,臉頰摩擦,有些澀感,兩人臉上都有些微汗。


  許星空剛剛生產完,身體上有巨大的脫力和虛脫感,但她卻覺得心裡滿滿當當的。


  “家屬來剪一下臍帶吧。”醫生抱著嬰兒,笑著說了一句。


  “去吧。”許星空嗓子有些啞,她笑著的時候,唇色幹燥而蒼白,但臉上全是幸福。


  懷荊現在的感覺還有些不太真切,他低頭看著許星空,像是做夢一樣。許星空說他圓滿了她的人生,就在這一刻,懷荊才明白了她這句話的意思。


  臍帶一剪完,醫生抱著孩子送到了許星空的懷裡。許星空小心翼翼地抱著看著,盡管沒有力氣,卻依然睜開了雙眼。


  小家伙剛出生,身上還皺巴巴的,皮膚透明,淡粉色的。哭過以後,小家伙眼睛還沒睜開,小手張牙舞爪地揮動著。


  懷荊拉著椅子坐在了旁邊,許星空手指和孩子對在了一起,嬰兒的手指太細了,又短。許星空一接觸到,母子連心,小小的手指頭傳遞著嬰兒身上的溫度,溫暖了她的指心。


  在許星空和小家伙對著手指的時候,旁邊另外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指也對了過來。三根手指輕輕一碰,像跌落在水中的花瓣,在一家人心中蕩開了一圈小小的漣漪。


  許星空抬頭,她看著懷荊,眼中閃爍著光芒,她說:“他好小。”


  可不是好小,那小指頭,被她和懷荊的指腹夾住,小到幾乎感覺不到。


  垂眸看著許星空,女人臉頰已經漸漸恢復了紅潤,鬢角的發絲因為臉上的潮氣,蜷曲在柔嫩的耳邊。她眼睛黑亮,裡面全是喜悅,像是被雨後被雨水洗刷過的青山。


  “他會長大。”懷荊說,他將視線放在孩子身上,眉眼漸漸溫柔,他聲音低沉,如沉睡的編鍾被輕輕敲響。


  “他會長大,然後,和我一起保護你。”


  嬰兒的成長,迅速到眨眼來不及看。但要成長到和懷荊保護她的地步,還是需要些時日的。現在,他還是個寶寶,還需要人照顧。


  怕許星空剛生產完,大動會傷身體,懷荊將夏城已經預約好的月嫂團隊帶來了淮城,專程伺候許星空產後恢復。


  待許星空月子做完,小家伙也不那麼脆弱,懷荊才將許星空和寶寶接回了夏城。


  在寶寶滿七個月的時候,許星空也回了IO上班。離開寶寶上班的第一天,許星空這麼溫和安靜的人,都有些心浮氣躁。以前沒有孩子的時候,倒沒有那麼想家,現在有了孩子,一會兒不見心裡都難受。


  但是是她自己選擇的要繼續她自己的事業,許星空將視線從辦公室的鍾表上收回,沉澱了一下心情後,繼續準備明天出現場的資料。


  陳婉婉拿了一份翻譯資料過來,看著許星空還未安穩下去的眼神,將文件一放,笑道:“怎麼了?想你家小慕慕啊?”


  陳婉婉是過來人,一眼就看穿了許星空的想法。她抬頭笑看著好友,微嘆了口氣,說:“嗯,我發現自己離不開他了。”


  這是實話,每個媽媽都離不開自己的孩子。


  鼻間輕聲一笑,陳婉婉安慰似的拍了拍許星空的肩膀,笑道:“現在還是一天沒見而已,以後孩子長大了,上幼兒園,上大學,最後結婚……見不著他的日子多了去了。”


  康康已經七歲了,陳婉婉已經適應了七年,但許星空才剛生了七個月,被陳婉婉這麼一說,她一時間還適應不過來。


  陳婉婉看著她焦慮的樣子,拿著文件夾磕了一下桌子,許星空抬頭看她,陳婉婉掃了一眼陰盛陽衰的翻譯部,笑道:“都這樣,每個當媽的都是這麼過來的。咱們部門這麼多寶媽,有些休完四個月的產假就回來上班了,你還休了七個月呢。”


  聽了陳婉婉的話,許星空也掃了一眼辦公室內,陳婉婉話糙理不糙,和孩子分開確實是每個媽媽都要邁出的一步。


  在她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陳婉婉提醒她接電話,許星空按了接聽。


  電話是懷荊打來的,許星空剛一接,懷荊就說了一句。


  “收拾一下,我帶你回家。”


  旁邊陳婉婉聽到了電話裡懷荊的話,抬眼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下午兩點。許星空看到了陳婉婉看鍾表的動作,問了一句:“現在回去幹什麼?”


  電話那端,懷荊似乎想了一會兒,半晌後說:“我想小慕了,你跟我一塊回去看看。”


  許星空:“……”


  陳婉婉:“……”


  許星空收拾了東西後,小跑著下了樓。有懷荊帶著她翹班,她心裡沒有絲毫的罪惡感,反而沉浸在了馬上就能看到寶寶的喜悅之中。


  電梯剛到一樓,越過大廳,許星空看到了停在門口的車。她心下一笑,前臺的人和她打著招呼,她回了一聲後,跑出了門。


  跑得有些急,許星空呼吸時帶著喘,現在剛到九月中旬,一出門,暮夏熱浪撲面,許星空趕緊上了車。


  車裡,懷荊穿著一身西裝,修長的手指放在方向盤上,身體微微後靠,姿勢慵懶而散漫。聽到許星空開門,他眸光微動,原本清冷的眼神在看到坐在副駕駛上的許星空後,浮上了一層溫柔。


  許星空一坐下,臉因為跑得太快變得有些潮紅,頭發都有些亂了。懷荊伸手給她將頭發弄順,問了一句:“這麼高興?”


  抬眼看著懷荊,許星空現在心裡還撲通撲通跳著,她也沒掩飾,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你不是因為想小慕了才帶我回家的,你是因為我想小慕,所以才帶我回家的。”她語氣裡帶著雀躍,眼睛裡閃爍著光芒,臉上全是快樂。


  “也不是。”懷荊望著她高興的樣子,發動車子,淡淡地說了一句。


  “啊?”許星空笑著疑惑了一下。


  懷荊側眸看了她一眼,女人因為疑惑,臉上的笑容頓了一頓,看上去像是被人突然搶走了堅果後還未反應過來的小倉鼠。


  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方向盤,懷荊唇角微挑,沉聲說:“我是因為想見你,所以才帶你回家的。”


  兩點的陽光照透玻璃窗,一下照射到了她的心底。許星空的心尖兒像是流淌著被融化的巧克力,香甜地讓她的眼角彎成了一輪圓月。


  開車到家後,許星空從車上下來,就朝著家裡跑去。


  因為兩人都要上班,懷荊請了一個專門的月嫂還有一個保姆照顧著寶寶。這些月嫂還是何遇推薦的,老實可靠,經驗豐富,挺讓許星空放心的。


  許星空剛一進門,月嫂就看到了,她指了指寶寶房,說道:“剛醒,在自己玩兒呢。”


  “麻煩了。”許星空朝著月嫂點點頭,月嫂搖搖頭示意沒什麼,然後就看著小兩口一前一後地去了二樓的寶寶房。


  寶寶房是客房改造的,裡面的溫度也調試到了寶寶的適宜溫度。月嫂下去準備奶瓶的時候,上面是保姆看著,看到小兩口進來,保姆笑了笑後,起身離開了。


  許星空念了半天,待看到躺在搖籃裡的小家伙時,像是漆黑的夜裡突然亮起了一顆星,心一下就柔軟了。


  小家伙現在已經七個月了,身體也漸漸長開了。他膚色和雙瞳的顏色隨了懷荊,身體褪去了嬰兒粉,變得通體雪白,長睫毛彎而濃密,一雙淺褐色的琉璃眼珠,清澈明亮。


  現在的小家伙還是包子臉,但桃花眼已經初具雛形,眼尾上挑,笑起來時,透著些與他父親相同的神韻。


  小小的一隻,就那麼坐在嬰兒車上,玩兒著手裡的一個小玩具球,不哭不鬧,十分可愛。


  小家伙長相隨了父親,但性格卻和懷荊完全不同。懷荊是清冷淡漠的,而小家伙像個小太陽一樣,特別愛笑。


  七個月的孩子,不但能發出聲音,還能給你回應。現在就他自己,小家伙一隻手捏著小軟球,另外一隻手握成拳頭,放在嘴巴裡咬著玩兒,時不時還“哇啊”兩聲,像個小話痨。


  兩點的陽光太過明亮,為了保護寶寶的眼睛,寶寶房間的窗簾拉著,房間隻開了一盞適合小寶寶強度的燈,柔軟的燈光鋪灑了一地,彌漫著淡淡的奶香味。


  寶寶房不算很大,裡面放了一張床,一個嬰兒車,還有一個搖籃,搖籃在床邊,相距不過二十公分。這張床挺矮,躺在上面抬頭就能看到搖籃內的寶寶。除此之外,搖籃和床附近鋪了一層地毯,幹淨柔軟。


  床是許星空和懷荊睡的,在休產假的時候,夜裡都是她和懷荊還有寶寶睡在一起,方便照顧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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