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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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曾說過,許我做無拘束的風。」我吐字清晰,緩緩道,「你教我騎馬 射箭,你說女子也可有一番大作為,你說女子也可領兵打仗,在這世間闖一片屬 於自己的天。


 


「夫君,我現在,想闖一闖這天。」


 


我很感激孟玄也做的一切。


 


他娶我,把我從薑府那牢籠放了出來。


 


可也把我困在了孟府裏。


 


我想要的是真正的自由。


 


想去看山,見海,闖闖這世間。


 


他沉默良久,最終背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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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徐徐,我聽見他沙啞的嗓音。


 


「算了。」


 


 


我抱拳,自牆頭翻身而下:


 


「山高水長,望夫君珍重!」


 


7


 


在軒轅璟出徵的最後一刻,我終是趕到了。


 


他格外詫異:


 


「丞相允了?」


 


我站直身子:


 


「我是他夫人,又不是他的附屬品,我做什麼當然由我自己說了算。」


 


他挑高了眉頭:


 


「刀劍無眼,你當真要上戰場?」


 


「是!」我大吼一聲,引得身邊眾戰士發笑。


 


我拔出劍:「看不起誰呢你們?」


 


軒轅璟仰起頭:「本王不收廢物,免得上了戰場也是送命。


 


「給你個機會,你若是打贏了他們中任何一人,本王便帶上你。」


 


我在家不過練了數月,跟這群在刀尖上舔血的戰士當然比不得,可是大哥說過,


 


先發制人,擒賊先擒王!


 


我手執長劍,在空中挽了個漂亮的劍花,而後對準軒轅璟的馬刺去。


 


馬受了驚,趁軒轅璟猛力拉韁繩時,我快步沖到他身邊,扯住韁繩,翻身上馬,


將劍橫在他頸前。


 


軒轅璟失笑,他側頭對上我的目光。


 


「好!極好!」


 


我參了軍,跟著大部隊走了月餘,終於抵達前線。


 


在前線,看到了離家數年的大哥。


 


他早已不是離家時那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


 


他老了一些,可依然英武,一身盔甲更顯淩厲。


 


「小妹?」他看到我時,愣了半晌,而後眼眶通紅:


 


「父親如何?二妹如何,家中可安好?」


 


我抱住他:「安好。」


 


「那你怎來這?」


 


在得知我的一切後,大哥很生氣:「荒唐!


 


「女子從軍,簡直前所未有。」


 


 


我安撫了好半天,好說歹說他才終於答應我繼續留在軍營。


 


「那你得跟著我,一步都不能離開。」


 


我點頭。


 


可我啊,從小,就是最不聽話的那個。


 


8


 


我雖參了軍,可前線打仗,軒轅璟一次都沒讓我去。


 


大哥也是一再加以阻攔:


 


「你既來了,我便有義務保護你。」


 


而軒轅璟,他隻當我是心血來潮,來軍營玩玩罷了。


 


三番四次提出送我回去。


 


我不從,他甚至想用強的。


 


當晚,我在他吃食裏下了瀉藥,此後他再未提出送我回家之事。


 


這一戰,打了好久。


 


兵力不足,糧草不夠,南僵來勢洶洶。


 


軒轅璟不讓我去前線,我就隻能每日和營裏留下的戰士們過過手。


 


我是女子,且是他們副將的小妹,這群人整日敷衍我。


 


沒過幾招就喊著認輸,實是氣煞我也!


 


好在軒轅璟人還不錯,教了我很多。


 


他教的都是實打實能殺人的,我感覺自己的武力得到了質的飛升。


 


戰爭持續半年餘,糧草見了底,大多數人飽一頓餓一頓的。


 


飯都吃不飽,哪還有力氣打仗。


 


我們節節敗退,一連讓了三座城池。


 


京城卻下了最後通牒,一個字,戰!


 


可他們送來的糧草卻克扣了一大半。


 


夜色沉沉,軒轅璟坐在帳外,看著即將要熄滅的火苗出神。


 


我撿了一捆柴,慢慢往裏添著火。


 


軒轅璟突然開口:「可是本王害了他們?」


 


他確有謀略,是天生的領袖者,若是換了別人,這麼點兵和糧草,恐怕南僵早已 攻入腹地。


 


可旱帝也確是因為忌憚他,不肯撥兵,怕他謀反。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已向長安寫了數封信,外敵當前,當一眾對外,可長 安遲遲不派支援。」


 


「明日南僵將發起總攻,我若退,便是違抗聖命,若戰..」他環視了一圈修養 的士兵們,默了很久才道,「如何戰?」


 


火焰逐漸變大,將軒轅璟的臉照得通紅,我提議:「不如趁夜襲營,一把火燒了 他們的後方補給如何?」


 


他沉默良久:「本王想過這個方法,可對方防禦實在太過謹慎,防禦太密,無法 得逞。」


 


「我去。」


 


他眉頭微挑:「你?」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上的灰:「是,就我。」


 


南僵的駐紮地處於一處懸崖邊,如此一來,他們隻需把糧草補給放置於最後邊, 在懸崖上以士兵看守。


 


懸崖呈斜坡之勢,易守難攻,軒轅璟一直無可乘之機。


 


我換下盔甲穿上襦裙,提了一籃子的酒孤身上去。


 


眾人一開始有疑於我,我用南僵話道:「吃酒啦,這是紅夫人賞賜給諸位的。」


 


南僵話是現學的,我天賦不錯,學得八分像。


 


 


紅夫人是南僵統帥在路上收的一位夫人,她身邊有陌生的Y 頭也不足為怪。


 


況且我說的南僵話,眾人不疑,紛紛過來拿酒。


 


酒裏下了藥,一炷香後眾人昏迷。


 


我撿起地上的箭,在箭頭淬了火,一陣大風刮來,吹得我裙擺飛揚。


 


我大笑:「天助我也!」


 


而後屏氣,拉弓,射箭,正中後方糧草。


 


隻是一瞬,在風的助力下,火勢迅猛。


 


這火不僅燒了南僵所有補給,還燒了許多營寨。


 


我不敢多做停留,快馬加鞭趕回了都城。


 


南僵一夜退兵,往後撤了數百裡。


 


軒轅璟封了我稱號,牙將。


 


和我大哥平級。


 


9


 


南僵被背刺,惱羞成怒,再次來犯。


 


窮寇罷了,還能翻天?


 


 


大哥和軒轅璟都去了前線,留我坐鎮後方。


 


鏖戰數日歸來,卻隻有軒轅璟一人。


 


他渾身皆是傷,盔甲被捅了數個窟窿,束冠早已破碎。


 


而他身後,是紅了半邊的天。


 


「抱歉。」他語氣苦澀。


 


原以為南僵是窮寇末路,打算一舉剿滅。


 


不承想他們聯合了北陵一起。


 


軒轅璟中了埋伏,眾人拼死把軒轅璟送了出來,隻他一人而已。


 


大哥頭顱被砍下,掛在了南僵的旗幟上。


 


以此祭天。


 


一道閃電撕裂雲層,照徹長空,暴雨頃刻而至。


 


我手中的長槍應聲而斷。


 


出發前,大哥還在同我說:「此戰告捷,我們回長安。」


 


我抬起頭,任憑雨水沖刷著我的臉。


 


「軒轅璟。」我喊他:


 


「讓我上前線吧,我想為大哥報仇。」


 


前線根本無須我去。


 


北陵士兵勇猛,幾日而已,我們被逼退至長平城內。


 


他們在城下叫囂著讓我們投降。


 


我拉弓搭箭,狠狠射向領頭喊話那人。


 


正中心臟,他直挺挺從馬上栽倒了下去。


 


「做你們的白日夢!」我怒吼。


 


糧草告急,長平的百姓似是知曉了,自發的從家裏陸續送來口糧。


 


城內年輕男兒都已參軍,剩下的大多是老弱病殘和女子及小孩。


 


她們排著隊,送米送水送乾糧。


 


我們是她們最後的希望,如果城破,所有人都將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軒轅璟站在城頭默默看著。


 


士兵的命是命,百姓的命也是命。


 


退或戰,於他而言都是致命的題。


 


信寫了數封,長安始終未派援兵。


 


於是乎,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我給軒轅璟留下一封信。


 


牽了軍營裏最快的一匹馬,千裏奔襲,直達長安。


 


10


 


長安一如既往地熱鬧,我在宮門外被侍衛攔下。


 


「此乃皇宮,閑雜人等不得善闖!」


 


「倘若我偏要闖呢?」我冷聲詢問。


 


他們互相對視一樣,朝我襲來。


 


我從午門一路殺至大殿。


 


待至殿上,渾身已多處是傷。


 


眾人紛紛退開,侍衛上前把我圍在中間。


 


「你是何人?敢善闖皇宮!」皇帝語氣肅穆。


 


我冷冷掀起眼皮:「長平兵臨城下,你不出兵,卻在這商議著幾日後的春獵?


「於你而言,人命可是如螻蟻?你在朝堂安享盛世太平。你可知在前線死了多少


人?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就不值得,不珍貴嗎?」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倘若長平被破,南僵、北陵直搗腹地,你知道有多少人會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嗎?」


 


「你的猜忌多疑會害死多少人你可知?為了你的皇位,你棄全城百姓不顧,棄那 些還在前線拼死作戰的士兵不顧,你捫心自問,你可配做這天下的君王?」我一 字一句,說得極其清晰。


 


皇帝震怒,朝臣群體下跪,唯一人。


 


他站在皇帝身邊,眉眼疏離清冷。


 


孟玄也。


 


我執劍指向他:「你派不派兵?」


 


「不派又如何?你還想反不成?」皇帝額頭青筋暴起。


 


我突然想起菩提寺裏,軒轅璟問住持:「倘若天道不公呢?」


 


倘若天道不公,聖上不仁,那便反了!


 


我握緊了手中的劍,侍衛嚴陣以待。


 


雙方對峙之際,孟玄也走了下來。


 


他慢慢走到我身前,抬手捏了捏我的臉,低聲道:「瘦了。」


 


我面容冷硬。


 


 


皇帝最是器重信任他,長平支援遲遲未到,肯定跟他有關系。


 


「夫人。」他輕聲道,「我倒是有一條明路給你。」


 


「說。」


 


他挑眉,眼底眸光微轉:


 


「我可以說服聖上派兵支援,隻需,你殺了軒轅璟。」


 


我皺起眉頭:「我殺他?我憑什麼殺他?」


 


他伸手扶正了我的盔甲:


 


「不用你跟他刀劍相向,我這有瓶毒藥,入水無色無味,兩個時辰後經脈寸斷。


 


「事成後,三軍將士,封你為帥。


 


「如何?」


 


我沒說話,面無表情看著他。


 


他勾唇淺笑:


 


「不用這麼看著我,陣營不同罷了。」


 


他又道:「夫人有大把時間想,可長平眾人又有多少時間等呢?」


 


我微微一笑:「夫君說話算話。」


 


 


他湊近我一些,在我耳邊輕聲道:「娘子可千萬別失手,畢竟,長姐還在等你回 府呢。」


 


好!好得很啊!


 


 


皇帝撥了十萬騎兵給我,當晚,我便率領他們趕往長平。


 


前線戰事吃緊,耽誤不得。


 


長姐聽聞我大鬧皇宮,託人帶了句話:


 


「我已經失去了大哥,不想再失去你。」


 


我回:「我無礙,長姐護好自己。」


 


我帶人趕到長平城時,城門不堪重負,即將被破。


 


軒轅璟身負重傷,依然堅定的屹立在牆頭:


 


「城在吾在,城破,吾亡!」


 


一支長箭帶著利刃之勢沖向他,我飛身而起,將手中長劍扔出,在空中截斷。


 


他回身,視線對上的瞬間,他的眼睛猝然發亮。


 


城門終破,我身披銀甲立於人群最前方,手中長槍似在發出錚鳴。


 


 


一時間,城外敵軍紛紛停了動作。


 


大哥的頭顱被懸掛於敵軍旗幟上方,我執槍緩緩指向敵軍首領。


 


肅殺之氣瞬間彌漫而出。


 


「殺!」


 


我一聲令下,大軍蜂擁而出,喊殺聲嘶吼聲響徹全城。


 


鏖戰多日,敵軍早已匱乏,我從長安帶的都是精銳,這場仗。


 


贏得很漂亮。


 


隨著敵軍的最後一面旗幟倒下,大哥的頭顱也滾落了。


 


我旋身下馬,小心翼翼地走到那頭顱身邊,把它裝進了木盒子裏。


 


他的屍首早已被敵軍焚燒殆盡。


 


我輕輕撫著木盒,輕聲低喃:


 


「大哥,我帶你回長安。」


 


你心心念念七年,卻無法回去的長安。


 


軒轅璟負傷嚴重,大夫說他需靜養。


 


他打算在長平休整幾日再回。


 


 


當晚,我提了一壺好酒去了他房間。


 


他面色蒼白,那雙眼睛倒還是亮。


 


「沒想到啊。」他笑,「你真的帶回了援軍。」


 


我倒了杯酒:「嗯,我一路殺到皇宮,把劍架在了陛下脖子上,問他到底出不出 兵。


 


「他怕死,隻能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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